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决-第2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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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来……一……杯……”宋奇向蹲在他面前斟酒的太监晃了晃手,口齿不清地说。
那太监微笑着,手提酒壶,在宋奇的杯中斟满酒。宋奇伸手去拿酒杯,手还没碰到酒杯,整个身体一软,从座位上滑了下来,歪斜着躺在地上。
“宋将军!”坐在宋奇邻坐的岑应向宋奇喊了几声,宋奇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杯酒下肚就倒了,宋将军酒量怎么这么不济?”金正雷皱了皱眉头说。
“不至于呀。”岑应不相信地望着金正雷说,“据我所知,宋将军的酒量挺不错的。”
“或许他今天不在状态。”左丙解释说。
金正雷眼睛斜视着躺在地上的宋奇,向大家若无其事地说:“咱们继续喝酒,顺便瞧瞧宋将军醉酒后是什么反应。”
那个太监会意地从桌子前面饶到宋奇身边,把他的身体在地上放平。此时宋奇双眼紧闭,牙关紧咬,醉角还吐出一些白沫。
岑应有些紧张,担心宋奇中毒死了,不过宋奇很快起了鼾声。
金正雷怡然自得地喝着酒,眼睛盯着躺在地上酣睡的宋奇。
大家不知道金正雷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也有样学样,一边自斟自饮,一边把目光投向地上的宋奇。
此刻,在与大殿相隔一间的隔壁房间中,四面的墙壁上贴着数十张画着各种符号的符,无风自动,发出轻微的啪嗒啪嗒的声音。地上摆着一个青铜鼎,鼎里燃烧着三昧真火。八拐道人身穿宽松的玄色道服,披头散发,手中拿着一柄闪着绿幽幽光芒的宝剑,在绕着铜鼎作法。
西门柳靠在一个角落里静静地看着,眼中诡异的光芒。
八拐道人一边踏罡步斗地绕行着,每绕行一圈,便拿剑指着墙上的符,然后再指着铜鼎中的火。那张被剑所指的符,立即离开了墙壁,飘飘荡荡,飞进了铜鼎之中,在三昧真火的燃烧之下,发出噼啪之声,迅速变成一条红色的蛇状的灰烬。
八拐道人继续绕着铜鼎周行,一遍又一遍地指着墙壁上的符,一道道符都仿佛长了翅膀似的,自动飞进火里,迅速烧成灰烬。
当最后一张符烧尽之后,八拐道人面对铜鼎,拿剑在前面划了一个巨大的八字。
铜鼎中的三昧真火迅速向上扩张,扭曲变形,幻化出一个火红色点虚幻的蛇的形状。
在大殿之中,当人们喝下第七杯酒时,宋奇的身上突然发出一束耀眼的红光,那束红光直射大殿的屋顶。
那束红光像一把扇子一样向四面慢慢打开,红光顿时充溢着整个大殿。
除金正雷外,每个脸上都露出惊讶和恐惧的神色。
金正雷突然从主位上站了起来,移步至宋奇身边,俯视着酣睡中的宋奇,只见宋奇仍然亮眼紧闭,但是他的脸上红润而有光泽,呼吸相当匀称,似乎正沉浸在幸福的美梦之中。
金在道,左丙和岑应都起身离座,围在金正雷的身边,脸上都露出惊诧的表情,紧张地注视着地上的宋奇。
金正雷发现,那束红光是从宋奇的胸口发出来的。他的眼睛俯视着宋奇,细细地审视着。他注意到,在宋奇的脖子上挂着一条米粒粗细的铁链,铁链的下段藏在胸口的衣服里。
金正雷伸手抓着宋奇脖子上的铁链,向外轻轻一扯,从宋奇的衣服里面扯出一个红色的刺绣做的香囊。
那束红光的光源就在香囊里面。
金正雷用手抓住香囊一握,突然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声,身体向后倒退了好几步,他的手心好像被什么尖锐的东西刺了一下,流出了大滴大滴鲜红的血滴……
笼罩在宋奇身上的红光顿时消失殆尽,人们似乎感觉眼前一黑。
“元帅,你没事吧?”金在道岑应在惊惧之余,跑到金正雷身边慰问。
“快去传御医!”金正雷用手握住拳头,血滴不断地从手指缝里滲出。
那太监恐惧地踉踉跄跄地奔了出去。
“快来看,妖孽现行了!”西门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大殿的侧面门,用独手指着地上的宋奇,大呼小叫道,“此人乃是蛇精转世!”
