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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本宫命不久矣-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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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真的好痛,痛的天昏地暗。身体也更加不好。但是她却觉着很值。
    
    那样欢喜的嫁于他……才发现,他并不喜欢她。
    
    用了很长时间她才恍然大悟,明白了一件很简单的事情:面对城池十二州,兵马二十万,天底下哪个男儿又能说不好。
    
    几乎没人给过安安什么教导,所以她不知道身为一个女子该如何让一个男子喜欢她。
    
    笨拙地尝试了几次,反是引来了李悯愈发冷漠的目光后,她决定放弃。
    
    毕竟她太累了,时间也没有多少了。
    
    李悯不喜欢她,倒也好,等她死后也少了一遭伤心。
    
    她现在只要安安静静的,安安静静地歇一歇就好。
    
    ……
    
    可是这是谁在哭,哼哼唧唧的哭声像一条小蛇般,用力钻入她的脑海。
    
    这哭声终于将方锦安最后一点睡意驱散,让她睁开眼睛。
    
    “娘娘醒啦。”谢岫拿手帕抹着眼泪,抽抽搭搭地说。
    
    “别哭了,怎么了?”方锦安揉着太阳穴坐起身。
    
    “娘娘小心身上的伤!”谢岫忙扶着她:“那天茶宴之后,臣妾唯恐娘娘气恼了臣妾,故而不敢前来探望,却没想到娘娘竟伤的这样重!”
    
    “推我的是太子,我为何要恼你?”方锦安淡淡看她:“还是你做了些什么我该着恼的事情?”
    
    “不,没有,臣妾,臣妾就是怕娘娘这样想啊!”谢岫心中一惊,于是哭的愈发梨花带雨:“那衣衫是臣妾做给娘娘的,天地良心,臣妾只是觉着娘娘气色不好需要红衫衬一衬,谁知道触了太子的什么忌讳!”
    
    “别哭,噤声!”方锦安捂住耳朵,恹恹道:“你知道你哭的很假吗?”
    
    谢岫的哭声戛然而止。
    
    方锦安长舒一口气躺下:“你可以走了;以后可以不用来了——话说起来谁许你进来的呀……”
    
    “娘娘!臣妾,臣妾不走,臣妾冤枉啊!”她可真冤,虽是动过心眼,终究也没怎么害人啊!为什么,害人的人还都好好的,她却落得个那边被威胁这边被嫌弃!谢岫真哭了。
    
    “我说了别哭,我受不了哭声,就不能让我安静会儿吗?”方锦安拿被子盖住脑袋:“行行行,你爱在这儿呆着便呆着,只别哭了!”
    
    谢岫还真收了声儿。
    
    这般死皮赖脸的,她到底想要什么啊?只不理她也就是了。方锦安想。
    
    安静了一会儿,方锦安迷迷糊糊又要进入梦乡的时候,被子轻轻被拉开,随即甜香飘来,一物被送到嘴边:“松子酥……”
    
    嘴巴先于意识,张嘴叼住。
    
    然后方锦安才反应过来。
    
    吐出去吗,可是已经在嘴中化开了,好香啊……方锦安看着近在眼前,笑的软和甜糯、恰如口中这糖的谢岫,一时有点无可奈何。
    
    终究她用力把那糖吞咽下。
    
    “还有杏仁酥。”谢岫忙又喂上一块。
    
    方锦推开她的手,坐起身,伸手勾起她下巴,迫视于她:“我是个将死之人,不管你图求的是什么,都不会从我身上得到的。”
    
    “臣妾什么都不图求啊!”而谢岫愈发可怜巴巴地看了她:“臣妾只是想替方君侯照顾他的妹妹。好吧,不瞒娘娘,臣妾这入宫,委实是家人所迫,臣妾一点都不想承宠于太子,臣妾,臣妾实是满心倾慕君侯!”
    
    “……”方锦安望望天:“我有宫人照顾,已经足够了。”
    
    “娘娘可曾心有执念?娘娘可曾尝过爱而不得的滋味?”谢岫突然间灵光一现:“便如沉溺无边苦海,此时即便是出现一根稻草,也会紧紧抓住,视若珍宝。娘娘,方君侯已经不在了,所以您就是臣妾无望中的救命稻草啊!”
    
