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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玉堂娇色-第80章

小说: 玉堂娇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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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在高谈阔论,说原本的侍郎犯了什么罪,如今几项罪名已经当堂宣立。如今只等审到大理寺,过后便是处斩——按道理十几项罪名临立下来,若放在普通人家早该是满门抄斩,但因为这盛侍郎出身盛国公府,结论到底如何还不可知。
  
  有那秀才说到这儿开始扼腕,好似盛谦是一个十恶不赦的人,可却因为出身盛家这样的富贵之家犯了大罪而不用处置。很快便激起了周围民愤,柳至然察觉有人在故意搅乱浑水,便不再继续听,快步走出了人群。
  
  ——
  
  张榜之后消息也很快传入到各个家族里头。
  
  苏氏回了盛国公府便说起了这些事情,原本自从伯远候死了,入京之后总听盛家三小姐如何风光,盛侍郎如何得陛下恩宠,她都后悔起往日的打算,跟着李千然叹了许久,才道,“千然,日后你的婚事我必要替你好好张罗。还好当年我听了父母的,硬着头皮退婚,否则如今为难的就不是那三房一家人,而是我了。”
  
  想起来她还心有余悸。
  
  李千然对母亲从前的往事不甚清楚,只是听她说起这段儿,反而狐疑道,“当年不是盛家欲和那宋氏成婚,才退了婚么?”否则若是自己个儿母亲退的婚事,宋老太君在怎么爱惜后辈儿恐怕也不会容许他们入住盛家后宅。
  
  苏氏想起当年的事,摇了摇头。
  
  “当年你外祖母本想将我许给盛家长子做续弦,可惜那时已经定了阮氏”苏氏看着李千然,“你外祖母从前跟着老太君一起,她对我说过,做三房的正房,倒不如做大房的续弦,都是嫡子,可这嫡子跟嫡子不一样,十根手指都有长有短。”
  
  盛谦在府本就是个不受宠的存在。
  
  “后来我跟他定亲,他却有才干,很快高中状元郎。只可惜那时直接就被下放到了并州去”谈起年少时候的事情,苏氏脸上带着些留恋,“当年我还有些年幼无知,本想同他一起去并州。只是你外祖母却不同意了,并州山高皇帝远,一去不知什么时候能回来,伯远候府那时却正昌盛——”所以那时,她偷偷找了盛谦,说家中不同意,要取消婚事。
  
  又不愿放弃盛谦这个青年才俊,在他心里留下自己的不美,只说自己会在京城等他回来。也算是当年少女的一份遐思。
  
  后来又出了宋氏的事情,宋老太君要将侄女许配给盛谦,所以苏家的悔婚的事情被压了下来。好在二人也没交换庚帖,什么难看的事情都没有——只不过苏氏念着从前说过的那些话,念着老夫人还不知道当时那些事。
  
  所以苏氏才会到盛家,也如同她之前想的一样。
  
  “左右盛家三房和咱们也没什么关系”,李千然对母亲往日的旧事不甚感兴趣,“我就是怕盛家三房的事情牵扯太广,万一到盛国公府这里——哥哥若还要娶那盛菲菲,我们不仅什么都得不到,兴许还会被牵连进去。”
  
  苏氏便摇了摇头,“不会的。”
  
  前些日子她已经去宋老太君那里探过口风,便对着女儿道,“若真牵扯下来,盛家与三房分家,有了事情也到不了盛家这里。何况老国公是什么身份,陛下那里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不会拿盛家怎么样。”
  
  这头母女二人还正窃窃私语,另外一头,李千成却已经又到了盛府的后院处。
  
  “听说前些日子你被老太君训斥了一顿,都是我不好,不该在你面前说那些话。”李千成道。
  
  盛菲菲垂下头,听他如此说眼眶不禁有些微红。她确实从来没有被祖母用那样毫不留情的语气骂过,“也不怪你,本就是三房自己个儿的错……我就是担心,李公子,真的不会牵扯到你吗?你是要入仕之人,三房这样的情况,你若跟我订婚……”
  
