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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几渡情劫-第1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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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北华盯着她看,魅惑的水眸,诱人的笑靥,明白水烟是故意如此的,而他也无法再忍耐,往日的澄澈冷清就这样丢弃掉罢,只要有她就好。霎时,北华猛地按下她的头颅,生涩地啃咬着水烟湿润的红唇,浑身滚烫。
  黑夜繁星点点,山头交叠的身影仿佛变作了一个人,毫无间隙,密不可分。

☆、第一百五十五章 十日谈情(下)
  在神界,没有什么是比时间更为廉价的东西,而在人间,没有什么是比时间更为昂贵的东西。
  不过,一旦定下了期限,那么既是神仙也会体会到在时光岁月所蕴含的,残酷。
  与水烟约定好的第九日,刚露出山头的晨光,淡淡地为群山披上了一层金色的靓衣。北华负手立在山头,往昔从来不晓得白驹过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如今骤然明白了,竟然却有些不能接受。恨不能将时间这样东西拉得更长一些,再长一些。
  贪欲,这就是神界神袛曾最不耻的人间贪欲。
  “一个人站在这,是又在瞎想些什么?”
  从竹屋步出来的水烟,盈盈笑着走上前来,与北华比肩而立,同望山间风光。金童玉女,人中龙凤,也不过如此。
  “只是感慨日月如梭。”
  经了她九日的调教,北华要比从前坦然许多,起码不再是问上一句话,愣是要等上半日,看尽他的脸色方能得到一个答案。水烟很满意现下他的样子,哪怕现下的北华仍是一张冰霜脸。
  “这同你有什么关系?神仙的岁月素来是无止无尽的,还是说,你也想学我跳一次堕天,了结这宛若无底深渊的日子?北华,你若是这样做,恐怕你爷爷就会成为神界里,头一个被活活气死的天帝了。”
  随性的谈论言辞,没有丝毫的嫌隙,不知是那一夜的吻还是这九日的相处,俩人之间竟要比往昔交缠了的几万年,来得更为亲近。
  北华抿着嘴,摇摇头,冰凉的面色变得温和起来,“爷爷断不会如此。”
  “你是想和我打赌试试吗?”
  这个赌……赌下,便是性命攸关。
  深沉的眸闪过一丝忧愁和落寞,而这寂寥的神色终未能逃过水烟的眼睛,她加重了力道,一掌拍在北华的背上,叫他猝然一惊。
  “傻瓜,这样的赌,你连想都不用想。若然是一个强者,就不要用这样的法子去换取什么,也不要因为这样的法子就选择妥协。凡人间的英雄豪杰尚且能做到如此,你一个神界帝君更没有迁就和退让的必要。”
  山间的清风日夜不停,想来在水烟的记忆里,这便是这座凤鸣山上终年的风景。而他,不过在此住了几日,每日看见这些山脉,便已有熟悉之感。那么陪着他的水烟,每每望向这些群山脉络时,又会想到什么。
  苏庭生。
  “即使如此,当初的你又为何要选择跳下堕天?”
  水烟侧目瞧了面色淡漠如常的北华,浅浅笑道:“这不是明摆着的么,那会横竖就是不想活下去了呀。”随之又是嘻嘻一笑,好像她只是在谈论旁人的笑话,少顷她方抬眸凝视北华,敛了笑意道,“不过你没有活不下去的理由吧?北华。”
  你怎么知道没有。
  十日之后,失去这一场幻境的我,何尝不能应了生无可恋这四个字。
  北华没有应话,收回了望着叠叠群山的目光,淡淡问道:“今天打算做什么?”
  水烟耸了耸肩,“你有什么主意?”
