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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几渡情劫-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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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不知道我和仁亲王到底能不能有个美满的结果,但是我起码知道,自己对他们两个人的感觉,并不一样。”
  解生静静地看着她,从窗外溜进来的日光照在他一双清冷的眼眸上,灼灼生辉。两人之间静了半晌,解生方叹了口气,语调里很是无奈。
  “你,不想成仙了么?”
  凌嫣然这会心情放松,笑道:“既是想,也未必定能如愿,我还是想凭自己现下的感觉行事。”
  “也好,你自己的事若然是自己做得主,往后也没有什么后悔可言。”解生点了点头,站起身,“师傅说近日他在天庭有事,未必能往来人界,不过我想,既是他如何对你循循善诱,你也是不会听他的吧。”
  “师弟说得极是。”
  “这两天梨园戏排得满,等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南少去了,云庆班现在可还好?”
  她是梨园的常客,知晓里头鱼龙混杂,无论男班女班,既是唱成了角,名动长安,也仍旧是个戏子,并不会就此被人高看了去。既是名气大的,也无非是赏银丰厚一些,保个将来温饱,而若运气不好……长安贵族子弟云集,又岂是一个戏班子可以得罪的,若非如此,庆云班也不会一入京畿,便急着寻个靠山来避风遮雨。
  “放心,我是活了百年的人精,那些纨绔子弟哪里能轻易得手,何况如今我庆云班搬得可是你凌府的名头,旁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我家?”凌嫣然略有诧异,“我家虽然是二品大员,可未与皇族沾亲带故,说到底,在这天子脚下,还算不得高门,像是侯爷郡王一类可都不能得罪,如何能保住你?”
  解生笑得皎洁,“那是你不知,如今凌家公子的名头在外面有多响亮。”
  “有、有多响亮?”凌嫣然问得结巴,生怕又听到不好的话。
  “南三公子在灵堂前当众为凌公子赶走侯爷世子。郊野之外,见凌公子与回京不久的仁亲王出双入对。密林遭伏,凌公子勇救宰相之子,闻公子登门携重礼拜谢,引为知己。”解生瞅着她的眼眸,颇含深意,“这里头,可个个都是皇亲权贵。”
  凌嫣然张大着嘴,目不转移地盯着解生看,半个音节都未发出来,解生看着好笑,喃喃嘱咐了一句,心情甚好地走开了去。
  “不妨就公开了凌公子的真实身份吧,也好为你凌小姐,赢个众星捧月的名声。”
  “谁要人捧了!”
  身后是凌嫣然缓过气来的暴怒声,解生却早已笑盈盈地步出屋子,但顷刻,挂在面上的嘴角便平缓了下去。
  为何自己的心情竟会如此难受呢?
  是因为他对凌嫣然说谎的缘故么。
  谎言,可真是一个磨人的东西。

☆、第四十七章 不虞之隙(下)
  “北华帝君,事至如今,你还要说自己与水烟毫无关联吗?!你都违反天规去救了她一命了,干嘛还死活不肯承认!”
  彼时,解生和凌嫣然都不知道,他们师傅所谓的天庭有事,就是站在北华帝君的乙寰宫前,对着那座紧闭的大门犹如人界泼妇一般,高声怒喝。
  自然倒不是火焱想要如此得不顾身份,奈何对方的结印实在封得太好,他一个上古神坻竟也一时不能冲破。可若要废上些法力去毁掉这个结界,火焱又觉得委实丢了一些上古神坻的脸面,毕竟对方与他不过是个小鬼,他设的法印哪里就需要他费时去解?
  于是火焱宁可待在外头扯着嗓子喊,反正整个神界都知晓他脾气火爆,这样反而不损他上神颜面。
  倒是畏畏缩缩躲在火焱后头的月老,为此捏了一把冷汗,怯怯地拉了拉绯衣上神的衣袂,喃喃轻语地提醒道:“上神啊,您这样当众说帝君违反天规,恐怕不大好吧。”
  “哼!怎么,他有胆做,还没胆领了?”
