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墙真高-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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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行止横我一眼,“你说她是怪人。”
这也叫骂人?!
“他们三个本来就怪啊!”我简直无语,再说了,不是说江湖人士生性飒爽,最追求特立独行吗?
苏行止无奈地叹了口气,“梅姑最不能容忍别人说她怪。”
“这是个什么缘由?”我十分好奇。
苏行止敲桌,“据说梅姑以前并不是这个样子,后来不知怎么了一夜白头,每到月中便克制不住伤人,她那丈夫因此休弃了她,还娶了个继妻,后来她就流落江湖,听到别人骂她怪人便大发雷霆。”
原来是这样,她原来这么凄惨,她肯定深爱她的丈夫吧,否则怎会耿耿于怀这么久?我忽然觉得有点对不住她,戳着她的伤心处了。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我问。
“从前在西凉,梅姑也跟这回一样,易言和我一同把竹翁灌倒之后问出来的。”
他丝毫没为他的卑鄙行径感到羞耻,我叹道:“竹翁和松翁对梅姑是真的很好,就像两位兄长一样。”
苏行止嘴角一抽,白了我一眼:“你懂个毛。”
过了会他又道,“算了,就凭你那脑袋想也想不通。对了,看下午和竹翁的比试,你真的心算超群?”
还是问到了这上面,我咬咬下唇,“嗯。”
“我怎么从不知道……不是,从没见你提过?”苏行止正色道。
我该怎么说呢?在我还很小的时候就对算论特别敏感,心算能力也是与生俱来,当我发现这个长处时,曾经跟母后提起过,母后却不让我轻易透露,她说,藏拙守愚,一个人平庸无奇才不会被人利用。
我也不太懂她的意思,明明她很喜欢柏清那样聪明的女孩子。
我对苏行止道:“母后不让我说,所以我也没在外人面前说过。”
“皇后娘娘不让?”他皱了皱眉,半晌眉毛舒展开,道:“娘娘睿智。”
他咬牙戳我额头,“你呀,皇后娘娘说的话你都丢到了脑后!”
我被他戳的一疼,委屈道:“你又不一样的。”
“我不一样?”苏行止愣了愣,他神色舒缓了些,嘴角微微扬了起来,他清了清嗓子,“总之,以后不准再告诉别人,任何人都不行,也不准再像今天这样卖弄,听到没?”
我迟疑,点了点头。
心里却有点纳闷,难道柏屿也不行么?
真是奇怪,苏行止自从和我成亲后就一直待在家里,一点事儿都没有,像极了纨绔子弟。我每次问到这件事,他就一脸哀怨地望着我,然后威胁我说再多说一句就把我绑到后院树上去。
我知道他自然不敢把我绑到树上去的,我就是怕他恼了不肯带我出府见柏屿。
苏府后院有好大一块空地,两株大梧桐枝叶密密麻麻叠堆一处,层层树荫遮蔽下,一丝阳光也渗透不进来,梧桐树下搭了一个凉棚,葡萄藤爬满藤架,下面结满了一串又一串的葡萄,又多又大,几乎要坠下枝来。
苏行止就躺在凉棚下的软榻上,高兴起来就命侍女采了葡萄,用篮子悬着放进井里冰镇后再享受。
苏夫人过来的时候,我跟苏行止正在玩弹棋子。惨败的我眼睁睁看着清凉甘甜的葡萄进了苏行止的肚子,眼馋到不行。
“行止你又欺负公主!”苏夫人是凉州女子,脾气急躁比不得京城的妇人,她上手就苏行止脑袋上狠拍一记。
苏行止龇牙咧嘴,“娘,你轻点,小心把你儿子打傻了。”
苏夫人怒目圆瞪。我趁着他俩吵嘴,忙把苏行止跟前琉璃玉晶碗偷过来,拈起一颗葡萄丢到嘴里。
酸甜适中,皮薄汁多,冰过以后更加清凉爽滑,“哇,好好次!”