    她猛地抱住方锦安的腰,扎入方锦安怀中:“臣妾绝不会退缩,不会放手的!”
    
    方锦安听到她如此说,正正戳中她的心窝,翻动她的情思。
    
    “伤伤伤,我腰上有伤!”她先呲牙咧嘴叫了一声。
    
    “啊啊啊,对不住啊,我忘了!”谢岫忙松开。抬头一卡,方锦安疼出了满头冷汗。她忙拿手帕给她细细擦拭。
    
    李悯的话又在耳边响起:“为了嫁给李悯,她寻得秘术,去除了全身累累的伤疤,重长了一层肌肤出来……她新生的肌肤脆弱不堪,如纸般易破损。甚至多穿点衣服,都会感觉到疼痛。”
    
    真不愿意相信啊,这么傻的人竟然会是威震天下的晋阳侯!
    
    “杏仁酥拿过来吧。”方锦安斜倚住靠枕,疲惫地道。
    
    谢岫听了心中一喜,眼睛笑的弯弯,便拿过来喂到她嘴中。
    
    “我真的很累啊,我真的什么都不想再做了。”方锦安吃着糖含糊地道。
    
    “所以要臣妾来照顾你啊,娘娘你什么事儿都吩咐臣妾就好!”谢岫道。
    
    “不是。”方锦安歪头看她:“动情也很累的,我也不想的。”
    
    谢岫瞪圆了眼睛,警惕地双手握拳于胸前:“娘娘您对我动什么情?”
    
    “姐妹之情。”方锦安有气没力地道:“难不成还是磨镜之情?”
    
    “娘娘!”便在此时云见走了进来:“太子殿下驾到!”
    
    “咦,他怎么来了。”方锦安怔怔道。
    
    自此谢岫茶宴那事儿之后,李悯再没进过章华殿呢。
    
    而谢岫心中一紧:焕儿!
    
    作者有话要说:  哎呀,终于全修完了。给小天使们造成的不便请谅解哦,么么哒!
    
夫妻
    
    “娘娘,可是尚未得知皇孙之事?”谢岫问云见。
    
    云见为难地摇摇头。
    
    “什么皇孙之事?”方锦安狐疑地问。
    
    谢岫怕刺激着她,先回想了下前世紫苏进宫时方锦安是个什么反应——嗯,前世她还是很平静的,面对着紫苏的耀武扬威,不过淡淡道一句:“你高兴便好,下去吧。”
    
    举止言行间,一派他们方氏标志性的仙风道骨模样。嗯,现如今也要这样保持风度哦!于是谢岫边服侍她更衣,边缓缓道:“娘娘听了不要难过,是昨日在贵妃娘娘寿宴上闹出的事。殿下置了个外室,生下的儿子都有三四岁了。。。。。。 ”
    
    “啊?”方锦安穿衣的动作骤然停止。
    
    “这外室,娘娘也认得的。”谢岫硬着心肠道:“说是原来服侍过娘娘,名唤紫苏的。”
    
    “紫苏?”方锦安转头看她:“紫苏?!”
    
    “是。。。。。。”谢岫小心看着她脸色。似乎,和预想中不一样,似乎,她还是挺激动的?
    
    “你是说,太子,与我的侍女紫苏,已有了个三四岁大的孩儿?”方锦安又重复一遍。
    
    “没错,就是这样。”谢岫不知怎地,竟有点不敢应答了。
    
    方锦安突然推开她,也不顾衣服还没穿好,拔腿就往外面跑。谢岫从没见她动作有这样敏捷快速过。一个花瓶被她跑动中扬起的衣袖带倒,哗啦摔作粉碎,把谢岫吓了一跳。
    
    “娘娘小心!”她忙追上了她。
    
    正殿之中,方锦安看到,素日风姿优雅的李悯,此时却是不成样子的歪坐在榻上,还立起一腿上下抖动。那腿上,当真坐着个三四岁的小儿,他咧嘴开笑的样子,和紫苏幼时不差分毫。
    
