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花下客-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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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情听闻江宴要见她,顿时便惊住了,当下不敢有片刻的怠慢便赶了过来:“奴婢见过娘娘,娘娘万福。”
江宴让诗情起身后,便缓缓地道:“诗情,你与我生疏了。”
诗情眼眶泛酸,紧抿着唇,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江宴继续道:“今个儿,我想起了画意,想起了我们在江府时候的日子。”
“娘娘……”诗情红了眼:“奴婢知道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娘娘您原谅奴婢吧。”
“你当真知道自己错在哪里了吗?”江宴声音很淡,像是在问诗情,又是在问她自己。
诗情咬着唇,哽咽着声音道:“娘娘自幼待我如姐妹,可我却只顾着自己,没有考虑娘娘的感受,私自做决定。罔顾了娘娘待奴婢的一片真心,实属不该。”
江宴眼眸倾斜,刚好看到了诗情攥紧着袖子的手,她睫羽轻颤:“既然你已经知道错了,便回来殿内当差吧。”
“谢娘娘。”诗情欲要跪下谢恩,被江宴拦住。
诗情含泪的眼眸看着她,江宴道:“诗情,去给端王传个信,今夜亥时,本宫在未央宫等他。”
正文 第22章 东方景瑞
第22章东方景瑞
诗情愕然:“娘娘这是?”
“一些早该了断的恩怨。”江宴抬头看向了窗外的繁花风景,流云广袖下的素手紧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的疼痛,她却仿似感觉不到半点疼痛。
眼眸冷的几分摄人。
“奴婢明白了。”见此,诗情也不再多问,颔首退了下去。
深夜,未央宫里极其安静,点着明明灭灭的烛火。
忽然间,外面传来了一阵动静,江宴坐在榻上,静静的看着书,连眼皮子都不抬一下。
不稍一会,一名穿着宝蓝色锦袍的青年男子,便从门外走了进来。
玉冠束发,脸庞深邃若刀削斧刻,与东方景彻的邪肆俊美不同,眼前的人,虽与他有着几分相似,但更为沉静儒雅。
正是当朝端亲王,东方景瑞。
东方景瑞目光落到江宴身上,便温声唤了句:“宴儿。”
江宴将手中的书籍放下,她站了起身,踱步缓缓朝东方景瑞走了过去:“你来了。”
淡漠而疏离的态度,落在东方景瑞的眼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清风朗月的眼眸苦笑道:“宴儿进宫后,便要与我疏离了吗?”
“瑞哥哥此言差矣,宴儿不敢与瑞哥哥疏离。”
东方景瑞皱了皱眉,似乎想到了什么,他又问道:“听闻你受伤了,伤势如何了?可好了?”他话语满是担心,见江宴没说话,东方景瑞叹了口气:“我本该早些来看你的,但……”
“但皇上没有给瑞哥哥机会,是吗?”江宴打断了他的话,目光灼灼。
她与端王东方景瑞的关系,向来不少人猜忌,而东方景彻又一直耿耿于怀,甚至认为她是东方景瑞派来宫中探取消息的。
如斯,又怎么可能不让人盯着她,或者让东方景瑞见她呢?再者说,她是皇后,本就不该再与外臣来往。
别说东方景瑞,她就连进自己的亲生父亲都是不易。
见东方景瑞上前,她便下意识退了一步,如此疏离,东方景瑞又何尝不知江宴对他的顾忌。
东方景瑞颔首,俊朗的脸上几分自责,苦笑道:“是瑞哥哥没有用,竟是连来看你,都做不到。”
“不。”江宴摇头,眼含讥讽:“瑞哥哥又怎么会没用呢?至少,本宫的一言一行,都在瑞哥哥你的掌控里,不是吗?”
捕捉到东方景瑞眼里一闪而过的讶异,江宴却觉得满心的讽刺,心都在发凉颤抖:“瑞哥哥,你当真是我的瑞哥哥吗?”
她低喃的话,像是在问东方景瑞,却又更像是在问她自己。
东方景瑞深吸了口气:“宴儿,我待你是真心的。”
“瑞哥哥可是觉得我今日咄咄逼人了?”江宴问他,语气却丝毫不客气。
她不知,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胆敢在东方景瑞跟前放肆说话,早便没有说第二句的机会了。
可偏偏,她就是要仗着东方景瑞的不舍,仗着他那点执着,对他不客气!
“瑞哥哥?不,我应该唤你端王殿下的。你从来就不是我的哥哥,你也没有想过要当我的哥哥。”江宴低头拎起茶壶,给她们二人各自倒了杯茶:“端王殿下,难道进宫前夕,我与你说的话,难道还不够清楚吗?”
正文 第23章 他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第23章他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自定亲的年纪开始,东方景瑞便一直向她提亲,但每次都被江宴婉拒,只因她心里早就有了人。
在答应江宴,送她进宫的前一夜,他仍旧不死心,想要娶他。
但为了断了东方景瑞的念头,不让他在继续白费心机,江宴以死相逼,让东方景瑞想办法让她进宫。
她本想着,哪怕是个秀女,她也认了。
这样,她们二人都不必如此痛苦的煎熬着。
但没想到,竟然会是皇后之位,入主中宫。
她本以为,只要她进了宫,就会断了东方景瑞对她的念头。
却万万没有想到,东方景瑞竟如此执着,用此事来算计她,甚至令人监视着她的一举一动,甚至离间了她与诗情,间接害死了画意!
甚至这里面,还藏着许多,她甚至想都不敢去想的事!
眼前这个人,真的是她温润的瑞哥哥吗?
“宴儿,你在怪我?”东方景瑞敛了笑意,认真的看着江宴,情绪几分复杂:“我不是有意让人跟着你,我只是担心,你一个人在宫中……”
“是担心我在宫中过的太好,不愿意离开,甚至可能到你身边吗?”
