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软小温柔-第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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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屈你了。”暮幻道。
想衣摇头,“我有什么委屈的呀,每天跟着姑娘能见她几次。就是那个瑨王妃,和她住在一个府邸,每天和她低头不见抬头见的,肯定气的不轻。”
想衣到瑨王府的时候,正巧撞见洛遥和暮善在针锋相对。
洛遥也不是给自己委屈受的人,自从嫁到瑨王府后,没少想找法子折腾暮善和后院那些莺莺燕燕。
可暮善自从攀附上了晏瑨,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再也不是从前那种唯唯诺诺的样子,伶牙利嘴的,洛遥和她过招从来讨不了好处。
暮幻将书本子收好,看了看日头,时辰差不多,起身道:“走吧,收拾一下,咱们去见见她。”
入了秋,天气凉了许多,但正午的太阳仍是火辣,暮幻换了件轻薄些的衣裳出门,想衣已经吩咐下人准备好马车在府门口等她。
马车一路朝东,半个时辰后停在了京城有名的烟雨楼门口。
店小二一见她就笑嘻嘻地迎过来,“这位姑娘,可是要吃点什么?”
暮幻扫了大堂一圈,今日天气好,烟雨楼生意不错,堂里坐满了人。她道:“我要一间包房。”
小二道:“好嘞,正好咱们店里还有最后一间包房,姑娘随我来,我带你过去。”
上了二楼,暮幻跟随小二进了最里间的一间包厢,房内清雅干净,她满意坐定,点了几碟点心,再给想衣给要了一碗酒酿圆子。
想衣是家生子,从小就跟着暮幻,情同姐妹,暮幻待她极好,私下无人的时候同坐同食也是常有的。
点心上得很快,想衣酒酿圆子喝得正欢,一个妖娆的身影就在店小二的引领下推门进来。
来人轻摇纨扇,轻飘飘地扫了一眼桌边坐的主仆二人,面露嘲讽,不屑道:“看来林府的下人,还真是没规矩,下人都配和主子同坐。”
想衣咬牙白了她一眼,放下勺子,默默站去了一边。
暮幻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示意暮善先坐。
暮善鄙夷地斜了她一眼,悠悠地坐下,暮幻才道:“是啊,我的下人是不懂规矩。不像你,在洛府待了那么久,下人的规矩,你自然是懂的。”
“你!”暮善重重放下手中扇子,恶狠狠地瞪着暮幻。
暮善曾是洛府家奴这件事,是她心里最大的逆鳞,谁也不能提。在瑨王府时,那些和她争风吃醋的女人,特别是洛遥,也总拿这件事恶心她,不断提醒她曾经有过一段多不堪的日子。
但她不怕,她如今正受宠,晏瑨会护着她,光这一点,那些女人就不能拿她怎么样。
可暮幻不同。
她们本该是一样的。
她瞪着暮幻,“你今日找我来,就是为了笑话我的?”
她面目有些狰狞,身后的婢女被她这模样吓得退后两步,想来平时没少被她责骂。
可暮幻不怕她。
暮幻勾唇,“你觉得呢?我为什么找你?”
暮善敛去怒意,拿起纨扇又做出一副清高的模样。“如果你只是为了看我笑话,我劝你还是早些打消这个念头。如今瑨王待我极好,吃穿用度都是按王妃的分例给我,不比你在林府过得差。”
说着,她抬手扶了扶发髻上的钗环,露出手腕上颜色上陈的翡翠镯子。
越自卑的人才越需要炫耀,显然,暮幻不需要。
暮幻道:“晏瑨之所以对你好,是因为你帮了他,对吗?”
暮善面色一顿,收回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和非明哥哥的事情,是你告诉晏瑨的。”暮幻一瞬不瞬地盯着暮善,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反驳。
暮善勾唇冷笑,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才道:“我从前觉得你蠢笨,没想到几年不见,你倒是变得聪明不少。”
暮幻的眼中闪过寒意,“你为什么要这样做?”
