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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0章

南宋不咳嗽-第590章

小说: 南宋不咳嗽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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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会不会把咱们扣下?如果帝国皇帝、总理、议长都不见了,势必会引起不小的骚动。另外我不太明白,他干嘛非指名道姓的要求带上文浩,难道说文浩和这件事也有关系?”洪金河接过信纸,又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谈判名单,有点担忧。

“没这种可能,帝国的规则老陛下比我们明白,除非把政府和议会全一锅端了,还得带上两个党派的主要人员,否则缺了谁都一样。议长不出一个小时就会选出来一个新的,总理也不会超过一天,唯有您的皇帝继承人还不太好找。但别忘了,您还有个妹妹,帝国法律里并没规定不许有女皇。放心吧,老陛下不是那种人,他虽然看上去很任性,其实他是最守规矩的人,只不过这些规矩得他认可才成。我先去找各位部长开会商量一下,不管怎么说,北上的行动是先要缓一缓了,但愿老陛下不会太难为我们,多少也得给帝国政府一个停战的理由才好。至于说文浩嘛,谁知道呢,老陛下以前非常讨厌这个人,是不是他们俩在演戏给别人看,我也猜不出来,还是谈完了再说吧。”在这个问题上,伊一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更想象不出来洪涛会如何谈,只能先走一步再看下一步。

031章物流业

“麦头黄,黄鱼旺;一网拉金,一网投银;黄鱼咕咕叫,渔船装满舱”

这是一首流行于舟山、台州附近的渔家歌谣,它所描述的场景就是靠打渔为生的渔民们,一年当中可以依靠辛勤劳动获得财富的几次大机会。

从春分到立夏,海里的小黄鱼就会跟着海流洄游到舟山群岛附近,这就是麦头黄,黄鱼旺;一网拉金,说的就是捕捞黄鱼,一网投银则是另一种海产品,带鱼。它的渔汛从九月底开始,一直持续到十一月底。每条渔船只要别犯懒,一网一网捞上来的,真是和银子差不多。

九月下旬,杭州湾附近的渔民们迎来了当年的最后一次渔汛,几百艘渔船从周边的各州各县汇集到了舟山群岛附近海域,准备再大干一场,然后舒舒服服的过个好年,这一年就算是过去了。对于东海的渔民们来讲,这些年的日子倒是一天比一天好过了,甚至比南海那边的同行还要舒服一些。

为什么这么说呢,按说南海的鱼群、渔汛也不少,凭什么东海渔民的日子要更好过呢?其实这和鱼的多少无关,主要是陆路交通决定的。渔民们打再多的鱼,卖不出去也是枉然。南海附近气温高,捕捞上了的新鲜海产品无法长期保存,在当地又没有非常大的销售市场。所以这里的渔民都成了兼职,打几天鱼就晒几天网,平时更多的给大货船充当内河搬运工,在主要的江河航道里替商户运输货物。

东海这边则不同,一是贸易活动没有南边的港口城市发达,二是气温没南边那么高,三是有了一条沿江水泥官道,可以把渔获尽可能多的向长江以南的内陆地区运送,哪怕新鲜的送不了那么远,做成咸鱼或者风干的鱼干,也能卖个不错的价格。如果是可以用海水短时间养殖的海产品,比如螃蟹、海胆、海螺什么的,能活着送到内陆地区去,价格更会高一些。

有了销路,渔民们自然不会吝啬体力。每年的夏初和深秋,都是他们大干一场的时候,能不能给儿子凑够彩礼风风光光的把儿媳妇娶进门、能不能把家里的木板土坯老房子翻盖成青砖大瓦房、能不能添购一艘更大的渔船、能不能几家人凑在一起弄个海产品加工作坊,自己也当一回老板,就看这两次渔汛里能打上来多少鱼了。

