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府墙真高-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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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分早来迎我,她埋怨道:“我瞧着五殿下手下好些人警惕地看着咱们的,公主来这边也不叫上穆大人,着实叫人放心不下。”
穆周是皇家出色暗卫,叫上他萧昱手下的人恐怕更警惕吧?我撇撇嘴,“不叫穆周又怎么了,某人不是跟来了么?”
秋分惊讶地张大嘴,“公主您知道?”
我白了她一眼,甩下她自顾自走了。这里不比皇宫守卫森严,况且他又是萧昱的幕僚,跟进来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乌云蔽月,萤火星光,我托腮坐在桌案前。明天宣布萧昱为新帝的诏书便要公布天下了,萧钧会怎么做?他那样的性子,怕是不会轻易的遵从诏令吧?只怕免不了一场厮杀。
静夜里,帐外有轻轻的脚步声,似是四处探查。我皱了皱眉,唤来秋分:“不是跟你说了,没我的吩咐不得他靠近,将他赶走。”
秋分左顾右盼,诧异道:“驸马不在啊。”
“他有武功,脚步自然比别人轻些,你可能不大听得清,找出来,将他赶走,莫来烦我。”我恼道。
秋分面色茫然,似乎还不大懂,但也只能照我的吩咐去办。
“驸马,你别藏着了,奴婢真不知道你藏在哪儿,你快走吧,别惹恼公主。”
“姑娘在找谁?”
“……驸马,就是苏二公子,你可瞧见?”
“晚膳前倒是来过一次,后来没有过来啊。”
“我也没瞧见,公主偏说他过来了,你帮我找找……”
“哎。”
听着帐外侍卫和秋分的对话,我不由好气,这厮,晚膳前还偷偷过来瞧我,瞧我做什么,以为这样我就心软了?
我摇摇头,正暗自腹诽,忽然帐帘一角被人掀了起来,来人一言不发,立在门口,帐内昏暗,我辨不大清他的面容,只瞥见三爪纹绣盘蛟衣角。我淡淡问道:“五哥深夜过来,可是有什么事?”
那人向我走近几分,身上有淡淡的青草味,我心里一紧,便不动声色的攥紧袖中匕首。
“六妹。”他静静开口,向我走近几分,“我来找你,商量一些事情。”
他一开口,我便知有诈。世人皆知明璋公主排行第六,但却不知早年杨妃曾有过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主,生下后不到三个月便夭折了,父皇很喜欢那个孩子,暗地里命人给她做了玉牒,真正来说,她才排第六。这一点,萧昱绝不可能不知道!
我不敢妄动,这人瞒过侍卫进来,必然外面已经被他放倒。我面上不动声色,“哦,什么事?”
“此事很简单,那便是——”他忽然暴起,自腰间抽出一柄软刀,面色狰狞,“借您项上人头一用!”
我时刻提防着他,正是警觉之时,侧身一让,堪堪避开这一刀,大喊:“有刺客!”
话还未完,又是一刀划来,我下意识拔。出匕首刺向他,他横刀一挑,将我手里匕首劈飞。外面无人增援,难道周围侍卫全被杀了么?看来等人救援无用,只能自己跑了。我抬脚欲跑,忽然膝下一痛,整个人仿佛听见咔嚓一声,刺客踢翻的案桌正砸在我腿上。
我捂着伤腿,连站都站不起来。
“你到底是谁派来的?!”我痛得直吸冷气,妄图拖延一些时间。
他却半句废话也没有,“得罪。”
冷光一闪,锋利的刀刃直接向我劈来。我心里陡然绝望:完了!
破风之声烈烈作响,一刀劈下,鲜血四溅。
作者有话要说: 萧翎:亲妈,你搞神魔,我还没有neng死灵栖……
某青(冷漠):请叫我后妈
☆、大结局(中)
殷红的血,溅在我的脸上,血腥浓烈,触目惊心。
却不是我的血。
苏行止横身在前,捂着腹部,刚刚电光火石,我甚至都没看清他是怎么进来的,就发生了这一切。
他一掌震开了刺客,因来不及拉我而以身替之。刺客被他震飞,倒在一丈开外的地上口吐鲜血。
苏行止身子一顿,斜斜倒了下来,我连忙伸手揽住他,抱着他焦急问道:“你怎么样?你有没有事?”
