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夫君戏冷妻-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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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千雪定了定心神,从夜洛尘的身后缓缓走出。
“她们中的,是一种罕见的寒毒。我相信如果在此刻剖腹查看,内脏必定全冻坏了。而且这样的毒发作极为迅猛,死者的身体在颜色改变之后,根本看不出中毒的部位在哪个地方。想必,这毒要么是吸入型的,要么就是,用针飞的……”
“飞针?”夜洛尘和贾文霍同时问到。
而那原先的仵作听后忽然连连点头,“照姑娘这么一说,鄙人就明白了。若是吸入中毒,那为何只是那小姐和丫鬟?这府上有那么多人,不应该个个都中毒身亡吗?所以,这必是被飞针所伤。”
风千雪点头,其实在她心里,已经有了一个猜测,只是,她不是很能确定,是不是就是这个答案。
夜洛尘看了眼如今躺在木床上,重新穿好衣服的两具冰凉尸体,似乎也想到了什么。
“江湖邪派阴魁教,最擅长使用的就是带毒的飞针‘一鸠红’,此乃烈性寒毒,一旦中毒,极少还有生还可能……”
风千雪淡淡的说,记忆似乎又回到了几天之前,她全身冰凉的倒在南若寒怀中,昏迷过去。
她明显的感到死亡正在降临,可是,她还是活下来了。
如果严柳烟中的就是那“一鸠红”,足可见这毒性之刚烈不是一般人能抵挡得了,那南若寒,必是倾了毕生之力。
想到这,她又隐约有些担心起来。
她是不是该去二皇子府上看一看他?
可是……
她突然变得好矛盾。
在那里,她有一个人想见,有一个人,却不想见。
“是‘一鸠红’。”夜洛尘也点了点头。
那仵作和贾文霍的脸色立即变得比纸还白,就算“一鸠红”这毒他们没有听过,也必是听过“阴魁教”这三个字。
江湖最邪的门派,只要出手必是夺命,若不能夺,他们便成了死士。
可是这邪教早几年就已经销声匿迹,如今怎会又重出江湖?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竟不想这严将军府的千金和丫鬟,竟招惹来了这么大个恶头。
“把情况记录下来,我们要把这件事禀报给尚书大人。”贾文霍对着身旁的人如是说。
“还有一件事。”风千雪又插了一句,“我刚刚在检查的时候,看到严小姐的夜香有些诡异,细细的拨开一看,像是有……被下过什么药,而那种药,是有可能会造成她不孕的……”
不孕?
众人面色又是骤变,严逸承听后即刻一屁股往地上一坐,啧啧的叹了一句:“没想不过是嫁入帝王家为妾,竟还会遭人嫉妒?呵呵,可笑,呵呵……”
虽然他的话语听着像是胡言,可风千雪还是被他深深的影响到了……
嫁入帝王家为妾,也会遭人嫉妒?
所以,严柳烟的结局,不过注定是个悲剧……
……
……
严柳烟就这样香消玉损了,可因为她还没有正式进入二皇子的门,没拜过堂,就不算是真正的皇亲国戚,更没有任何名分之说。她还是严府的千金,严仲宽未出嫁的女儿,一个可怜的朝廷牺牲品。
风千雪给她上了一炷香,在摆台的遗物里,她看到了那手工精妙绝伦的鸳鸯戏水锦囊。她下意识的将它重新拿起,端在手上,那里仿佛还留有淡淡的女儿香味,而那图上的两只鸳鸯,虽然生动,可此时看来,却尤让人感到莫名的悲伤。
“那是她亲自绣的锦囊吧?看针法,应该是出自她的巧手。”身旁,夜洛尘也注意到了那个锦囊。
风千雪一愣,这居然是严柳烟自己绣的?可怎么会在她的手中,而且还是由南若寒交给她的?