江宴毫不掩饰的讥讽着东方景瑞,漂亮含泪的眼瞳恨意浮现,她咬唇道:“若你当心是担心我,为我好。那你为何不救画意?为何想要牺牲诗情?!为何要一次次算计我?就是因为你想要得到我吗?”
早前她不愿意那么去想,可见到看到诗情的时候,江宴就清楚。
有些事,她不去做,就不代表它不会发生。
终归,还是会有人代替她去的!
“你明知我待诗情、画意二人如同亲妹,可你又是如何的?你为了让我恨东方景彻,你竟然连她们二人都下得了手,你当真是在保护我吗?”
江宴看着他,哽着声音,却字字泣血:“端王殿下,往事我不想重提。我知道你待我的真心和情意,但今日我见你,便是想要告诉你,别在我身上废任何心思了,我回应不了你的爱。甚至,我只会站在你敌对面,帮着东方景彻对付你而已,你又何苦?”
“宴儿,你是在关心我吗?”
江宴愕然,没料到他竟是会如此说。
她僵在原地,东方景瑞却是步步朝她走近,突然间从她的身后抱住了她。
炙热的气息喷洒在江宴的耳背上:“宴儿,我是真的喜欢你,为何你就不愿意给我一个机会?你到底要我如何,你才能接受我,只要你说,我一定会为你做到。”
“你放开我。”江宴慌了,下意识想要将东方景瑞推开,但对方非但不放,反而抱的她更紧,将她桎梏在怀中:“宴儿,你就非得这么拒我于千里之外吗?你当真就那么爱东方景彻吗?我究竟哪里比不上他!”
“东方景瑞,放开她!”几近咬牙切齿的声音传来,两人闻声看过去,穿着明黄色龙袍的东方景彻铁青着从外面进来。
在二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东方景彻快步上前,攥住江宴的手腕,将她从东方景瑞的怀中夺了过来,拥进了自己的怀中。
正文 第24章 东方景彻,你是瞎的吗
第24章东方景彻,你是瞎的吗
天子沉着脸,睥睨着他的眼神,正燃烧着熊熊烈火:“端王,你越矩了!”
四目相对,阴霾的情绪从东方景瑞的眼里一闪而过,他几乎捏碎了拳头,才忍下了内心的愤怒,哑声道:“臣不敢。”
“究竟是不敢,还是不能?怕只有端王你自己清楚!”东方景彻冷冷的嘲讽着东方景瑞。
不等他说好,便又发话威胁道:“端王是时候该回去了,否则,若叫别人瞧了去,不知道的,还以为端王想要谋权篡位,强闯后宫,传出去,可有损你贤王的威名啊!”
东方景彻跟东方景瑞虽为亲兄弟,亦是君臣,关系向来水火不容。
而东方景彻又一直在意东方景瑞跟江宴早前的事,如今见到这等情景,又怎么可能不恼?
便是想要杀了东方景瑞的心情都有了!
东方景瑞目光朝江宴看了过去,但江宴却直接扭过了头,不愿意去看他。
决绝的态度,东方景瑞又有什么看不懂?
只是他不甘!
他爱了想了那么久的女子,到最后还是在他最为厌恶的人怀里,他如何能甘心?!
三人僵持着,气氛一瞬的沉静,江宴终究是哑着声音,抢在东方景彻之前开口:“端王殿下,还请回吧。”
若他不走,依照东方景彻的性子,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东方景瑞额头青筋尽暴:“臣先告退!”言罢,他便甩袖离开。
看着东方景瑞离开的背影,江宴低声说了句抱歉。
他的感情,她注定回应不了!
偌大的未央宫,顿时就只剩下东方景彻跟江宴二人。
“你放开我,你弄疼我了。”手臂被东方景彻攥的生疼,江宴想要将他的手给甩开。
“放开你?放开你让你投入东方景瑞的怀抱吗?江宴,你胆子可真不小,在这皇宫里,都还挡不住你想要见东方景瑞的心吗?!还是你就这么喜欢他?可用朕替你把人再叫回来?!”
东方景彻朝她低吼了一声,赤红的眼瞳布满着根根血丝,愤怒到了极致。
江宴微怔,一瞬有些懵,可却容忍不了东方景彻如此羞辱她的话:“我跟端王之间清清白白,信不信由你。若你不相信,你可以杀了我,或者废除我的皇后之位。这不是你最擅长的吗?”说到后面,江宴的美眸满是嘲讽。
两人气势张弓拔弩,谁也不让谁。
东方景彻低吼:“清清白白?那你为何叫他瑞哥哥!江宴,你胆敢说,你心里就真的一点都没有东方景瑞吗?!”
“我为什么不敢?”江宴冷笑,抓住东方景彻的手放到自己的胸前:“你摸摸这里,用不用我亲手掏出来给你看看,这里面装的都是什么?爱的是你,恨的是你,厌恶的也是你,最想见的也是你!东方景彻,你是瞎的吗?”
“为什么你就看不到我对你的爱意?你害我至此,伤我至此,我一次次给你机会,一次次的原谅你,就是为了让你一次次的伤害我的吗?你难道就没有心吗?”
“若东方景彻你当真不在意我,你就休了我也好,废了我也好,别让再让我看见你,从此我们桥归桥,路归路,别再折磨我了!我受够了!”
江宴字字泣血,眼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正文 第25章 对不起
第25章对不起
自幼父亲便说她蕙质兰心,聪慧过人。
从前,江宴便也自恋的觉得父亲说的对。
可现在,她却觉得,她是这世界上最蠢最笨的傻瓜!
否则的话,她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