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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我家夫人颜色好-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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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自小受尽荣宠,矜贵却不骄纵。鹤葶苈很用心地教导她,把啵唧教得懂事又乖巧,待人和气,温柔有礼,自有一番自己的风度气韵。

  江聘说,这是上天赐给他的礼物,美好得像幅画儿。

  咕噜对着外人脾气暴躁得像匹小狼狗,可一旦见着妹妹了,立刻就软成了只长毛狗。只会腆着笑,牵着她软绵绵的小手,领着她慢慢地走。

  从房门口出去,绕着院墙走一圈,再到中间的榕树底下坐一坐,抱着她听蝉叫,看她欢喜地拍着手笑。

  睫毛像是蝶翼,小身子软软的,蜷成棉花似的一团。

  呼啦也会坐过来,握着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脸上,笑着哄她,“乖,叫哥哥。”

  她很听话地唤,尾音像是沾了蜜,甜的能溺死人。

  啵唧喜欢阳光,喜欢蒲公英,喜欢小兔子。喜欢一切暖暖的、软软的事物。

  咕噜和呼啦喜欢她。

  他们总是一人攥着她的一只手,两大一小,微微弯着腰逗弄她玩儿。小姑娘轻声地笑,银铃似的嗓音顺着风传遍了整个院子,让听着的人不禁莞尔。

  江聘环着鹤葶苈,靠在门边瞧着三个儿女,静静的,唇角有弧度。她放松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小声地给他哼着歌儿。慢悠悠的,曲调轻缓。

  日子像是条在温暖日光下缓慢流淌的溪,波光粼粼,尽是温柔。

  天气晴好的时候,咕噜和呼啦总是偷偷带她溜出去玩儿。江聘都知道,却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因为每次回来的时候,啵唧总是会很欢欣。对于江聘来说,女儿高兴了,这比什么都重要。况且,两个哥哥绝对不会让她受丁点儿的委屈。