  盛菲菲不敢再说了,她年岁越来越大,李千成又温柔英俊,是很合她心意的夫婿。抬头时却被人握住双手,李千成看着她,“怎么会牵扯到我,如今因着三房的事情,人都闹上了盛国公府,我听母亲说,老太君已经决意要与三房分家。”
  
  盛菲菲还不知道这事儿,听李千成这么说,顿时讶异起来,片刻后就转而笑道,“是呢,就该分家,本就是三房惹出来的——”她速来不喜盛明珠,与她分外不合。分家之后再见不到盛明珠,她也借势不到盛国公府,顿时只觉身心舒爽。
  
  李千成之前应了魏祀和柳飞池,要搅乱盛国公府——他虽还未做什么,可如今盛家已经分家。再继续下去,之前七殿下应他的入仕之路,应该不会远了。
  
  ——
  
  盛国公府的软轿一路到城墙跟前,盛明珠远远的就瞧见几个读书人模样的,手里提着一桶软胶,正张榜贴告知。她走过去,细看完那告示上写的内容之后,怒极,直接将那榜撕毁,旁边金枝看见了,也从另一旁开始私。
  
  那些贴告示的人本以为是哪家的大小姐出来凑热闹看的,没料她张手就撕。他们贴一面墙需要不少的时间,她撕可只需要两三下。其中年岁大的一个便皱着眉出来,又看盛明珠,“你是哪家的姑娘,不晓得这东西上是今日的告示吗?你快些走,我不与你计较。”
  
  盛明珠过耳不闻,只将他们刚才贴出来的尽数给撕了。
  
  那人有些气,“我好好说话你不听,非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可知这些告示,贴上去除非官家有新的替换,撕毁就是罪犯欺君,杀头之罪!”说完便看了旁边几个人,他们郑要凑上去拿盛明珠的胳膊,却很快被盛府的下人拦着。
  
  很快那几个便被人反制住双手,那些告示都是刚写完不久,盛明珠握在手里,已经沾了不少墨迹,看着眼前的几个人,眉宇间透出一丝黑气,“罪犯欺君,杀头之罪?这告示只有一份,你们却伪造告示,不是欺君吗?我毁的是假的,又不是真的,今日且把你们送去京畿府衙门,看老爷处理的是你们还是我?”
  
  正式的榜文只有一个,可每天来看榜的百姓却有无数。官府却实会派人贴些重复的供百姓观看,还有些普通读书人,为了赚些小钱,便会寻些地方自己写完贴上,偶有不识字的百姓凑上来便与他们一读,赚个几文钱。
  
  这些人便都只是些普通的读书人,原看盛明珠只是个姑娘家,以为她什么都不懂。
  
  盛府下人一用力,那些人胳膊便似断了一样,“官府贴的还不是最终结果,你们却来混淆视听,构陷朝臣,金枝,送他们去京畿府衙门!”
  
  眼瞧着眼前的姑娘动真格的,几个人纷纷求饶。盛明珠本来只是气不过,也没想多为难他们,正欲让下人松手,便见从城墙底下走过来一个侍卫模样的人,眉眼邪佞。他步步往这里走,又抬头斜看盛明珠,“你便是让人抓了他们又如何,官府的告示贴在那里,本官可以再让无数人来贴。”
  
  “盛明珠,你猜是你撕的快还是我贴的快?”柳飞池说完,又看着沾满墨汁的手,便啧啧出声。
  
  盛明珠从盛谦那里已经得知,如今只不过是皇帝跟大臣的一局,盛谦当会无碍。如今越猖狂的,等事情结束,只会越发凄惨,只不过柳飞池这小人得志的模样却让人分外恶心。
  
  便笑道,“可是就算我盛家三房倒了,我盛家也没到。何况如今我爹爹还安在,柳飞池,你呢?如今怕是连柳家都回不去了吧?”
  
