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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武林外史-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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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人大笑道:“我一路跟踪你们,直到这里,才想出这妙计,送他的终,你难道还以为
我方才真是在求救么?”
  朱七七道:“你……你这恶魔,畜牲。”
  那人笑道:“不错,我是恶魔,但你为何不想想,在此等地方,怎会有人呼救?你方才
为何要他来救我?这岂不是你害了他?”
  朱七七想起方才的情况,想起熊猫儿的几番要说话,却被自己拦了回去——她不觉更是
心如刀割,嘶声惨呼道:“熊猫儿……熊猫儿,是我害了你……是我害了你……”
  绝崖之下,突然也有熊猫儿的呼声传了上来。
  “七七……朱七七……你在哪里?……你安好么?”
  这呼声中充满了一种绝望的焦急与关切——这焦急与关切并非为他自己,而是为了朱七
七。
  当一个人自己挣扎在生死边缘时,却还要去关心别人,这又是一种何等伟大而强烈的情
感。
  朱七七的心都被撕裂了,血淋淋地撕裂了。
  她嘶声大叫道:“猫儿,我在这里……猫儿……”
  她拼命挣扎着,不顾一切,要跳下去,此刻在她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单纯的一个念头,
跳下去,和这男人死在一起。
  别的事她早已不再顾及,她早已全都忘记。
  但那恶魔的一双手,却像是钢钳似的,抱着她,她哪里能挣得脱,她哪里能跳得下去。
  朱七七嘶声呼道:“放手……放开我。”
  那人格格笑道:“宝贝儿,我不会放手的,我辛辛苦苦,才又把你得到手,怎会这么容
易让你死?从此以后,最好你连死这个念头都不要想起。”
  朱七七终于放声大哭道:“天呀,我连死都不能死么?”
  那人道:“死,这件事最奇怪了,不错,有些人是要死,却困难得很,但另一些人想
死,却是说不出有多容易……”
  语声之中,突然飞起一足,将崖边一块巨石踢下。
  这石块带着一阵慑人魂魄之声滚了下去,接着,崖下便有一阵慑人魂魄的惨呼声传了上
来。
  朱七七嘶声而呼一…但呼声突然中断,有如被人扼住了她喉咙似的,只因崖下的惨呼声
也突然中断。
  然后是一段死一般的静寂——风也似突然停了,低黯的苍穹,青灰的岩石,积雪的枯
枝……
  天地间的一切,都似已在这死寂中突然凝结,而全都凝结成一幅令人窒息的,惨白的画
面。
  但在朱七七满含痛泪的双目中,所见到的却似乎是另一幅画面一一一幅活生生,血淋淋
的画面。
  她仿佛眼见熊猫儿被那巨石击中,落下。于是这生气勃勃,充满活力的男子,在瞬间就
变为一团肉泥。
  失七七全身所有的感觉,在这瞬间也全都麻木,也不知过了多久。她才能感觉出抱着她
的那“恶魔”,脚步己在移动。至于他此刻是走向哪里?已走到哪里?她全不知道,也不想
知道。
  只因无论“他”走向哪里,对她来说,已全无分别——她己落入魔掌,无论走哪条路,
反正都是通向地狱。
  但这地狱却在山巅。
  那人抱着她,竟走上山去。
  山路崎岖而曲折,有时根本无法觅路,但这恶魔却走得甚是轻松,对这曲折的山路竟是
熟悉得很。
  这条路莫非他已走过多次了?
  这条路又是通向哪里?
  冷僻的山巅上竟有一片松林,自积雪的松林中望过去,竟隐约可以看到高墙,屋脊。
  朱七七突然大声道:“站住?”
  那人诧声道:“站住?”
  朱七七道:“不错,站住,我有些话要问你。”
  那人更是奇怪,道:“有些话问我?”
