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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玉堂娇色-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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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一切水落石出,儿子便告退了。”
  
  盛谦缓了缓,一步踏上来,对着她道。
  
  宋老太君看着他,年纪大了,眼皮有些微垂,目色也不清晰,“你这么些日子没来看我。今儿一来就要走了,怎么的,十多年外头活着,翅膀硬了,亲娘也不想要了。”
  
  一个孝字压在头上,盛谦什么话也不说了。
  
  “今儿的事情到这儿了……”宋老太君揉揉酸涩的双眼,又看着还跪在地上的两个老妈子,“拉下去直接杖毙。”毕竟今儿阮氏做妖的是御赐的东西,钱妈妈跪地求饶,眼睛都哭肿了,李氏也没反应过来,她以为最多打一顿丢出府。
  
  这时候便猛想起了盛明珠说的那话儿,若她将事情都推给了大夫人,说不准还能换一条命。
  
  “老夫人饶命!饶命!是大夫人,大夫人……呜……呜呜呜……”
  
  宋老太君只一个眼色,倪珍儿便冷着脸下来用手帕塞住了她的嘴,这时候李氏才是真的绝望。
  
  很快就被人捂着嘴拖了出去。
  
  拖得比较远,可耳旁似乎还有二人的呜咽声。人命卑微如草芥。
  
  盛明珠第一次感受到这个,又看着她祖母,其实她一直盼着有个和蔼又睿智的奶奶,她会用温柔的手抚摸她,用精明的眼神教导她。
  
  一半是,一半儿又不是。
  
  “老太君,那刁奴定然是那刁奴嫉妒府中财宝,陷害了三弟一家不成,又想着来拖我下水。”阮氏着急想为自己开脱,宋老太君却不看她。
  
  “一场闹剧,别让外人知道了。”她看着芸娘。
  
  气势压迫,芸娘也不敢对她眼神,老太太一直看着她这边。
  
  芸娘心中虽然为女儿委屈,可她是妾,半个奴才,又是晚辈,不得不点了头。
  
  柿子专挑软的捏,盛明珠觉得自己这么聪明估计还真有她祖母的原因。
  
  正静默的时候。
  
  “老太太,三爷,国公老爷回来了!在外头呢……”门房的声音飘过来,宋老太君有些乱,一手摸着手上戴着的佛珠,又被倪珍儿扶着,正要从软榻上起来,已经有人衣衫带风的进来。
  
  盛明珠也抬眼儿看着。
  
  那人须发半白,脸跟爹爹不太像,方形脸,眉目英挺,挺好看的一个老头。看见她在看他,还抖唇冲她笑了笑。似是第一次见长辈,她有些不好意思,半垂着头立在芸娘身侧。
  
  盛国公大步子进了内堂,见着两个从前没见的外孙女,不想摆脸色,可等看见那阮氏时,脸便阴沉的似京城阴雨时的天。
  
  盛国公挑了个位置坐下,离着老太太不远不近,用着两个人能听到的声儿,“老三回来了,你怎么也不跟我说?”
  
  宋老太君旁边坐着,“你陪着皇上避暑,我心想着没必要拿小辈的事儿叨扰你。”
  
  盛国公没在跟宋老太君说这事儿,“刚走进来,听门房说家里出事儿了?”
  
  “一场误会罢了。”宋老太君道。
  
  盛国公并不清楚事情缘由,但是了解她性子,见了血哪能是误会,又不想在小辈儿面前说,便对着倪珍儿道,“扶着老太太回房休息。”
  
  话落二房一家也出现在门口。二姨奶奶蒋氏出现在门口,她如今四十出头,平日不管府中的事情,没有一点姨太太的妖娆,很胖。旁边站着府里的二爷盛晨,模样年轻。
  
    
  
    
  
