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套路有点深-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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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皇上。”卫显麻木地应着。
副使小将面露鄙夷,暗戳戳跟正使私语:“对女人盲目听从,以前是昏官,现在是昏君,大人?”
小将拉拉正使衣袖,见正使大人正看向楚璃,面具后的一双眼睛泛着别样光芒……
“皇上,这对小人不公平,小人……”苏沫话还没说完,卫显大手一拎直接将她提起,不顾她的反抗直接带至殿外。
副使挑了挑眉,啧啧自言:“呵呵,是我皇之幸啊。”
而正使的眼中却有感激之色,微微向楚璃那方点头。
等卫显将人带走,返回殿中时,楚璃才走向上官烨。
“这两位是岑国正副使,”上官烨淡淡地介绍。
楚璃应声向那两人看去,先说副使道:“这位小哥是副使?”
“哈哈不错,看来你之前听说过我,如此一来,我们的威名早已传进了上州。”副使正正袍子,以示“我很周正”“我很好看”。
楚璃却笑了,“瞧你,细皮白面,坐姿随意,眼角眉梢带着不屑,完全一副公子哥模样,如此轻佻,如何当得正使大任?”
副使本来还得意自已知名度不低,听言脸色一沉,气乎乎道:“我看起来很不靠谱么……”
戴着铁面具的正使点了点头:“嗯。”
一句话给上官烨逗乐,他亲自下座迎向楚璃,“阿璃就是阿璃。两位使臣大人,你们可得老实点了,在嘴皮子上占便宜的事你们想都别想,她准驳得你们哑口无言,正使大人,你说是么?”
话尾,上官烨用略带挑衅的眼神看向正使。
正使默笑,苦涩地回应了一声:“是。”
“岑国正使,”楚璃看进那面具下的眼睛,可她如何也看不透,猎奇欲让她有了进一步探索的冲动,索性直接问道:“不知正使可方便摘下面具?”
正使站在位上,四道目光相斫。
他缓缓举杯。
楚璃也从侍从托盘上端起一杯酒,遥遥敬去。
却不知正使的这一眼,有如万水千山的遥远。
他一手执杯诚邀,一手摘下他的铁面具。
面具下的男子依然是个淡泊如水的少年,优雅柔软,只是他愿做一个远避尘嚣的高士,现实却偏偏将他推向脏乱不堪的尘埃,许是他挣扎地久了,他的优雅中多了几分杀伐的味道,淡泊里多了些许阴冷与暗沉。
楚璃执杯的手突然一颤,轻淡的眸子迅速染上惊色,她用上所有的理智与克制,也无法强迫自已平静。
“殿下,请。”他的眼中雾汽更浓,率先仰头干了这杯。
一颗泪滴落在酒中,泛起微不足道的小小涟漪,楚璃看着杯口,一时竟怔住了。
“西宁一别,再见,你已是他国的中流砥柱,”她沉声念道,每念一字,心头便会痛上一回,“我们都是如此渺小,洪流里我们身不由己走到这一步,我们彼此无奈,不怪,今日一见都还活着,已成上天最大的眷顾。”
她紧咬下唇,生怕自已会控制不住哭出声来,“正使大人,干了这杯酒,此后大路两边,我们各行其道。”
面具男,岑国正使大人,无忧。
一个骨子里流着岑国血液,心始终无法离开江南、与她的男子。
楚璃举杯,一饮而尽,一切纠缠也都断了。
她从没想过能见到活着的无忧,更想不到他会以这种身份让她见到。
她没资格去埋怨无忧投入岑国,若非走投无路,她不信无忧会堕落至此,而她所在的地方,也已经不是她的大陈了,她没有资格去怨。
改朝换代,新皇上位,皇宫上下看似被洗牌,其实并非全部替代。楚璃已从秘密渠道收到秘卫的单方面消息,是楚凤颜差人送来。
说她已另派人手参与选秀,让楚璃留心。
楚凤颜本想着,靠楚璃的关系能将叶灵留下,今后可做为她的一个帮手,哪知道楚璃一见她的面,便将她剔除出去。
楚璃已深陷这里,不想让更多人受她连累。
上官烨势力遍布天下,秘卫想撼动他何其艰难?上官烨有言在先,若发现有秘卫不轨举动必将扑杀,她苟活至今为的什么,还不是想保下自已人,让血腥杀戳到此为止?