金正雷听了精神一振,似乎忘记了手中的痛,急忙随着八怪道人走入侧门,快步向隔壁的隔壁走去。
岑应与左丙面面相觑,两人似乎都被蒙在鼓里,不知道皇宫里竟然藏着一个道人在暗中作法。
“咱们也去瞧瞧那妖孽究竟是什么形状!”金在道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大步走入了侧门。看他的神态,似乎早已知道作法的事情。
当岑应和左丙来到八拐道人作法的房间,那里的墙壁上已经一张符都没有了,铜鼎里的三昧真火也灭了。
“是大蟒蛇的形状!”八拐道人在虚空中指指点点,一边向金正雷解释刚才在铜鼎上方浮现的幻影。
金正雷其实什么都没有看见,咬着牙点了点头,嘟哝道:“没想到宋奇真的是妖孽!”
岑应茫然地望着铜鼎,一时间他的大脑变成一片真空,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第445章妖孽宋奇
次日朝堂上,开了一次特别的朝会。
西门柳和八拐道人居然也大模大样地置身在大殿之上。文武众臣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皆面面相觑。
金正雷手摸着下巴,他的另一只手上绑着纱布,纱布外面还滲出血迹。他的眼光在大殿中来回扫视了几圈,最后终于作了决定。
金正雷干咳了一声,神情凝重地说:“昨日宋奇酒后现行,幻化出一种异类的形状。我实在太震惊了。具体情形请法师八怪道人说一说。”金正雷因为自己都没有看到蛇的形状,只好笼统地说一种异类的形状。
八拐道人凛然站在御阶之下,手捻着胡须,傲然环视四周,声音洪朗地说道:“昨天宋奇喝了贫道的法酒,立即现出蟒蛇的形状。由此可以断定,宋奇不是人类,而是妖孽!”
一石击起千层浪。大家听了都倒吸了一口冷气,又是惊恐又是诧异。
人们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道:“妖孽?宋奇怎么可能是妖孽?实在太难以置信了!”
只有费充听了,心领神会,暗自窃喜,此时此刻,西门柳的胜利,就是他费充的胜利。
上将军索罗怒气冲冲地走出班列,用手指着八怪道人,厉声说:元帅,宋将军怎么可能是妖孽?你怎么能相信这个妖道说的话?
黎苏查能贵益凡等人也走出队列,排在索罗身后,向金正雷申辩说:“我们和宋将军一道出生入死过,我不相信他是妖孽。请元帅明察。”
“本帅本来也不相信,但是本帅亲眼所见,不能不相信。”金正雷瞅了瞅下面站着的几员大将,嘴角抽搐了一下,用手指着西门柳金在道左丙岑应等人,“此事不仅我瞧见。当时他们几人都在现场,他们也亲眼看见。不信你可以问他们,他们可以当庭作证。”
西门柳得意地扫视着索罗等人,昂首挺胸,大声说道:“我亲眼所见,可以作证,宋奇不折不扣地是一个妖孽!”
金在道上前一步,高声说:“我可以作证!”
“我也可以作证!”左丙跟着上前说道。
岑应犹豫着,当他接触着金正雷的犀利的目光时,他咬了咬牙,也上前一步,说:“我也可以作证。”
金正雷手摸着鼻子,瞪视着索罗,严肃地问道:“索罗,你们还有什么话说?”
索罗脸上那块伤疤都皱了起来,眼睛含着可怕的光芒,瞪视着西门柳和八怪道人。
金正雷当即颁布帅令,宣布宋奇为妖孽,游街三天,三天后的午时三刻斩首示众。
散朝时,索罗不小心把八拐道人撞倒在地上。查能贵也不小心把西门柳撞了一个嘴啃泥……
清晨,宋奇刚刚醒来,发现他自己躺在牢房的草堆上,他的头脑有些发痛,他记得他去过皇宫,见到过金元帅,但是对于后来的事情则一无所忆。
这时一队禁兵气势汹汹地拥进宋奇的牢房,把宋奇从草堆上抓起来,用一套颜色把他的脸上划得五颜六色,活像一个小丑。
“你们这是干什么?”宋奇一边挣扎着,骇然问道。
“干什么?抓妖孽!”一个军兵嘻嘻笑道。
“什么?”宋奇听了,如堕五里雾里,“你说谁是妖孽?”