“为什么?”暮善玩弄着手指甲,“自然是为了帮瑨王搞垮对手啊。哦,对了,顺便毁了你啊。只可惜皇后比我想象中心软,竟然就这样轻易的放过了你们。”
她最初的想法,是希望纯娴皇后借此机会杀了暮幻,再拿住非明,如此一举两得,才是痛快。
暮幻闭了闭眼睛,“你恨我?”
暮善苦笑,“暮幻,你还记得我娘被沉塘时的样子吗?如果她还在,我或许就不会是今日这个样子,我不会被柳氏欺辱,不会去洛家为婢,也不会费尽心思只为了成为低贱的侍妾。如果她还在,我或许不恨你,真的。”
暮幻看着她,紧紧咬住下唇。
暮善的声音转而尖锐刺耳,“可是她不在了!她是被你娘,被你们林家人活活逼死的!我亲眼看见她沉进水底,可我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知不觉,她的眼泪砸在了桌面上,“我不仅恨你,我还恨你娘,恨你们整个林家,我巴不得你们全部去给我娘陪葬!”
“你娘的死是她咎由自取!”暮幻红着眼睛道:“是她自己骗了爹爹,还想要加害我娘。”
“你胡说!”暮善嘶吼着,“她只是努力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她有什么错!是你们一直不肯放过她!”
暮幻深吸了一口气,不想和她再争论薛怜的事,事情过去那么多年,谁都改变不了。
她努力维持声音的平静,“如果你恨我,你可以冲我来,但你不能伤害非明哥哥,他从不欠你什么。”
暮善忽而大笑起来,“你们两个,还真是情谊深厚啊。他呀,他是不欠我什么,可我就是咽不下这口气,我讨厌他那么护着你。我就是想看晏瑨将他踩进泥里时,他痛苦求饶的样子。”
暮幻看着她,良久才从喉间挤出一句话,“暮善,你这个疯子。”
暮善笑盈盈地起身,“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们从来都不是什么姐妹。我还有事,就不陪你喝茶了。”
说罢,转身拉开房门。
“可是,你怎就知道,被踩进泥里的那个人不是你或者晏瑨呢。”
暮幻的声音在后头冷冷响起,暮善侧头冷哼一声,不屑地离开包间。
想衣看着暮善离去,忍不住咒骂一句,“贱人生出来的果然还是个贱人!”
她又问暮幻,“姑娘,如今我们要怎么办?”
暮幻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我相信非明哥哥。”
“嗯?”想衣没听懂。
“我相信非明哥哥,他不会输给这种人。”
*
暮善从包间里出来,王府的马车在楼下等她。
丫鬟问她,“姨娘,咱们是回去,还是接着逛?”
暮善揉揉酸痛的腰身,昨夜晏瑨折腾她到深夜,害得她浑身难受。
她摇了摇头,“不逛了,回去吧。”
“是。”
出了楼,丫鬟扶着暮善上了马车,马车夫扬起马鞭,驶离前悄悄给暗处一个眼神。
暮善和丫鬟在马车里坐了许久,车子晃晃悠悠的,颠得她都快睡着了。
她不耐烦地催促车夫,“怎么还没到?”
外头没有人回答。
她有些奇怪,又问了一遍,依旧没有人回答。
暮善撩起帘子,这才发现马车哪里是要回瑨王府,分明已经驶出了城,在某条不知名的山路小道上。
她有些怕了,拼命捶打车夫的肩膀,“你是谁?你要带我去哪?”
车夫被她吵得烦了,一个回身,一掌劈在她的后颈。暮善两眼一黑,再没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暮善被人绑在树干上,缰绳在她皙白的肌肤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周围,十几名黑衣人一字排开,冷冰冰地看着她。
暮善吃痛,忍不住扭捏身子闷哼一声,立刻有人拿冰冷的刀刃架在她的脖子上,“别动。”
她身子僵住,声音因为害怕而颤抖,“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要抓我?”
