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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公元1042-第9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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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观音庙占地颇大,进门后绕过一尊很大的香炉后,便是很长的一段神道,神道两旁栽种着些叫不上名字的大树,树荫下有十几尊佛像,风吹雨打的已经开裂了,有的倒在路旁的草地里摔成了几段,月光下这些佛像显得很诡异。
    不过赵泽此时可没心思去观看沿途的佛像,或者欣赏美好的月色、幽深的古刹,他只想紧走几步抢回自己的房中,让身体躺在软软的被子里睡上一会。
    快到家门时,赵泽跟晁方、李渔拜别各自回住处去了。
    神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很大的房舍——大雄宝殿,宝殿的左边隔着一条清幽小径的地方有一间禅房,房内亮着一盏油灯。
    这就是赵泽下榻的地方了,本来是要清理下正中的大雄宝殿在那落脚的,哪知这殿中早有来客,不下百十来只。
    负责收拾房子的亲兵立刻来找上官梅,问道“夫人,那殿中有百十来只野猫盘踞,如何处置,赶跑它们还是都抓起来?”
    早就习惯了人家称她夫人的上官梅,优雅地眨了眨眼,莞尔一笑道“算了,别管它们了,咱们也不缺那间房子,我和五教主就住这间禅房吧”
    也许这就是天意吧,就在那个亲兵走后不久,上官梅便在那间禅房的一处墙角前发现了古怪,伸手一敲,只觉得里边空空如野,有回声,心说:难道是和尚藏密宝贝的地方,我倒要看看这里边放着何物?
    片刻后,上官梅撬开了墙角上的青砖,从里边取出一个锦盒,上边刻着很好看花纹,看样式不像是中原之物,打开盒子后再一检查,上官梅顿时泄了气,心说这是什么字,难不成是天竺国的梵文,不然的话这禅房之内还能藏什么,嗳,还以为是什么宝贝,上官梅随手将那锦盒丢在床榻之上,转身出了屋子。
    等晚上回来铺床时,才想到把那盒子放在书案上。
    二更天时,赵泽终于回来了,进屋后见上官梅正在梳妆打扮,身着一袭粉嫩的斜襟长衫,衣中躯体若隐若现煞是诱人,惹得赵泽一阵心动,正要趁机非礼上官梅一番,只听上官梅开口说道“夫君啊,你怎么回来这么晚,我一个人忙了一整天才把这破庙收拾完了,还按照你说的消了毒,你说怎么报答吧”
    赵泽单手撑住下颌想了想,忽然心生一计,回答“要不娘子你躺在这床榻之上,让夫君我帮你按摩一下吧,夫君的手艺可是很不错的”
    上官梅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回答“不行,你我还未成亲,不可以碰我,对了,我今天上午在墙角那里找到一个盒子,里边有本破书,你看看写的是什么,我看象梵文”
    赵泽说梵文我可不懂,你家夫君我又不是神,最多只能说三门外语,这还要抛开一门母语。
    上官梅撇了撇嘴,说道“不跟你瞎扯了,盒子在书案上你自己看吧,不愿意看就扔掉好了”,说完这句话继续描眉擦粉。
    赵泽一看自己的奸计未能得逞顺势改变作战计划,走到书案前,拿起放在上边的一个大锦盒,掀开盒盖后,迎面扑来一阵墨香,这墨香乃是盒中那本青皮书散发出来的。
    仔细一看,那青皮书上只写了两个字:岛津。
    “这是?”赵泽疑惑道“书名吗,还是人名”
    片刻后,当他翻开第一页时,忽然明白了,原来这是一个人的人名,不,确切的说是一个人的姓,此人姓岛津,名三藏。
    这本青皮书乃是岛津三藏的日记,日记如下:
    长久二年夏七月,我岛津三藏孤身一人离开了萨摩藩岛津家,自山川港登船后,一路往中土宋国而来。
    海船十字丸载着萨摩的特产和我的族人漂洋过海历时半个月的航行终于来到了宋国的江南——明州。
    才到明州时,我大吃一惊,港口内停泊着大小船只一眼望不到边际,有数百艘之巨,仅是那遮天蔽日的白色船帆便让人眼花缭乱了,更别说那些走出海船的各国商旅了,简直多得不可胜数。
    我驻足船头观望良久,惊叹于明州城池的高大雄壮固若金汤,城楼、箭塔之多,令云霞为之失色,这样的一座城池在我国是不敢想象的,估计只有京都的皇城才有的比吧。
    回首明州港口,我见到几艘崭新的大海船,那船只装饰得甚是华美,不逊于宋国江南的富商海船,单是那船桨就有四十支之多。船头上一面狼旗迎风招展,我不知这是哪国的旗帜,问过岸边的船工后,那宋人船工回答此乃辽国的王旗也,每月都会来明州到此贩卖皮货、药材。
    我恍然大悟,称赞那宋人船工见识之广,那船工甚是得意,问我是不是东方那倭国来的。
    我回答:敝国名乃是日出之国,非倭国也。
    船工怒曰:尔番邦小国还敢自称日出之国,还将吾宗祖之国放在眼里吗?