    看到方锦安出现,李悯皱皱眉,把焕儿抱下,坐好了和她说话:“事情想来你也知道了。这是紫苏给我生的孩子,名唤焕儿。父皇交代,要你照看他段时间。孤已命人收拾了房间出来。”
    
    他挥挥手示意旁边候着的几个妇人上前:“自然,你身子骨不好,不能累着了。这里是他的奶娘和下人。他的日常起居自有她们打理,也不用你做什么。”
    
    方锦安却只直勾勾地看着焕儿,一声不吭。焕儿被她这样看着,小眉头也如李悯般一皱:“爹爹,她是谁?”
    
    “这是你的。。。。。。嫡母。”李悯费了好大劲儿才说出这俩字:“焕儿,唤母亲。”
    
    “她才不是我娘亲!”焕儿大嚷:“焕儿要娘亲!焕儿要回家!焕儿不喜欢这里!”
    
    李悯赶紧抱紧了他哄他,声音温柔的能滴出水来:“好焕儿,只要你乖乖的,很快就会见到娘亲的,很快就会回家的。听话好不好?”
    
    “爹爹骗人!娘亲给坏人抓走了;呜呜。。。。。。”焕儿说着就哭了起来:“焕儿要娘亲!”又拿手指了方锦安:“焕儿不喜欢她!”
    
    “他多大了?”方锦安终于出声了。
    
    李悯看也不看她:“虚岁三岁了。”
    
    方锦安面色似哭又似笑:“三年之前,是你我新婚。”
    
    “是。”李悯冷冷道。
    
    “那时,新婚之夜,”方锦安的声音又轻又虚:“你说皇后娘娘的丧期未过,虽是按着她的遗愿成婚,但不可圆房,说完你便走了。。。。。。我一直,还觉着你至孝。。。。。。可是,可是这个孩子是怎么回事?!”
    
    李悯疲惫地揉揉眉心:她这是什么脑子。当时丧期未过的是阿绣。他母后的丧期,已在大婚前一月结束了。他当时虽没直接言说是谁的丧期,但她竟连这么简单的事儿都弄错!这么糊涂的人,哪里配得上做他的太子妃,更配不上做阿绣的妹妹!是了,她从来都记不得阿绣的忌日,亏阿绣在世时还那般宠她。。。。。。
    
    这样想着,态度不由地愈发恶劣:“没错,如你所想,我只是不想碰你。从来都不想碰你。”
    
    纵是一边的谢岫听了,亦觉着恨不得扯了他衣襟扇他两个耳光。
    
    却不知道方锦安是如何的痛入心扉。谢岫只看见她抬袖遮了遮面,放下袖子之后,依旧是傲然的仙人之姿。“让他离开我的地方,别让我再看见他。”她淡淡地道。
    
    她这话显然触怒了李悯:“无论如何,你都是她的嫡母!晋阳侯府便是这般教导他的女儿为人主母?”
    
    “晋阳侯府?”方锦安轻笑一声:“按着我晋阳侯府的行事,怕不一刀把他给剁了!”
    
    “你!”李悯倒是从没见她这般硬气过,不禁有点愕然:“你怎可如此恶毒!”
    
    “是了,你一直便是这样的人。”他似想到什么,面上又浮起嫌恶之色。
    
    方锦安身形不由自主地晃了晃。
    
    然而李悯突然起身走到她身边,伸手拉住她往内室扯:“你到底要如何?就是记恨我不碰你吗?那我现在满足你便是了!”
    
    旁观的谢岫简直瞠目结舌。我要怎样做?我要做些什么吧?否则,否则李忆会气疯吧?!
    
    “放手。”方锦安一副心力憔悴的样子,她想摆脱开李悯,然而竟虚弱的做不到。
    
    她那戴着护甲的两只手指在李悯面前晃来晃去。谢岫心中又是一惊:如果这护甲一不小心脱落了,让李悯看到其下断了一截的手指,呵呵,李忆会气的当真把她掐死的!。。。。。。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扑上去一把把李悯推开,紧紧抱住方锦安。
    
    “大胆!”李悯怒斥。然而再一看,方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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