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第2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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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正邦笑了一声，性格又像是回到了过去的自己，拉长音调说：“那么，我也很有可能会变成超级霹雳无敌大魔头就是了。”
“当你再也承受不住的时候，那是最让人不能乐见的后果；不过，这种例子在公义布道师的历史上，也仅仅只发生过两次，机率并不高。”叶大叔说：“公义布道师选择阵营之后，他不仅能够使用无所不能的‘公义之力’，而‘创世’也将会成为他的后盾，无限地包容恶人之怨、公义布道师心中之恶，直到他的寿命到达终点。所以，你不需要担心这个问题，而是该去思考－－为何你无法选择阵营？而你的归属究竟在哪？”
“这算是指导吗？”国正邦微笑反问。
“这是最后一项课程了，你虽然现在不算是一个完整的公义布道师，但是，我也没有什么可以告诉你的了。”叶大叔拍拍国正邦的肩膀，说：“你做得比我想像中的更好。”
第二次，国正邦听见了叶大叔的嘉许。
叶大叔是个相当内敛沉稳的长者，自从认识他到现在，国正邦从未看见过那人发怒的模样，甚至连一点不悦的情绪都不曾表现出来，相对的，要从那人的口中得到赞美，其难度不下于登天。
当国正邦第一次听见同样的话时，后面还补充了些许叮咛，然而这一次，他只听见了“你比我想像中做得更好。”也就表示……
叶大叔承认了他！
国正邦也等于出师了！
不知为何，当那几个字传入耳中时，国正邦平静无波的内心世界忽然荡漾起波波涟漪，圈圈向外扩散开来，让他不禁感到一阵激动，鼻头一酸，泪水便在眼眶中打转，迟迟没有落下；忽然，他搓了下眼睛，不动生色地抹去脆弱的泪水，笑说：“大叔，你的称赞杀伤力好大。”
叶大叔笑而不语。
两人望著清秀山景，不再作任何交谈，而这也是国正邦第一次觉得自己与叶大叔站在同等的地位上，不需要抬头仰望著对方。
“点心来了。”张思莹捧著托盘，心情愉悦地飞到两人身后，送上茶水、点心，便将托盘放在一旁，开始把玩起国正邦的头发－－这是她最喜欢的消遣娱乐。
“为什么不去见绘理？”叶大叔开口了。
“大叔，你这是明知故问，她现在根本不会想见我。”国正邦回答得苦涩。
一听闻绘理之名，张思莹把玩头发的双手停顿，却拉长了耳朵，偷听两人的对话。
“那你知道她在哪里吗？”叶大叔提出了第二个问题。
国正邦摇头。
“你又为何觉得她会不想见你？”叶大叔的问题好多。
“我看见了征兆。未来的我去了恐山，而她却避不见面，于是我没有去找她。”国正邦叹了口气，“我不懂，为什么？”
“不知情者一定都会问吧，为什么？”叶大叔语带玄机，又问：“那你还有看见其他征兆吗？”
国正邦又摇头，反问：“叶大叔，你知道些什么吗？”
“我只能说，绘理的爱很残酷，当她必须作出取舍的时候，她最在乎的人，往往会最心痛。”叶大叔叹了口气，“而你，有把握承受住这残忍的在乎吗？”
“我会竭尽所能，选择最棒的结局。”国正邦坚定地回答。
“很高兴听见这样的答案。”叶大叔欣慰地点头，“那么，希望你不论如何都必须相信绘理，虽然这是她所选择的结果，虽然看似往坏的方向去进行，而且令人费解；不过这看似悲剧的选择中，却有著一条通往幸福之路，只要你能看见。”
“她到底作了什么？”国正邦开始有些担心。
“就算拥有幻见之预兆异能，绘理终究不是公义布道师，终究还是人类；而是人，就会被蒙蔽、就会犯错。”叶大叔叹了口气，说：“一个能够净化这个世界，将带来伊甸园的计画取得了邪马台的信任，绘理虽然感到犹豫不决，但在长老的施压之下也不得不答应。不过有时看似如此，却往往暗藏玄机。”
语顿，他问：“阿邦，你为何迟迟无法选择毁灭与拯救了。”
“因为不论选择哪一方，都会带来相当程度的人命伤亡。”国正邦说：“只因为少数人所作的决定，那些人又死得何其无辜，而他们又为什么要被牺牲了？我一直都这样认为，人类的命运应当交由人类自己去决定，而并非我们这些少数人。”
“看来，你已经有了自己的道路。”叶大叔非常乐见这个发展。
国正邦点点头说：“或许，在许多人眼中，我的决定太过优柔寡断，只为了独善其身。但是，我的想法永远不会改变－－生命是值得尊重的，没有任何人可以为了多么崇高的理想去摧毁其他人的命运，没有任何人。”
经历了无数事件，国正邦所看见的道路或许是非常艰辛的，甚至得不到任何一方的认同，但是，公义布道师若不能贯彻自己的“道”，那么他的存在就没有任何意义可言。
或许，所谓的中心思想只是个人价值观的认同，不代表所有人都能接受；而所谓的正邪善恶，也不过是主观性的认为，只是赞成的人数多寡而已。但是，国正邦深信自己所选择的道路，将可以使他看见幸福的存在。
正义，不需要迫害；
邪恶，不需要解释；
人类的命运，请交给人类自己去决定。
第三章
“你是新来的吗？”
“对啊！”
“看起来好年轻，几岁啊？”
“年龄不只是女人的秘密，也是男人该隐藏的真相。”
