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记-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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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回去冲个凉好了。
楚襄小心翼翼地抽出手臂,将依偎在身侧的岳凌兮与自己分开,岂料才一动她就醒了,胳膊不经意划过他腹下三寸,与某位昂然挺立的小兄弟撞个正着,她迷迷糊糊的,手下不知轻重地压了压,它却反抗似地朝上顶了一下,登时令她瞌睡全消。
不是不明白他有欲望,只是一贯遮掩得好,从不让她知晓。
今天亦是一样,他若无其事起身穿鞋,然后站在床前对她道:“睡吧,我回房了。”
语气依然温柔,只是动作有些僵硬。
岳凌兮静静地凝视着他,目光似能穿透一切,片刻之后,菱唇忽然微微一动,吐出几个清脆如珠的字:“陛下是想要我么?”
自从上次问过端木筝之后,她已经很清楚这些身体反应代表着什么。
楚襄听了这话霎时眸光一凛,喉结亦缩动了下,却是半个字都答不上来。
岳凌兮对他的艰难毫无察觉,仍用那双深涧绿溪般清澈的眸子看着他,右手却悄然探入裤底攀上那一处热硬,松松缓缓地握于掌心。
“陛下既然想要我,为何又隐忍不发?”
话未说完,楚襄脸色已变了几轮。
天知道他有多想要她,可现在并非最好的时机,这一个月以来她一直处于低潮期,尚未从家仇中走出来,他不想平白给她增添压力。
所以这一题依然没有答案。
岳凌兮并没因为他的沉默而停止追问,微微仰起小脸,就像平时在御书房内请教某个艰涩的字如何写一样,又轻又软地问道:“陛下既不愿意,那我帮陛下舒解一下可好?”
说完,她的手慢慢地动了起来,隔着单薄的锦裤,上上下下地套。弄着他的坚硬,不过几个来回就感觉有些握不住了,热得烫手。
就在这时,僵立着的楚襄倏地俯下身来将她拽入怀中,铁臂自腰后狠狠箍紧,似要把她揉进骨血,她柔软的双峰被挤得胀痛不已,却忍下了溢到嘴边的呻。吟,只是轻咬着唇看向他,眸底水雾淋漓,宛如一蓑烟雨笼罩下的湖畔,惹得他心潮狂涌。
“这也是端木筝教你的?”
楚襄咬牙低喘,抽出一只手扣住她的皓腕,然后才勉强挤出这句话,相比之下,她风轻云淡得异于常人,摇了摇螓首直言道:“是我在书上学的。”
他怎么不知道藏书楼何时收有这种淫。书艳画了!
浑身紧绷之际,她又轻声问道:“陛下,是不是……我弄的不舒服?”
楚襄还没说话她却像是已经认定了这个答案,水眸垂低,盛放的光泽亦开始转暗,想要抽身退下,奈何楚襄纹丝不动,抬头去看他,却发现他眼底已经燃起浓烈的情火。
“不,你做得很好。”
楚襄哑声说完就伸手探入她臀下,一用力就将她抱了起来,转个方向落座在床沿,她则跪坐在他腿上,衣袂纠缠,视线相交,满室静谧之中只听得见他的喘气声。
“兮兮,帮我。”
按住手腕的大掌已经松开,她的动作再无阻碍,一时轻一时重,生涩却极为撩人,他身体里的火瞬间焚遍四肢百骸,血液亦直冲头顶,再也无法忍耐,扣住她的后脑勺就吻了下去。
“嗯……”
滚烫的唇息涌入喉间,岳凌兮忍不住细细地叫了声,宛如娇莺轻啼,楚襄听了不由得身躯一震,下身愈发坚硬如铁,胀满她的掌心,她渐渐握不住,又加了一只手进去,速度越来越快,教他濒临疯狂。
“兮兮……”
他不再亲吻她,转而捏住她的软臀,用力压向自己的身体,再后来,他浑身绷至极限,只剩粗重的喘息声回荡在周围,一片漆黑之下她悄然无声地睁开了眼睛,看着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满满地倒映着她的影子,如火一般炙人。