苏行止抬眼对我勾了勾嘴角,气息不稳,他勉力撑起身,“无妨,小伤。”
他捂着伤口,血流不止,顺着指缝溢了满手,我心慌不已,伸手按在他满是血的手上,看着他脸色越来越苍白,急道:“不要动。”
正当此时,萧昱掀帘快步走了进来,“发生了什么事?”
刺客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说时迟那时快,冲着萧昱虚掌劈出,冲了出去。
萧昱侧身避开,愣了一下,随即喝道:“有刺客,拿下!”
透过破败的帐帘,我隐约看到几条灰影越出,冲向刺客。
我心里陡然飘过一个念头,低头看了眼已然晕过去的苏行止,心一横,将他平搁在地,一瘸一拐扶着帐门走出去,那边侍卫同刺客交战到一处,眼看刺客倒地数把利刃刺向他,我心一急,提声呐喊:“抓活的!”
这一声尖啸,终是耗尽我勉力强撑的力气,忽然眼前发黑,整个人毫无意识的往地上倒去。耳边声音急促,越来越小。
“妹妹?阿翎?阿翎!”
醒来的时候,一睁眼,对上一双好看的杏眼,我心一喜:“秋分你没事?”
秋分点头,又委屈道:“奴婢那时被人迷晕了。”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我松了一口气。
感觉手被人控着,我转头,看见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大夫正在给我把脉。
我立即甩开手,嗔道:“本公主伤的是腿。”
老大夫捻捻胡须,“观公主气脉微乱,中虚乏力,还是给小老儿诊诊才行。”
“莫要多事,你只管看看我腿骨折了没。”我撂了一句话,又问秋分,“刺客抓住了吗?”
秋分一扁嘴,登时换了一副嘴脸,“驸马舍命救您,您倒好,一醒来不问他好不好先问起刺客来。”
“……”我被她呛得哑口无言,我这不是忧心抓幕后主使人嘛?至于苏行止,他若有事秋分也不会是这副模样,我眼神又投向秋分。
秋分一努嘴,“刺客倒是没事,正交由五殿下审问,驸马却是快死了。”
我心里一惊,勉强扯了扯嘴角,“你莫不是在唬我?”
秋分怒瞪我,“我唬您做什么,现在人还躺着生死未卜呢?我哪有这闲心唬您?!”
我仔细打量着秋分的神情,气愤又似有点期待,我顿时疑惑了。
从前苏行止跟我一起商量追柏清时,其中有一条便是这招,他佯装生死一线,引人心疼探访,到时候倾诉衷肠,佳人心动,正中他下怀。
当时我也说过,这等拙劣的手段在柏清面前肯定没戏,可我就不一样了。
哼,苏行止定是想用这招来诈我,想让我与他解除冷战呢!
不理她,我转头问大夫,“我这腿伤如何?”
“被重物砸到,错了筋骨,修正后休息半个月就好了。”
“嗯。”我点点头,吩咐秋分,“你派人去给我找个轮椅来,待会儿我要去五哥那里,亲审刺客。”
秋分沉着脸出去了,她生气归生气,对我的命令还是不敢不听的。
“我瞧公主气色中虚,确有不足之状,就让小老儿替公主诊上一脉吧?”这老大夫还不依不饶。
你好烦……
我腹诽不已,又不好直说,只好叫道:“来人呐,带老先生去领诊金,记得多给些。”
被侍卫连拉带劝请出去的时候,这老家伙还在嘟嘟囔囔。
我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最近忧思过度,确有些气虚不足之症。
我坐着轮椅去了萧昱大营,他见着我的时候,神色略诧异,迎道:“你怎么过来了?”