  实则,火焱也不想将事情闹大,想来北华到底是救了嫣然一命,他这个做师傅的理应上门拜谢一番,顺便说上几句客套话,然后顺带谈谈北华同水烟到底有段什么样的交情,值得帝君如此仗义相助。
  奈何人家北华依旧是清冷高傲的性子,连个面都不露,更不要说谈话了。只是稍给火焱颜面的派了个宫里的白衣老头出来,禀了一句,“敝主不见客。”
  然后“啪”得一声,大门紧闭,再漏不出半点风来。
  “北华,你今天再不出来把事给说清楚,我可就闹到天宫去了!”
  “上、上神……”这话说大了吧,把事捅到天帝那,双方也都没有什么好处呐,“上神也是知道的,帝君素来公允不假,可偏生他对北华帝君这个孙儿多有宠溺,诚然上神将天帝搬出来,也不能让北华帝君有什么在意的。”
  月老知晓火焱上神是上古神坻,就是在天帝面前,天帝亦要与他几分薄面。偏偏他这个月老,虽是与火神一般的神位,奈何天界资历与法力皆是下品,委实两边都不好得罪。
  这刻月老十分叹息以往到处拉媒的作为,果然是一报还一报,即便他历完人世之劫,还要回此处来历天界之劫。不过仔细一算,这些事皆是与水烟上神有关,诚然这水烟上神的确是他的历劫之人呐。
  “那你有办法让他把宫门给开了?”火焱素来只知发泄胸中火气,少有什么鬼主意。
  月老浅浅一笑,不敢一语保证,只是说道:“小神试试。”
  语落,他小心地走上乙寰宫的玉石阶梯,自也不会叩门,回身瞧着火焱上神站在原地瞧他,月老赔笑着回过身,深吸一口气,隔着厚重的宫门,喃喃轻语。
  “北华帝君,小神月老,自人界历劫之后还未与帝君致谢,深感愧疚,今日特登门问安。”月老又侧目瞧了瞧火焱,见他面有不耐,立即切入主题道,“小神当年与水烟上神也算有一份交情,当初,小神历劫乃是突发之事,而水烟上神早已是心有所决,帝君可知,彼时水烟上神还曾拜托过小神一事,乃是与帝君有关,不知帝君可愿当面听小神详述?”
  精雕玉砌的宫门,如群山错落,巍然不动。
  月老在宫门前站了会,面色尴尬,刚转过身准备与火焱说明,不想身后气势磅礴的宫门豁然打开,令月老及火焱皆是一怔。
  深宫院落之中,一身清冷仙气的北华帝君凛凛站在那里,面无神色地望着他们,轩昂凌厉的声调如山谷回音。
  “进来吧。”
  火焱神色一敛,顷刻大步踏入乙寰宫中。
  ******
  次日,迦岚人还未倒,他已接连派了几批人,送来了许多上等药材,多是宫中珍品,还有不少则是从各地八百里加急送来的。其中什么人生果、天竺参,都是平日见都未见过的稀珍之物。
  其实昨日自解生走后,凌嫣然便一个人在床榻上盘算了一整天,她想了想,依闻勤知所说,仁亲王对她应当也有些情分在,纵然如此,她更不想像戏文里的那些千金闺秀般扭捏,拖泥带水。干脆就把话坦白了讲,这样不止速战速决,也省得之后师傅下凡来烦他。
  不过人算不如天算,这日最早来的访客,却是闻家兄妹。
  “凌姑娘,你的伤可还要紧?”