她执着煎熬了十年未能留住大陈,如今大局已定,翻覆无力。
种种忧虑浮过心头,楚璃佯装笑颜与上官烨碰杯。
“前阵子说到择选后宫的事,”楚璃主动提出,“不知皇上考虑地怎样了?”
上官烨挑选秀女一为刺激楚璃,二为给岑国使团难堪,实则并不上心,“我瞧这些秀女没一个顺眼的,倒是个个能歌善舞,不如发至乐坊教养,用来给你消遣挺不错。”
“皇上大张旗鼓选秀,又将秀女分配至乐坊专事舞乐,好像有点不合适吧,”楚璃笑道:“毕竟人家把女儿送出来选秀,为的是做皇上的榻上宾,您可不能刚上位没几天,便跟百姓开这玩笑。”
上官烨软着耳根,低声应了:“那你给拿个主意?”
“我看这二十三人都很不错,全留着吧,也不多。”楚璃说话时未去看上官烨变色的脸,径直说道:“二十三人罢了,离‘三千佳丽’规格还早,皇上还需要努力才是。”
说到这时,上官烨一张俊白的脸早已死沉一片,嘴角仍挂着苦笑,“好。”
副使兴许是觉得主导全场没戏,于是放弃贫嘴,开始找他们不快,“盛皇陛下,今晚是您接待使臣的日子,关于您后宫的事可以停停再谈么?您让我们使团留在驿馆,保卫方面如何,我跟正使今晚着落在哪儿等等,您总得考虑下吧。”
“二位使臣今晚可留宿宫中,”上官烨沉声道,显然是怨副使没事找事,“驿馆方面已派属下保护,加上你们自已的护卫,安全方面不成问题。”
“我们大老远给盛皇您送美人,您倒好,自已关起门来先乐了一通,将我们带来的美人们弃如敝履,”副使小将摊着手,怨念深深道:“没关系,美人们依然是我岑国美人,我们如何带出来的,便要如何地带回去,请盛皇不要大意才是。”
楚璃从副使眼中只看出两个字:挑衅。
顺着这话,她慢吞吞说道:“皇上不是说了么,双层防卫保证安全,如果副使还是不放心的话,我觉得,”她侧开目光,朝上官烨身边的卫显看去。
正威武侍立的卫显,莫名地后背一凉。
小心翼翼地转过头。
果然见有人不怀好意地看着自已。
楚璃接着话道:“对于使团的保护再怎样小心也不过份,不如皇上派您最得力的卫侍卫安排呢?”
卫显是上官烨贴身侍卫,同是皇城三卫的统领,本来这种事不在话下。
但是被楚璃特意塞进这事儿里,却让卫显有些不安。
毕竟使团安全涉及两国邦交,牵连甚广,但凡出一点纰漏,那可是杀头的大事……
无忧喝着酒,间或瞧楚璃两眼,不曾应声。
上官烨道:“驿馆防卫很是全面,基本不用担心,更用不着动用三卫。”
卫显松下一口气。
“但是,”上官烨疏朗地笑道:“为表示我对使团的重视,卫显,从皇宫近卫中抽调三十人严密防护。”
“是。”卫显恭敬领命,暗暗瞪了楚璃一眼。
这个红颜祸水,居然又让她得逞。
一个欢迎宴,本来只要好好吃喝外加相互溜须拍马便好,却愣生生玩出多个花样来,岑国那边吃了瘪,美人比不过,说话还叫人占便宜,等到后半程便极少说话,但正副两位大使并不无聊,因为他们有恩爱可以看。
晚宴后,两位使臣安顿进了康安殿。
康安殿原是一位王子宫寝,比元安殿规模稍大些,可以看出很久无人入住,但打扫地干净轩明,十分舒适。
副使回来后懒散地泡在浴桶中,享受被热水包围的舒适感。
“大人,我早听过您跟楚璃的事,”副使白净的脸上一片雾珠,他翻个身,趴在浴桶边儿上,半眯着眼跟无忧道:“您又何必呢,楚璃那女人,一看就是个趋炎附势的人,哪会看上你?”
