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弟个个都很拽 作者:浅铃儿(纵横2012.10.05完结)-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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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镜的脸红了起来。他轻轻地咳了一声,然后讷讷地说了一句:“哪里,哪里,沈某人只是想王妃一舞助兴而已……”
明知道袁烈是一个相当多疑的人,而这个未来王妃的意思,竟然是在挑拨离间?侧目看到袁烈的仍然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眼神,沈镜便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开了。
万万没有想到,这个看似沉默的王妃,竟然是个如此伶俐的主儿,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一下。只有袁烈握紧陶心然的手,“呵呵”地笑了一声,对着众人举杯:“我这王妃啊,就是喜欢使个小性子,诸位不必在意啊……”
微微地冷笑一下,陶心然冷冷地侧过了脸,正碰到袁烈的侧妃们想要杀人的眼睛。于是,她轻轻地扯了扯唇。看来,这王府里,又有好戏看了……
要知道,陶心然并非被人玩弄于股掌的弱者,又或者说,可以借助于这些个醋坛子彻底被打翻的女人们,出去王府一趟?
微微地垂下了眼眸,掩饰住眼底冷芒,陶心然的心里甚至开始算计着,要怎么样,才能将这些个侧妃们搅成一团乱麻,自然是越乱越好……她装作不经意间抬首,在众侧妃的脸上扫视了一下,正好看到了数束来不及躲避的,写满愤恨,或者嘲弄的光芒。陶心然仿佛略微怔了一下,忽然清清浅浅地对着她们笑笑,一副“我已经知道了”的恍然大悟的神情。
157——刺杀
“你在看什么?”看到陶心然的那一抹笑,清冷且明媚,仿佛满室的灯火都在她灿星般的双眸里失去颜色。袁烈微微一愣,连忙扯了扯陶心然的手:“有什么人,什么事,如此好笑?”抬起眼皮,正好捕捉到那些个侧妃们闪躲不及的眼神,他了然地一哂:“别理她们那么多。”
“能不理吗?别忘了,你请我来是做什么的。”陶心然回了一个白眼给袁烈,手中的空杯放在桌上,从袁烈的手心里抽出自己的手来,脸上带着笑,眸子里却好象有一把刀:“莫非大殿下改变了初衷不成?那么,我是不是可以提前离去了?”
既然大徒弟的姻缘无望,小徒弟生死不明,那么,她是否可以只履行合约的一半,提前回到自己的生活里去?
万万没有想到,陶心然安的竟然是这个心,袁烈微微一怔,随即咬牙切齿地说了句:“你休想……”
“可殿下别忘记了我们的半年之约——这一个月,已经过去了吧。”陶心然望着袁烈,举起了斟满了酒的杯子,微微笑着:“为了殿下的生辰之喜干杯,为了我们的合约早日完成,干杯……”
“你……”面对众人,袁烈敢怒不敢言,只是狠狠地瞪着陶心然,然后一把捉住她的小手,想要说什么,却始终忍着,过了半晌,才狠狠地说了句:“你敢……”
“这是不是不敢的意思,而是必须的……”面对袁烈一笑,陶心然的杯子里的酒下肚,她仍然微微笑笑地望着袁烈,想看看他敢不敢在众人的面前失态。
“这些事情,我们回去再说。”仿佛隐忍终于到了极限,袁烈抢过陶心然手里的酒杯:“别喝这么多。”说完,他放开陶心然,大踏步地向前,对着众人举杯:“来,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宴席的气氛,再一次的被带动起来,所有的人都举杯高贺,宴席之上,歌舞升平,欢乐一片。
眼角余光睨过那些一个又一个地朝着袁烈粘上去的侧妃侍妾们,陶心然端起一杯茶来,开始静静地喝着,忽然间,一道冷芒无声无息地投射过来,陶心然装作不经意地含笑回首,却一无所获。
她重又垂下头来,放下手中的茶杯,轻轻地退了出去。正是十五的夜晚,明月照耀大地,相对于满屋的热闹气氛而言,她更喜欢的是屋外的满天星群,静谧夜空。
冷意扑面而来,将陶心然的微微发烫的脸吹凉。她仰起脸来,望着天边皎洁的明月,忽然轻轻地叹了口气。