  北华难得温和地露出一点笑,虽是淡若无痕的烟雨,不过瞧在水烟的眼中也觉得分外珍贵,“下盘棋吧,我们很久没有执棋对弈了。”
  “也好。”
  即是看在这浅浅弯起的唇角份上,她也要实现这位冷面帝君的愿望不是。
  北华爱下棋,这是水烟得以进出乙寰宫之后就立即发现的事情,她最终也是借靠这玲珑棋子同北华立下了还算深厚的情谊。少时,北华在藤椅边上幻化出一张藤桌,藤桌上置着一副打磨平整的白石棋盘,朴素简洁,却颇具北华的品性。
  水烟瞧着笑了笑,率先进屋去端了茶来。
  其实所谓的茶道或是棋道,与神界天道也无甚区别,如人界《易经》所述,穷则变、变则通、通则久。天道以为六界万物无处不是理,无处不是道,者者相通。所以在神界里活了太久而觉得日子有些无趣的顺弈天尊,便弄出了这消遣之用的黑白棋子,偏生性情有些自大的天尊觉得只将这样好东西宣扬于神界,委实有些大材小用,不禁特意下了凡尘,叫人间的世人一并替他将这项技艺发扬光大。
  直到后来,倒是风岳有一次与水烟谈起此事,笑称这不过是顺弈天尊想要多一些棋友,以解素日技痒之苦而已。诚然这位同样为上古神坻的天尊一定没想到,在他羽化的数十万年后,棋艺之道已然传遍六界,人尽皆知不说,既是沉于此道者也比比皆是。想来那一年,他老家人真不该一时冲动用尽了仙法,若然能活到现下,他一定要比谁都活得欢喜。
  而彼时,神界的棋仙之位,也不会总是悬而空之。
  少时清风相伴,花草相簇的石桌上,北华已先水烟一步将黑白两盒棋盒左右摆在了自己的面前,他一手不疾不徐地将黑白两种棋子一步步地置在棋盘上,好似是自己在同自己对弈。
  他,这是在复盘?
  水烟盯着他的动作看了一会,没有说话,径直坐在他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倒好香茶,放在北华的手边。棋盘上,黑白的棋子越摆越多,渐渐布满了大半的棋盘,掩住了刻在石头上的纹路。这会,见北华仍没有停手的意思,水烟方瞧着棋盘揣摩地问道。
  “这是哪家高人下的玲珑棋局么?”
  置下一枚黑棋的手指一顿,北华面色不动,亦没有立即回答,很快他一边继续布棋,一边问道:“你可还记得最后一任棋仙?”
  水烟想了想,有些想不起来,她平日并不爱下棋,自己的棋艺多是同风岳磨练出来的,也不过是仗着自己的年岁,方堪堪能同北华做些较量。
  “许是有个百来万年了吧。”
  “三十万年。”北华淡淡接口道,“最后一任棋仙,正是教授我棋道的师傅。”
  “哦?是这样吗?我还以为最后一任是一直来和风岳下棋的那位呢,原来他后头还有继任者。”水烟抿了口茶,放下茶杯说道,“北华,被你这样一提,我倒是觉得愧疚得很。虽说是我带你来的神界,可之后却对你不闻不问,生生断了你我一段大好的情分。不过想来那会你也是记不得我的,却不晓得神界里被小仙们以为眼高于顶的帝君,是什么时候开始瞧上我的?”
  水烟单手拖着下颚,盈盈一眨的水眸平添几许风情,近几日,她常对自己用这样的法子,不似从前的高庄端雅,反倒多了几分皎洁灵动。偏生北华这样的寒冰,最受不住的便是这样热情的眸子。
  于是,不过稍稍瞥了她一眼,北华便移开了目光,顿了顿方应道:“许是你陪我下棋的那会吧。”
  水烟窃笑,“那你说,这棋子算不算得我们的定情信物?”
  彼时,水烟说的随意,北华听的有心。
  定情信物,你的心若然不曾在他的身上,又何来定情之说?
