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侧福晋之逆命-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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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看着在身边服侍自己多年的墨玉,幽幽的道:“至于你,我也有了妥善安置,过几日便能见分晓,你无需忧心。”
“墨玉从未担忧过,能够服侍在娘娘的跟前,就是奴婢的福分。呜呜……只是,奴婢当真不愿离开娘娘的身畔,奴婢实在不愿。”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墨玉,更何况选择这一步,我也实属无奈。毕竟,只有一死,我才能从这个囚笼中得到真正的解脱。所以,墨玉,莫要伤怀,你应该为我的解脱感到欢喜才是。”
“呜呜呜……是,娘娘,奴婢知晓了。”
拍了拍墨玉的手,耿宁儿红着眼眶,微笑着拿起面前的药丸,一仰而尽。
子时刚过,雍正还在养心殿内不知疲倦的批阅着堆积如山的奏章。忽然,苏培盛未经召唤便快步的走进了养心殿,尔后,更是慌慌张张的跪在了书案前,额头、后背上皆是汗涔涔的。
蹙了蹙眉,雍正不悦的询道:“何事?”
“万、万岁爷,重、重华宫出事了。”
‘啪嗒’
毛笔应声而落,雍正蹭的自坐上站起了身,惊慌不已的看着苏培盛,“何、何事?”
“皇、皇贵妃娘娘快不行了。”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再说一遍,苏培盛!”绕过书案,雍正揪起跪在地上的苏培盛的衣领,满脸不可置信的追问道。
“皇、皇贵妃娘娘快、快不行了。”
‘嘭咚’
一把将人给甩了出去,雍正大声呵斥了起来,“你胡说!朕不信,午后还好好的,为何,为何……为何会如此!”忽然,胸口处一阵闷痛,尔后,一股腥甜便涌入了他的口中,“噗!”
“皇上!”
“来人啊,快来人啊,宣太医,快宣太医。”
“苏……苏培盛,扶、扶朕去重华宫,快。”躺在苏培盛的怀里,雍正紧紧的揪住他的前襟,深邃的黑眸尽是满满的悲痛欲绝。
“可……万岁爷您的身子……”
“扶朕去重华宫!”
“……,喳。”
胳膊始终拗不过大腿,苏培盛最终还是搀扶着雍正赶去了重华宫。踏进重华宫,耳边便传来了低低的啜泣声,雍正顾不得自己的身子,愣是硬生生的扛着挨到了耿宁儿所在的拔步床前。
当他看到她长发披散的躺在紫檀的拔步床上,双目紧闭,如白纸一般的苍白面庞,渗出了层层汗珠的那一刻,他的心就仿佛被人用千万把利刃给戳穿了一般,尔后,便碎成了一片又一片。他艰难的扶起她的身子,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张了张嘴,却怎么也说不一句话来,只得将她狠狠的拥入怀中,生怕她会消失一般,身体更是不住的瑟瑟发起了抖。
“啊……!为何?为何要弃我而去!耿宁儿,你当真如此的狠心决绝?为何……啊!”
雍正五年九月二十七日重华宫裕皇贵妃崩世,世宗皇帝时病初愈,亲临含敛,下上谕追封裕皇贵妃为皇后,谥曰纯悫皇后。
不过因着纯悫皇后的薨逝,世宗皇帝大受打击,导致其重病卧床而不得处理朝政事物,于是他下了一道上谕,着皇四子和硕和亲王弘昼协理朝政诸事,直至其病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想被在囚牢之中度过余生,耿宁儿还是决定逃出生天,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了!
