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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4章

锦衣绣春-第1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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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棣嘲讽的笑道,“拿他比老虎,实在是有些委屈老虎。”
  “你已经在这个位置上了,就不得不做各种各样自己不情愿的事,现在是与方孝孺示好,将来黄子澄齐泰被追回来了,你也得是如此待他们,也许再更远的将来,你还得娶自己不愿意的女人呢。”
  朱棣微微露出笑意,“这么严肃的事,你还是能见缝插针的拿来埋汰我一下。”
  “你不敢反驳我,说明我说的你都知道。”我撅着嘴道。
  朱棣将我搂住,在额上吻了吻,“既然你们都这么说,那我明日便召方孝孺,好好的会会他。”
  “读书人都是一副牛脾气,你千万不要跟他硬着来,有什么话慢慢说罢了。”
  朱棣点点头。我不经意间打了个哈欠,朱棣伸手捂了我的嘴一下,我伸手在他胳膊上打了几下,“你怎么这样使促狭?”
  “你困的极了,快去歇息吧,我再看看这份账单,还有许多人没有安排好呢。”
  我摇摇头,“不,我陪你罢,今儿倒好像不是很困顿。”
  “撒谎。”朱棣擦去我眼角一滴眼泪…………因为哈欠而流出的,我羞赧无比,别过身子不去看他。
  “算了,政事永远没有处理完的一天,我陪你去歇息吧。”
  说着,朱棣便将我拉到洗脸架边,从盆中打起一个毛巾把子,对着我的脸便擦了起来,我侧身朝旁边的镜子一看,只见自己满脸都是黑墨,完全是个大花脸,这才想起方才他弄得我满手墨汁,不由得恼羞成怒,“你!你怎么不告诉我?”
  朱棣忍着笑,也不与我争辩,只是细心地帮我擦拭着。


