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之门-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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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独自守在最后防线前，眼波流转之间，像是与情人轻诉心语；而她，的确听见了情话绵绵，她在心里与他对话，想著他杀敌。
只要有他在，就算地狱也美如仙境。
（你说，我该怎么办？）
（我说，后退两步，看著办！）
山无棱当真后退了两步，避过了从旁偷袭的妖鬼，接下来她不问不想，素手挥过了妖鬼胸膛，带出了腥红血水。
（我说你别开玩笑，现在该做正经事。）
（你说我不开玩笑，而是听者曲解其意。）
自问自答间，山无棱的动作没有停下，忽然，她媚眼看著面前的妖鬼，笑问：（你看什么？）
看见个女人状若精神异常，谈笑杀害了不知多少同类。
（你问他是白问，为何不问我？）
（那我问你看见了什么？）
（看见了要你回防！）
山无棱依言回头，看见了数头妖鬼不知何时穿过了防线，准备大开杀戒。
鞭长莫及，远水难救近火，数十公尺的距离，将会害死几个被无辜牵连的人类，几个想要除魔卫道的灵动人。
看见了一道刀光亮起，一名秀美绝伦的男子，一句话：“山姐，你又和他说话了吗？”
山无棱看见了男子，不禁喜出望外，“风林火山”中被误以为惨死的“林”，正守在众人面前，手中长刀光芒闪烁，解决了那几头妖鬼。
不过众人从没看见过“林”亲口说话，向来都是由鹦鹉代劳。
“灵魂再次回到这具身躯，真是有点不习惯。”林拨拨长发，面貌美丽得连女子都要忌妒，说道：“我守著后面，剩下不到两百头妖鬼，应该很容易打发吧！”
“当然。”山无棱粲然一笑，脑中又浮现了那人的声音。
（有他在，你可放心了。）
（你看我有担心过吗？）
老虎在混战中听见了“林”的声音，一拳打倒了妖鬼后，兴奋道：“臭鸟，你没死？”
“那你可别先死了，死猫。”“林”哼了一声，回答中有些讥讽。
而两人却习以为常。
隧道里，那四人以一挡百，看不出有任何吃力，谈笑之间，隐约散发出一股莫可匹敌的气势，让所有人无不为之心折，莫名的感动从心头慢慢涌起。
当中有认识他们的，有一般的普通老百姓，可是心中却没有任何害怕、不安。只是凝神望著那四人身影，是如此的充满魅力。
“你们是……还有那四个人是谁？”一人忍不住心中疑问，朝护在身前的灵动人问道。
“我们是来救你们的，他们是我们尊敬的对象。”一名灵动人转过了头，身上带著伤痕，他说得很自然，仿佛这是天经地义。
“那我们要怎么逃出去？”又有一人提出了大家所关心的重点。
那名灵动人说道：“不要慌张，我们会想办法，在那之前，我们会保护各位的安全。”
大家在心中都是这么认为－－只要有那四个人在，没有妖鬼可以伤害他们。
所有人又把目光放到了四人身上，再也离不开。
看著他们穿梭妖鬼群中，就算场面有多么惊险，四人总能化险为夷，将妖鬼一个个击倒，直到……
四人像英雄般昂立场中，尸体几乎布满了隧道每个角落，而他们脸上的神情，没有半点疲惫，仿佛只是做了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那一瞬间，隧道内安静得吓人，有人落下了泪水，感动得无以复加。
霎那欢声雷动，众人以欢呼迎接四人－－不求回报的无名英雄们。
“你看见了吗？”
“我永远记得今天！”
你们看见了吗？
所有人不会忘了接下来发生的事！
还有一瞬间倒下的普通人！
一个接著一个，不谙灵动法门的普通人类全数倒下，倒地痛苦挣扎，转眼又躺平不动，每个人裸露在衣服外的皮肤不约而同地浮现青筋静脉，忽胀忽缩，时隐时现，看得为数不到五十的仅存灵动人傻眼。
难道事情还没结束吗？
他们纷纷来到最近的一般人身前，蹲身查看对方的状况，可是却想不出办法来。
倒地的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似乎在同时感染了莫名的疾病！
“前辈，他们到底怎么了？”一名灵动人著急的询问。
在场没有人知道，就算是“风林火山”也不知道。
但在下一瞬间，所有人都知道了。
杂乱的妖气从每个民众身上释放而出，千奇百怪的灵体凝现身外，见到此景，就算想不知道也难。
属于黑暗的最终之门打开了，逃过妖鬼屠杀的民众们，将变成妖鬼。
“各位同道，快退到我们身后。”山无棱大叫著，心里却想：他们不是已经除去了妖鬼，阻止了“逢魔之刻”吗？为什么民众们会变成妖鬼？
难道隧道中有什么布置，或者是陷阱他们没有发现？
整座隧道长达数百公尺，巨石崩塌的同时，起码有上千人被困在里面，所有民众都变成了妖鬼？
而他们只剩不到五十人！
万一隧道挖通了……
他们眼睁睁地看著民众从一个人类，蜕变成十恶不赦的妖鬼，原本想要保护的，现在却成了要对付的敌人，不禁心中五味杂陈，不知该如何形容。
蜕变已到了完成阶段，一个个“人”慢慢爬起，浑身上下妖气四散，同样的目露凶芒，红光闪烁。
大伙儿无不咽了口唾沫，不约而同地心想：（我们有机会活著离开吗？）