这才吃了两颗,就被苏夫人抢走碗,她苦口婆心道:“公主,这冷食你不能多吃。”
“为什么?”我嘟嘴,今天又不是我的小日子。
“你年纪小还不懂,这对女人是有害的。”苏夫人循循善诱,“万一你现在肚子里有了孩子,那可是大害。”
这都哪儿跟哪儿呀,我跟苏行止成亲半个月不到,还没圆房,怎么就有孩子了?不过还没圆房这话我是万万不敢说出来的。
苏行止打断道:“娘,您别瞎操心,这才多久,怎么可能有孩子!”
“怎么不可能?”苏夫人秀眉一拧,朝苏行止骂道,“你们年轻夫妻仗着恩爱不妨事,殊不知这一念之差就能铸成大错……娘这不也是为你们好?”
我一眨不眨地盯着苏夫人舞动的双手——的手里同时舞动的琉璃碗,生怕她一个不高兴就把里头的冰镇葡萄全撒出去。
“行行行……您说吧,您过来有什么事?”苏行止被训得没脾气了。
苏夫人这才回归正事,“哦,是这样,乞巧节不是快到了,乞巧节那天定远侯设寿宴邀你爹和我同去,这样一来咱家就不设家宴了,阿翎啊,委屈你了。”
“不委屈不委屈。”
不设家宴我就可以拖着苏行止出去溜达了,听说七夕这天会有夜市灯会,我还从来没看过呢,真是想想都很开心!
“知道了。”苏行止的回答十分简单干脆。
“你这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是怎么回事?小子你嫌弃娘啰嗦是吧?娘何尝不是为你好,就拿刚刚来说,娘也想早点抱到孙子,娘也……你回来,你去哪儿!”苏夫人朝我们吼。
苏行止抢回琉璃玉晶碗,拖着我就走,抛下一句话,“如您所愿,回去造人。”
我:“……”
回到小院,我警惕地盯着他,“真造假造?”
“当然假的。”苏行止鄙视了我一下,把碗丢到我怀里,见我狂喜忍不住提醒,“少吃点,娘说的不错,冷食吃多了对女子不好。”
啰嗦!跟老妈子似的。
七夕这天,苏行止和我一样兴奋,整装待发迫不及待,说是要去街上偶遇柏清。
我心里也很兴奋,巴不得也能遇上柏屿,好一解数日来的相思之苦。
苏行止考虑到我太引人注目,怕招来麻烦,特意将我打扮成贵公子模样,还拿螺子黛在我左脸上画了很多青斑。
原本我是不干的,怕吓着柏屿,可苏行止说柏屿早就见过我的真面目,自然不会为这表面所迷惑,他还说若柏屿只喜欢我的容貌而不喜欢躯壳里那个灵魂,那这种人也不值得托付终身。
我觉得他说的挺有道理的,就答应了下来。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临水街坊热闹非凡,画舫游船鳞次栉比,街上男男女女甚多,欢笑嬉闹,街道巷尾到处是叫卖的摊贩,有卖莲蓬的,有卖花灯的,还有卖小吃点心的。
我兴奋地扯苏行止:“苏行止你再给我买一串糖葫芦行不行,就一串……”
“苏行止你看那个人好厉害,竟然能吞火,太神奇了!我们也给点钱吧。”
“苏行止,你看你看,不不不,你别看,那条船上跳舞的舞姬怎么把肚脐都露出来了,这么多人呢。”
“苏行止……”
苏行止咬牙切齿地吼我,“不准叫我!你能不能别跟没见过世面一样到处嚷嚷?!”
我缩了缩脖子,我自幼长在深宫,的确没见过这样的——世面嘛!
苏行止嫌弃我,甩了我在前面走,我嘟着嘴跟在他身后,左右打量,忽然余光瞥见一道窈窕身影。
“苏行止——”我张了张嘴。
“不准叫我!”他头也不回。
好吧,这可是你说的。
我欢喜地跑到桥上,喊了一声:“柏清。”
柏清今天穿了一身湖水绿襦裙,随意挽了个发髻,面上罩一块丝帕,十分清新自然。
她转过身来,犹疑道:“你是?”