第254章。74。诛十族

  为迎接新帝,京师中这群变了节的大臣为了表示自己的衷心,几乎都在想方设法的讨好朱棣,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那被焚毁了的皇宫,竟然不到一个月便又重新金碧辉煌的屹立了起来。
  三保在外追查朱允炆下落,朱棣便让我扮作一个小太监的模样跟在他身边,好在朝中这些人没有认识我的,也便没有人发现。
  朱棣又在众大臣的恭请之下,正式入驻皇宫。不消朱棣亲自开口,也已经有人瞧出来朱棣的意图,把方孝孺请了来。众人都料想方孝孺这真是捡到了大宝,就是他极力撺掇着朱允炆削藩,如今朱棣不但大人不记小人过,看样子还是要重用他的意思,朝中有与方孝孺交好的为他高兴,有嫌恶他迂腐呆板的心中嫉恨的,总之个人表情不一。
  这一日早朝,所有人都在等着方孝孺的到来,口碑一向很好的他却并没有准时到来,待大臣们都到位之后,才有太监传报,“方孝孺方太师乞求觐见!”
  朱棣脸上露出不易察觉的微笑,不动声色道,“传!”
  不一会儿,太和殿大门外却传进来一声声凄厉哀怨的哭声,那声音并不是发自妇人,而是一个中年男人的哀嚎之声,所有人都丈二摸不着头脑,这是谁?
  等了一会,才看见方孝孺老泪纵横的走了进来,穿着一件布衫,并没有穿朝服,不过不惑之年的他,在这段国破家亡的时候,迅速的衰老了起来,满头青丝变得花白,乱糟糟的扎在头上,脸上胡渣也足有半寸来长,一脸的愁苦和悲伤,既不行礼,也不说话。
  朱棣脸上已经展现愠怒之色,正准备说话,我连忙递了一杯茶水到朱棣的手上,朱棣看了我一眼,这才压住了自己的怒气,深吸一口气之后才转过头对着方孝孺说道,“先生不要这样了,我不过是仿照周公辅政而已。”
  没想到朱棣还没有将自己的愤怒显现出来,方孝孺却先恼怒了,僵着脖子对朱棣不屑的问道,“那成王在哪里呢?”
  朱棣斜着身子靠在雕龙的刷着明黄色的金交椅上,皱着眉头沉声说道,“全天下都知道,*而亡。”
  方孝孺不依不饶的追问道,“国君自戕而亡,总还有子嗣。”
  朱棣冷笑一声,“国家要年长的君主,国君年幼,便会出现奸臣弄朝的现象,靖难正是为了清君侧,诛杀佞臣。”
  方孝孺蔑视的看着朱棣,似乎看着一个撺掇权位的窃贼一般,“如果只是为了子嗣年幼,国君也还有兄弟。”
  大臣们站在台下,看着这前朝最彪悍的藩王和最刻板的太师对峙,连大气也不敢出一下,他们在下面自然看不见,我却能清清楚楚的看见,朱棣右手的大拇指指甲深深的掐在自己的食指上,他只要极其愤怒便会用这种方式去排解情绪,我知道他这个气球已经被方孝孺吹到了极致,再来一下,便会爆炸,只是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我也不敢去劝他,只好站在一边垂首观察着局势。
  良久,朱棣才放开指甲,竟有些讨好似的,收起了怒容,笑着对方孝孺说道,“这是我们朱家的家事,先生管得太多了。”
  方孝孺仰天长笑,久久没有停下,谷王宁王等仗着自己的藩王身份,谅朱棣不会迁怒于自己,便上前皱眉拉了一把方孝孺,好言好语劝说道,“先生,大殿之上,不要失态了。”
  方孝孺甩开了两人的拉扯,怒斥道,“两位王爷,都是太祖的嫡子,太祖临终之前嘱托我等辅佐幼主,两位不但没有谨遵遗命,反而帮助燕王造反篡位!于国家不忠,于常伦不孝,于人道不义!龙椅上坐的人从谋反开始连大义都不顾了,还顾什么脸面,我已经不稀罕去骂他,难道两位王爷也不要脸了吗?!”
  “哐”的一声,众人都打了个趔趄,再看时朱棣已经随手将身边的一个官窑景泰蓝盘龙纹花瓶砸碎在方孝孺面前,花瓶碎成碎片,朱棣的脸色也变得清白,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拿纸笔来。”
  太监战战兢兢的拿来纸笔,铺在方孝孺面前,宁王谷王被方孝孺怒骂之后,也都没好脸色的退了回去,众人不料朱棣竟有如此容人之量,也都看着方孝孺,想他大概骂也骂完了,气也该消了,该起草登位诏书还是该起草的。如此,这一对君臣也算和解了。
  果不其然,方孝孺果然趴到了地上,提起了笔,落笔之前,又抬头看了朱棣一眼,那眼神满含愤恨,又有一丝不屑,我心中暗道不好,在朱棣盛如细蝇,“要不改日吧。”
  朱棣依旧直勾勾的盯着地上的方孝孺的一举一动,并没有侧目看我,而他的头却微微的摇了摇,若是不注意,根本不会发现。我知道今日他是不可能让步的,如果被方孝孺如此辱骂之后,还拿不到登位诏书,那他的皇位便会更加的让人觉得名不横言不顺,更不可能服人。
