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堂娇色-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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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头雨还滴滴答答下个不停,便是太子妃眉头都皱了起来。太子眼睛微眯,旁边几个谋士微微拱手,他便撩起了袍脚出门。太子妃瞧着雨势渐大,便依在门口问了句要不要带伞,太子一路走出去也没回她。
只等快到门口时候,道了一句,“你不必去了,在府中等我消息。”
——
从太子府到大魏的皇城,其实也并没有多远,只是太子这一路都走的分外的忐忑。
总感觉胸口上好似吊着些什么一样,有些不舒服。外头一列兵将走在外头,铁血肃穆,周遭百姓都静默者不敢说话。这些日子大魏京城出现的事儿也不算少,天天都有大事儿,因此也都见怪不怪。
只静待着这列人马走了,过去之后才恢复自己原先的神情。
一路到宫门口,太子又问后头的人,“盛明珠如何?”
因着怕文臣那里出现什么岔子乱了他的计划,太子今日来时还带着生命住,如今就坐在后头的饺子里头。那人道,“一早上都安安静静的,也没说什么话。”那人也想不清楚太子如今为何左右顾虑,只不过是个女人罢了。
如今丈夫都要没了,她一个女人能做些什么。
太子自然没心思理会这些下人的想法,只眉头仍紧皱,如今天还阴沉着,他放下帘子,很快便回轿内。一路马车快行,正是早朝的时候,这一月管平病重,太子为未来储君,与魏祀连同亲王一同协理朝政。
外头御林军一大早也在守着宫门口,却见太子一列人马森森而来,明眼人都瞧得出是什么情况,立马列起长枪对着太子,“太子殿下,宫内不许带兵进入。”
太子从轿内出来,看着那御林军守卫,“你一个小小的五品官,敢对孤如此说话?”
那御林军守卫几个只对着太子,“殿下,别让我等为难。我等职责便是守卫宫中安全。”
太子只招了招手,“孤如今带了十万人马,你们几人可以坚持多久。孤现在不想见血。”宫内还有场文斗要处理,太子并不想把多余的精力浪费到现在跟这些个守卫,“孤是太子,本就是未来的储君。如今也只不过是顺应天意登基罢了——距离先帝去已经三四月有余,哪朝哪代都没有这样的事。”
太子说着,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眼神眯起,看着眼前的众多守卫,“如今孤还不想见血,你们确定要继续拦着孤?”
外头有十万人,御林军总共也不过千人,拦是拦不住的。
最终也没说写什么,只扯开了长枪,让太子一等人策马进去。宫中能乘坐车马的人不过帝王以及帝王的嫔妃,太子如今光明正大的乘轿进宫,一路上许多宫人太监都瞧见了——又瞧见外头一列列的车马。
如今是个什么情况,也在清楚不过了。
“太子,你这是何意?”
宋阁老眉头皱着,看着一身戎装的太子,身后还站着数位大将。
太子从轿子上下来,看着宋阁老,“帝位悬空已久,定国侯如今又病重,无人处理朝政。国不可一日无君,阁老以为如何?”
宋阁老冷笑一声,“那太子殿下今日来何意,带着大列人马?”
帝位悬空并不算什么好事,久之朝堂避乱。可管平之意宋阁老心里清楚,如今这太子和魏祀没一个是立的起来的君主,与其让他们登基毁了大魏基业,倒不如先悬着,可看眼下这架势,太子明显是忍不了了。
“孤是太子,太子是储君,顺应天意继位,难道不该吗?”太子对着众人道。
因着太子身后的那些个大将,有些朝臣明显一脸愤愤之色,因着畏惧兵马,并不反驳太子,但也不回应太子的话。太子便笑着对盛谦,“尚书大人说是吗?想来定国侯如今病重着,侯夫人也十分担忧。若是这储君之位早日尘埃落定,说不准侯爷就不治而愈了呢?”
第一百八十一章:宫中
如今管平病重的事情谁不知道,已经病危又有谁不知道。
太子说这句话无非是想提醒盛谦,如今盛明珠就在他手上。若是盛谦聪明,便知如今该怎么合作。事实上明眼儿人也都瞧得出太子如今是在威胁盛谦,可到底兵临城下了,谁都拿捏不住该做些什么。
“这几日朝中无主,定国侯又病了这么久。眼看国之将乱,诸位以为还该再继续下去么?”
太子环望旁边众人,魏祀眉头皱着,又示意旁边人。便有人站出来,“太子殿下,先帝骤崩,并未留下遗诏——”话还未落,太子戎装底下的刀枪便已经伸了出来,只是一眨眼,刚才活生生的人便已经成了地上一具凉透了的尸体。
文臣是嘴皮子都利索,但也没见有几个看了这样场景的还敢往出来蹦说话的。
魏祀发觉太子的目光扫着自己,硬着头皮躲开。一旁宋阁老倒是气的胡子一直抖,手指着太子想说些什么,却被太子身后的人扶着去了后殿。宋阁老毕竟在大魏底蕴深,又桃李满天下。
百无一用是书生,太子不想沾染这个麻烦。
“宋阁老身子不好,孤已派人扶着他去后殿休息。”罢了又看着盛谦,“尚书大人,孤这里有道圣旨,孤知道先帝的玉玺自有你保管——”罢了一个人便登上高高的九龙御座,摊开那道圣旨,“想来盛大人也不想看着大魏如此乱下去,白白让定国侯操劳坏了身体,也累的侯夫人怀着孕都不能好好顾忌自身。”
这话里的威胁已经很明显了。
盛谦眉头皱起,旁边文武百官的目光都落在了他头上。盛谦脸色冷沉,却始终没有踏上那九龙御座,交上玉玺。太子眉头已经皱起,正要发怒,外头却突然有行列整齐的声音穿了进来,冷冽的声音穿过墙皮直击人心。
“魏嗣,这帝位又岂是你这等乱臣贼子,想坐便能坐下的?”
