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点深-第15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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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有魔力一般,上官烨刚握住,她那紧拧的眉心便舒缓了许多,然后渐渐放平,不再嘤咛。
她睡着的样子真是乖巧,所有锋芒尽退,宁静的睡姿,吹弹可破的皮肤,像婴儿般柔和、惹人怜爱。
上官烨蹲在她床边,不声不响地陪着,自已连天加夜赶公务的疲惫都快忘记了,不知饥饿与困顿,只想在这里陪着她,越久越好。
一个睡着,一个看着,不知过了多久,手中的人缓缓醒来。
一睁眼,便和上官烨满怀期待的目光对上,看见他眼中盛着碎亮碎亮的光。
她忽然鼻头发酸,紧抿双唇方能克制眼泪,却忍不住下巴微颤,气恼的是她多姿多彩的表情,全叫他看了个清楚明白。
“闭上眼睛,继续睡吧。”上官烨弯起唇角,摸摸她的额头,“听话,不要看。”
“你不困吗?”她深深吸气,看向他包扎着厚厚纱发的手,“你刚回宫?”
“我看着你睡,便不会困了,”上官烨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细腻地道:“乖,你要多休息伤口才能长好,再给我一个机会,让我看着你睡着?”
楚璃小心碰着他包缠纱布的手,不觉间她的眉心再次紧皱:“你也受伤了需要休息,但你还是忙作到深夜,睡下吧,明天又有一整天的事等着你。”
上官烨缀满光华的眼睛一瞬不错,定定地瞧着她:“我能应付。现在再大的事也不能耽误我看你。”
他有多久没有如此仔细、认真地看过他的小阿璃了?
小阿璃长大了,有了个性,她脾气不好的时候不会给他机会让他细致打量,更不会将极致柔软的那一面呈现于他。
此刻的她多好,看一眼便是享受。
看来他不会走了。楚璃毫无办法,又不忍他一直蹲在床边,只得拍拍身边的空余位置,无奈道:“来睡。”
他好整以暇,人家话刚落,他便迫不及待躺了上去。
正文 189:事发
“今天事情有新进展了,”上官烨仍握着她手不松,看着她的侧脸不放,淡淡说道:“陈娘已被列为第一嫌凶,现得知她受人控制,但暂时还未能锁定幕后之人。知道为何我不让岑国人见陈娘尸体么,因为陈娘是太傅府的人。”
太傅府直接与上官烨挂钩,若嫌凶直指皇帝,那么使团被害的案子定会引起两国交战。
唯一好的地方。是她可以摘除嫌疑。
“陈娘女儿被害,儿子被对方追杀灭口,那种毒至今未能破解,但这事已进入正轨,正按照我们的思路进行,相信不久便能破案。”上官烨心中烦乱,在楚璃面前却不表露半分。
“岑国使臣不是给了你时限?”
“今日便是时限了,”上官烨按平她微隆的眉心,笑道:“让他只管叫嚣,岑国胡闹也好,发兵也罢,如今我国强大如斯,他又何足为惧?”
楚璃拿开他的手:“你不讲理。”
“是,若我国民在岑国出这种事,我早已大兵压境。”说到此处,上官烨笑盈盈的面部慢慢沉下,“阿璃,我记得先皇在世时,不止一次动过收回岑国的念头,只因那时世族林立,朝廷上下人心不齐,未能得偿所愿。”
小时候楚璃和父皇最亲,她是小女儿,又生得机灵可爱,先皇对她疼爱有加,时常会让她靠在腿上,爷儿俩一边晒着太阳,一边说着家常。
自然,帝王家的“家常”同样是国事。
岑国是父皇心里的一块心病,帝王丢了江山,等同丢了风骨与性命,哪怕延至数代后,刻在骨子里的耻辱仍未清散。他是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心中一直记挂大陈失去的那偌大一角,他常与女儿说,这一世他努力着想要做一个明君,仁君,想要做万人敬仰天神般的帝王,可他空有一腔抱负,待实施方知当中艰辛,顾虑重重。
那时他不止一次说过,若今后朝局稳定,必将旧事重提。不知父皇和她说过几次,她只知父皇从未在太子面前提过,或许他在想太子尚且年幼,而他也正值壮年,想着来日方长,之后再提也不迟。
却没想到太子哥哥幼年失踪,他壮年即重病缠身,朝廷内部分化严重各自站队,用乌烟瘴气形容毫不为过,最落没的那几年,可以说一蹶不振。
而后发生宫变,父兄与母妃相继离去,上官家所带领的势力当道,然后这些年便是这样走来,直到上官烨将大陈头上的楚字剃去。
楚氏在位数百年,未曾得偿所愿。
楚璃知道上官烨此刻,怕是有旧事重提的打算。
可是,她却倦了累了,只想让天下就此平静。
楚璃叹道:“现在是岑国在向你要个答案。你说起这些,难道是想将使团一事模糊过去,索性无赖到底?”
“我的意思是,万一开战的话……”
“是因使团出事,对方喋喋不休,而你短时间内无法查清真相无法给他们交代,所以考虑才这一步,亦或你早就有此打算?”楚璃拦下他的话,点点他的额心。
见他垂眉不语,她已有答案。
“如果非走到这一步,你如何看待?”
大概是上官烨的“圈禁”生活磨平了她的棱角,现在的她只想静静地了此残生,早无大志。
看着上官烨期待的眸光,她笑笑道:“这该是你操心的问题了。”
她眯起眼睛,收回被他握住的手枕在脑后,“你不是说过让我好好休养,又问我这些做什么。”
“好,不说了,”上官烨宠溺地刮了下她的鼻头,“听你的。”
……
天蒙蒙亮,周傥带着几名侍卫来到正阳门下。
将近早朝,文武百官从正阳门两扇侧门进入,周傥则被看守的士兵拦下。
周傥气势汹汹地喊话道:“叫你们的皇帝出来,他可是跟我们正使大人商量好的,如今时限已到他便要装模作样了么,让他出来,给我们一个说法!”
