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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9章

大道争锋-第17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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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洪阳见张衍没有反对之意,便即定下此事,在又交谈几句后,就告辞离开,很快折返门中,在把一切事宜都是交代清楚后,便就封门闭关了。
  张衍则是把注意力转回虚寂之中,他料定季庄道人必会做出反应,一如他心中预见,未过多久,布须天外就又有一道灵符飘动。
  他心意一使,接引至跟前,果然是其人送来的,此中言称,那一位存在分神现在只剩下一个,情况已是十分危急,不能再这般不作干涉,若是能将剩下那一具分神引来抓取并镇压起来,可以使那位存在于下来极长一段时日内再也不得复还。
  张衍知晓自己无论如何反对,此人也不会放弃此念,不过自身仍需表明态度,免得令其生出侥幸之念,当即起指一点,化出一道灵符,再是一挥袖,便送去了镜湖。
  那一位若再是成就,他自会拔剑斩之,可若让其入至造化之地,一不小心,就有可能侵夺造化精蕴,甚至整个造化之地都会被夺,反而是成全那一位,所以他是绝不会容许的。
  镜湖之中,季庄道人很快收得回书,看过之后,就面无表情将之毁去,他方才不过试探一下,见张衍态度毫无松动,也就不再去管了。
  现在最为紧要的,是如何应对眼前之事。
  他本来以为只要慢慢找寻造化精蕴,哪怕机会渺茫一些,也终究是有成功指望的,可哪里知晓局面会变得如此之快,几乎一眨眼间,那位存在就寻回了一具分神,而要是接下来另一具分神也被夺回,那自己谋算便有可能落空。
  他迟疑了许久,最后还是下了决心,“这里唯有再设法多唤得几位道友一同搜寻那造化精蕴了,纵有隐患,可我多加堤防就是了。”


第一百零二章 不循人心机变起
  张衍回得书信之后未久,就察觉到镜湖那处又有三股气机波荡传出。
  他分辨了一下源头,原先那里只有玄澈、参霄二人推动法力,而这一次,却是又多了壬都、羽丘、玉漏这三个,仍是把曜汉老祖排斥在外。
  显然季庄道人因为那一位存在夺回一具分神的缘故,已是决定放弃原来稳妥的做法,转而采取冒进手段。
  只是鼓动更多人来找寻造化之精,这等选择未必就比原来更好,因为这必然要投入更多精力用来防备自己人。
  正在他留意之时,布须天外有一道人影浮现出来,不由看了过去,却见来人乃是曜汉老祖,不过非是正身分身到来,而只是一缕意念化影。
  曜汉老祖打一个稽首,道:“如今季庄正全力兼顾界内之事,防备那些同道找到造化精蕴之地而不告知其知晓。只是这般一来,人心难安不说,更是无力制束诸位道友,玄元道友若是于此刻出手,我再由内部发动,当能断其所为。”
  其人说完这些,便自行消失不见了,显然其人并不指望张衍能以回言。
  张衍目光微闪,过去镜湖来言,多是以书信传递消息,并且还要在季庄道人允许之下,可现在却敢直接出现在这里,显然是季庄把全部注意力投入到找寻造化之精上了,已无暇来顾及此事了,而这些也正是曜汉老祖想要传递的意思。
  他一挥袖,将曜汉老祖留下的些许气机涤荡一空,随后思索起来,现在季庄道人已然有内部不稳之象,看上去只需他发动众人压向镜湖,就能逼得季庄不得不收力回来。
  可心中感应告诉他,这并不是什么好选择,甚至反有可能使得事情去往更为糟糕的一面,故而这等办法并不可取。
  虽说参霄、玄澈等辈便是找到了造化精蕴,也不见得一定交给季庄,反有可能自家利用起来,可事情总有万一,所以不去攻打镜湖的话,那么只能从此辈身上下手了。
  放在以往,以他法力,便是可以击败这五人,却可也无法压制住其等法力波荡。
  可现在却有所不同。近来随着气、力双身越发合契,彼此能够相互推动,引得功行愈发精进,感应之能比此前更胜一筹,他有把握在此辈发现造化之精那一刹那,就抢在季庄道人之前插手进去,这般此辈就无以成事了。