“这应该问问你自己做了什么。”
黑衣人身后,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暮善一愣,只觉得这声音有几分熟悉,像是……
她的瞳孔骤然放大,“是……晏玦?!”
黑衣人侧身让出一道口子,非明手里把玩着匕首,懒洋洋地倚在不远处的树干上。
“你……”暮善心头一紧,不祥预感压满心头。“你想要干什么?”
非明勾唇笑得邪魅,匕首一下一下敲打在手心,看得暮善毛骨悚然。
他走了过来,用匕首挑住暮善的下巴,“来告诉,究竟是谁将谁踩进泥里。”
“你……”暮善全身都在颤抖,“你和暮幻串通好了,骗我出来就是为了害我?”
非明低低地笑了一声,“处理你这样脏的东西,根本不需要让暮幻知道。”
冰凉的匕首滑过暮善的脸颊,非明的眸色凌厉起来,“原本,你和晏瑨的事情我可以不用管,但你不该将暮幻牵扯进来。暮善,你还记得我从前对你说过的话吗?”
暮善闭上眼睛,脑海中突然浮现十岁那年,非明坐在高高的墙头,居高临下地看她,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开始讨厌他,更加嫉妒暮幻。
那时的他说——离暮幻远一点,不然就拿刀子划破她的脸。
就像此刻一样,冰冷的刀刃移到她的脸颊,他的手轻轻一用力,皮开肉绽,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暮善痛得几近晕厥,嘶吼道:“晏玦!你毁了我,瑨王不会放过你的!”
非明勾唇,“是吗?我倒不认为一个毁了容的侍妾,对于他来说有多么地重要。或许这一点,我比你更了解他。”
他玩够了,转身将匕首扔给身后的黑衣人,“接着划。”
“是。”
黑衣人将暮善围住,钳住她的下巴,一刀一刀划开她的脸,鲜血顺着她的脖颈流淌进衣裳里,染红了一片。
“晏玦!你不得好死!”
非明脸上看不出丝毫情绪,懒洋洋地闭上眼睛倚着树干。
片刻后,身后撕心裂肺的叫声消停了,黑衣人走过来,“王爷,人昏过去了。”
非明撇了一眼黑衣人手上染满鲜血的匕首,凉声道:“把人丢回瑨王府去。”
有的时候活着,比死去更痛苦。
*
暮幻在包间里坐了一会儿,准备回府去,毕竟昨天才出了事,她出来太久并不安全。
下楼的时候,正对楼梯口的那件包间传来嬉笑声,声音有些耳熟,暮幻回头看去,正是林妩和林羡从里头出来。
她心道,难怪上午府里那么安静,还以为是林妩安分了,原来是她早就偷偷溜出来玩了。
“三哥哥,四姐姐。”暮幻喊他们。
林羡和林妩看见她有几分惊讶。
“五妹妹,你怎么在这儿?”林妩跑过来牵她。
暮幻回道:“在院里有些闷,出来吃些东西。你们呢?”
正说着,敞开的包厢里头又走出来一个人,瞧见是她,有几分惊喜。
“暮幻?”
她回头一看,是祁醉。又侧头看了一眼不以为意的林羡和林妩一眼,他们什么时候和祁醉走到一起了?
林羡解释道:“最近和祁家有比生意,我爹让我来练练手。这个死丫头,今天也不知道发生疯,一大早非缠着我带她来。”
暮幻看着低头满不自在林妩,若有所以地点头。“那谈成了吗?”
林羡哼了一声,“我爹派我来练手,他爹也让他来练手,我俩完全不对眼,有什么可谈的。”
林妩瞪他,“你胡说,分明就是你没有用心谈这笔生意!”
林羡撇撇嘴,勾过林妩的肩膀,“走了走了。”
三人下楼,祁醉也跟了过来,暮幻冲他微微一笑,算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