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十二年-第333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娘娘,您……您可害苦了微臣。”御医红着眼睛,急的都快哭了。
“那你想不想活命?”腾芽又问。
“自然想。”御医重新燃起了希望:“莫不是腾妃娘娘知道自己的病如何医治?还请腾妃娘娘指点一二,也好让微臣能保住性命。”
“对外,只说我是发了高热。”腾芽沉眸道:“你开的方子,一定只能是诊治高热之症的。对任何人,都不可以说本宫是天花。本宫自然会有办法医治好自己的病。你只要管住你自己的嘴便是。”
御医一头雾水的看着腾妃,他觉得腾妃一定是病糊涂了,肯定不知道自己在胡言乱语什么。
“现在就去开方子吧。让冰玉去拿药。”腾芽沉眸扫了他一眼:“你留在这里,不许走。”
还想要说什么,可御医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将心一横,按腾妃说的去做。
而这时候,宁申来了。
黄桃看见鹰眼领他进来的时候,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娘娘,宁神医来了。”
冰玉一听这话,顿时就觉得有希望了。“太好了,神医,您赶紧来看看我们娘娘。”
宁申看腾芽的脸色还不错,便道:“看来腾妃吃了在下预备的药,病情果然得到控制。”
“是。”腾芽点头:“你的药效果不错,服用后我觉得头脑清醒多了。高热也慢慢在退。但似乎,这并不是能治好天花的良药。”
“天花就像一条虫,你就好比一只苹果。虫子啃噬苹果,一定是会在苹果里面作怪,所以表面上看不出别的什么。至多只有一个洞罢了。”宁申沉眸一笑。
“所以你到底想说什么?”腾芽蹙眉问。
“腾妃的病,要从内脏开始医治,内里的病医好了,高热自然就会退了。”宁申侧目望了那御医一眼,皱眉道:“你的银针带了没,能否借在下用用?”
“能。”御医赶紧往那药箱跑去,利落的取了银针过来。
“好了,你们都出去,我要施针了。”宁申卷起袖子就要开始干活。
可是房里的人谁都没有动。
“你们是信不过我?”宁申不满的撇了撇嘴:“要不是左妃心存仁善,在下才不要蹚宫里的浑水!怎么样,要不要我治?”
“走吧。咱们出去。”黄桃连忙拉着冰玉,和那御医一道退了出去。而鹰眼一直都在房门外守着,并没敢进去。
“得罪了,腾妃娘娘。”宁申无奈道:“医者面前,只有病患,不分男女。我想腾妃娘娘您不会讳疾忌医吧?”
腾芽斜了他一眼:“你可是神医,穿着衣服找不到穴?”
“自然找不到。”宁申不满道:“你见过华佗给穿了衣裳的稻草人扎针的?”
“……”腾芽庆幸自己还有力气瞪他一眼。“快点吧,啰嗦什么啊你,早扎完早解脱!”
第207章 居然不是
》》 溪夫人携同诸位妃嫔回宫之后,便直接前往碧波宫请安。
在宫门外没看见腾妃与鹰眼的身影,便可知腾妃已经顺利的入宫了。那么眼下最要紧,便是将腾妃的“病情”以及“尤昭仪的死讯”禀告皇后。
宛心也正在担心腾妃出天花是真是假,得知其余人回宫,便赶紧让碧桃把人迎进来。
溪夫人脸色清冷的迈进皇后正殿的门,行礼的时候两行清泪就这么流下来。“皇后娘娘……”
一开口,她的声音就哽咽了。听着会让人觉得辛酸不已。
“你这是怎么了?”宛心不由得诧异:“好好的,怎么哭了?”
再看向别的妃嫔,也是个个哀伤不已,还带着丝丝的畏惧。当真是一幅哀婉动人的画卷。
“这是出什么事情了?”宛心疑惑的就着雪桃的手站起来,慢慢的走到妃嫔们面前。心想,光是问怎么也不见嘴快的人答话。一想到嘴快的,自然就想起了尤昭仪。于是她皱眉问道:“怎么不见尤昭仪?”