  我看了看方孝孺,以他这样不屈的性格,看来是不可能为朱棣起草诏书的,心中不禁感慨,这人也太迂腐,毫不识时务,自己将自己逼上了南墙。
  方孝孺朝四周所有的大臣都看了看,终于奋笔疾书,没一会儿,写完将诏书提了起来,朝着所有人晃了晃,一边哈哈大笑着说道,“你们这些人原本都是太祖极其信任的人,才委以重任托孤,让你们辅佐建文帝,没想到如今一个个变节,跟着反贼,一个个也都变成了乱朝贼子!我方孝孺瞧不起你们!皇上虽然*而死,那也是好样的!不辜负我多年悉心教导!你们不是让我写吗?我写了!就拿这个这个去登基吧!让天下人耻笑吧!”
  李景隆从他手上将诏书夺下,脸色骤变,方才方孝孺晃得太快,我和朱棣在高台之上,根本没有看清,李景隆看了之后,皱眉道,“快来人,将这疯子拖出去。”说着,便想将诏书塞进袖口。朱棣怒道,“你也跟着他一起发疯吗,拿来!”
  李景隆为难的说道,“不过是个疯子写的大逆不道的话,皇上还是莫要看了,动了怒伤者龙体不值得。”
  朱棣瞪了他一眼,李景隆深知朱棣的性格,绝不会让一个书呆子当做傻子在众人面前这样戏弄的,只得将那诏书又掏了出来,双手捧起,往朱棣面前送来,我连忙下去接了上来,待一打开,心中暗叫不好,上面用狂草写着四个愤怒的大字,“燕贼篡位”!
  还没想好怎么做,朱棣已经看到了,不过他这么多年的历练,让他的定力,比我想象的还要好,他并没有再将怒色凝聚在脸上,居然带着笑意,对方孝孺说道,“先生就写出这个吗?”
  “对什么人写什么字。对乱臣贼子,方某只能写出这个。”
  朱棣柔声问道,“你就不怕朕诛你九族吗?”
  方孝孺冷笑一声,大义凛然道,“就是诛我十族又如何?”
  朱棣笑道,“嘴瘾至斯,那朕就成全你,诛了你的十族!”众人听得这一句话,全都倒吸一口冷气,方孝孺虽然嘴上这么说,却也没有料到朱棣真的这么做了,一下子瘫坐在地上,打翻了方才逼他写诏书的墨汁,身上的麻衣溅得全是墨汁,我浑身发冷,看着朱棣的侧影,心中一阵阵抽痛起来。
  朱棣却淡然道,“大理寺卿及刑部侍郎听命,诛方孝孺十族。大理寺卿给诸位说一下,何为十族。”
  大理寺卿脸色惨白,强撑着走到大殿中央,站在方孝孺身前,双手举着笏板,垂着头一字一句的念道,“父四族:自己一族、出嫁的姑母一族、出嫁的姐妹一族、出嫁的女儿一族,母三族:外祖父一族、外祖母一族、姨妈一族,妻二族:岳父一族、岳母一族,这是九族,诛九族乃是历来最高的刑罚,并没有朱十族的先例……故而微臣并不知第十族怎么定论。”
  所有人都知道此时朱棣虽然依旧面上带笑,实则愤怒至极了,故而大理寺卿说完,也微微有些颤抖。
  朱棣“哦”了一声,看了看方孝孺,摸了摸自己的额头,良久,终于道,“方孝孺学富五车,桃李满天下,这第十族,便他的门生及门生的门生吧。”
  众人听了这话,全都面色僵硬,恐惧都在脸上,再也没有一人敢说话。
  方孝孺本来听了九族的内容,还只是悲愤,听到朱棣连他的门生都不放过,瞬间便像一个棉球被烧了起来,从地上爬了起来,怒指着朱棣撕心裂肺道,“贼子!看不出你不止不顾人伦常情,逼着自己的亲侄子*,更是一点人性也没有!连我的门生也不放过,就不怕遭天谴吗!将来死了,你怎么去见太祖和孝康皇帝?!”
  孝康皇帝乃是朱允炆登基后给自己父亲朱标追封的称谓,朱棣这一下被彻底激怒,道,“如此,你尚且依旧嘴硬,大放厥词,看来是朕对你太过纵容和仁慈了,来人,将方孝孺两边嘴角割开,撕至耳根,看他还能不能再说这些话了!”


第255章。75。距离

  立即便有御林军的侍卫冲了进来,两三个人将方孝孺擒住,一个人从腰间掏出一把匕首,对着方孝孺的两边嘴角便各是一刀,又用手一撕,方孝孺的嘴巴便直接挂到了耳朵边,他一开始还惨叫,后来因为惨叫嘴角会更疼,便慢慢的没有了声音。刹那间,他的脸上已经满是血污,好似一个血人,就连大殿的地上也都到处是血迹,场面惨不忍睹,许多人都已经背过了身子,不忍再看。我胸前一阵疼痛,头脑一昏,便咕咚一声倒在了地上,没了知觉。
  待我醒来,朱棣正坐在床边,一个宫女儿端着药碗,依稀还有两三个太医的声音从屏风外传进来,声音压得很低,好像正在商量着什么。朱棣的神色很不好看,我分不清他是因为方孝孺与他当庭对抗而愁眉不展还是因为我。
  见我睁开眼睛,他收起愁绪,温和的笑道,“你怎么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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