临安、明州港每年到了这个时候,也会云集着一大批海产品采购商。这些商人都有自己的四轮马车,可以沿着官道日夜不停的把海货运往内陆,在较低的采购价和较高的出售价中赚得钵满盆满。如果是买卖做得比较大的老板,还会有从金河帝国进口来的钢轴大马车,同样的三匹马,一车能比别人的木轴马车多拉一半还多。

“郑兄,别来无恙啊。您的买卖是越做越大了,去年还是两架土车,今年这是又加了一架金河车,徽州的海货生意全快被郑兄抢光喽!”临安城竹车门外的海货市场里,聚集着一群一群的外地商人,市场外面的大马车更是一辆接着一辆的连成了片。这些都是贩运海鲜的商户,用后世的话讲,他们就是二道贩子。

“哈哈哈,冯老三,你还说我呢,进来之前我可看到你冯家的车队了,好嘛,一水儿的金河大车,连拉车的马都是一个颜色的。徽州再好,终归离临安太近,干这一行的可不止我一家。可江州冯家可就是独一号了,虽然路程远一些,但售价也高不少,一来一去赚的比为兄我可多多了啊。”又黑又瘦的郑老板原本是黄山附近的小商贩,五年前才发现了这门生意,在族里借了不少钱,购置了大车和马匹,专门往家乡贩运海货。别看他的本儿不大,只有两辆车,但好在他有固定的销售地区,别人运过去也是白搭,当地人不买账,利润还算不错。

干货运这个买卖,尤其是贩运鲜果、海货,都需要非常稳定的下家,否则运回去没人买,再现找买家,就晚了。因为这些货物不能存放时间太长,稍微耽误是个十天半个月的,基本就等于赔得一干二净了。原本之所以没有干这种买卖的商人,不是人们不想干,而是条件不具备。

以前的官道就是黄土地,碰上雨水到处都是坑洼,连人走路都费劲,更别说载重大车了。而且前些年马匹这个东西还属于战略物资,普通百姓就算有钱也没地方买去。

自打沿江水泥官道修好之后,交通问题就解决了,不管下多大雨,官道上依旧是平坦的,只要不发洪水,大车就能一直跑下去,一天百十里没问题。再加上北方战事平定了,从前线运回来的战利品里数量最大的就是蒙古马。朝廷用不了这么多,也养不起这么多马,更看不上这些矮小的马匹,干脆就在民间售卖。这下不光路有了,运输工具也有,这才衍生出来货物这门生意。

“唉……别提了,我这心里也是七上八下的。郑兄您没发现嘛,今年少了好几家大户,他们可都是有官府背景的,突然不见了,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变故。郑兄离临安近,是否听说了什么情况,也给小弟唠一唠,让小弟我安安心如何?您看,正宗的中华公司雪茄,这还是我族兄前年去广州带回来的,我也不会抽这个东西,索性就借花献佛吧。”

今年的临安城确实与往年不一样,甚至和春天的时候比也有很大的变化。不是说季节气候的变化,而是候潮门的城墙塌了,江面上停着十多艘谁也没见过的怪船,原本的海货市场也被向西迁移了几百米,远远的离开了以前的码头。从候潮门到嘉会门一带都成了禁区,任何人和船只都不许靠近。

“嗯,这可是稀罕物,味道正啊!我说老弟,别怕,大户少了对我们这些小商人是好事儿啊。往年好货色都被他们先抢了,我们只能挑剩下的,今年他们不来,我们应该高兴才对。要说变化嘛,我还真知道点儿。知道那座城门为什么会塌了不?知道江面上这些船是干嘛的不?知道今年为什么有些大户不来不?”郑老板接过那根装在木筒里还用蜡封着的雪茄烟,放在鼻子下面闻了闻,很满意。既然收了人家的礼,那就得把人家想知道的说出来个一二,也算是回礼嘛。

“郑兄请说,兄弟洗耳恭听!”看到郑老板收了自己的礼,还能回答自己的疑问,冯姓商人赶紧把姿态再放低了一点。做买卖不能光低着头傻干,朝廷的动向一定得掌握,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像他这种小门小户,禁不起风浪。