    我摇头不语,含笑望明州城而去。
    进城后,我和族人入住在藩坊之中,那藩坊的官吏甚是傲慢,每天都会斥责我等不守规矩,惹是生非,提醒我等不要过分放纵否则会遭来杀身之祸。
    我并不否认,只因随行的族人多为出身卑微的武士并无太多的学识,行为鲁莽言语粗鄙确实有辱本家门面,我身为萨摩藩的通译当然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在那之后我痛斥过几人,并威胁他们若是再死性不改,回国定要告到本家那里,本家盛怒之下会不会让尔等切腹谢罪就看你们的造化了。
    几日后,我的一番严厉叱责终于收到了效果,这些乡下来的低级武士再也不敢胡言乱语行为不检,我甚是欣慰,深感萨摩武士的言出必行。
    流连于明州街头巷尾半月后,我的族人在藩市之中交易完毕,整船的货物全部售出,小松先生高兴得告诉我萨摩藩这个月赚了二十万两之多,我颇感震惊,忙问道“先生,萨摩的扇子、梳子、屏风、漆器、紫根、青芋、纳豆、味噌、红花、鹿儿岛棉花、濑户烧、美浓纸张值这么多吗?”
第一四三章  郓城留学生日记(二)
    小松先生避而不答,只说带众人去畅游明州四山,还有天童寺作为奖赏,后来我才知道,原来小松先生私下里跟宋国交易了硫磺、硝石、铜、铅、还有赤铁,怪不得一个月下来赚了二十万之多,我甚是担心此事泄露遭来京都的老中藤原家的报复。
    也许是想的太多了吧,游玩的途中我甚感不安,直到跟着族人来到了天童寺,登山时见到了一位宋朝的官员,不,应该说微服出游的官员,那时他即兴赋诗两首,我听到那清丽绝伦的诗后一颗烦躁的心才沉静下来。
    我至今还记得那两首诗,一首名为天童溪、另一首名为虎跑泉。
    天童溪
    溪水清涟树老苍,
    行穿溪树踏春阳。
    溪深树密无人处,
    惟有幽花度水香。
    虎跑泉
    供厨煮浴方成沼,
    转磨鸣春始到田。
    还了山中清净债,
    却来人间作丰年。
    小松先生听过后,佩服的五体投地,赞不绝口,竟然自报家门去结识那位宋朝官员,只见那位面色微黑的官员潇洒地一笑,同样自报家门回答:“本官王安石,乃是这明州鄞县的知事,看诸位衣着谈吐,可是那东方的岛国人士?”
