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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玉堂娇色-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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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立在那里都要睡着的样子,哪里还会耽搁,忙让丫鬟送她回去“快扶着回去,路上小心磕着碰着。”
  
  罢了又叮嘱了盛明珠一句,“路上先清醒点儿,免得走在路上磕着了。头三个月可最要稳着。”
  
  盛明珠点了点头,很快便和人回去了。
  
  屋里头灯灭着,身旁伺候的丫鬟是沈母旁边的。进去时便想去点一旁的花灯,却没想到灯没点着,房里头突然出现一个人影,吓得手里头的灯一抖,直接摔在了地上。盛明珠离他不远,那灯便砸在她脚上。
  
  原本屋内就寂静,如今猛地这么一吓,她着急躲开,差点摔在地上。
  
  还好暗处那影子眼疾手快,很快便扶上了她的腰,又将人揽在怀里。
  
  “做事如此匆忙,自己下去领罚。”
  
  黑暗中的声音难言怒气。管平到底在这府里也生活了许久,那丫鬟又是沈母跟前一直跟着的,听出了管平的声音,连忙求饶道,“二爷恕罪,奴婢不知是大爷,吓了一跳——”沈侧比管平长那么几个月,便占了个大爷。
  
  管平如今怒气明显,旁边盛明珠离的最近,最能感觉他如今的气势。
  
  心里也知那丫鬟是刚才被他吓到了,便只挥手让她走,顺便也替她解围了,“你先下去吧,有事儿我自会吩咐你。”
  
  管平一双眼珠子却还牢牢瞪着底下那丫鬟,纵然天黑着,还是让她头皮发麻。如今听夫人说这么一句,只觉得眼眶子都有些酸涩,连忙抹了把眼眶逃命一样的跑开了。
  
  “你瞪着个眼睛吓人做甚?”
  
  窗外月色透过风影打了进来,盛明珠便瞧他冷着一张脸。
  
  管平想起刚才那境况还后怕呢,如今只揽着盛明珠的腰,一步一步借着月色扶她坐在了床上,“刚才若不是我扶着你,你若倒地可知是什么样的后果?”
  
  “若不是你在屋里头不点灯吓人,那丫鬟怎么会失手把灯摔在地上?”盛明珠可不吃他这一套,何况如今也没什么事儿,百年只皱着眉头问道,“你不是与那堂兄在一侧花厅吃酒吗?怎么一个人回了房中,黑漆漆的又不点灯,故意吓人的么?”
  
  管平没有说话。
  
  盛明珠狐疑的看了一眼他,又从榻上起来,“你去做什么?”
  
  管平一把搂住她的腰,“摸黑走路,我瞧你是不想要我的女儿了?”
  
  “这黑漆漆的什么都瞧不见?”倒也不是什么都看不见,外头有月色的影子,能大致看个轮廓,盛明珠想去把屋里头灯点上,只不过刚才差点摔那一次也吓着她自己了,便冲着管平道,“我不动了,你去把灯点上。”
  
  “你不是困了,要早些睡的吗?”
  
  他一路往回走时,本还打算接她一起,却听下人说她困了,早跟姨母那边辞别了。便早了她几步回了房。
  
  “还未曾梳洗”,暗地里什么都看不见,盛明珠还是冲他翻了个白眼,“本来都困了,刚才被你那一吓精神头儿都起来了。现在干躺着都睡不着,我想看会儿书。”
  
  管平还坐着不动,盛明珠又催了他几次,“去点灯啊?”
  
  半天他还没动弹,许是怀孕了,盛明珠发现自己的脾气越来越撑不住了,念叨了好几次他不听自己的,心里头便有些气了,“去呀?”他还没动,“你不去我自己个儿去,摔了算你的。”罢了便故意大力的从床上起来。
  
  管平算是怕了她,连忙拦着她。
  
  又自己走到刚才的桌边,捡起被丫鬟不小心摔在地上的花灯,从屋内寻摸出火折子点了起来。很快又将屋内其它的灯点起来,挂在墙上。原本黑漆漆的室内顿时便起了一边暖色,盛明珠脱了鞋袜,仰躺在床上。
  
  有些想看话本子,但刚才那丫鬟已经被她支走了。
  
  便对着管平道,“你帮我拿下我的书,箱子里最里面那个,那本我还没有看过,今天夜里看看。”管平听她所言,点了点头,便扭头去箱子里头翻,盛明珠翘着腿儿在床上等了许久,还没等到。
  
  “最里面那本儿啊,你怎么翻个书都要这么长时间,不行我自己下去了?”
  