  “他”看到朱七七苍白的面容,突然因兴奋而发红,她那绝望的目光,也突然变得激
动,得意,而有生气。
  这情况正如在无情海中即将淹死的人,突然抓住一块木板一般…但朱七七却又抓住了什
么?她莫非想起了什么?
  只听她大声道:“我叫你站住,你就得站住,我有话问你,你就得回答,知道么?”
  那人忍不住笑了起来,笑道:“小宝贝儿,什么时候你竟变得可以向我发施命令了,你
心里究竟在转些什么奇奇怪怪的念头?”
  朱七七道:“你难道以为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那人道:“知道又怎样?”
  朱七七道:“你是快活王门下,你姓司徒,你就是专门为快活王在外面寻找美人的色
魔,你此刻就是要把我送到他手里去,做他的……他的姬妾。”
  那人笑道:“不错,这又怎样?”
  朱七七道:“你此刻若不听我的话,等我做了他姬妾之后,必定想尽一切法子,来……
来博得她的宠爱……”
  这些话她显然是花了很大的气力,咬住牙才能说出口的,但仍然不免说得有些结结巴
巴。
  此刻她喘了口气勉强装出笑声,道:“我若变了他宠爱的人,我说的话,他必定言听计
从,我就算要他杀了你,想必也容易得很。”
  那人果似呆了一呆。
  朱七七接口笑道:“这些话,你想必也该知道我不是吓你的,我说得出,必定做得出,
你再仔细想想,应该害怕……”
  那入道:“不错,我好怕呀。”
  朱七七道:“你既知害怕,此刻便该……”
  那人突然大笑起来,大笑道:“小宝贝儿,这些话,真亏你是怎么想得出的,你真是个
聪明的伶俐人儿,我真该亲亲你。”
  果然俯下头来,狠狠亲了朱七七一口。
  朱七七面上骤然又失却血色,颤声道:“你……你……你……你不……不在乎?”
  那人再不说话,纵声大笑,扬长走入了松林。
  松林中的庄院,竟是出人意外的宏伟,但见红墙高耸,屋脊栉比,那积雪的飞檐,如龙
如凤,更显示出这庄院气象的豪华。
  黑漆门前,静寂无人。
  那恶魔竟扬长推门而入,宛如回到自己家里似的。
  朱七七虽然又已完全绝望,但仍不禁在心中暗惊,忖道:“这里莫非是那快乐王在中原
早设下的巢穴?……”
  转念之间,但觉一阵暖气袭来,瞬即包围了她全身…他们已走入一间雅室,面对了一盆
熊熊炉火。
  炉火烧得正旺,室中却还是瞧不见人影。
  那入在一张柔软的短榻上放下了朱七七——朱七七立刻觉到“他”那满怀恶意的目光,
正凝注着她蜷曲的身子。
  她心房“怦怦”跳动,闭起眼睛,不敢接受这双眼睛,在这温暖如春的无人小屋里,她
不敢想象会发生什么事。
  直到此刻为止,她还不能断言这“恶魔”是男?是女?但她总觉得“他”目中的恶魔是
淫猥的。
  尤其这一次,她只觉“他”目中的淫狠之意似乎比上次更为明显,这虽然明明是同样的
一双眼睛,但前后两次的差别却又不少,这是为了什么?这其中想必总有些暧昧的,空虚的
问题。
  这些问题,她此刻又怎会有心去深思?
  她紧闭双目,紧闭牙关,来等待着一切最坏的事情发生,在这残酷的等待中,她只望她
的躯壳已不属她自己。
  哪知过了许久,那恶魔竟仍然毫无动静。
  她咬牙忍耐着,身上每一根毛发,都似已直立起来,在这充满春意的雅室中,她但觉比
冰大雪地还要寒冷。
  突然间,她感觉到“他”在转身,“他”竟似已在缓步走了出去,她不敢相信,她忍不
住张开眼睛,于是,她便瞧见“他”已经走出门外的背影。
  他竟果然地走了,竟没有任何事发生,虽使得她几乎要高呼出声,却又不禁使她大感吃
惊。
  “‘他’怎会如此轻易便放过我?”