她想了想,似乎又有些明白了。当初严柳烟比武招亲先是看上了南若寒,那这锦囊必是她绣好后送给他的。可南若寒却拒绝了与她的亲事,却又不好将锦囊重新还回去,又或者是还了可严柳烟并未接受,于是他就转赠她了。
怪不得,严柳烟在看到这个锦囊的时候,眼里闪过些许异样的神色。
这兜兜转转,居然还是回到了原来主人的手中。
风千雪叹了口气,将锦囊重新放回台上。
来悼念的人不多,除了严家自己的亲戚,基本没有外面的人。毕竟是待字闺中的千金,朋友极少也是情有可原。
只是,严家毕竟是要嫁女给二皇子的,可风千雪在这站了许久,也不曾见二皇子有派人来悼。但即便二皇子不来,皇家也总该有个代表,但风千雪同样没见。
她不由疑惑,看了看夜洛尘,他算是代表皇家吗?
“我与严小姐是有一些私人交情,之前给你的那个锦囊,就是让她绣的。在燕城里,也属她的绣工最好了。”不知夜洛尘是不是也看出了她的疑惑,于是如此解释。
不过这又让风千雪明白了一点,原来夜洛尘送她的锦囊,也是严柳烟绣的啊!只可惜,那东西被南若寒扔了。
“七王爷,谢谢您曾经对舍妹的照顾,严某感激不尽。只可惜舍妹此生命数浅薄,无缘与皇家结缘。但如若我是家长,我必定不会让她嫁予皇族,否则亦不会沦落到如今地步。别说进不了皇门,就连一炷香也不给舍妹上过。舍妹这就是个贱命,皇族的人恐是避之不及,生怕沾染了霉气。所以恳请七王爷早些回府,勿让这霉气沾染了您,省得严某成日里提心吊胆,担惊受怕。”严逸承如今似乎已经平复了原先激动的情绪,但从他刚刚说出的话来判断,必是对皇家的人皆死心了,就连夜洛尘这个旁系也是极为排斥。
但他也道了一个事实,原来皇家没派人来,竟是为了避开这邪气?
风千雪心中又颇凉一阵,不由想起一句老话:无情最是帝王家。
如今的她,算是间接体验了。
然夜洛尘听了严逸承的话后,并未动怒。只默默的点了三支香,插在米槽上。完事后,他这才转头看了看她,似是询问是否该回去了。
她点了点头,她现在头上还戴着软纱斗笠,待在这里惹人注意也是不太好的。更何况,刚才在验尸的时候,那个大理寺卿贾文霍差点就认出了她。
她不想被认出,无论是要杀她的人,还是宫中的任何一人,她只希望如今世人都当她风千雪已经死了,这样将来她要暗查雪国灭门的原因,就会容易许多。
夜洛尘的马车就停在严府门外,风千雪临走前再望了灵堂一眼,然后低着头加快脚步跟在夜洛尘身后。
却没想,她刚要跨出门槛,只听身后一人喊了一声:“姑娘请留步。”
风千雪心中忽然一紧,脚步止了片刻,夜洛尘也随之停了下来。
“七王爷,这位姑娘。”贾文霍先是礼貌的行一行礼,再问:“不知姑娘如何称呼,为何又不愿露出真容。可刚刚在下有缘见得姑娘一面,感觉似是眼熟。只是在下尚未确定,是否就是在下想到的那位。”
他言下之意很是明了,可风千雪却极为不悦。
这个贾文霍,她还在皇宫的时候,并没和他真正打过照面,要说他对自己的外貌有印象的话,那该是在大殿上注意到她的。
真是一个多管闲事的人!