  闻雅知柳眉微蹙,朱唇一抿,未曾落泪,却已是一张梨花带雨的容颜,真真的美人胚子。
  “不打紧,好在我是自幼习武的,从小受伤扭伤的都习惯了,这次也不过是伤在皮肉,修养修养便好,劳烦闻小姐挂心了。”
  凌嫣然此时觉得物理类聚、人以群分这句话还是十分有道理的,和这种有文采的人说话,她觉得自己都平白涨了不少学问。
  闻雅知坐在床沿,瞧着她手上的臂膀,满目感激,“凌姑娘千万不要同我客气,你是为了我哥哥受得伤,我闻家上下对姑娘恩德感怀,真不知该如何报答。”
  “谈不上报答,换了谁都是一样的。”
  凌嫣然听着心虚,只觉得闻雅知说话的口吻与昨日闻勤知所说的以身相许,颇为相似。再偷偷瞧了眼站在一边的闻勤知,今日他换了一套深褐色的衣衫,穿在他这位潇洒倜傥的公子哥身上,倒也给他增添了几分庄重的味道。只是那双噙笑的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含尽了深意,惹得凌嫣然心中一颤。
  闻雅知没想着这些,越发与她亲厚起来,握着她的手,笑靥如春,“凌姑娘不要谦逊,我们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一家人自是不分彼此的。”
  一家人?什么一家人?
  凌嫣然听得心惊肉跳,深觉这个话题不能再继续下去,立即寻话问道:“不知那些刺客,可查出线索了?”
  这会闻勤知缓缓应道:“好似已有了些眉目,想来不久便能知晓。”
  “已经查出来了。”
  一袭锦华蓝衫的迦岚踏进屋来,话语间,他的瞳眸里隐隐有着一股杀气,眉宇间亦是一层凝霜,似乎十分之生气。
  他径直走到闻勤知的身边,望着她还不大好的面色,豁然就有些内疚,“那日我若早早对他进行了惩戒,你也不必受这样大的痛苦。”
  “这人是谁?”凌嫣然诧异问道。
  “是那个陈世子。”迦岚答道。
  “是他?”
  迦岚点了点头,语气间分外严厉,“根据林中的一个刺客死尸,我们顺藤摸瓜找到了他。没想到他非但不在家中闭门思过,竟还变本加厉地想要谋害人命,此次我一定不会轻饶于他,必然严惩不贷。”
  闻雅知早在迦岚进屋那刻,便起身行了礼,这会说道:“不知王爷打算如何处置?”
  “谋害皇亲,自是抄家灭族的大罪。”迦岚盯着凌嫣然受伤的臂膀,俊逸的面容里说出的话,却是一股狠绝的杀意,“我一定不会轻饶他们。”
  凌嫣然怔怔地看着他,心中有许多话想与他说,可惜旁人在场,什么真心话也都是有口难开。
  彼时深情对望的两人并没有发觉,闻氏兄妹的复杂目光在他们两人之间徘徊已久,隐约间,这个屋子里探望的氛围早已悄悄改变。

☆、第四十八章 溺水三千
  陈世子的爹陈侯爷,是上祖庇荫下得到的爵位,如今也只不过是顶了一个名号,手上并无实权。平日陈世子虽然作威作福,可他的所作所为还不能与当初的南少做比,横竖就是吃喝嫖赌,至多也不过是逛青楼的时候,和旁人抢抢当红的花魁,当真碰到有权有势的,他倒也是懂得退让避忌的。
  不过偏生这样的一个纨绔子弟,肯定没想到,陈家一门竟然就这样毁在了他的手上。
  就是到了市井游街、法场行刑的一刻,这位身着囚衣的陈世子还在嘶哑哭诉,好似这样就能让世事有所改变。
  行刑这日,闻勤知乘了马车,将凌嫣然一并接到了刑场。
  “怕么?”
  因她身上受着伤,闻勤知搀扶着凌嫣然下了马车,上了法场旁的一间茶楼。
  凌嫣然小时候对刑场觉得奇怪,为什么这样一个执行血淋淋法令的地方,偏要设在这种人来人往的地方,爹说这是取震慑之效,好让百姓谨记王朝法令,而如有违者,便是此等下场。
  那时,她虽然年幼,却也记在了心中,加上凌家武将祖训,长大之后便愈发崇尚正直公允。
  “这是我第一次到法场来,亲眼瞧着如何行刑。”
  茶楼雅间回廊之外,凌嫣然遥望着远处的刑场,即便那个跪在正中的男子是与她不利的人,她也并未感觉到什么痛快,反而觉得有些可惜,毕竟不久以后,便有几条性命会从这个人界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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