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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与权谋-第19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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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冯俏一脸倔强,不肯说话。
  章年卿气急败坏,来回踱步半晌,抖出一个惊天大秘密,“寿哥,刘俞仁。你知道吧。迄今为止,世人都知他是伤在内宅里。有几人可知,刘宗光府里的那个姨娘,就是扬州瘦马内院的前身!”
  冯俏气势不减,淡淡反驳道:“那你还敢纳妾。不怕你的儿女被姨娘害死。”
  章年卿怒道:“刘俞仁有此等横祸,那是因为人人皆知,刘宗光的弱点是光宗耀祖出人头地!他此生最引以为傲的是他两个儿子。所以,他的儿子才一个死一个傻。”
  冯俏冷漠的看着他,“所以,你以引为傲的是我吗?”她淡淡道:“三爷,如果登上高位的人,都是身不由己。你这么多年野心勃勃朝上爬又是图什么呢。”
  章年卿无力闭眼,道:“幼娘,只有你我不敢赌。”
  冯俏摇头道:“你的话,漏洞百出,我不信。”
  章年卿眼泪砸地,心如死灰。又问了一遍,“冯俏,在你眼里,我们二十年的夫妻情分究竟算什么呢。”单膝跪地,额头抵着她腹部,近乎哀声道:“幼娘,我求你。信我。”已然痛哭流涕,再抑制不住心绪。
  章年卿已经不知道他该怎么取信昔日的爱人。
  冯俏冷漠的可怕。感情上,冯俏已经疯狂的相信章年卿,扑在他怀里开始撒娇哭诉。
  可理智死死将感情拉住,指着眼前的人,冷冰冰的对冯俏说:你以为眼前这个人是谁。
  大魏首辅章年卿。
  心底有个声音这样答道。
  冯俏扶他起来,笑道:“天德,我还是很高兴你说,你喜欢的是个妒妇。”说罢,她灿然一笑。
  这是整个晚上,她第一个笑容。
  章年卿脸上冰霜乍融,嘴角也不自觉跟上一个小小的弧度,世界明亮。
  笑过后,却更心酸了。


第222章 
  “什么; 吵起来了。”孔丹依倏地站起身子; 对冯承辉焦急道:“幼娘肚子里还有孩子; 动了胎气怎么办。”
  冯承辉沉吟道:“这样,你去叫他们出来。让章年卿来见我。”
  孔丹依匆匆点头,带着丫鬟去了。
  章年卿和冯俏的谈话被迫中断,章年卿随下人去冯承辉的书房。
  书房; 窗户半掩。
  “天德,你知道你错在哪了吗。”冯承辉没有看他; 开门见山道。
  章年卿脚步缓怔; 慢慢站定; 合上门。
  冯承辉道:“人都有盲区; 幼娘的盲区是你。她娘和我说了,幼娘在意的不是你纳不纳妾,而是你是不是变心。你直接了当的告诉她,你不想纳妾; 但你需要几个女人来掩人耳目。幼娘自然会为你办妥一切。”
  冯承辉悠悠看着他; 淡淡道:“而你却扯什么朝堂利害,她这个时候听的进去吗?”顿,“她听不进去。天德你为官这么多年; 自己在官场上什么样; 心里还没有一点数?该讲儿女情长的时候,你却扯朝堂出来,你让幼娘怎么想你。”
  冯承辉不紧不慢,仿佛说的不是他膝下唯一的女儿。而是在指导章年卿功课; 他缓缓摇头:“你口口声声,幼娘不信你。你可曾真正相信过幼娘。你若当真信她,便知她不是无理取闹的姑娘。听得进去道理。可你又是怎么做的?”