屋子里,仍然热闹非常,袁烈开始大杯大杯地喝酒,开始和那些人,大声地说笑。要知道,自小就失去了母亲的他,从小就是个野心勃勃、思谋深远的孩子。从七岁开始就知道必须通过努力才能改变人生的境遇,他必须变得更优秀、也更懂得掩饰自己,然后更讨父王欢心,才能令皇后放下戒心,然后才能保住自己的性命,替母亲报仇雪恨。
高高的玉座之上,悬挂着这个世上最尖厉的权利之剑。那是身为皇子者梦寐以求的东西。而皇后则是绝对不会允许那权柄落到除了她的儿子以外的人的身上去的。可是,袁烈同样需要权利,他同样需要用权利去补充自己的的在这十几年的缺失,还有愤慨,所以,他绝对不会允许那个只懂得杀戮的二皇弟,再一次地凌驾于他之上,再一次地,将他的母后对自己所做过的事情,重新再做一遍……
不得不说的是,为了得到这些,他无所不用其极,也牺牲了太多属于他的东西——这一路走来,有过多少次决断和取舍、背离和服从?可是,他却从来没有过一次的犹豫,没有一次曾经觉得后悔。
至所以在宴席上畅饮,则是因为陶心然的一句话。她说,我们只是合约而已,到了尽头,仍然要各走各路……
一想起那个女子终究会离开自己,会自己的身边消失,走到另外的人的身边去,袁烈就觉得心里被刀割一般地难受——难道这就是命么?她永远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人,不论是他的母后,还是这个他爱了许久的女子?
眸子里,微微地垂了一下,说不出的伤,明显地呈献在他的眼底。他轻叹一声,慢慢地转过身来,朝着自己的座位走去。然而,才一回头的他,眼神就凝住了——那个本来属于两个人的座位上,竟然空空如也。
蓦地呆了一下,袁烈下意识地扫遍全场,可是,还是没有……
宴席之上,衣香鬓影,娇声燕语,可是,就是没有那个冷冷清清的女子。
他下意识地回过头来,望向了门口的方向。那里,冷月寒冬,寂然凄清——心里不由地一个“格登”。无来由地想起了今日的一个情报:“有人已在近日里混入了大皇子府,意图不轨……”
眸子里微微地凝了一凝,袁烈一把甩开正粘在自己身上的小妾,手中的酒杯往桌子上一放,大踏步地向门外走去。
转过屋角,前面就是花园,袁烈看到,一抹浅色的身影,正背对着他,静静而立,看她那表情,似是在仰望明月,也不知道在喃喃地说着什么。
眼神微微地松了松,袁烈甩开步子,想要上前去,可是,就在这时,有一个黑色的人影疾风一样向着陶心然掠了过来!而那人的手中,甚至举着一把剑,方向,正是陶心然的心口。
甚至没来得及反应,才刚刚要转身的陶心然还没有举手格挡,那把长剑,已然在插在她的胸口。那一抹灼灼燃燃的冷芒上血连珠般地滑落,很快在地上溅起一汪血池,而浅衣染霞,那个举手无力的女子苍白的脸颊甚至还带着最后的一抹疑惑,下一秒钟,就仿若风中飘摇的零花一般,辗转向大地铺去。映衬着极致的红和白,天地间的一切瞬间失去了色彩。
黑影一击得手,身形随之腾空而起——他眸中的冷芒映着满室的灯光,诡异若暗夜中的幽灵。数条人影从屋外的阴暗处弹射而出,分别拦截黑影可以全身而退的任一方向——那是影守,那是长年生活在暗处,负责保护袁烈的,由他专门训练出来的影守。那是将全部的生命和血,都奉献给他的铁血勇士们。在他遇到危险的时候,会用自己全部的力量,来保护他的安全……
然而,仿佛早有准备。那个如入无人之境的黑影只冷冷地笑着,在那些影卫扑上来的一瞬间,就已经退开了数丈。在那些人还没有追上来的时候,他忽地探手入怀,拿出一物信手一挥,浓浓的红雾弥漫,生生阻隔了意欲阻拦的影卫们。然后,身形不动,双臂一伸,就直直地向着背后逸去。
“小心有毒。”有人惊叫了一声,所有人连忙护住口鼻,就在这一刹那,黑影已腾空而起,在空中连连借力,须臾不见了人影。
看到令人难以置信的场景——竟然有人在一击之下全身而退,所有人都是义愤填膺——这样的如入无人之境,在聚齐了所有天之骄子的盛会上,实在是莫大的耻辱。于是乎,所有人都将眸光对上了此间的主人梵清,想看看他作何感想。
然而,袁烈早已说不出话来,看到陶心然起身,再看看她衰弱至极的神色,袁烈伸手过去,握住了她慢慢下垂的手,只觉得心如刀割。再重的伤张有痊愈的一日,生老病死本就是永远不变的生长规则。可是,为什么,他握着这个女子的手,只觉得全身的力量,都正在消失?