  “我一生下棋无数,可与你对弈之后,从此便只能记得你一个,再也识不得旁人。”
  脱口而出的话,几乎没有经过什么念想。北华只记得当年水烟对着自己深情款款念出这番话的时候,自己的心头犹如翻江倒海,流过几许惊异又流过几许暖流。可惜,这终究不过是当年某位棋仙说过的话罢了。
  只是北华的面皮终究不及水烟严实,待说出口不过半刻,面色已然有羞涩之意,急急地低下头去,正见面前已然摆好的棋局,心中的悸动竟也随着水烟的健忘渐渐冰冷了下去。
  顷刻,他将黑色的棋贺推到水烟的面前,示意她落子。而漠然不语又逃避目光的北华,并未瞧见彼时摩挲着盒中棋子的水烟,露出了同他当年一般的神情。
  一山风光,一盘棋,落子黑白,局终平。
  等到落完最后一颗棋,得到平局的结果时,北华盯着被满满覆盖的棋盘,心想或许这就是他等了那么多年所要的结局。棋子么,他抬头看着坐在她对面神色坦然的女子。水烟,既然你说棋子是我们的定情之物,以后你看见棋子,是不是就会想起我?
  这样想着,却是一阵寂寞涌上心头。
  黏合在一起的嘴唇,翕动了片刻,方发出低沉的音调,“我与你,原本除了下棋,便再无其他的回忆。”
  北华从棋盘上拿起一颗白子,一手握起水烟的手腕,一手将棋子稳稳地放在了她的手心。水烟盯着他看,而他则盯着白子,半晌他方缓缓抬起头,迎着她的目光,坦然而坚毅地说道。
  “不必等到第十日,你我这就散了吧。”
  “北华。”只来得及握住手心的棋,却未能拦住他起身的动作,北华已然决绝地转过身去。
  “我会如约为你取来天月珠。”
  水烟听着却并不觉得欢喜,反而有些着急,她急站起身子追上去问道:“用什么法子?”可是对方并没有回答她,反倒一步踏进烟云沧海之间,立即就要消散了去。
  “北华!”
  “即日起,你我犹如神魔两界,永不往来。”云卷风驰之间,他停下了离去的脚步,却不是为了瞧她最后一眼,而是为了留下最绝情的话,“还请水烟魔尊,自重。”
  这场离别来得太快,不是明明还有一日么,她本想着再好好得和他说上一会话,可是北华似乎一点都不留恋在这的日子,反倒是她,竟然有些不舍。山头前,看着北华消失的水烟半晌又走回至棋盘边,瞧着错落有致的棋子苦笑,不是说爱下棋的人,都最耐不住寂寞么。
  “骗人的,你明明就很耐得住寂寞嘛。”
  水烟摇头一笑,四周陪伴了她九日的景色骤然消散,一切又恢复了属于魔界的紫红,阴郁而妖媚。

☆、第一百五十六章 水性杨花
  北华离开的第五日,天月珠仍旧是查无音讯,自然水烟并不会急于一时,这样东西本就不是随意可以弄到手的,即是魔皇答应她会开启神魔之战,她却也早就做好了屏息以待的准备。
  实则,在她记忆尽数恢复之后,魔皇再度邀她入魔界之时,水烟便晓得,自己不过是魔皇用来诱北华入局的一个饵食。可那会她对此并不在意,以她对魔皇和北华的了解,苍威一心惦记着恋人的遗孤,断然不会硬逼北华。而北华,即是他当真知晓了自己的身世,也断不会就此如了苍威的意,离开神界,回到魔界继承什么魔皇之位。
  从一开始,她成不成魔,并不是一切的关键。
  但是,水烟没有想到,生性冰冷的北华竟然会主动踏进这个局里,踏得义无反顾,没有半点犹豫。真是的,往日在神界的时候,她可没有瞧出北华是个会多管闲事的人。还是说,与他而言,她的事并非闲事。
  手心慢慢打开,躺在掌间的冰冷棋子早已被捏得生出暖意,平凡无奇的黑石子,可瞧在蔚蓝色的瞳眸里,倒是生出一股捉摸不透的意味。一颗棋子,叫曾经的记忆如潺潺溪流,流长而来。小小的石头里幻出那张清冷的面容,那个起初还会阴冷着面色,对她的亲近冷冷叱出放肆二字的男子,到了后来却是与她坐在七叶树下,执棋对弈,偶尔亦会同她说说平常话。若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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