  面对冯承辉的质问,章年卿陷入沉思。良久才道:“我……”章年卿欲言又止,一时语塞。半晌才平静下来,想明白关节。丧气道:“冯先生,我错了。”
  冯承辉给他倒杯茶,安抚他的情绪,呵呵笑道:“你啊,没有错。”冯承辉是笑着的,眼角眉梢都是笑意,没有一点责怪章年卿的意思。“这件事你若办的漂漂亮亮,冷静理智,我才寒心。”
  章年卿懵了,一时不知冯先生是讽刺还是真心,他不解道:“冯先生此话何解。”
  冯承辉道:“想你章年卿步步为营到今天,历经三任帝王,从二宗手里左右逢源出来。早已经不是当年会犯傻的愣头青。如今还能接二连三的出昏招,伤幼娘伤自己,亲者痛,仇者快。”摇头道:“蠢,太蠢。蠢的人都没眼看。”
  冯承辉很是费解,问张章年卿,“我想知道,你这个蠢样是怎么当上首辅的。恩?”
  “你能在几炷香的功夫写出三华章,以圣旨要挟,能在不到十天的功夫编纂出科举新策,能把几乎废弃的市舶司重振辉煌。我就不明白了。从你当首辅到和幼娘吵架,再到今天。少说也有几个月,这么些日子过去了。你怎么就没办一件聪明事呢。”
  冯承辉谆谆善诱,一字一句讲的缓慢。笑骂道:“你还有脸骂我家幼娘拎不清,这件事你自己拎清楚没有。章天德?”
  章年卿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话他都听明白了。但他还是有些不明白冯先生的立场、听起来,冯先生不像是生他的气。
  可又不确定,章年卿自己也有女儿。如果有一天明稚这样被人对待,他绝不会就这么善罢甘休。想到女儿,章年卿忽然明白什么,心猛的揪在一起。想起青葱岁月的冯俏,想起幼年时对他的亲密都觉得畏惧的幼娘。
  他的俏俏……为什么非得和俏俏掰扯清一二三呢。感情的哪来那么多对错。事情讲那么明白,界限画那么清楚以后是不过日子了吗。猛的拍桌,宽袖压在手底下。
  章年卿捂着胸口,悔恨不已。他红着眼睛问冯承辉,“是我没拎清,我混账。冯先生,你告诉我,我,学生该怎么办。”
  冯承辉慢悠悠道:“你问我?问你自己。”
  章年卿心跳絮乱,闭着眼听着擂鼓般的声音,嘶哑道:“我,我想和俏俏回到从前,想和她一起度过余生。想……让她想从前那样信任我,依赖我。”声音缓慢而坚定,哽咽一下,竟留下眼泪。
  章年卿说出心中最诚挚的愿望:“冯先生,我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
  冯承辉满意的看着他,欣慰极了。他道:“天德你知道吗,看见你在俏俏身上昏了头。我别提多高兴了。二十年了,阿丘和明稚都这么大了。你在幼娘身边还是患得患失,举棋不定,像个十几岁的愣头青。衍圣公没有看错人。”
  男人的眼界和女人的眼界是不一样的。不是孰高孰低之分,只是看的方向不同,没有优劣可言。
  冯承辉是男人,相较而言,他更能看清章年卿的想法。明白章年卿的念头。他明白章年卿为什会提出这样的权宜之计,尽管很蠢。可孔丹依不明白。
  孔丹依是女人,她是在礼教下长大的姑娘。冯俏是她亲生女儿,所以更懂冯俏的心思。像冯承辉永远不明白,章年卿不过提一句添人,冯俏为什么立即会反应到‘是谁?’这样具体的事物上。但孔丹依懂。
  男女之间的微妙,在于坦诚。坦诚基于强大的信任。
  可惜,章年卿把这份信任给毁了。或者说,是冯俏和章年卿一起把这份信任给毁了。
  这两个小家伙,从青梅竹马到少年夫妻,再到今天。他们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唯独没有经过爱情的考验。他们同生共死,从风雨中携手而过。满身伤痕炼成铁皮铜骨。唯独两颗心是稚嫩而脆弱的。
  二十年了,夫妻间过日子。他们几乎没吵过架,两颗炙热的心上只有纯粹的爱情。几乎不含杂质。珍珠的心脏还是一颗砂,这两个小家伙的爱情却纯净到什么都没有。
  二十年如一日,简直不可思议。而他们一经历便是洪水猛兽,直接面临最厉害,最可怕的地狱。这让人怎么招架的住。
  冯承辉道:“这件事,你们两个都慌了。谁也不要以为谁理智。”见章年卿还不服气,冯承辉拖长尾音,“怎么,还是觉得你是对的,幼娘是错的?”