而现在,她就伤于自己眼前,看到她如白鹤辗落地的身影,他本能地拔地而起,在她倒下的一瞬间接住了她的身体。血霎时染上他的身体——温暖、却带着令人绝望的冷意。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要知道,陶心然一身的武功,虽然不是绝顶,可是,若说在一念之间,连闪避都避不开的话,是打死袁烈都不相信的。而他,就在她的身后,只要她能躲过去,只要她能闪身,那么,那个人必定再没有第二次机会……
“……”张了张口,袁烈忽然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出声。他只觉得心口在撕裂一般地痛,痛得无法出声。
“没事,我真的没事。”血不停地流出身体,呼吸愈来愈艰难——那一丝冰凉的痛牵引着她的每一抹呼吸。陶心然只觉得全身没有一丝的力气,她一手按上依旧插在心口的长剑,微微皱眉,却勉勉强强露出一丝笑。渐渐失去生命迹象的女子对单膝跪在地下的男子伸手:“若我死了,记得带我回邺城……”
袁烈已经什么都听不到了,确切地说,在他看到那把长剑时,所有的意识都已被抽走——原来她终究要在自己的怀中死去。那样的速度,已是人的极限。就算是自己也未必能全身而退。他手下不停,点在陶心然的身上,然后抱着她直冲自己的殿室。
158——再见小唐'一'
他忽然后悔莫及:若不是他耍手段带她前来,是不是她就不会有今日之劫?
“女人,挺住,若想要回去邺城,就要挺住,不要睡过去……”小心地将陶心然放在床上,长剑的锋芒割破了她扶持的左手,她的脸是那么苍白,因为疼痛而几近扭曲。握紧手中渐渐转凉的小手,袁烈的额上的汗珠滚滚滑落,手也不停地颤抖,带着某种末日的恐慌和错觉。那把长剑,宛若插在他的心口,令他窒息。他不由大叫:“御医,御医。”
渐渐昏迷的女子在不停地呢喃:“小唐,小唐……”
小唐,小唐……又是小唐,为什么,不论什么时候,她想起来的,总是小唐?难道在她的心里,就只有小唐的存在?就算死去,都不愿意留在他身边吗?
无情待天老,识君恨不早。
于是他一把抓住女子染血的小手:“听着,我后悔了,若你能活下去,我就放你回邺城,若你死了,我会留下你,让你永远得不到解脱……”
渐渐昏迷的女子忽然微笑起来,永远都不能解脱吗?她的前世今生,又何时解脱过?
明月高悬,洒落一地清辉,透过窗棂,洒落在静静地坐于床榻之前的袁烈的身上,微凉的风拂过萧萧枯叶,仿佛是无望的哽咽。
如此冷的冬天,竟然是没有雪的,墙角的腊梅,只剩下几个蓓蕾,没有了雪的滋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