太子神色一变,原本在众人眼里病恹恹已经快死的定国侯,如今又出现在众人眼前。而且瞧他那英姿勃发的模样,根本不像是久病床榻之人,太子瞪大眼睛,陡然后退了两步,“管平……你……”
他又不是什么蠢人,如今管平出现这里意味着什么——他中计了。
又猛然盯着魏祀,“好啊,你们合谋起来害孤?!”
管平只冷笑了笑,“合着倒是臣下拿着一把刀,逼着太子殿下来逼宫的?”管平如今再叫太子太子殿下,揶揄之味便很明显了。太子脸色冷淡的看着管平,“便是你活着又能如何,孤是太子,难道不该孤继位吗?”
太子又看着外头,“孤还有十万大军在外面,等候孤的召唤。”
管平依旧是之前那副表情,倒也没有反对太子之前说的那些话,只是听了他最后一句,笑了笑,“那太子殿下便让十万大军进来吧?”
他语气太过轻松,太子听到这里原本紧紧悬上心头的东西如今越勒越紧,又连忙看着外头,不说十万大军,今个太子府中的府兵都已经全然不见了。如今宫里宫外,只剩下他一个了。太子又看了看四周的众臣。
魏祀在角落。
“孤也没输。”
他突然面目就狰狞起来,“孤是太子,管平,你能耐孤何?”
魏祀作为这场戏的最终受益人,如今当然要帮着管平。且不管管平日后是不是与他敌对,倘若太子倒台了,能登上帝位的也只有他,左右他做长公主的傀儡也是做,,做管平的傀儡也是做——而且他也已经联络好了几路大军,日后保不准也能与管平分庭抗礼。
大魏天下到底是谁的,如今还言之尚早。
“皇兄莫是忘了,咱们大魏的规矩。不可带兵入宫,皇兄你一大早便这么气势汹汹的来,莫说是带着这么些人,来给咱们文武百官唱戏来了?”魏祀道,“天子犯法,且与庶民同罪,皇兄,你还不是天子呢。”
“孤怕皇城之中有危险,防着乱臣贼子,特意带兵前来保护,有何不对?”
太子如今稳定心神,左右如今大的过错什么也没有,而且他手中也有兵。若他咬死不认,管平想跟他死磕也难。
魏祀便指着地上那尸体,道,“此人是皇弟手下的一名谋士,手无缚鸡之力的一名书生罢了,难不成也是乱臣贼子吗?”魏祀抬眼看着太子。
太子却并没有回他的话,只冷冷看着管平,如今魏祀算个什么。
管平只向后挥了挥手,却见有一列兵将站在最外头,秦侧妃衣衫缭乱,好似刚从被窝里被人抓起来一样,如今一张俏脸哭的跟花猫儿一样,“太子殿下,他们,他们把小郡主带走了!”到底是自己的亲生女儿,秦侧妃的声音在整个大殿内都显得十分凄厉。
太子妃和永宁郡主在另外一旁,终究是上了皇家玉蝶的正妃和郡主,其余兵将对这二人倒是没有像对秦侧妃一样。可如今二人脸上表情也是慌慌——太子眉头一皱,又立马怒目而视管平,“管平,你竟然敢!”
“我有何不敢。”
他本身就不算什么好人。
事实上在得知明珠去了太子府之后,他想早日杀了太子的心都有,只是到底和之前不一样了。之前他孤身一人,如今有妻有女,便看着太子,“臣下不想与太子兵戎相见。索性如今太挫尚未铸成。”
管平慢慢上前,拿会太子手里的圣旨,轻声道,“陛下的皇陵前些日子铸好了,却少个人去守着。那里的宅子臣安顿好了,如今正缺个主子看着。”
管平这话里是什么意思,再清楚不过了。到手的皇位,太子又哪里肯放手,他如今搏一搏,不说七八分的机会,五五分总是可以——这天底下的枭雄,没有一个不是搏出来的,可是。
秦侧妃哭的可怜,太子纵然是铁石心肠,可也是为人父母,他只回头看着墙角中的魏祀,“侯爷心中属意的储君,在场吗?”他小声问。
管平摇了摇头。
太子心中多年的郁结便也放下,左右我当不了皇帝,你也别想称心如意。一开始只是因为父皇让他坐太子,他便以为那个皇位日后是他的,可魏祀偏偏要与他来抢,久而久之便成了与魏祀梗着。
左右管平他是梗不过了,便瞧着魏祀日后是如何死的。
“孤这这些日子也甚想念父皇。”太子道。
管平便知他是何意了。
——
兵不见血便化了一次逼宫,而且还整顿了太子一方的势力。
如今明眼人都该知道,大魏日后说话做主的人是谁了。毕竟管平称病许久,没有管理朝中事情,如今刚一回来,便有许多之前太子弄出来的烂摊子要处理。魏祀在一旁看了一会儿,便称着身体原因,早早回去了。
他想了很多,如今太子去守皇陵了。
定国侯又收了太子的势力,可他毕竟不姓魏,而且如今大魏有内外纷扰,他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做出改朝换代的事情,坚持不了多久,还是得扶自己上位。到时他便只需养精蓄锐,好好谋划自己的势力便可。
但是眼下最重要的是,便是府中那个女人。
如今魏祀自然觉得皇位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