  “不,不是。冯先生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现在不想论对错,不想管事情怎么发生的。”章年卿语无伦次道:“我只想和幼娘和好,如初。”
  冯承辉道:“和好如初,怎么可能。你们彼此心里已经有了罅隙。”
  章年卿急道:“冯先生,我求求你!”
  冯承辉满足一笑,斥道:“怕什么。”他笃定道:“你做得到。我再给你次机会,让你见我女儿最后一面。”
  章年卿一愣,“我,我做不到呢?”
  冯承辉背着手,淡淡跨出门:“做不到就滚。我冯家再不济,女儿总是养的起的。”
  孔丹依屋里。
  大夫为冯俏诊过脉,确保肚子里的孩子平安无事,没有因母亲剧烈的情绪波动受到影响。孔丹依不由自主的松口气。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你这孩子,怎么还吵起来了。”孔丹依埋怨道。
  冯俏愧疚的摸着肚子,低声道:“娘,我本来已经原谅他了。他说他喜欢我是妒妇,他没有变心。我开门是想告诉他,我不是故意冤枉他,不是故意胡搅蛮缠。我想解释清楚,然后告诉他我们又有孩子了。然后和他一起回家。”
  冯俏声音低落,“……后来不知道怎么的,我们就吵起来了。他提起朝堂,提起斗争,用冠冕堂皇的大道理压我。我这才发现,原来他只是来哄我和好的啊——用他在朝堂上一贯算计的本事。”
  冯俏微微绝望,“可笑的是我信了,我竟然信了。”
  孔丹依笑道:“我看你可一点没信。”
  冯俏一噎,被孔丹依岔开话题,心头顿时不那么沉重。她苦笑道:“娘,我差一点就信了。”
  孔丹依没有接话,反而问她一个严肃的问题。“幼娘,娘问你一句话。你要如实回答。”
  冯俏有些紧张,颤声道:“我不想和离。”
  “我不是问你这个。”孔丹依气笑道:“幼娘,你不想章年卿纳妾。是哪种层面的不想纳妾?”
  冯俏想都没想,斩钉截铁道:“不许他看别的女人一眼,更不许同房。连虚与委蛇假惺惺的和她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我都不许。我不要!”
  孔丹依若有所思:“这么说,你不在乎名分。”
  “当然!娘,我不计较名分,不在乎别人的眼光。我只想和他好好在一起,一辈子在一起。”冯俏流泪道:“我不怕管妾室,管内宅。可是我怕这些人进府后,我一不留神,天德哥中计,失身,生米煮成熟饭。哪怕是不小心的,我都受不了。”
  “这么霸啊。”孔丹依笑道:“娘算是明白了。你是想章年卿连她们的面都不见。空给个名头。”
  冯俏别过脸,神色倔强。
  “咳咳。”冯承辉握拳重咳几声,身后跟着章年卿。
  孔丹依起身和丈夫一起离开。临走前对章年卿道:“别让幼娘太激动,小心孩子。”
  章年卿作揖道:“孩儿知道了。”
  冯俏竖着耳朵听动静,手上却若无其事的叠着一块不知道做什么的布料。反反复复,越叠越小。
  章年卿深吸一口气,跨进门道:“俏俏,我有几句话想对你说。”
  冯俏低头假装没听见,章年卿没有气馁,试探的握住她的指尖,小心翼翼道:“能跟我出来吗,就在门外。”
  冯俏道:“有什么话就在这里说吧。”
  章年卿坚持让冯俏跟他出去。
  “一定要在外面说吗?”
  “一定。”
  被握住的指尖微微烫意,闹了一夜,天边开始泛白。冯俏叹口气,“好。”
  章年卿从箱笼翻出披风,给她披上。冯俏住的阁楼高,清晨有些冷,风大。章年卿扶着冯俏站在当年孔丹依曾经站过的位置。
  冯倩站稳后。章年卿松手,后退一步,撩袍,双膝跪下。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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