  不过他并不认为如此就可一劳永逸了,事机随时可能发生变化,无有什么是完全在预料之中的,尤其他心中那有大事将要发生的预感并没有因此消退,所以他唯有做好准备,以应付随时有可能发生的意外变故。
  造化之精非是那么好寻的,很快三载过去,不管是布须天这边还是镜湖那处都是没有任何收获,期间张衍收得旦易等人来书,说是域外天魔、先天妖魔、还有无情道众这三家见得斗法盛会之后,也是想派遣弟子前来与人道论法,以此争夺周还元玉,问他意思如何,他则是回书告之,言称此事自己不来过问,由得其等自决便好。
  镜湖之中,季庄道人默坐高台,任由法力波荡在虚寂之中徘徊,找寻造化之精落处,虚静之中,却听得一声莫名呼喊。
  “你等可是在寻我?”
  季庄道人猛一睁目,便看到一个面目瘦削的道人站在那里,一眼便就看出了对方身份,没有想到,其却是主动找上门来了,他不知对方是如何知晓自己意图的,不过如此也好,他也不必再大费周章了。
  唯一可惜的是,面前这身影是对方分出气机所化,他并无法凭此找寻到对方落处。
  他沉声道:“正是。”
  那道人看着他道:“寻我何事?”
  季庄道人诚恳言道:“我需要寻一物,凭我自身之力难以为之,需得尊驾相助,方有可能,故想请尊驾入我镜湖之中,如此既可躲过那一位追索,又可助我找寻那物,岂不两全其美?”
  那道人许久不言,好一会儿之后,才道:“如何证明此言为真?”
  季庄道人道:“尊驾当知,你若亡故,或者被那一位吞去,与我更是不利,我等无论如何也会护得尊驾稳妥。”
  那道人冷笑道:“可是你等却也可以将我镇压起来。”
  季庄道人一皱眉,那一位存在只是意念寄托,但是从来不曾与他们交言,其也不需要这些,只需吞夺诸有就好,而这一具分神却不是如此,显然随自身意念诞生,举止已是有些偏向于寻常修士了。
  他起意一召,将上次采摄来的气机取了出来,并展于其人面前,道:“我特意追索过两位气机留痕,若不是为此,又何须去费这等功夫?”
  那道人问道:“你到底想要找寻何物?”
  季庄道人言道:“此为一件重要之物,唯有尊驾到来,我方才可以言说。”
  分神看他片刻,道:“我却不信你。”说完,其一转身,就已是消失无踪。
  季庄道人一皱眉头,旋即又松开,他并没有失望,因为他能看得出来,其人虽口中说不信,可实际上却已是有求得托庇之意了,若无此念,其根本不必来此与他照面。
  本来两个分神存在,可以互相分担压力,可现在只剩下他一个,肯定是躲不了多久的,最好选择就是躲入造化之地中,这样不但有可能夺取到造化之精,还可以躲避元主之神的追捕。
  只是现在看去其人还没有被逼到最后绝境,他相信等到其走投无路之时,一定是会再度找过来的。
  倏忽一转,又是两载过去。
  这一日,司马权借符诏指引来至玄渊天中,很快就被引入殿中,待见得张衍,便稽首一礼,言道:“见过张殿主。”
  张衍颌首为礼道:“司马道友不必多礼,宇文掌门当已是与你说过,今回你冥泉宗飞升界天显化,当由你前去一访,只是那一边虽是贵派上界,可未必一切安然,道友需得留神了。”
  司马权道:“司马此行已是得了掌门授使,赐下符印,必要之时,可代掌门全权行使。”
  张衍微微点首,意念一转,便有一张金符飘下,道:“道友凭此金符,自可开得那两界关门。”
  司马权接住金符,稽首称谢一声,便就告辞离去。
  待来至一处僻静之地,他便将金符一抛,霎时间,面前展开一道灵光大幕,只是方才接近那两界门关,却是莫名感觉一阵心悸,不由神色一沉,设法推算一下,可只感得一片混沌。
  他思忖良久,却在门前盘膝坐下,少时,便从身上走了出来一个与他一模一样的身影,就往那界门之中走入进去。
  穿渡过去时,司马权只觉一阵恍惚,猛然醒了过来,却发现自己立在一家客栈之前,一盏黯淡无光的灯笼在屋檐下方轻轻晃动着。
  此刻他感觉身躯沉重无比,抬手抬足察看了一下,却是心下微惊。
  他自修得天魔之后,就抛弃了肉身,自身可谓无形无质,便是显化出来,也是他有意为之,然而此刻,却是又还变为了血肉之躯,并且身上竟是感觉不到丝毫法力。
  莫非此是幻境么?
