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倾城-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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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幻儿没想到难得撒泼一次会遇见熟人,还是个地位比自己高的熟人,当下尴尬,还没找到借口,却听倾城出声道:“不过小小的玩笑罢了,林小姐的战书我接了便是,不见不散。”
见目的达成,林幻儿看向苏墨景,“景哥哥,幻儿现在就回去反省,回见。”
话落,一溜烟儿跑了。
林幻儿离开后,苏墨景看向倾城,笑,如清风朗月,“七公主今日倒是好脾气。”
倾城轻笑,“我从来便没有什么好脾气,不过重伤未愈,稍微有些力不从心而已。倒是谢谢太子解围,那日宴中扰攘,未及向太子敬杯酒,是小七失礼了。”
“无妨,如今你我相识也不算迟。倒是公主的伤既然未愈,为何还要接战书?”
“即使重伤,将她打败也够了。”
苏墨景挑了挑眉,然而他那日便见识过倾城的嚣张,这时也没什么可惊讶了。
几句话工夫,一身蓝袍的男子已缓缓往他们走来,扫了眼眼前的狼狈,看向倾城,“我和太子相邀吃酒,倒没想到在这里遇上了你,上来一起用吧。”
说话的男子正是南诏太子云奕。
倾城抿唇一笑,摇了摇头,“改日吧,我还有事,先回行馆了。”
说完,又朝苏墨景微微行了礼,“改日再上门拜访太子。”
苏墨景点头。
待倾城一行人离开,苏墨景方才缓缓转过头来,看向身旁的云奕。凤眸透彻,似笑非笑,“有心了。”
云奕眼底几不可察掠过惊色,转瞬也便泰然自若,含笑不语,既不否认,也不承认。
心道:竟果然如小七所说,苏墨景是个厉害角色。
……
子时初刻的时候,下弦月已中天。天幕沉黑,几乎不见星子,一轮弯月倒是格外明亮。
京中有一处宅邸,位于京西,自前朝起便已荒废,荒了至少也有几十年,虽然败落凋零,占地却广。大周的帝都一向有“西富东贵”的说法,那宅邸大约原来是个富家,只是家道中落,败了下来。然而奇怪的却是,这么多年来,这宅着荒着便荒着,竟从来没有人敢去占了它。前朝荒着,改朝换代了,依旧荒着。
半夜的风总带着丝凉气,到了荒宅,便成了森冷之气。
“吱呀”一声,夜阑推开荒宅的后门,让倾城进去。
荒草丛生,寒风阵阵,倾城泰然自若立在后院,淡道:“我来了,出来吧。”
一声轻笑从大树之后传来,“你竟果然有些胆识。”
林幻儿缓缓走出,待看到夜阑时,眼中当下一阵讽刺,“算我白夸了你,说好了单打独斗,你却带人过来。”
倾城淡淡看了林幻儿一眼,“她是我的贴身侍女,我可以与你单打独斗,但她却必须寸步不离,这是公主之尊,你自然不会懂。”
林幻儿再次被踩到痛脚,当下不再废话,飞身而来,“待你成了我手下败将,你便依言滚回你南诏享你的公主之尊吧!”
倾城冷笑一声,出招迎敌。
然而,她身形还未动,便只觉手臂上忽地被什么刺中,当下,浑身一麻,眼前一黑。
林幻儿一掌打到倾城胸口,倾城昏倒在地。
“公主!”
夜阑见状,冲上前去,那躲在暗处的人如法炮制,夜阑跟着昏倒在倾城身边。
……
子时三刻的时候,苏墨弦房中的灯还未灭。
紫檀木的盒子敞开着,里面两件脂白的物事,一支镯子,一支玉笛。
数不清多少次细细摩挲,原本已是脂光四溢的镯子和笛子,已被抚摸得更加温润。
洁白无瑕,细腻温润……仿佛从来不曾染过血和泪。
苏墨弦的脸在灯下有些惨淡,终于将盒子合上,外面却传来管家略带了些忐忑的通传声,“王爷,南诏七公主的侍女求见。”
这个时候……
苏墨弦双目一眯,当下站起身来便往走,沉声问:“什么事?”