“我来看看审出了什么。”我望向那个满身血污的刺客,他头发杂乱,身上鞭痕不少,显然已经受过一次刑罚。
“可招了?”
“没,这人嘴硬得很,不肯说出背后主谋。”萧昱眸色阴沉,“竟然伪装成我行刺你,可见心思毒辣。”
我让人推着自己踱到刺客面前,他容貌稀松平常,很难让人记住。我仔细打量他,右眉心一点红痣,总觉得似乎在哪里见过。
我对萧昱道,“我要见我的下属穆周。”
萧昱颔首,对身侧侍卫点点头。半个时辰后,穆周便赶了过来,恭声道:“公主,五殿下。”
我懒得同他多说,招呼他,“你来看看,这人是不是暗卫里的?”
穆周一听,卡住刺客下巴打量了几眼,“不是。”
“仔细瞧瞧,真不是?”
穆周笃定,“属下负责暗卫调派,进入暗卫组织的人属下都认识,这个不是。”他说完这句话,顿了顿,欲言又止。
我瞥了他一眼,“有什么话你直说。”
他皱皱眉,“这人虽不是暗卫,但瞧着很眼熟……”
我嘴角微勾,他也这样觉得。我道:“前些时日在凉州拿下的那个叛徒郑霍死了没?若是没死,拉出来让他们见见面,该怎么做,你懂的。”
穆周拱手,“是。”他对萧昱行了个礼,“请殿下将此人交与属下审问。”
萧昱自然没有什么好阻拦的,摆摆手,他推着我出了地牢。
“送你去行止那里吧,昨夜凶险,他现在需要你陪着。”
我心下一咯噔,怎么他们都说苏行止凶险异常,不是说无碍吗?难不成苏行止和他们都通过气了?
我梗着脖子,“我不去。”
“为何,你没看到他都那样了……”萧昱说到一半忽然顿住,生生转了个弯,“你不会还没去看过他吧?”
被人揭穿的滋味真是不好受,我恼道:“我又不是大夫,去了有什么用,让他安心歇着吧。”
不顾身后的萧昱咋舌,我命人推着轮椅回到大帐。
本以为能逃的萧昱的劝说,不成想屋里还有个魔音。秋分似乎对我不去探望苏行止很有成见,眼神里都快飞出刀子了。
我清了清嗓子,“秋分,我饿了,命人煮些甜糯汤来。”
她一声不吭的煮了汤,送到我面前的时候又开始多嘴,“您多喝点吧,若是今晚老天不保佑,您以后只能一个人喝汤了。”
“嘶。”冷不防听到她这一句,我咬到了舌头。
“你下去,废话这么多,还让不让我喝汤了。”
斥退了秋分,我倚着榻暗戳戳绞手指。心里他们说的乱糟糟的,该不会是真的吧?苏行止真的危在旦夕?熬不过今晚他真的会死?
我心里一突,扬声将外面的小丫鬟叫了进来。
“公主有何吩咐?”
“你去和驸马的护卫说,秋分姑娘戌时会代公主去看他,到时候让所有帐里的人都回避。”
小丫鬟眨巴眨巴眼睛,“是,我这就去通知秋分姑娘和护卫。”
“不不不——”我一迭声叫住这个小丫鬟,有些头疼的解释:“只需通知护卫就行。”
小丫鬟挠挠头,似乎不大懂,最后屈膝敛声:“奴婢知道了。”
我瞧着她迷茫的眼神,也不知她到底懂了多少,算了,不懂便不懂罢,别坏我的事就行。
入夜后,我明令禁止秋分过来伺候,又哄了半天,才从一个丫鬟身上扒下一套衣服,我换了衣服,扶着伤腿,一步一瘸的出了帐。
虽说早已正骨,也垫了木板,可这每走一步都扯到筋骨,是真疼啊。
我到了苏行止帐前,守卫也不认得我,早得了号令给我掀帘,“秋分姑娘来了?依公主的吩咐,里头人已经遣散了,您进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