她还在思考着该如何应对,然夜洛尘却在这时突然开口:“贾大人,这位姑娘不喜被人称名道姓,本来她也不是很愿意来帮你这个忙,还是本王好说歹说才请得她来。如今你这样大不忌讳的让人家姑娘以真面目示你,恐怕有伤风雅罢……”
那贾文霍一听夜洛尘有意要包庇,沉默了会,像在思索如何回应。
突然风千雪转身淡淡开口,那声音委婉清亮犹如黄莺歌唱,“贾大人,民女不愿透露姓名和容貌,也是因为家乡习俗所致。未婚女子,是不能随便让人窥视真容的,除非那人是民女看中的未来夫婿。我想贾大人家中应有妻室,所以民女不会对大人有那样的想法。”
这敢情,还是贾文霍没有入得人家姑娘的眼,所以人家都不愿让人探其容貌了。
贾文霍面容不自主的抽搐一下,也便没有继续强求。
风千雪终于和夜洛尘上了马车,布帘拉下后,她这才真正是松了口气。看来,她以后出门还要易容了,否则迟早有一天会被他人抓个正着,又闹到皇宫里去。
身边,夜洛尘像是猜到了她的心事,本想告诉她其实轩澈帝早就知道她没死了,只是应了他的请求,暂时没有对外公布,但话到喉中他又觉得,其实说不说都无所谓了。
她这样谨慎一些也好,出门易容,会给她带来极大的便利。
回到王府,她一脱斗笠,立即便往镜前坐去。
镜中,额前那淡淡的梅花印是她平日习惯的点缀,如要易容,就必须将它涂掉。然后,眉毛是否要画得再粗一些?
许是看到了她在镜前的一举一动,夜洛尘在她身后终于有些忍不住笑,然后又默默的转身离开。
天知道他有多希望她能一直留在他的王府,可他又不能操之过急,他必须给她足够的时间,让她的心慢慢的转向他,看到他。
四周又有阵风吹过,将他倾长的墨发吹得微微飘起。明媚的阳光透过分岔的树枝往他身上暖暖照去,淡蓝的锦袍像是洒了层薄薄金色,让人看着好生惹眼。
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念想,他的手掌突然团聚一道内力,然后对着前方的树干直直扫去。
“噗噗噗”的声响骤然落在那老厚欲脱的树皮之上,三片微微泛光的冰叶几乎有一半没入树干。他远远的看了看,便将内力收回掌内。
缓缓转身想要离开,却忽的碰上一双闪着奇光的视线,正灼灼的聚在他的脸上。
风千雪不过是想出来让他看看她的易容之术是否成功,却没想,被她看到了他徒手扔出的“冰魄神叶”,正大哧哧的插在树上……
——“雪,你知道我们是有师兄的吗?比我来得还早,可我却没有见过。”
——“真的吗?大师姐,可母后不是说,我们的功夫,只有女子能练?”
——“嗯,但男子可以练到五层。据说到后面,大师兄又做了别的门派子弟,所以,就再也没有回过这里。不,或许是回过的,只是我们不知道他究竟是谁……这辈子,也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仿佛一道光从天边射来,照亮了因为失去亲人而阴霾了许久的她的内心。她本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会遇到的人,如果有天突然出现,就活生生的站在她面前,而他又离她那么近,近得触手可及,他甚至还为她默默的付出过,可她却浑然不知。
可这天,她却什么都知道了……
夜洛尘,原来他就是……她那未曾谋面的……大师兄?
……
……
阳春三月,细雨蒙蒙。整个燕城,从高处看去,就像一幅极为秀美的水墨画。
三天前,所有的人都在讨论严家突如其来的婚前命案。而三天后,人们对这件事的关注度似乎已经开始逐步下降。
可是皇宫内,面对这件事的讨论还在热烈进行,轩澈帝身体受不住,朝政又由大皇子南炎熙主持大权。
“你们说那严小姐和丫鬟是中了邪教的‘一鸠红’而毒发身亡,那谁有证据证明,那毒确实是‘一鸠红’?还有没有什么药物,毒发的症状和那‘一鸠红’相似?”
大理寺卿贾文霍即刻禀明:“我们到现场的时候尸首全身已经变色,无论从哪里,都看不出毒是从何而入,所有的结论,都是推断的。但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