    小松先生赶紧回礼说道“我等就是,请问王大人这是上山还是下山啊”
    当然,这都是我在一旁通译后,小松先生才知道的,这个赋诗的人原来叫王安石,是鄞县的知事。
    这个叫王安石的大人为人还不错,起码对我等很客气,无论小松先生问什么,他都会滔滔不绝对答如流,好像天下间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事,从这一点来看小松先生就自叹不如了,恨不得能在明州再住上几个月,跟这位王安石大人好好学习一番,算作不远万里来到大宋的修行吧。
    可是萨摩家主的任务还未完成,除非那二十万两金银都平安送回了萨摩,否则小松先生是不可能有多余的时间在宋朝修行的,在这一点,我就方便多了。
    那是十字丸离开明州前的一个夜晚,我来到小松先生的院中,向他恳求了一件事。
    这件事很难启齿,我当时还担心被先生责骂,哪知小松先生竟然笑了。
    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告诉我“三藏啊,要用心修行啊,等你回国时,萨摩的先生非你莫属了”
    我惶恐,回答“不敢,这都要拜谢小松先生的大恩大德,三藏没齿难忘,请先生转告殿下,三藏学成后必定回到萨摩为殿下效力”
    小松先生很有深意地望了我一眼,我发现他眼里含着泪水,一把推开我回答“我明白了,不过三藏啊,你也要好好的活下去啊,萨摩的妈妈妹妹等着你那”
    我心头一热,热泪滚滚而落,哭了好久才离开小松先生的院子。
    第二天,十字丸载着小松先生和族人们返回了萨摩,我再次孤身一人上路,去哪里好呢,我思量了好久,后来去了趟鄞县,见到了知事大人王安石,我跟王大人请教来到宋国应该学习些什么。
    王大人问我“三藏小哥你想学什么?”
    我仰天而望,脑子里乱得很,一时间也没想到什么,只是随便问道“大人,在下若是想学治国之道,该如何是好”
    “自然是读圣人之书,熟读了五经四书后,再读史书,博古而通今,无往而不利,不知三藏小哥以为如何?”
    我深以为然,当堂拜谢王安石大人,本想接着请教他一些事,哪知王大人说最近公务繁忙,三藏小哥若是真的想求学不妨去京师汴梁走上一番,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小哥此去汴梁定会大有所获。
    王安石大人的一番鼓励,让我非常振奋,离开鄞县后,我立刻启程上路,边走边打听如何去京师汴梁,在明州时路人多会告诉我,“藩客啊劝你坐船走水路,那样快,还不会迷路,你若是走去京师少说半年”
    我不信,当时还自信满满地说,要边走边熟悉大宋的风土人物,沿途画一画大宋的山河地图,算是自己修行的一部分,可是离开了明州后,我沿着官路一直西去进入了越州地界后便累倒了,在乡间人家休息了半个月才恢复了健康,等我赶到杭州时,已经过去两个月了,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烂不堪,不得已之下,到达杭州后我脱掉了原来的衣裳,换上了宋人的长衫,记得店家当时告诉我,这叫直裰,是用苏湖上等的丝绸做的,你算买对了。
    可能是头一次穿宋国的衣裳吧,总觉得很别扭,不如家乡的吴服穿着舒适,在杭州住了好一阵才适应过来,这时已经过去三个月了,眼看着一年就要到头了。
    不过杭州真的是好地方,不愧宋人称之为人间天堂。我在西湖边住了好久,还当了一段时间教授藩语的先生,本想再待些时日,亲眼看着新到任的知府李兑大人指挥杭州百姓疏通西湖,种树开渠,灌溉万顷良田,作几幅画留作纪念,一想到这,我就担心自己赶路修行的意志会就此丧事殆尽,以至于功亏一篑。
    自我反省了几日后,我痛下决心离开杭州再次上路。
    这一次,我西出杭州城后,在途中折向北去,坐着牛车进入了湖州地界。
    湖州地广人稀,东邻秀州、南接杭州、北临太湖、与宋国有名的无锡和苏州隔湖相望,一路上山高林密,群山逶迤,似乎有过不完的山岗,爬不尽的山岭,我在这大山中走了半个月才来到湖州府乌程,不过这湖州真正美的,倒不是这些青山,而是那一条条碧绿的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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