丁贵仪身子一颤,就跪了下去:“回禀皇后娘娘,尤昭仪……尤昭仪怕是不能来给娘娘您请安了。”
“莫不是前几日雨大,尤昭仪半道上遇着滚落的石头受伤了?”宛心饶是一笑:“不能来请安也就罢了,让她好好歇着便是。回头让御医过去瞧一瞧。”
她这么一说,丁贵仪也跟着哭了起来。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宛心不禁有点生气:“你们别光顾着哭,只管说就是。”
“回皇后娘娘的话。”溪夫人抹去了脸上的泪水,沉了口气才继续道:“尤昭仪并不是今晚不能来给皇后娘娘您请安了,而是往后都不能再给娘娘您请安……她已经在宝华寺香消玉殒。”
“什么?”宛心大为震惊:“好好的,她怎么会……到底出什么事情了,溪夫人,你仔细说给本宫听。”
溪夫人便将宝华寺里的一切,添油加醋,尽可能的娓娓道来。自然,其余的妃嫔也少不得适时的插嘴,将罪魁祸首指向鹰眼和腾妃。
一番话说完,宛心陷入了沉思,好半天都没有吭气。
溪夫人见皇后沉默不言,想必是想等皇上回宫之后再处置此事。但这并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是希望皇后出手的。最好是一出手就惹恼皇上。那这一石三鸟的计策,就变成了一箭四雕!这么一想,心潮澎湃,溪夫人含着泪,动容道:“臣妾知道这件事情没有坐实,只是凭猜测、推测都是没有用的。可事实究竟如何,总得要问过当事人才能知晓。何况皇后娘娘您仁厚慈惠,已经不顾宫规,让患了天花的腾妃入宫,既然人已经在宫里,尤昭仪和妃嫔们所见的事情是真是假,也总得问过腾妃才能知晓。”
“且慢。”宛心心头一紧,皱眉道:“你说腾妃真的患了天花?”
“是啊。”溪夫人连连点头:“是宝华寺的住持亲口所言。”
一时之间,宛心心中恨意丛生,这个腾妃,真是好大的胆子。身患恶疾居然敢回宫,这也就罢了,竟然还明目张胆的要鹰眼护送着回来,还真的当她这个皇后只是个摆设!
“腾妃身患恶疾,为何拦门的御医没有如实禀告?”宛心愤怒的看着颂丰。
颂丰吓得不轻,连忙辩解:“回皇后娘娘的话,奴才和颂昌亲眼所见,御医说腾妃只是发了高热,根本就不是天花,所以奴才才会敞开宫门,让腾妃进宫。”
“御医何在?”宛心不悦的问:“为何不来向本宫禀明此事?”
“回娘娘的话,御医直接被拽上马车,去了漓乐宫为腾妃请脉。”颂丰有些害怕的说:“当时说腾妃娘娘高热不退,病的不轻,所以奴才根本就不敢阻拦御医前去。”
“一看便知真与假。”丁贵仪沉眸道:“左右现下在宫里,这么多位御医皆在,臣妾斗胆恳求皇后娘娘,命御医前往漓乐宫为腾妃诊治。若腾妃真的不是天花,那皇后娘娘以及在座诸位姐妹就都能安心了。也好过咱们提心吊胆不知道要担忧到何时好。”
“丁贵仪说的对。”溪夫人连连点头:“都是臣妾无能,带着诸位姐妹去宝华寺为太后祈福,却不能把尤昭仪平安的带回来。现下腾妃又病着,各种事情众说纷纭,还请皇后娘娘理一理这后宫的舌头,让这些迷雾团团的事情能露出本来的面目。求皇后娘娘替臣妾做主。”
溪夫人这么一跪,其余的妃嫔也都跟着跪了下去。
宛心自然是点头:“来人,传本宫懿旨,急召御医入宫,前往漓乐宫,为腾妃诊治。”
“是。”颂丰寻了个由头,就赶紧慌里慌张的从皇后面前退下。生怕皇后继续追究,再拿他开刀,引出后面的事情。
“你们颠簸了一整日,这才回宫,就先都散了吧。其余的事情,等御医诊过脉,在慢慢追查不迟。何况皇上明日就要回宫了,你们也都要好好的养足精神,等着皇上传召查问此事。”宛心也不傻,这件事情上,腾妃明显是被人算计。她可不愿意和腾妃一样。
皇后这么说,溪夫人自然是不高兴的。可是既然皇后不愿意往这个圈套里钻,她也就只能硬生生的忍着。“是。”
“都回去吧。”宛心摆一摆手,转身返回自己的位置落座。目送妃嫔们离开,她才露出冷冷的笑容。
“娘娘为何不去漓乐宫看一看?”碧桃有些不解:“且不说腾妃得了天花是真是假,就是那鹰眼,娘娘也得好好问一问。他总归没生病吧?他有没有谋害尤昭仪,总是能审问出来的。再者,鹰眼那么在意腾妃,还不辞劳苦前往宝华寺接腾妃回宫,加之尤昭仪看见的种种,娘娘就不怀疑鹰眼真的对腾妃有私吗?”