“七公主遇刺,此时下落不明。”
☆、第二十章
“砰!”
房门被内力从里面重重挥开,管家吓得一颤,苏墨弦已出现在他眼前。
管家只晃眼一见苏墨弦脸色白得有些惊人,还未及深想,下一刻,面前哪里还有什么人?
微雨正在睿王府大厅中等候接见,双手不自觉地揉着衣角,眉头蹙着,脸上的焦急掩饰不住。
“怎么回事?”
身后传来沉冷一声,微雨一惊,连忙回身,便见一身玄衣的睿王走进。他似乎踩的是不疾不徐的步子,然而从外面到她近前来却不过眨眼,竟是快得让人叹为观止!
见睿王负手望着她,目光里有着无形的难以言喻的压力,微雨连忙收了心神行了礼,“奴婢微雨拜见睿王殿下。”
之后便垂眉敛目说来:“今日傍晚,公主在碧海潮生用膳时接了贵国林丞相千金林幻儿小姐一封战书,相约子时一刻在京中荒宅切磋武艺,公主依言独自赴约,只带了贴身侍女夜阑。因公主千金之躯,奴婢担心公主损伤,便暗中带了侍卫远远跟随,本想不动声色。不料,半个时辰过去,公主却迟迟没有出来,奴婢这才带侍卫冲进,然而,公主却已不知所踪,不只是公主,还有夜阑,还有林小姐,只剩下地上一滩鲜血。”
苏墨弦双目一缩,“谁的血?”
微雨垂目,沉痛道:“公主的血。”
苏墨弦声音又沉又冷,“你怎知是她的血?”
微雨缓缓将手中染了大片鲜血的手帕呈到苏墨弦面前,苏墨弦只见那手帕一角里一朵盛开鲜妍的牡丹,当下,高大的身形几不可察一晃。
劈手夺过,紧紧握在手中,骨节发白,指尖发颤。
她从来便爱牡丹……
微雨道:“这是公主的手帕。奴婢担心公主安危,快马回到行馆回禀太子殿下,太子道,公主本就是重伤未愈,此刻显然又是伤上加伤,不管对方意图何为,都要尽快找到公主,否则,只怕公主性命堪忧。然而即便是南诏太子,此时也是在大周国内,天子脚下,且此事还与大周丞相有关,太子只怕自己力有不逮,会害了公主,这才派奴婢前来,请睿王看在与公主尚算相交的份上,能够出手相助。”
苏墨弦负在身后的手紧了又紧,“太子要本王如何助他?”
“太子已有找到公主的方法,还请睿王前往行馆一叙。”
苏墨弦目光在微雨脸上掠过一眼,“来人,备马。”
……
倾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在一间密室之中。
双手被缚,被扔在墙角,夜阑也在她身边,和她相同的待遇,两人相视一眼。
正在这时,石门开启的声音传来,随即,灯火的光亮透进。倾城看清来人,正是林幻儿。
倾城冷笑。
林幻儿见倾城已然落到自己手上仍旧这么盛气凌人,心中不悦至极,“砰”的一声,重重将油灯放到桌上,“你都落到我手上了,还这么不知天高地厚,真是不知死活。”
“死活?”倾城笑,“你敢杀我吗?你最大的胆子也不过就是暗算我,将我掳来罢了。”
林幻儿脸色变了变,大声斥道:“你别以为我不敢!”
倾城静静看着她,“林幻儿,你只是任性了一些,还不至于愚蠢。你心中最清楚,我是南诏的公主,你若伤我,你家国不保,你将成为千古罪人。”
眼见着林幻儿眼底一抹狼狈,倾城开门见山地问:“你到底要做什么,直说吧。天亮以后,我还要进宫赴宴,没得你这么多时间。”
“赴宴?”林幻儿仿佛听了好笑的笑话,“你以为,你还能进宫赴宴,还能去向皇上提你那不要脸的请求吗?”