  管平素来对她就不错,现如今腹中有了个小的,盛明珠仿佛胆儿也大了些。管平磨叽了一会儿,最终还是做了过来,一大片阴影笼罩在头顶,盛明珠抬头,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那本书,顺便也看见了他那张脸?
  
  “怎么回事儿?”
  
  盛明珠顺势便从床上坐起来,撒开手里那本书,手摸上他的脸,“谁打你了?”只见管平原本一张好脸平白多了几个红印儿,尤其唇角处的血丝分外明显——到不添丑,就是唇角都裂开了,看着都疼。
  
  自己的丈夫哪有不心疼的道理。
  
  管平被人揍了,自然不想说,“今日喝多了谢,下台阶时没注意。”
  
  “哪个下台阶磕唇角磕出拳头印儿来的?”盛明珠不依不饶。
  
    
  
    
  
    
第一百七十七章:回程

  
  明显是被人给打了,盛明珠平日里会跟管平耍些小脾气,可如今成亲了,而且孩子都有了,心里头向着谁自然一目了然。她用手端着管平的脸,“到底怎么了?”
  
  管平这么大个人了,跟人打架还被妻子给发现,自觉脸上无光。
  
  便随口道,“刚与沈侧喝酒,有些意见不同,便动了手。”
  
  原本以为这么些年不见了,到底两人都长大成人了,又各据一方为政,该不会向幼时那样一言不合就动手——没想到蛮人就是蛮人,到什么地方他还是蛮人。刚才两人本是谈起大魏和镇西如今的情况,便是因着沈侧那厮一番话也惹起了他的怒气。
  
  “堂兄打的?”
  
  盛明珠摸着他的脸问道,“是他吗?”
  
  倒也不难猜,毕竟这府里头敢跟管平动手的男主子也就沈侧一个,而且刚才他们两人还在一起。管平见瞒不过了,也点了点头,“有了些争执。”盛明珠听了这话眉头皱起,“怎么还这样?”
  
  “无碍,既是争执便是双方的。”
  
  管平这意思就很明显了,他脸上挂彩了,沈侧那张脸如今也不一定好着。盛明珠瞧了眼她,又就着烛火到了底下翻找出金疮药,拿帕子给他擦了唇角,“老早之前我娘给我的,先用着吧,省的明儿个一早起来还肿着被下人看了笑话?”
  
  一开始关切过后,盛明珠便是无语加哭笑不得。
  
  又想起管平从前跟她说的木剑那回事儿,这两人不在一起时各个都是青年才俊,偏偏一在一起便闹出这些事儿。她并州老家三岁的小表弟都知道打架斗殴是粗人干的事情。盛明珠心里不爽,手头的动作便有些重。
  
  管平如今理亏,又瞧她脸色铁青,脸面上略微有些疼,还是生忍着了。
  
  盛明珠手头上出过气,便将手里的药放下了,侧躺在床上,“丫鬟刚才被打发走了,我如今还未沐浴——”又抬眼看着管平,“今日刚看过那李大夫,说我怀着孕,身子稍微有些虚,说是什么气血不足,最好每日晚上用热水烫脚,在辅以草药。不过他那方子还没写好,得明日才能送药过来。”
  
  今儿个给盛明珠看病那大夫管平也是知道些的,不可多得的神医。对他的话自然是遵从的。盛明珠原本就是怼他,也没想着让他给自己到洗脚水。
  
  没料这人扭头就出了门,盛明珠连忙从榻上起来,叫他,“你回来!”
  