“去死吧！”
非常恰当的说法，可是人却不对！
位于灵动人团体的后方，惨叫声又响起。
短短几秒，已有三人惨死于拳下。
“老虎，你冷静点！”望风不断后退。
老虎见人就杀，根本无分敌我，他浑身灵气狂乱流溢，当中混杂著雄浑强大的妖气，全身布满青紫条纹，双眼如两盏红灯，闪著凶狠暴戾的光芒。长期使用妖鬼的内丹之下，老虎就像那些民众一般，受到了莫名感染，完全失去了理智。
望风抵挡住了老虎凶猛的攻势，他想要反击，却迟迟下不了手。
“望风，快把死猫给打晕。”林大声说著，想要上前助阵。
不过想把老虎打晕，这又谈何容易。
前有狼群，后有猛虎，灵动人被夹杂其中，情况凶险万分。
望著如潮水般涌来的妖化妖鬼，所有人俱想：
为什么？
“他们现在一定在想……”少年笑道：“为什么？”
“他们一定很想知道答案……”绝无情也笑了出来，“为什么？”
少年固作惊讶地反问：“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为什么？”
“就因为你的送死大计。”绝无情是绝顶聪明人，早就猜到了为什么，他说，“对我而言，不为什么，答案是富士山的千年灵气！”
两人用完餐后，绝无情与少年坐在客厅，一边吃著佣人送上的水果，一边对“逢魔之刻”作沙盘推演，交换心得，预估战况，那副成竹在胸的模样，似乎早已知道了结果。
“如果引爆富士山只为了血月重光，那我何不就近选择国内的火山。”绝无情说道：“富士山的千年灵气藉由火山灰漂洋过海，覆盖了全国上空，等于说每个人都曝露在灵气之下，而让蕴含生灵之怒的灵气潜藏体内，就有如病毒一般，只需要一些媒介，就可以……”
“而你在派去的妖鬼体内动了手脚，让他们使不出妖力。”少年道：“灵动人难道不觉得奇怪吗？为何妖鬼们太好对付了一点？”
“然后等妖鬼死绝，凝聚尸体内的妖力受灵能催化，再逐渐释出体外，就变成了开门的钥匙。而不管隧道内，还是火车站前的新光三越，那些普通人没有灵能护身，只要受到妖气感染，就会蜕变成妖鬼，被救的人，也会成杀人凶手。”绝无情说到这里，不禁面露微笑，问：“你的送死大计，我完成的如何？”
“就跟你制造出的男人女人一样，简直完美。”少年道：“为了回报你的努力，我就解答你的疑问。”
“你看出来了？”绝无情一直以来都很好奇，少年对战况之了解，仿佛有如身历其境一般，全然不像他只能大概推算，然后说出最肯定的答案。
“介绍我的眼睛给你认识。”少年说。
（果然！）绝无情心中暗忖，说道：“就让我认识一下这位朋友。”
少年对著空气喊道：“现身吧！心眼！”
绝无情面露讶色，客厅中只有他与少年两人，若有第三人藏匿其中，他不可能没发觉。
但是，那人的确出人意料的存在，一名长发女子从空气中缓缓浮现她的身影，眼部绑著一条绷带，穿著一件碎花连身裙。她就坐在少年身旁的沙发上，对著绝无情微微一点头，表示问好。
“她就是你的眼睛？”绝无情明知故问，想要再确定一次。
“没错！心眼的双眼的确看不见，但是她的能力，却可以穿越空间距离，遥视世界各地。”少年说道：“还有一项能力就是，她可以自由隐身，不被任何人发现。”
“有这样好的帮手，灵动人的一举一动，根本逃不出我们掌控。”绝无情得知心眼的能力，不禁喜出望外。
“希望，你记得承诺。”心眼的嘴唇动了几下，声音也细微得有若蚊鸣，可是少年却听得一清二楚。
“这是你帮助我的条件，我当然记得。”少年大声地应承，没有半点避讳，又问：“绝无情，你不想知道是什么承诺吗？”
“我不是多事之人，有些事知道，不如不知道。”绝无情目光扫过对面两人，“如果你愿意说，我洗耳恭听。”
“我答应她的条件很简单。”少年故弄玄虚道：“还是送死！”
绝无情不置可否地一笑，这样的答案，说了等于没说；可是，却暗藏著某种讯息，他感觉有点危险，却又猜不出来，只能回应道：“结果，自会透露真相。”
“我突然想起了‘公义’的口头禅－－你永远也不知道我的底牌。”少年大笑几声，“而我，也藏了张好牌，等待最后一刻。”
心眼听见两人的对谈，藏在绷带底下的双眼仍是紧闭，双手在膝盖上交叠，却不由自主地微微地颤抖。
绝无情察觉到了那些微异常，将之看在眼里，却不说破。他喜欢让人猜不到下一步，偶尔又喜欢让人知道他的第一步，某些时候，他会让人料到每一步。但现在他看似步步走尽，却也没人知道，他是否还有未走出的步数。
两人虽身处同一阵线，看似戮力同心，却彼此各怀鬼胎，展开了一场有别于厮杀搏斗，却尔虞我诈，不同形势的角力。
第二章
人一生之中，最想要什么？
“五子登科，幸福美满！”
这是绝大多数人的愿望。
“泡帅妞，赚大钱，每天过很爽！”这是国正邦在开启最终之门前的愿望。
愿望有千百种，可是倒头来，仍然脱离不了“幸福”两个字。
有位比国正邦更不要脸一千万倍的作者－－玛门曾经这样形容过：“幸福，是种淡如清水的感觉，很多人得到，却往往视如不见。”
“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关上最终之门，安稳平淡地过一生。”这是国正邦在开启最终之门后，每天都会许下的愿望，却在隔天一早，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