  “哦,是了,反正我已落在‘他’手中,‘他’无论想在什么时候动手都可以,又何必
着急?”
  “呀,莫非‘他’表面上虽装得毫不在乎,心里却真的被我方才那番话吓住了,所以下
敢对我无礼。”
  “不对,这样的恶魔,怎会被我吓住,‘他’此刻虽走了,等一下却说不定会用什么恶
毒的手段对付我?”
  在这一刹那间,她心中忽惊,忽喜,忽忧,忽惧。
  也就在这一刹那,她忽义感觉到“他”背景看来似乎有些异样,似乎与上次有些不同。
  她暗忖道:“莫非‘他’不是上次那个人?”
  但转瞬间她便为自己的疑问作了否定的答复:“朱七七呀朱七匕,这明明是同一个人,
你胡思乱想些什么?”
  她开始转动目光,只见这雅室中,无论一案一几,一瓶一碗,都布置得极为华丽雅致。
  她忍不住又暗惊忖道:“不想快活王在中原竞也暗中布置有这样不凡的落脚之处,他自
己既未入中原,这地方又是谁布置的?”
  她暗中猜测:“这恶魔胸中绝不会有这样的丘壑,绝对布置不出如此雅致,而不显俗气
的地方。”
  “那么,这莫非是金无望布置的,嗯,他倒有点象,但……但此地若是他布置的,为啥
未听他提起?”
  “嗯,还有,天法大师等人的足迹,亦是走向此山,他们的足印在半山小亭前突然消
失,只因那小亭中另有秘道通向此处,他们走人秘道,足印自然不见,他们虽未飞上天,却
入了地下。”
  “但……但这也不对,以金无望的性子,纵然被擒,被逼,也绝不会把他们带来这里,
更不会把这秘道告诉他们。”
  “呀,莫作他们非但未曾制伏金无望,反被金无望所擒,所以金无望便把他们带来这
里?”
  “金无望若在这里,我也就有救了……有救了。但……但金无望又怎能胜得那四人?这
简直是绝无可能的事。”
  她虽叫自己莫要胡思乱,想却忍不住还是胡思乱想起来,越想心越乱,越想越不知是
忧?是喜?是惧?
  忽然间,门外似有人影一闪。
  虽只匆匆一瞥,但朱七七已感觉这身影竟是如此熟悉:“是谁?这是谁?是谁有这样的
身影。”
  她挤命在千头万绪,纷乱如麻的思潮中,捕捉记忆……忽然,她心头灵光一闪,脱口呼
道:“这是李长青。”
  那颀长而潇洒的身影,那在她眼角中匆匆飘过的一拂长须,一点个错,正像是李长青
的。
  但若是真的被金无望拎来这里的,行动又怎能如此自由?他若是威逼金无望把他带来这
里的,那么方才早已该和那恶魔对打起来,无论谁胜谁负,总会发出声音,我怎会未曾听得
丝毫动静?
  莫非他已与这恶魔同流合污?
  不,以他的身份,这是绝无可能的事。
  但若非如此,他行动为何又如此鬼祟?
  朱七七还是想不通,还是越想越糊涂,在这些事当中,当真是充满了悬疑的,矛盾的,
不合情理的问题。
  这时,两个人大步走了进来,打断了她一切思潮。
  前面的一人,身材瘦小,长衫及地,头上蒙着个黑布罩子,连双手都缩在袖中,朱七七
非但看不出他形貌,甚至根本分不出他是男是女?
  后面的一人,身材高大,如同半截铁塔,浓眉环目,面如锅底,一看就知道是空有几身
笨力的莽汉。朱七七虽知道两人来意不善,但除了那“恶魔”外,她是谁也不认的,当下大
喝一声,道:“你们是准?干什么来的?”
  那长衫人道:“我是谁,你管不着,我此来只是问你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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