    
第三十七章:述职

  
  这还是明珠第一次见到她二叔,生的一副好面孔,唇红齿白的,比她爹早出生两头,看上去却要年轻好几岁。
  
  二姨奶奶明珠是见过的,很没有架子。平日里见人也总笑眯眯的模样,跟宋氏及阮氏这种大家夫人场面的笑不一样,她是真的没什么架子,好相处。
  
  “爹。”盛晨垂着脑袋,缩手缩脚的跟盛国公打了招呼。
  
  还是被旁边二姨奶奶一直戳着才敢上去。盛国公瞥了他一眼,便似个鹌鹑一样,又缩回二姨奶奶身后。上头宋老太君瞥了一眼,似看见了什么脏东西一样,懒得搭理二人,很快进了屋子。
  
  “这个是明珠,这个是灵珠吧?”盛国公笑看二人。
  
  芸娘便松了拉着灵珠的手。
  
  盛明珠带着妹妹去跟老国公见礼,“祖父好。”
  
  盛国公笑着看两个孙女,“平日里喜欢做什么?都给祖父说说。”
  
  也许血脉天性使然,也许是眼前人和蔼,灵珠倒很喜欢这个祖父,道,“我平常最喜欢读书。日后考女状元。”
  
  “好大的志向,女状元。灵珠喜欢读书?都念过些什么?”
  
  “【四书】【论语】【史记】【左转】【吕氏春秋】”,还有很多,不过灵珠一直记得夫子说的要谦逊。小人便腼腆的站在那里,等摸头夸奖。
  
  盛国公愣了一下,读个【四书】【论语】也就罢了,旁的那些书可都深的很。又看着小家伙骄傲的模样,便摸了摸她脑袋,“那爷爷考考你,【史记】都看过些什么,喜欢什么?”
  
  灵珠脸微微红了,“【史记】还没读完,我只看到了匈奴列传。”
  
  好比爱武之人提起刀枪便来劲儿,灵珠喜欢这些,眼睛比平常时日也亮上几分,“国家之兴在武。好比骁勇善战的匈奴,国家之衰在治,匈奴悍勇,却少有礼贤下士,能安车蒲轮的贤王在。”
  
  盛国公眼睛亮了起来,又让她继续说。
  
  盛灵珠便依着自己的想法全说了起来。一时间四周是静的,盛国公脸上笑容越来越大,眼瞧着就是对这个孙女喜到了极点,旁边二姨奶奶便推了推儿子。
  
  “让你读书讨你爹欢心,好好的考了个榜眼,你又闹着学道了,也没学出个花子,还不如你侄女!”她小声念叨儿子。盛晨被她念了多年,依旧缩着没说什么,老国公倒是听见了,“你们有事儿就下去忙了,没得我一回来就全家人迎接。”
  
  看出老国公想和两个孙女处,二姨奶奶很快带着儿子离开。
  
  一旁灵珠一直说着,等她说完了,盛国公连说了几个好字,半是欣慰,又看着盛谦,“回来这么些时日了。我这些日子都陪着皇上,也没顾得上家里。你怎么想的,我看灵珠是好苗子,入学了吗?”
  
  盛谦道,“回来的晚了些,各个学院都已经开学了。”
  
  盛国公摸了摸长须,只若有所思。
  
  又看着盛明珠,“到时候和你年轻时候眼睛几分相似。你平日喜欢什么?也念书吗,看的什么?”都是两姐妹,以为性子差不多远。
  
  “我喜欢——”若说喜欢四书五经,考起来就丢大发了,盛明珠脸微微红。
  
  灵珠便道,“我知道。姐姐最爱揽镜自照,姐姐日后要当大魏最富贵的女人。”说完又美滋滋的看着她姐,“看吧,我还记得姐姐你的理想。”
  
  全场静默,盛明珠心里已经把灵珠搓成了球。
  
  盛国公原本脸还微微严肃,又笑开,也不知道笑什么,将两个小姑娘到自己身边,对盛千谦道,“你这一去并州十多年,回来倒是给我了两个宝贝。”笑眯眯的看着明珠,“今儿个爷爷回来晚了些,等明日开了库房,给你俩挑你喜欢的东西。”
  
  芸娘早在灵珠说喜欢富贵人儿时候脑袋就疼了。这一股子铜臭味生怕惹老国公不喜欢,也是因着宋老太君怕了。可这天底下哪有亲爷爷不喜欢孙女的,都说隔代亲。
  
  祖孙三人又说了会儿话,盛国公便发话,让芸娘带着两个孩子先下去了。
  
  阔别许久,父子两人总有些话要说。
  
  ——
  
  “爹。”
  
  移至书房后,盛国公脸上笑容消失。
  
  看着底下儿子,“你回来少说一月了,怎么还没有述职?”
  