“还有谁是妖孽!”那个禁兵嘲笑说,“元帅的帅令说的很清楚,妖孽就是你宋奇!”
“帅令?”宋奇大声问道,“帅令在哪里?”
一个禁兵拿出一张黄色的绢纸,阴阳怪气地大声朗读道:“妖孽宋奇,兴风作浪,祸害百姓,现被擒获,游街示众,一月之后法场斩首!”
宋奇听了,猛然伸手从禁兵手里把帅令夺了过来,低头快速一览,只见上面字体赫然,墨迹未干。
宋奇万分震惊,他万万没有想到金元帅会这么处置他,震惊之余,他一把推开围在身边的禁军,嚷道:“我要见元帅!”
“你以为你还是将军呀,想见元帅就见元帅?走,游街去!”禁军哄然嘲笑道。
宋奇已经出离愤怒了,他不再挣扎了,任几个禁军绳索捆绑着,在他的背上插上标签,把他推上了马,一路拉着向大街上游行。
街上百姓见几百禁军簇拥一骑一人在游行,马上之人被绳捆索绑,且背上插这个标牌,上面赫然书着四个大字:“妖孽宋奇!”百姓不知何意,纷纷涌来驻足聚观。
在前面引路的一个禁兵敲了三响锣,扯开嗓子呼道:“妖孽宋奇,兴风作浪,祸害百姓,现被擒获,游街示众,三天之后法场斩首!”百姓听了,有信的,有不信的,叽叽喳喳议论起来了。
“清白世界,朗朗乾坤,哪来的妖孽!”
“如果是妖孽肯定有法力,靠几个小兵怎么绑得住,又没有大法师在!”
“我家的狗昨日半夜突然狂吠起来,来了妖孽也未可知。”
“我家的水井无故发出雷鸣般的响声,或许真有妖孽”
……
守在大牢附近的毛勇几人,见宋奇被涂了花脸插了标签,拉了上街游行示众,皆大惊失色!毛勇吩咐另两个家丁:“你们一路跟着宋大哥,我回去向小姐报告!”然后便慌里慌张打马赶回宋明凌府。
这时,明玉带了翘眉以及另外几个丫鬟,带着一些吃的美食,正要出门去牢里探监,在门口撞见毛勇跌跌撞撞而来。
毛勇慌慌张张地进入府门,还没停稳,喘着粗气,说道:“小姐,大事不好!”
明玉见毛勇如此慌张,心里一突,皱了皱眉毛,问道:“毛哥勇,什么事这么惊慌?”
“小姐,大事不好了!”毛勇把宋奇涂了花脸游街的事情一五一十讲说了一遍。
明玉听了,顿时如同遭受到五雷轰击,魂飞天外,花容惨白,眼神呆滞,宛如木鸡。
翘眉见状,下了一大跳,晃忙又呼又推,而明玉却没有任何反应,一声言语也没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仿佛变成了一个沉思的雕像似的。只是眼眶中出现了几颗晶莹透彻的泪珠,挂在眼角,摇摇欲坠,说明这不是一个雕像,至少是一个会流泪的雕像。
“小姐,你可不要吓我!”翘眉苦丧着脸叫着,又是拍背,又是掐人中。
第446章游街示众
明玉痴呆了半日,终于回过神来,眼框中的泪水夺眶而出,像决堤的黄河之水,滔滔不绝,从脸颊上奔流而下,沾湿了衣襟。她失声痛哭道:“是我害了宋大哥!”
“小姐,怎么说是你害了宋大哥呢?”那翘眉轻抚着明玉的背,温言安慰着。而在她心里,气不打一处来,暗中骂了金正雷几百遍:“好你个金正雷,为了除掉宋大哥,好快自己的意,竟然使出这么阴险下流的招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