“八月节的时候,朝廷里出了大事儿,据说是有人想谋逆,要炸死官家,结果被这些船的主人发现了,这才保住了官家和一干大臣的性命。可惜城门还是没保住,被炸塌了,否则这么结实的城墙怎么会倒塌?”郑老板很钟意雪茄烟的味道,更喜欢给别人答疑解惑的感觉,把他知道的消息娓娓道了出来。

“啊!谋逆!这可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啊!只是不知这些船的主人是谁,他们又和那些大户有什么关系?”郑老板说的事儿,冯姓商人还真不知道,除了惊愕之外,更多的还是疑问。

“谁说不是呢,这一个多月朝廷砍头砍得刀都卷刃了,那些大户以前不就是仗着家中有人在朝为官,才能得势的嘛,现在别说出来继续做买卖了,能不能活命都是问题。你要是早来半个月,就能看到嘉会门外的江边整天浓烟滚滚,烧的全是死人啊,烧完了灰都不留,全扫进江里。我听这里的渔民们说,每天到了夜里,嘉会门外的江边就会有鱼在叫,叫的声音和人哭一模一样……”郑老板也不是临安人,他只不过是在临安城里有族人,能听到一些外地人不知道的传言。传言嘛,说着说着就跑偏,总会往神鬼那边出溜。

“……嘶……”冯老板听得后背直发凉,不由自主的向东边看了看,就好像真听到了什么一样,赶紧把头又转了回来。

“江里那些大船是官家请来的援兵,听说是来自东洋,比日本还远的地方,是要和南边的海贼打仗用的。这些人你可千万躲远点,一个个都是杀神。”郑老板一看自己讲的故事真把冯老板镇住了,非常得意,又指了指江中的大船和东边那些站岗的陆战队员,把声音还压低了许多。

“唉……朝廷刚把蒙古人打跑,这怎么又和南边的海商打起来了。我族弟以前还经常去广州贩货,这两年也断了财路。看样子这个仗是停不了了,我这次回去得好好劝劝他,还是跟我一起先跑官道吧,这两年是别指望再去贩货回来卖了。”冯老板此时已经大概搞明白了临安城的变化,什么谋逆不谋逆的,杀再多人也是当官的,影响不到百姓的生活。可是打仗这件事就不一样了,如果朝廷打赢了还则罢了,一旦战事向北蔓延,那首当其冲的就是百姓。

032章去会会儿子

“这事儿朝廷也有不当之处,迁都没的说,这里本来就是行宫,回开封也在情理之中,可非要从南边沿海城市里大量移民,这就有点不近人情了。自古人就有南北之分,让那些世代生长在海边的南人去江北生活安家,先不说他们的家业怎么办,到了冬天能不冻死就是万幸,如果是我我也不乐意去!”郑老板对这场战争也有他自己的见解,随着报纸的出现,很多处于内陆地区的宋人也不再是睁眼瞎,就算得到的消息不是很及时,早晚也会知道一些事情。

“得,咱还是干正事儿吧,您看,出去早的渔船都回来了,这回没了大户,咱也往前凑凑?”冯老板对朝廷里的事情不太感兴趣,他一直都盯着东边的江面看,那些单桅小帆船才是他最关心的。

“没错,打仗不打仗总得吃饭!走,去码头!”郑老板一听渔船回来了,立刻也把脑子里的杂念抛得干干净净,抖擞精神大踏步的向渔船码头走去。虽然今年大户少了,可该干的活儿也没怎么少,如何挑选最好的海货,和渔民行会的作头杀出一个自己满意的价格,一点都马虎不得。

“诸位!诸位!先别急呢,不是小老儿我故意拖着,而是渔船上真的没有多少渔获。不信各位自己去看,连船底都没装满,这叫我如何出卖?”拥到码头上的二道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是又出状况了,渔民行会的老作头没有喊价,也没有让人把渔获抬上来,而是苦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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