“我的心意,你知道?”
林幻儿冷哼一声,“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要逼着皇上答应你做睿王妃!”
倾城满眼惊讶的模样。
林幻儿见她如此,心中痛快,“怎么,你想不到吧?你那点不要脸的心思全被我晓得了,你以为,我还会让你得逞吗?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进什么宫,赴什么宴了!至于睿王妃,也永远不可能是你!弦哥哥那样的天人之姿,岂是你这种妖女可以肖想的?!”
倾城眼中的惊讶缓缓消失,双目渐渐变得清明起来,她道:“忆昔是你们的人。”
不是问,陈述的语气。
林幻儿轻哼一声。
倾城道:“明日宴中,我有什么打算,我只和夜阑说过,夜阑不可能背叛我。而当时,只有忆昔在车外……原来,忆昔是你们派来的奸细。”
“没错!可惜你知道太晚了!”林幻儿说着,“啪啪”拍了两下手掌。
外面随即进来两名黑衣人,径直往倾城和夜阑走去,同时将手中帕子塞入两人口中,使她们再不能说话。
而这时间里,林幻儿当着倾城的面拿出一粒丹药来,却是仰头自己服下。
倾城双目微眯,已听林幻儿道:“南诏七公主,艺不如人,说好的公平比试,却愿赌不服输。继上次败在睿王手下却拔剑伤人之后,又对林丞相千金林幻儿狠心下毒。然而,奈于南诏七公主身份特殊,林丞相不敢擅作主张,只得将南诏七公主一路护送回南诏,请南诏王亲自决断。”
林幻儿不疾不徐说完,满意地看到倾城眼中的不悦,低低笑了,“怎么样?我说得不错吧?你放心,你所中的毒不会将你怎样,只是让你浑身无力而已,你便如此浑身无力着一个月,由我的人护送你回到你的南诏吧。而一个月以后……”
林幻儿眼底有着毫不掩饰的快乐和幸福,“我已经是弦哥哥的妻子了,到时你要回来还是什么,赴宴还是别的,都随你啊。”
林幻儿说完,一挥手,两个黑衣人将倾城和夜阑押了出去。
丞相府小门之外,夜半漆黑,一个人也没有,宁静得刚刚足够杀人越货,一辆马车停在那里。两名黑衣人将倾城和夜阑放上马车,正要驾车离去,不想,凭空里却忽地射来两箭。
两人瞳孔扩大,甚至来不及反应,已被箭矢直中心脏,当下身亡。
躺在地上的两名躯体被人搜了搜,其中一人身上被搜出一枚玉牌,被夺走。
静夜里,马车从丞相府外疾驰而过,直奔城外。
……
一路颠簸,将倾城的脸也颠得惨白。如此颠簸了半个多时辰,马车终于停下。
倾城和夜阑被抓下马车,拽着走到一座木屋前,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倾城和夜阑两人被推了进去。
倾城浑身无力,腿上一软,重重摔在地上。夜阑想要去扶她,然而双手被缚在身后,也无能为力。
倾城趴在地上,眼前缓缓出现一双粉色的绣鞋。
她抬起头来,顺着来人的足往上看,借着忽明忽灭的烛火,终于看清那张不算陌生的脸,当下,眉眼一弯。
嘴里的帕子被那人扯掉,倾城轻笑出声,“林妃娘娘,好一招借刀杀人,高明。”
没错,此刻在这木屋里等着倾城的,正是那传说中因为落水病得不轻的林妃娘娘,睿王侧妃,林淑儿。
林淑儿的脸平日里尽显得温婉秀丽,然而此刻,眉间眼底却全是狠辣蛇蝎。
林淑儿的笑如淬着毒,暗红色的唇轻启,“你以为,你易容高明,我就认不出你了吗?倾城。”
倾城笑着摇摇头,缓缓从地上站起来,大方地说:“林妃娘娘,本宫从来不易容。”
林淑儿一步一步走到倾城面前,带着森邪之气的双眼直勾勾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