  他们会带着她去郊外的山上,踩着青草地,把蒲公英的绒毛吹得高高远远。或者让她枕在自己的臂上,用手背遮挡着眼皮儿,从指缝里看天上的云朵。

  草地里会有小野花,白的红的黄的,叫不出名字,长得千奇百怪。呼啦手巧,就把那些花儿采下来,编成花环戴在她的头上。

  啵唧就仰着脸,眉眼弯弯地说喜欢他。她的头发丝儿细软,被风轻轻一吹,就会从背上飘起来,凌乱的,却衬得她更加好看。

  缤纷的花朵,小女孩嫩白娇艳的脸蛋儿,还有嫣红的唇瓣。都沾染了春天的气息。

  明丽,生机勃勃。

  咕噜会带着她骑着马策着鞭沿着无际的草原跑下去,把她小小的身子揽在身前,听她带着笑的惊叫,也跟着咧着嘴乐。

  天蓝如镜,风轻柔,马踏黄花。

  有时候他们会跑到河边去,咕噜挽了袖子去逮两条大鱼,呼啦便就地生了火,直接烤了吃。

  啵唧喜欢鱼虾类的东西,就安静地坐在一边,笑盈盈地托腮看着哥哥们为她忙活。再适时地给上几句夸奖,用那种甜糯的调子喊哥哥,说你们真好。

  看着这样讨人喜欢的小公主,做什么就都也心甘情愿了。

  啵唧比她的娘亲胆子要大一些,在她还不很大的时候,就已经可以自己一个人骑着马慢慢地逛了。

  枣红色的马驹驮着穿着藕粉色裙衫的小姑娘,小步小步地在绿油油的草地上走。她会侧着脸跟陪着她走的哥哥们笑,发上的步摇一颤一颤的,好看的紧。

  再长大一些,啵唧就跟着咕噜学会了射箭。她力气小,也射不多远,却也乐在其中。虽然技术不太好,但那绷着小脸弯臂拉弓的模样也是别有一番英气。

  飒爽的样子,有些江聘的影子。

  等到了秋天的时候,天气有些变凉了,树叶落下来,堆积了满地。金黄色的,风一吹卷起来,像是一只只空中飞舞的蝴蝶。

  啵唧便就穿着娘亲亲手缝的小披风,跟着爹爹和哥哥们一起去踩落叶。她笑的羞答答,拽着江聘的袖子,绣鞋碾过卷起来的叶子边儿。咔嚓一声脆响。

  江聘朗声大笑,举起她让她坐在自己的肩上,说,我家的小公主真厉害。

  玩够了,她就和哥哥一起把叶子都扫起来,弄成花朵的样子。不是很像,但也看得出大致的形状,很有趣。

  啵唧便会拉着鹤葶苈过来,指给她看,再绞着手指很羞涩地抬眼看她。说,娘亲,啵唧爱您。

  怎么会有这样可爱的小姑娘呢?鹤葶苈心都酥了,她蹲下来摸她柔软的头发,轻轻吻她的嘴角。

  乖,娘亲也爱啵唧呢。

  小姑娘在一天天地长大,眉眼越来越精致,也越来越惹人喜欢。

  她爱读诗书,喜欢琴画,擅长琵琶。垂着眸子用细长的指头拨弄琴弦时,唇瓣微抿,下额精巧,如瀑的长发铺散,美的不可方物。

  旁边的香炉上青烟袅袅,盘旋着向上。屋里只有琴音铮铮,雅致醉人。

  啵唧的长相和娘亲极为相似,却又多了些娇艳。一颦一笑间,就像是朵欲滴的玫瑰,轻易地就撩了人的心。

  温柔的月光下,她和鹤葶苈穿着一样的衫裙,挽着臂站在一块儿,笑得同样好看。就像是一对儿精致的瓷娃娃,江聘连大声地说句话都舍不得。

  这俩宝贝疙瘩是他的心尖肉,只要看她们一眼,浑身的气就都畅通了。

  月下,美人,身后是盛开的山茶花。

  裙摆微动,耳垂上的珍珠坠子莹润有光。她们看起来不像是母女,更像是姐妹。

  一对儿漂亮的姐妹花。

  江聘已经不再青涩了,也没了年轻时那种一言不合就拍桌子瞪眼睛的暴脾气。整天面对着如水的姑娘,他的棱角也磨平了许多,眼里总是带着笑。

  他的肩膀依旧宽阔,腰背依旧挺直,微微挑眉的样子还是街头混混那样痞气冲天。

  鹤葶苈拉着啵唧的手,小碎步地朝他走过去。两人咬着耳朵商量了一小会,又都笑起来,伸了臂看他,异口同声。“抱!”

  江聘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剑眉笔挺,星眸闪烁。

  他伸手将小妻子搂进怀里,侧头亲亲她的脸。再把小女儿环进臂弯里,揉揉她的发。

  轻柔的夜风吹过来,他靠在院墙上,旁边挂满了青绿的藤蔓,开着细碎的小花儿。有浅浅的香味儿传过来,很香。

  他最爱的两个姑娘搂着他的臂,碎碎地跟他说着话儿。声音清澈温柔,听到耳朵里时说不出的舒服。

  说她们今个染了什么颜色的指甲,簪了多好看的发钗,研究出了什么样子的髻。还翻了翻食谱,做了道很美味的汤,送了一碗给街角的李大娘。

  因为李大娘昨个见她路过,给了她一只好吃的烧饼,牛肉馅的,很鲜嫩。

  中午的时候去剪花,意外扑到了一直斑斓的蝶。娘亲说它可怜,就又给放走了。它盘旋着飞走的样子很好看,比在她手心里安静卧着的样子更好看。

  还有啊,她想到了一种很好看的花样子,明日里裁身外衣出来,给爹爹穿。如果他喜欢的话,再给他多做一些,和娘亲裁的换着穿。

  大部分时是啵唧在说,鹤葶苈偶尔应两句,江聘看着她的眉眼,安静地听。啵唧笑起来,他也跟着笑,夸赞她,好话儿都不会重样。

  人家都说,原来的时候,将军是妻奴。现在呀,是妻奴加上女儿奴。

  江聘听了,只是笑。说的对,他就是,并且甘之如饴。

  不远处传来几声狗吠,江聘抬眼过去,篱笆门那里,两个儿子在吵吵闹闹地说着些什么。咕噜拧着眉,比比划划。呼啦沉着脸,别过头不理他,身旁跟着条黑色的狗。

  到了最后,咕噜好像急了,扯着他的衣领子往江聘那里走。狗也急了,撒丫子往前追。

  “走!找爹给咱评评理!你说你是不是该还我钱?”