“明璋。”我朝脸上比划了下,她立刻知晓,调侃道:“原来是明公子啊。”
“莫要笑我。”我推她,“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也不怕这张漂亮脸蛋儿引来坏人。”
“怕什么,身边有侍卫跟着的。”她朝我周围扫了一眼,“瞧,你不也有侍卫跟着?”
喔,是吗?我回头看了下,果见几个汉子穿着普通侍立在身后,见我望过去微微躬身行礼,唉我还以为苏行止武功很高,有他一个就够了呢。
“再说大哥也来了,只是刚刚遇见一个老朋友,在叙旧。”她淡淡道,目光落在拱桥下,那一弯静流在清晖月色下,泛着鱼鳞般银色的涟漪。
我听闻柏屿也来了,连忙掏出帕子擦脸,问:“柏大公子也来了?”
柏清掩嘴轻笑,“你紧张什么?大哥又不是没见过你真相貌,再说你当街擦脸,丑公子变成个美娇娥才惹人怀疑,快别弄了。”
我讪讪放下手,对对对,柏清想的就是比我周到。
还在惴惴不安,就听见身后传来一个声音,“清儿,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柏清偏头看了一眼,笑道:“大哥,你自个儿爱吃甜食不要以为别人都爱吃好不好?我从不吃糖葫芦的。”
“唔,是吗?小时候跟我出来不是挺爱吃这个的?”
柏清朝我瞥了一眼,“你记错了,我不爱吃,不过,这位明公子很喜欢哦!”
柏屿缓缓走过来,“明公子是谁?”
他看见我那一刻,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半晌,忍俊不禁,“明……明公子,这是谁给你补的妆容?”
我脸一红,恼羞不已,该死的苏行止,还是害我在柏屿面前丢人了!
心里磨刀霍霍,不料耳边传来一声斥骂:“你乱跑什么,害我一顿好找!你……”
他的话说到一半顿住,忽然结结巴巴起来,“柏姑娘,你你你怎么在这?好巧呀!”
作者有话要说: 精长的评论是我的爱,绵绵的作收叫我心花开~卡了文的节奏是最呀最摇摆,夏天坐在空调房里啃冰块……【什么乱七八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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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水
我不用看都知道,肯定是苏行止这厮。
果然,苏行止嬉笑着走上前来,半分眼神都没给他走丢的媳妇儿我,眼睛直勾勾地黏在柏清身上,都能拉出丝了。
柏清明亮的眼眸在他和我身上转了几转,勾了勾嘴角,“有心自然巧。”
我像是被人勘破了心里的小秘密一样,心虚地往柏屿那边瞟了一眼,所幸他并未察觉。
柏屿朝苏行止行礼,“机缘巧合,苏公子今夜也来看河灯么?”
苏行止敷衍的拱手回礼,“是的是的,大舅哥不必……嗷!”
我掐着他手臂内侧的肉扭了个圈,皮笑肉不笑道:“怎么说话呢行止,莫失了礼数。”
连大舅哥都喊出来了,是有多迫不及待?他也不想想,他跟柏清八字还没一撇呢!
苏行止揉着小臂,眼底噼里啪啦地蹦着火星,咬牙切齿对我道:“阿翎说的是。”
他对柏屿回身一揖,“柏大公子有礼。”
也不知柏屿听没听到那句大舅哥,只见他怔了一瞬,继而温和笑道:“既然遇上了,不若一同游玩?现在离放河灯还早,我们先到那边的酒馆小坐片刻,苏公子,明公子,你们看如何?”
“好呀。”
“当然可以。”
我们两个对视一眼,对彼此的小九九心知肚明。
苏行止早撇了我跑到柏清身边献殷勤,即使柏清对他爱理不理他也甘之如饴。我摇摇头,跟着他们往前走,一串淋了冰汁的糖葫芦映入眼帘。
我抬头望去,是柏屿略带尴尬的脸,他轻道:“买的有点多,刚刚清儿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