  盛谦如实说了。盛国公面色难看,一是为了朝廷局势,二便是因为自己的老妻,倘若宋老太君肯伸出手,有盛家荫蔽在,吏部哪敢这样为难。
  
  “他们怕我手里的东西。”盛谦突然道。
  
  老国公为官多年,却是个清白性子,很少参与党羽的事情,不解的看着盛谦。
  
  “我手中有并州田亩的账册。爹也知道大魏如今状况,各级官僚之间人手一本账,并州上头一级一层,上位者所收受银两,每年总共赋税,都在里头。”并州不起眼,可所带来的利润却无数,而掌管并州的盛谦,头上这个盛字,所有人都不敢动他。
  
  也是这些年可以说唯一一直留在一个地方的官员。
  
  盛国公眉头狠皱,他为官是为百姓。当年之所以反周而举魏,便是希望能让百姓安定下来,可大魏到如今不说百年,五十年不到,便有重蹈周覆辙之迹象。
  
  世家临立,怪相频出,甚至连他也是导致这一乱象的由头。
  
  “一会儿我还要去皇上那边,你跟我一起。”
  
  盛谦垂头应下。便又想起女儿跟他说的事情,犹豫要不要告诉盛国公,知道日后谁是皇帝,谁是定国侯,也好谋下一步路。
  
  “怎么吞吞吐吐的?”盛国公眉头微微皱,”跟个娘儿们似的,忘了从前我怎么教你的?“
  
  盛谦苦笑摇头,却打消了心里的那个想法。
  
  盛国公非世人口中只知打仗的蠢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说的是他。可这样一个人却也十分的愚忠——不,不能算愚忠,士为知己者死,而当今的皇帝,便是他的知己者。
  
  “灵珠入学的事情,等我回头告知宋阁老一声,该有办法。”盛国公道,又想起另一个孙女,“还有明珠,也必须去。女儿家爱打扮没什么,多读些书总是好的。”只需一个打眼,他也能看出来孙女是个什么调子。
  
  盛谦道,“我和芸娘也商量着。囡囡心里却不大乐意。”
  
  又想起前些日子,“便跟个混小子似得。前段时间得了个会武功的门客,整日吵闹着学鞭子,如今力气大的很,没个女儿家跟她一样。”
  
  “女儿家这样怎么了?”盛国公胡子一动,不满的看着盛谦,“我瞧着你是读书读傻了,文人懂个锤子,安逸的国度便是马背上抢来,刀枪上杀来的。”
  
  盛谦被他爹一通训,便跟个安静的鸡蛋一样。暗地里又想着,囡囡的浑性大约就是从这个根儿上传下来的。
  
  老国公只听外头下人嘟囔阮氏陷害三房,不知事情,便问盛谦缘由,他如实答了,只道,“我这些日子在府中。芸娘也从未与我诉苦,只是明珠还年幼,偷盗这样的事情若载到她头上,日后如何让她见人?”尤其是他娘,还想替阮氏开脱。
  
  盛国公声音沉了下来,“内宅的事情,你我都是男子,不好管。”
  
  又转头看着盛谦,“且过些时日吧,待你述职,若不想在府中过,单分出去。”阮氏到底什么性子盛国公不清楚,大儿子流连花丛,他对这两夫妻都不待见。
  
  盛谦欲言又止,他自想分出去。
  
  “说了不要婆婆妈妈。”
  
  “父母在,不分家。”
  
  盛国公看了眼儿子,“你爹我从前只是一个赤脚农民,不管这些。”又拍了拍儿子肩膀,“自己个儿过日子,冷暖自知最重要,规矩什么都是次要的。”再说就算分了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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