  这声音,说不出的义愤填膺,“二百两,说黑就黑了?就买条狗?”

  “还个鬼啊…”江聘懒得理他们,抬脚踹了个堆在墙底下的空花盆过去,噼里啪啦碎了一路,“滚滚滚,别来烦你老子。”

  咕噜机敏地躲开,惊呼一声,又扯着呼啦往外走,找别的地方去打架。狗吠了两声,又急匆匆地跟上去。

  他们的样子太有趣,啵唧看得笑起来,埋在江聘的怀里磨蹭。江聘也笑,揽着她的肩膀哄,说不出的宠溺和温柔,“啵唧乖。”

  话出口,他又转了头,吻了吻身旁小妻子的发,“唔…葶宝也乖。”

  鹤葶苈咬咬唇,捶了下他的腰,“老不正经。”

  “唔…待会到了床上,更不正经。”江聘勾唇,凑到她的耳边,用很小的声音跟她咬耳朵。

  姑娘更是嗔怒,耳根红起来,别过脸不说话。江聘抬眼看星空,弯着眼睛乐。

  夜色啊,温柔如水。几只小虫子嗡嗡地飞过来,再嗡嗡地飞走。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江聘敛着眉,细细地想。

  哦…岁月静好,美的不动声色。

  83、章八十三 。。。
  孩子长大的时候; 父母就老了。鸟儿长大的时候,就要飞走了。

  可家却还是一直在那里,等着孩子回来,等着倦鸟归巢。爱也在; 还有花香和暖风。

  时光在飞逝; 啵唧也出落得一天比一天漂亮。大眼睛水润润; 总是在笑。

  她生长在热烈的达城; 夏有骄阳似火,冬有寒雪飘飞,这就养成了她独特的性子。既有着属于鹤葶苈的中原女子的柔婉之气,也有着山水养育出来的明艳生机。

  丹唇列素齿,翠彩发蛾眉。走在街上,总有男孩子会回头瞧她,遇上胆子大的; 还会跑过来塞给她些小东西。

  啵唧倒是没什么,只是抿着唇笑; 摆手说不要; 可她那两个哥哥却是会立即就炸毛。先是狠狠地瞪回去; 心情不好时,说不定还会撸了袖子跟人家打一架。

  咕噜是武力暴击,呼啦则拉着妹妹的手转身就走。

  这是他们家从小娇娇地养到大的小公主啊,懂事了后就再也没舍得让她哭过。浑身上下一丁点伤痕都没有,心里面住的都是温暖的阳光。

  他们倾尽全力把这个小姑娘养成了现在这样美好的样子,怎么可以随便便宜了那些无耻之徒?

  在啵唧那两个哥哥的眼里; 所有觊觎他们妹妹美色的人,都是无耻之徒。

  嗯…江聘也是这样想的。

  从啵唧五六岁大,已经出落成了个小美人坯子的时候,他就开始担心。女孩子总是要嫁人的,可他的小女儿怎么能嫁给别人呢?

  嫁给谁他都不放心,交给谁他都舍不得。谁能配得上他家的小姑娘呢?

  谁能对待他的小啵唧,像他对待他的小妻子那样好呢?视为珍宝,捧做掌上明珠。

  一想起这事,江聘瞬间就会变得很颓丧。

  鹤葶苈笑他杞人忧天,江聘却是揣着这颗躁动不安的心,小心翼翼地过了十几年。他一直拒绝想象啵唧穿上红嫁衣,笑意盈盈地扑进别的男人怀里的样子。

  他可能…会哭吧。

  啵唧从没想过这些。她每日里和娘亲腻在一起,学着各种各样好玩的事情,快乐得像一只小鸟,对这些情爱之事没一点念头。

  袅娜少女羞,岁月无忧愁。

  江聘曾经旁敲侧击地问过她,小啵唧喜欢什么样的男子呀,文的还是武的,沉默的还是爱笑的?

  啵唧想也没想,只是欢快地蹦到他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蹭呀蹭。她说,“谁都没有爹爹好,啵唧永远都最爱爹爹。”

  当时啊,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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