  从道理上说,世上任何幻境对天魔起到的效用都是微乎其微,因为天魔本是浊气侵入人心思欲之中化形显出,自身并非生灵,除非是遇到薛定缘营造出来的那等蜃境,由于其已然自演天地,故只要你有自我认知,便会被其所左右。
  不过考虑到这里毕竟是冥泉宗上界,这或许是陵幽祖师留下的手段,那么自身被左右也在情理之中。
  他一摸袖口,打开一看,此次所携带的东西有些尚在,有些却是不见了,此时感觉到了些许口渴之意,这等感觉,自成道以来,他却是再也不曾遇过了。
  他往客栈之内望了一眼,昏暗灯火之下,可见里间桌椅齐全,但此刻空空荡荡无有一人,只有老旧门板被风吹过时传来的嘎吱声,再是回头一看,这客栈竟然立在一处荒僻山岗上,周围只有一些稀稀落落的枯木荒草,影影憧憧,阴森古怪,看不见半分人气。
  他考虑了一下,走入其中,寻到一处客房,推门进去,就在床榻之上盘膝坐下,只是一会儿过去,他就发现自己好像忘记了什么,察看了一下,发现自己的识忆感应正在飞快衰退之中,这应该是受得这具身躯的影响。
  他默然一算,所有方才所见之景都是浮现于脑海之中,小至一沙一尘,大至山岗木石,无不显现出来,然而此中有不少正在变得模糊,并且有逐渐扩大的趋势,照这么下去,那用不了多久,他从神从形都将彻底还变为一个普通人,而后甚至可能会忘记自己身份,乃至来到此处的目的。
  将宇文洪阳给他的掌门符印取了出来,他将之稍稍抬高起来,可这东西这刻看去只是一个单纯金印,上方没有任何玄异。
  想了一想,把符印放了回去,随即拿了一只带着诡异笑脸的面具出来,传闻这是当年陵幽祖师所传之物,他略微迟疑了一下,就将之往脸上一戴。


第一百零三章 炼去神冗入幽冥
  黑夜之中,无声的闪电化过,瞬息间照亮了客舍,司马权猛然惊醒过来,他猛喘了几口气,却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居然睡了过去。
  他揉了揉眉心,昨晚最后到底发生了何事,他已是记不得了。
  突然之间,一阵十分强烈的口渴之意涌了上来,他从榻上坐了起来,木桌之上点着一盏油灯,如豆灯光十分微弱,余下灯油也是不多,旁边放着一只缺口茶盏,他几乎想都没想,就伸手去拿,然而这时,手指却似触碰到了什么东西,一张黄纸轻轻飘落了下来。
  他一怔,弯身拾了起来,凑着灯光看去,见上面用朱砂写着几行字迹,几个顿笔处犹如血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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