  半天没有他的踪影,许久之后,门才被人推开。管平手里推着木盆进来,又走到榻侧,放在盛明珠脚底,“还有些烫,稍微等些时候。”
  
  “你做什么啊?”盛明珠看着他,“哪有大丈夫给人端洗脚水的?”又皱着眉头问了一句,“这大晚上的,你从哪里打的水?”
  
  “寻下人打来的。”
  
  盛明珠只想把脸蒙进被子里,府里头下人的风向是什么她在清楚不过。这世单就没有不透风的墙,尤其是家家户户的下人这里,只要传出去了赶明整个府里头的主子都清楚了。
  
  “既然是医嘱,自然要遵从。”
  
  管平半天才明白她担忧些什么,只笑了笑,“你既是我妻子,腹中怀的是我的骨肉,别说是到洗脚水,倘若你们母子平安,割肉又有何不可。”
  
  “到了这里你嘴皮子上也跟抹了蜜一样。”
  
  盛明珠语气不怎么样,唇角却不住的往外扩。
  
  夜里两人都整顿好了,如今虽说月份小,可初当母亲,盛明珠哪哪儿都不放心,又怕睡姿不好伤到腹部,躺的平平的。从前两人共眠,她都是躺在管平怀里,如今也只能侧搂着她。
  
  “咱们什么时候回家?”夜色深了,原本没了的困意又再次来袭。盛明珠打了个哈欠,问了管平一句。
  
  管平眼珠子看着天花板,原本再想些事情,听她这么问,“想家了么?可是这里待的不太舒心。”
  
  “有些想家了,这一次跑来这里,许久都不曾见我娘了。”
  
  管平侧身看着她,原本两个人是泾渭分明的界限,他又搂着她,盛明珠这次也没推拒,将脑袋靠近他怀里。管平垂眼儿看着,突然发现她的发丝很软,借着夜里柔软的月色,他似乎能看清她脸上的绒毛。
  
  淡的不能在淡。
  
  她很年轻,如今就算怀孕了,要当母亲了,也只不过是一个小姑娘,沈蓉似她这个年纪,还躺在姨母的怀里少不更事。可她已经嫁给了他,还即将要为他诞下子嗣。
  
  管平只要想到这里,就觉得原本一颗钢铁心肠软的不能再软。这世上的事儿本就不可思议,过刚易折,百炼钢却也能因为各种原因化为绕指柔。管平揉着她的头发,“若实在想家,明儿个跟姨母说了,咱们便启程回去。”
  
  盛明珠摇了摇头,“又不在乎那一日两日。你今儿才初初到府,若明儿就离去,让姨母怎么想?”盛明珠也瞧得出来,这沈家姨母对管平这个侄子可是掏了真心的,一年也不过这一次能见面的机会,若因着她匆匆的来又匆匆的走了,就成了她的不是了。
  
  管平还想说什么,盛明珠却道,“再者那沈侧打了你,纵然他是堂兄,这公道也是要找回来的。我瞧姨母是个公道的,明儿个我就跟她去告状。”
  
  管平听她这番小儿女的话,也不禁笑了出来。
  
  “再待也待不了多长时日,大魏尚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姨母自然知道。”
  
  管平想到了这里,原本轻松的眸色慢慢便的沉重起来。盛明珠似乎也感受到了什么,抬头看他,却发现他脸色沉凝,似乎是在想些什么。夫妻间原本温馨默默的气氛渐渐没了。
  
  盛明珠虽然有些想家,可若是让她选其实镇西到底过的比大魏轻松许多。她不是管夫人,也不是定国侯夫人,每日只需管平操心照顾她,她只需吃好玩好就可以——可一旦回了大魏,各种俗事儿便都涌了上来。
  
  “睡吧。”
  
  管平说了这么一句,夫妻两个很快就歇了下来。
  
  ——
  
  沈侧昨个儿与管平喝酒,也是酒意太过头了。
  
  说了些不好听的话。当年大魏发兵之时,沈家是开国功臣,他小姨,便是管平的母亲,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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