  柳家如今一应由闫氏撑着,从前她素被郑姨娘为难多次,现如今府中祸害没了,柳飞池一房又害的柳国公府没落,又怎么会容得下这个庶子。果然,柳飞池眉目转怒,片刻没有说话,最后转身时刻,才冷冷道,“盛明珠,我看你如现在这样,还能到几时。”
  
  他只等着,等着盛家倒的那天。等着盛明珠落到他手里……
  
  ——
  
  那些人告示贴了甚多,等撕下来之后,已经到了傍晚时分。盛明珠晌午从家中出来还未用过饭,这几日又出了这样的事情,阮氏阴阳怪气且先不提,她懒得和厨房那些人争吵,便让下人在靠近盛国公府的那条街,随意找了个摊位坐下,准备吃过之后在回去。
  
  “金枝,你们也自己吃罢。”
  
  这些人跟了她一整天,也滴水未进。金枝点了点头,便呼应府中几个小厮,寻了个离盛明珠不远不近的地方,一人叫了一大碗馄饨。
  
    
  
    
  
    
第九十二章:郁郁

  
  夜风席席,也吹散了盛明珠几日来的郁郁。
  
  她垂首,小腹也不断发出抗议,她拿起筷子,正准备吃上一口,面前却突然多了一道人影,抬头,却看见柳至然正站在桌子一侧,正拘谨的看着自己。因着今日刚见过柳飞池,柳至然算是被牵连,她如今对柳家人并没什么好感。
  
  便皱着眉头,“柳大公子,你有观望旁人吃东西的癖好么?”只不过刚说完这句话腹中就饥鸣了一声,原本气势便消了几分。也不再理柳至然,将馄饨送入口中,只是她没继续说话,那柳至然反倒就坐在了她身前。
  
  盛明珠抬眸,“这里还有许多作为,你若需要可以往旁处去,我不与旁人搭桌。”
  
  吃了几口馄饨,又喝了汤。食物与热汤下肚,也让她心中的郁郁少了许多。柳至然看着她,从来见她都是盛装打扮,明艳非常。此刻却只是一身简单的白衣,脸上未着妆容,唇上沾着些鲜汤,少了往日的光鲜亮丽。
  
  却多了份素简之美。
  
  “盛三小姐……”,柳至然道,“我今日晌午时便在盛府门口,等了许久也不见你出来……却没想到在这里遇到你。”
  
  盛明珠筷子慢慢停了下来,她心知柳家和盛家情况也差不离。柳至然跟柳飞池虽是兄弟两,她却也没什么好牵连的,柳至然坐在对面时,也没再说什么。
  
  “户部出了事情,盛大人其先被牵连。盛大人在职时素来奉公,我心知不能有那些罪状。”
  
  柳至然看着盛明珠,“只可惜我位卑职低,现如今被户部除名,闲赋在家,帮不了你什么。我听外界传信,说是你们要回并州——若有什么需要我的,定万死不辞。”
  
  这些日子赖话听了许多,甚至盛府中十分亲密的人都要与他们拉开关系。好话却听的十分少了,便抬眼看着柳至然,终是一笑,“谢谢你。我听人说,你因在户部,帮家父说话,才被新任的侍郎免官,其实你大可不必如此——如今官场这般,谁家都远着我们。”
  
  柳至然垂着头,半天沉默。许久之后才支支吾吾的,“在下——倒没想那么许多,只是是非黑白,身为官场众人必要分清,何况小姐还是……”说到这儿便垂着头,磕磕绊绊,没有再继续说下去。
  
  盛明珠看了他一眼,她昨日见过父亲,知道他无碍,又刚才用了美食,如今心情也好了不好,便撑着下巴,“你说你等了我这般长的时间,应该也没用过午膳,要吃些吗?”
  
  柳至然垂着头,似受宠若惊一样,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片刻后又有些拘谨的看着盛明珠。她垂头继续吃碗里的馄饨,低头只看见光洁的额头,挺翘的琼鼻,余唇角沾着些晶亮的水泽。
  
  这摊位平常到了夜里人素来就少,这摊位的老板与老板娘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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