“陛下……”
岳凌兮软软地叫着,却感觉到掌心一阵痉挛,楚襄低吼出声,热流霎时溢满指间,烫得她心头一颤。
半晌,楚襄收回了涣散的神思,也不顾衣摆裙间一片黏腻濡湿,伸手便将岳凌兮拥入怀中,俊脸尽是满足之态。
“我早晚要死在你手里。”
作者有话要说: 叮,你的女流氓作者已经上线
第41章 调查
都说江南气候温和,适宜居住,孰料这凉爽的秋风亦能不知不觉送寒入体,昨夜岳凌兮只不过是在被子外头多待了一会儿,早上起来便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劲,本来想忍下来随楚襄出门,他却坚决不同意。
“听话,把姜汤喝了,回屋再睡一觉。”
楚襄见她无精打采的,一时深悔昨夜不该与她闹得没了度,她身体本就比普通女子要弱些,到了这里没出现水土不服的情况已经很不错了,要更加注意保护才对,眼下天气已经转凉,不能再像夏天时那样穿着单薄的寝衣到处晃了。
他的话向来不容置喙,岳凌兮也顺从惯了,当即就一口气喝完了姜汤,然后用那双雾蒙蒙的眸子瞅着他道:“陛下,我送您出门可好?”
既然不能跟去,看着他离开也好。
楚襄岂会不明白她心里惦记着什么?看着她懂事却难掩失落的样子,不由得伸手抚上她的侧脸,道:“放心,有我。”
她轻轻颔首,眼神中充满了信任和仰慕。
他是她英明神武、智勇无双的陛下,哪会有事情能难住他?她若连他都不能放心,恐怕这世上再无可信之人。
行至门口,马车已经停在外面等候,楚襄阔步走下台阶,临近上车又回头看了岳凌兮一眼,她穿着一袭素衣交手立于门房下,淡如飞絮,静若凝霜,眼中依稀含着期盼,就像是一个等着丈夫回来的妻子。
楚襄嘴边浮起一抹淡笑,旋即转身上车,袍摆在半空中划过一道苍蓝色的弧线,翩翩落低之时,人影已没入车内。
“去巡抚衙门。”
武陵乃是江州首府,统辖诸城要务,所有农商政事但凡需要呈上定夺的都会汇集于这里的衙门,由知州审理之后再交由巡抚过目,若无疑议,便依照程序发往王都,待上面的公文下来再付诸实行,并备档留存。所以说,如果哪里还能找到十年前的案子遗留下来的东西,一定非此地莫属。
一州之长为巡抚,知州次之,但巡抚常换而知州常在,谈及当地之事,或许还是知州了解的多一些。楚襄向来不打没准备的仗,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新任江州巡抚还未上任,于是他就让谢怀远以安排驻防为由暂代此职,并向知州转达了他即将前来巡视考核的消息。
当然,打的依旧是宁王的旗号。
知州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等了许多天却不见人来,只道是宁王奉密旨下江南巡查,行踪自然不可为人知晓,所以也就没有多问,就等着谢怀远传令下来再去接驾,谁知人早就进了城,招呼都没打就直接上衙门来了,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都说宁王不好相处,果然如此。
秋风四起,一片萧索,分明已是天凉露重的季节,站在堂下的陈秋实汗却没有停过,掏出随身携带的手绢悄悄擦干净,很快又冒了出来,鬓边挂着的水珠连乌纱帽都染湿了,幸好府衙大门关着,不然就要让百姓看笑话了。
说来也怪,他自问并没做亏心之事,宁王进门也未说几句话,可他就是无法像平时那样镇定自如,仿佛有一股强压笼罩在头顶,令他难以自持。
陈秋实脑海中闪过一系列有关宁王的传闻,大多是铁血刚戾、冷面无情的军人形象,可眼前之人英姿勃发,气度雍容,犹如骄阳般盛放着强烈的光芒,完全不是他想象中的样子,难道是传闻有误?