无忧坐垂帘后落寞地摆弄短笛,放在唇边试吹了一个音,又想到什么一般停下来,放在手中擦试着。
“她从不是趋炎附势的女人,”无忧目光幽深淡远,似在喃喃自语:“她自已便是那炎,那势,她骨子里的倔强和钢强,你不会懂。”
“我是不懂,听大人这么一说,又好像懂了。”副使身子一拧在水中坐好,无所是事般拍打水面,水面上的花瓣应声跳跃,有的还落在他的脸上,“大人,您中她的毒了,而且中毒不浅呐,我们这次来是有任务在身的,您为情所困,当心被反噬啊。”
他何尝不知自已中了毒。
这毒十多年之久,像爷爷的老寒腿,拔不尽了。
“大人?”
无忧从失神中醒转,“私底下别喊我大人,周傥。”
这位副使并不是泛泛之辈,他出身于岑国望族周家,是三房小公子周傥。
不说能力如何,单是这出身,就已将他定位于上流,天生的高人一等。
周傥无奈地弯着眉:“不喊你大人喊什么,喊你哥你还不杀了我?”
“有自知之明就好。”无忧敲打短笛,不无威胁地道:“我一日未向天下公布身份,你一日记住自已是谁,不得放肆。”
“好好,听您的。”周傥敷衍道,无趣地捏着鼻子,将自已滑进浴桶。
问岑国最红的人是谁,非“赵爷”莫属,“赵爷”赵琛做为岑国国师,可以说权倾朝野。而这位赵爷,实际上是望族周家之子,因与周家芥蒂颇深,赵爷一直是“认祖却不归宗”的状态。
而是靠着白手兴业,将生意做遍天南地北,从财,到权,逐步坐上国师宝座。
无忧是赵琛的儿子,和赵琛一样,他们身上虽然流着周家的血,却和周家两方天地,各做各事,互不干涉。
如今国师的势力渐渐吞噬周家,对周家产生了不小影响,现今周家正努力着拉拢赵琛,可惜收效甚微。
这次出使大盛,周家将与无忧有数面之缘的周傥强塞进来,算是别有用心了。
无忧收好短笛起身。
周傥刚好从水中露头,见帘后的人影离去,他慌得喊道:“唉您帮我拿一下衣服,您去哪儿?”
“出去转转。”无忧丢下这句话,人便消失在了屋外的月色中。
初冬季节夜风寒冷,御花园虽被打理妥贴,仍觉寒凉。
假山亭榭,流水淙淙。
穿过几座假山,再转一个游廊,发现凉亭下有一名女子背面向他,似在等人。
无忧颇觉意外,忙加快步子上前,“是我。”
他心中烦闷,本想来此散心,没想到会遇见她。
楚璃今晚添了一件夹袄,束得她腰肢纤细,听言她回头看来,却无一丝意外。
无忧进亭中落座。
在外人眼中无忧是“叛国贼”,可他同样是楚璃堂兄,因此他可以不避男女大妨,敢与她深夜对坐。
“你好像猜到我会来?”无忧将手自然在放在桌角,本就微握的手指,在话出口时悄然握紧。
楚璃笑容苦涩,星辰般明净的眸子,搁在他稍微显出沧桑的脸上。
“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