“皇城门前谁敢咆哮!”城官命道:“即刻拿下!”
“我看你们哪个敢!”周傥往前挺上一步,生生喝止了正准备将他捉拿的士兵们。
他是岑国副使,士兵不得不谨慎以待。
周傥见他们果然不敢再动,嘲笑道:“呵,你们皇帝藏在宫里不敢见人,手下的狗叫得再大声又如何?岑国使团在你们地盘出事,他给不出交代那便只好等着开战!可他现在呢,一日日拖延着时间,扣着我们使臣,说是让我们等着真相,谁知他背地里在做些什么,告诉你们,我岑国可不是吃素的,现岑皇陛下已派人前来,二十万大军自会逼向西宁!”
城官轻蔑地扫了周傥一眼:“事出不过三四日,皇上这些天加紧追查,不惜亲力亲为,并非我皇怠慢,是你们给的时限太不合常理,我给你两日,让你来破一起大案试试?”
“呵,你皇做不到,为何要答应这事?答应了却屡次失约,这不是逗我们玩的么!”周傥是一名军人,比起朝堂上的那些小心思,他更喜欢大刀阔斧干上一场,恨不得此刻便踏平他的金殿!
这时,一名殿前侍卫步履匆匆赶至,在城官耳边低语了两句,城官听言往周傥那儿一瞧,“是。”
殿前侍卫退下,城官立即向周傥拔剑喝道:“来人,拿下!”
周傥见这回动真格的了,身子泥鳅般往后疾退,身后的侍卫们顿时涌上前来,将周傥隔绝在危险之外。
面对蜂涌而来的皇城禁卫,周傥深知情况不妙,拔腿就跑!
上官烨捉人的举动说明事情可能会出现预料之外的转变!
他必须尽快通知无忧……
而与此同时,刑部并城防军大队人马,分别从各个方位奔向无忧所在的承明司,将承明司团团围困!
周傥回往承明司,而那里早已被围得水泄不通。
“大人!”侍卫奔入书房时,无忧正在练字。
“承明司被围了,是冲着大人您来的呀!”
那般大的动作如狂风过镜,无忧自是听见了。
他淡看那侍卫一眼,动了动他被上官烨砸伤的手臂:“不用慌,他迟早要走这一步。”
“大人,我们跟他们拼了吧!”侍卫急得跪在案前砰砰磕头,“盛皇如此兴师动众,肯定是要对我们有所图谋,大人……”
“不用再说了,退下。”无忧搁下笔,将方才写成的的宣纸拿起,纸上“止戈为武”四个隶体字,此刻看来格外醒目。
他不顾侍卫劝阻,一意孤行踏出书房,行至院中。
一队人马从司外流入,其中以刑部尚书钱进、飓风营将领李思年为首,衙役士兵不计其数,洪水一般将无忧与其属下包围,密不透风。
钱进面南致礼:“本官奉皇上之命,与李将军一道前来捉拿岑国正使大人,无忧,为免不必要的伤亡,束手就擒吧。”
今日是事出第四日。
上官烨已然查到真相了吧。
无忧上前一步,坦然以对。
“大人不可!”
侍卫们顿时拔刀相护,无忧却心死地笑道:“盛皇有话要与我谈,我去去就回。”
傻子也看得出上官烨来势汹汹,不可能只是谈话!
这是赤裸裸的发难!
钱进见无忧好说话,佩服地朝他深揖一躬:“大人深明大义,实乃你国之福,那么便请大人随我们走一趟吧。”
无忧一甩袍袖,高傲负手,众兵之前不堕风骨:“钱大人带路。”
“好。”钱进和李思年让路,让无忧先行。
无忧走进士兵群后便被人流淹没,迅即不见。
等无忧离开承时司,李思年下令道:“将岑国使团内所有人等全部带走!”
“是!”应和声如洪雷响彻。
上州城,大盛朝,及至全天下,从此不安……
阴暗,潮湿,脏乱不堪,充斥着铁链的碰撞声、与人的哀号声。
皇宫内狱,进来的犯人们明白,这里是地狱。
而有一间狱室却很安静,静到只能听见那人的呼吸声。
十字架上的绳索紧缚他的双手双腿,他长丝垂乱,粘在汗湿的脸上,狼狈中透着坚定。
上官烨抱着怀,站在他的面前。
“利用潜伏在上州的细作控制陈娘,在使团所食用的鱼汤中下药,那药无色无味,还可以通过检查。案发后,你们对陈娘赶尽杀绝,陈娘死后,你们又将目标放在陈娘之子陈严身上。幸好陈严这人有几分机灵,逃过你们的追杀。”
他走向十字架上的人,“而后我利用你们必杀陈严这一点,将陈严放出去,引你们的人上钩,果然钓上了两个人。”
十字架上的那人一脸的不出所料,“所以呢?”
“他们招供了,他们告诉我,这是你们岑国的阴谋,为的是找一个出师之名,对大盛用兵。”上官烨说着便笑了:“一个小小的岑国,究竟哪里来的胆,敢对泱泱大盛用兵?”
他抬起那人的脸,“昔日的白面公子,今日的阶下之囚,无忧,我真不该留你这条命,但现在看来也不是全无作用,你杀你岑国的人污蔑于我,何尝不是给我一个出师之名呢?你以为只有你岑皇想动兵么,让你们嚣张够久,我也早想拔掉那颗眼中钉了。”
无忧冷声道:“在你们的局上,我们只是卑微的棋子罢了。上官烨你可曾想过,这仗一旦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