思及此,他不由自主地抬头看了一眼,恰好对上楚襄的目光,霎时惊得屏住了呼吸。
“陈知州。”
楚襄神态闲逸,三个字不急不缓地溢出嘴边,却令陈秋实骤然绷紧了心神,连嗓子都来不及清便急声答道:“下官在!”
“你不必紧张,本王只是例行询问罢了。”
“是,下官明白。”陈秋实见他态度温和便放松了一些,竖起耳朵静待着他的吩咐。
“本王知道你在任已有八年,武陵内外繁荣兴旺,长治久安,你这个知州功不可没,本王此番前来也不过是例行考察罢了,你且将巡抚衙门历年来的纪要及档案都呈上来即可,本王查阅之后,若无虚假错漏自会原样交还与你。”
这几年朝廷为了发展渔业往江州投了不少银子,陈秋实以为他是要查这个,不禁暗暗松了口气,庆幸自己有先见之明,将账簿和单据等相关之物都提前准备好了,无须让他多等,岂料他让人把东西都搬过来之后楚襄只是瞟了几眼,坐在上首动都没动。
“陈知州,本王要的是十年以内的所有东西,包括刑案卷宗。”
陈秋实蓦然一震。
十年?刑案?宁王到底是查什么来了?
他内心百转千回,表面上却不露分毫,嗫嚅道:“王爷,十年前我还没有上任,好多事情实在是不清楚,何况时间也过去太久了,衙门几次变迁,有些档案也找不到了……”
楚襄淡淡地凝视着他,神色未变,眼底却渐渐凝冰透寒。
陈秋实悚然一惊,只觉胸口像被隐形的冰棱穿过,寒入骨髓,即便立刻错开了视线那股令人颤栗的感觉还是没有消除,反而越来越盛。
他之前怎么会以为宁王温和良善?
一片骇人的沉默中陈秋实迅速改变了口吻,声音隐隐发虚:“……不过下官会尽全力把那些遗失的档案补全的,还请王爷宽限一些时日。”
“三天。”楚襄拂袖起身,走到他身侧微微一顿,“三天之后,东西和乌纱帽你选一样上交。”
陈秋实呼吸一窒,勉强从齿间挤出一个音:“是。”
楚襄徐徐往外走,修长的身形迎着阳光在门廊投下一线暗影,衙门里的人迫于压力都不敢轻易张望,仅用余光偷偷打量着渐行渐远的影子,谁知他忽然又停下了脚步,那些人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出。
“陈知州。”他缓缓侧过身子,意味深长地问道,“十年前岳群川谋反一案,你可知道?”
闻言,陈秋实猛然僵住,明显的顿促之后才回过头来干巴巴地答道:“王爷说笑了,此等大案下官怎会不知道?”
楚襄定定地看了他半瞬,旋即转身离开。
夜半。
万家灯火都已熄灭,四下静谧无声,唯有那些不知名的小虫在啾啾低鸣着,门扉开合的瞬间光线漏进草丛,它们顿时四散奔逃,一眨眼就不见了。
楚襄一进房间就看到岳凌兮卷着被子缩在角落里发呆,乌黑的发丝遮了半边脸,在青灯帐影下显得格外娇柔,宛如一朵纤弱的芙蕖,顾盼盈盈,他缓步走近,按下心中的悸动将她捞进怀里,她这才恍然回神。
“陛下。”
“还在想以前的事?”楚襄把薄被往上提了提,盖住玲珑娇躯,“可有眉目了?”
岳凌兮黯然摇头:“我想不起来,好像从没见过陈秋实,甚至对这个名字都没有印象。”
“那时你还小,不记得也属正常,况且目前我只是怀疑罢了,并无确凿证据。”楚襄顿了顿,抚摸着她的脑袋柔声道,“莫想了,天色已晚,休息吧。”
岳凌兮一心只想找出陷害家人的罪魁祸首,如今有了怀疑目标怎会轻易放下?亏她自认为记忆力好,现在脑子却似一团浆糊,搅也搅不清,实在是沮丧得很,不过她已经习惯听楚襄的话了,勉强压下心事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