宛心没有急着和她说话,反而是端起了手边的茶盏抿了一口。茶盏放回原处的事情,发出了清脆的声响。她稍微扬了扬头,睨了一眼身边的雪桃,问道:“你觉得本宫该当如何?”
雪桃轻柔一笑,轻声道:“奴婢倒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妃嫔们自己好奇也就罢了。可是皇后娘娘您原本就没去宝华寺,这事情说到底和您也没有什么关系。您又何苦往里面卷呢。”
“可是皇后娘娘是后宫之主。”碧桃十分不满她这样的说法,顶撞道:“但凡是后宫的事情,就没有皇后娘娘不能知晓的。何况皇上明日就要回宫了,皇后娘娘总得做到洞若观火,才能对皇上禀明实情。这样,也显得咱们娘娘睿智,再难办的事情,也都会打理的井井有条,在复杂的谜团也能心中有数。”
“正因为皇上明天就要回宫了,这事情本宫才不能过问。”宛心这段日子,一直在苦思自己的不足。为何这么多年,她从来不能讨得皇上的欢心。为何这后宫里的人与事,从来都不受她的掌控。为什么腾芽宁可选择靠拢左清清,也不愿意接受她的笼络……所有的一切,她都必须明白什么自己能做,什么自己该做,以及什么是她能做得到的。
“娘娘,您到底在说什么?奴婢怎么听不明白?”碧桃的眸子里都是疑惑。
“谁都知道腾妃是本宫允准入宫的,倘若今晚就证实了她真的患了天花,本宫已经罪责难逃。唯有赶紧安排好宫里的两位皇子,一位公主,阻止恶疾蔓延,侵害妃嫔才是正途。若本宫舍弃这些不去做,反而因为听了妃嫔们子虚乌有的话,就在这样的节骨眼逼问皇上的亲信和宠妃,万一事情并非如此,本宫岂不是吃不了兜着走?”宛心渐渐的明白了一个道理:“碧桃,其实这后宫里的女人们说什么,怎么想,一点都不重要。重要的是皇上希望本宫怎么说,怎么想,你懂吗?”
碧桃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宛心叹了口气,又道:“此外,这回的事情颇为蹊跷。谁都知道尤昭仪与腾妃不睦,也不是一日两日。可是腾妃病了,病的去了半条命,自顾不暇,她怎么可能这时候去杀尤昭仪,加重她自己的嫌疑?再说鹰眼,即便是再不喜欢尤昭仪,可是众目睽睽之下,大家伙都看见了听见了,他再去杀尤昭仪,岂不是愚蠢?皇上的亲信,和皇上自幼一起长大的人,怎么会如此的没有脑子,如此叫人失望?这事情,倒像是有人设了个局,把这些人都绕进去。本宫若不在这个时候摘清自己,说不定就会成为这个局里最后一个套住的人。得不偿失。”
碧桃像是被人打了一个耳光,脸上火辣辣的很不自然。“还是皇后娘娘设想周道,是奴婢冒失了。”
“为了妃嫔们的好奇,就让本宫去犯险,你何止是冒失,简直是愚蠢。”宛心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