店里的熟客都知道，“史记牛肉面”多了位厨师，拥有不下于史特龙的好手艺，同时温柔亲切，总带著洒脱，又像大孩子般的笑容，而那人也有个很普通的名字－－国正邦，定国安邦国正邦。可是，大家都叫他－－阿邦。
“老板，我要来碗情人去死牛肉面。”某位客人一进门后，便气愤地吼出自己的心情。
“单身很久了吧？”国正邦笑问。
那人愤慨地点了点头。
“三天后，我似乎看到了一个机会，要好好把握。”国正邦神秘地说著，送上了一碗牛肉面。
“三天后？”那人愣了愣，又大叫：“你在开玩笑吗？三天后我人在北极啊！难道我要跟企鹅谈恋爱吗？”
“这就得看你了。”国正邦笑笑。
“老板，我要来份告别好人小汤包。”又有一名客人点菜。
“相信我，你一定可以的！”国正邦肯定地回答。
“可是，我被拒绝了九十九次、九十九次啊！”那人泪流满面地说，今天的他又再次告白失败。
“失败会使人累积经验，第一百次的告白，将会让你的努力开花结果。”国正邦眨眼一笑。
每一位来店里的客人，似乎也因为新厨师的加入而改变了点餐的习惯，总会在菜名之前加上自己的心愿；当那人回答之后，客人们便会发现，那人的话竟有某种巧合的灵验，而且从未失误过。
也因为如此，店内的生意更好了，从开门营业到打烊为止，几乎座无虚席，门庭若市，让两人根本忙得不可开交。
“各位电视机前面的朋友，替各位播报一则新闻消息，连续二十九杠的大乐透还有五分钟就准备开奖了，头奖的奖金截至目前为止已经高达三十二亿；各大投注站依旧是挤得水泄不通，前来下注的民众仍然没有减少的迹象，大家都抱著一丝希望，想成为国内乐透史上最高奖金的得主。”
望著电视萤幕，国正邦轻轻念出几个号码：“六、五、四、三、二、一，特别号是七号。”
这种从头连号到尾的组合数字，乐透史上根本就没有出现过，即使真的如国正邦所说的应验了，那么除了包牌的民众外，根本没有人会中奖吧！
“老板，你在开玩笑吗？怎么可能会有这种数字啦！”一名在柜台前的客人哈哈大笑，只当国正邦是随口胡言。
不过，当大乐透的号码出现在萤幕上时，立刻让那名客人吓得合不拢嘴，甚至当场呆若木鸡。因为，号码的数字，甚至出现的顺序，就跟国正邦所预测的一模一样，完全没有错误。
不只那名客人，连史特龙和张思莹都吓到了。
“老板，下一期大乐透的号码是几号？能不能告诉我！”那名客人回过神后，激动地拿出纸笔，并以渴望的眼神望著国正邦，希望他能够再次泄漏天机。
“我刚才只是随便说说，没想到还真的中了。”国正邦装出震惊的模样，又故意扼腕地说：“早知道我就去买了。”
闻言，那名客人面露失望之色－－原来国正邦真是碰巧蒙上的。
待那名客人走后，坐在柜台旁用餐的叶大叔笑问：“这是未来的预兆吗？”
史特龙和张思莹也想知道答案，若真是如此，那么国正邦绝对可以靠大乐透成为世界首富。
“不，只是我用了‘公义之力’。”国正邦坦白地回答。
公义之力无所不能，当然可以隔空操纵大乐透的号码。
“既然你可以操纵数字，又为何不替自己买两张彩卷？”叶大叔当然知道答案，他却故意提出问题，像是替史特龙、张思莹解惑。
“三十二亿的幸运，所要付出的代价，可是很沉重的。”国正邦解释著：“我可以操纵号码，却不能使用任何一分得来的奖金，因为一旦花用了，那么我便要承担三十二亿的后果－－其他失望者的怨恨，毕竟那笔天文数字中累积了无数人的心愿，当无数人的愿望转化为失望，甚至忌妒时，对于普通人或许没有什么影响，可是对于公义布道师而言，那会是一股非常恐怖的力量，在‘无所不能’的影响下，所有的诅咒、憎恨都会实现。”
语顿，他又解释著：“‘无所不能’之力，不仅只是单方面的用出；相对的公义布道师也将会承受‘无所不能’的后遗症－－所有的不幸，无所不能。”
“简单一点来形容，就是公义布道师心想事成的同时，也必须承受‘心想事成’的后果。”叶大叔把话接了下去，并作出结论：“而代价，则是公义布道师的灵魂，每一次‘心想事成’，便一点一滴的夺去了公义布道师的灵魂，这也就是公义布道师的寿命完结时，他会永远消失，无法面临轮回、重生的奥秘所在。那虽然是种荣耀，却建筑在残忍的真相之上，毕竟所有的人事物都是相对的，唯一的例外，就是真正取得秘宝，凌驾神魔的公义布道师。”
听两人这样一说，史特龙和张思莹才真正地了解－－公义布道师并非众人所想像的那样神通广大，每一个奇迹，背后都有著旁人所不能理解的付出，哪怕是自己的灵魂，都得全心全意地奉献。
“失去灵魂之后，对普通人而言，那等于是面临了死亡，但是对于灵魂一点一滴被剥夺的公义布道师而言，并不只是如此而已。”国正邦继续说著：“他会渐渐地失去所有，自己的回忆、情感……到了最后只剩下使命，还有所看见的道路，直到永远地化为虚无……”
“那阿邦不要再用‘公义之力’了。”张思莹飞到国正邦身前，并拉著对方的衣袖下摆，询问著：“好不好？好不好嘛？”
“该用就是得用，公义布道师的宿命里没有逃避。”国正邦无奈地回答。
“叶大叔，你劝劝阿邦好吗？叫他不要再用了。”张思莹向叶大叔求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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