第166章 0
昏暗的天空鹅毛飞雪漫天飞舞,北风阵阵的在重华宫内肆意的呼啸着。正殿中灯火昏黄,炉子烧的滋滋作响,雍正躺在卧榻一侧的贵妃椅上,目光有些呆滞的盯着手中的血玉戒指。此时的他看起来精神着实不好,灰白面色当中又夹杂着些许的煞气,双目下陷,往日里的君主霸气已是荡然无存。
“咳……咳……”
瞧见如此颓败的主子,苏培盛很是心疼,咬了咬牙,终是忍不住的轻声的叮嘱起来,“万岁爷,您可要保重龙体啊。”
“咳……咳,苏培盛啊,你说,宁儿她会恨朕?不,她必定是恨惨了朕。如若不然,这么些载,朕每日都安寝在此,可为何她从未出现过在朕的梦里?一次,一次都不曾有。”雍正满顔哀伤,深邃的黑眸里满满的悲凉之色,右手更是不住的磨搓着手中的戒指。
“万岁爷,您又何必如此的作践您自己?您为娘娘她如此的伤心欲绝,皇贵妃娘娘她即便是在泉下有知,也是不得安稳的。且着,皇贵妃娘娘一向识大体又心善,奴才以为,她是必定不会对您心生埋怨的。”
“咳……咳,不会对朕心生埋怨?呵,直至今时今日,那日的种种,朕都清清楚楚的记得。”胤禛伸手搭在了苏培盛伸过来的手上,借着他的力道才缓慢的自贵妃椅上起了身,尔后,他又将自己身子的大半倚在了苏培盛的身上,这才一小步一小步的挪向了卧榻,缓缓的躺了下去,闭上了眼睛。
“万岁爷,您的身子要紧,莫要在如此忧思了,夜已深沉,早些安歇吧。”
“咳……咳,你也下去歇着吧。”
“奴才就在廊下……”
“下去吧。”
“喳。”
双手抚摸着身下的柔软缎面,胤禛的脑海里不禁闪过了许许多多的片段,有与她初识的,有与她下棋博弈的,有与她相隔一桌默默无言各自读书的,还有圆明园内与她一起过着日出而耕,日落而息的恬淡生活的,想到这些,他的唇角不自觉的勾起了一个大大的弧度。
忽然之间,这些幸福美好的片段不知怎的一下子都扭曲了,进而嘭的一下炸裂了开。胤禛心急如焚的伸手想要捉住那些碎片,奈何无论他怎么努力去够,去抓,去拽,始终还是无法触及那些四散的碎片。
就在他拼尽全力的想要将这些美好碎片拼凑到一处时,四散的碎片忽然开始闪起了光,尔后,便迅速的于一处聚集起来,最后拼成了一副完整的画面。
雍正死死的钳着耿宁儿的下巴,面色铁青,目放寒光的低声咆哮道:“说,朕要听你说!不许你沉默,朕要你回话!你听见了?”
被人捏着下巴而不得不仰着头看着眼前震怒的男人,耿宁儿攥紧了身侧的双手,咬了咬下唇,艰难的回道:“皇上,您想听臣妾说些甚?”
“难道还要朕替你说?”
深邃的黑眸透着彻骨的寒意,骇人的戾气更是逼的人直冒冷汗。为了不被胤禛的戾气所吓,耿宁儿强忍着那从尾椎自下而攀的颤栗感,挺直了腰背,目光坚定看着面前的男人,“您是要臣妾坦诚与九爷有所勾结?亦或是有染?”
看着面前清冷的女人,听着她那云淡风轻的口吻,胤禛内里的怒火是愈烧愈旺了。于是乎,他捏着她下颌的手顺势向下滑了滑,停在了她项上,而力道也加重到了初时的一倍,“朕自诩待你不薄,为何?为何要如此?”
“不薄?哈哈哈……皇上,您当真是贵人多忘事了。”说着说着,耿宁儿的泪便顺着她清瘦的脸颊滑落了下来,“与九爷勾结?有染?年妃此举看似有凭有据,还有人证,但皇上您的心就当真不清楚?不明了?二来,耿氏一族替您制衡了年氏这么多载,最后又换来了什么结局?哈哈哈……这就您所谓的待臣妾不薄?”
“不过是想借着臣妾这个由头除掉握有兵权的九爷,再借着年羹尧这一出戏,打压势头见长的耿氏一族,这一切的一切不过是您的权数作祟罢了。皇上,臣妾可有说错?”
“你……”
‘你太过聪慧!可也太过冷情了。’胤禛的黑眸之中闪过一丝难掩的苦闷。
当他晃过神来,看到她那双清明的狭长星睑当中满是血丝之际,他慌张了。曾几何时,她也曾这般的看着他,只是那时,是她为他挡了致命一箭而满目血丝,如今,却是被自己缢住脖子而如此。想到当年,她舍身护他,他的心就好似被什么给狠狠的揪住了一般,揪痛不已,以至于手下的力道也不自觉的松快了许多。
“你……好自为之吧。”
放下了掐着她项上的手,只一个转身,他便黯然离去。临踏出宫门的那一刻,他抿了抿唇,仰首望向天空,白白的雪花缓缓的自空中飞落,侧首看向瘫坐在地上拼了命呼吸的身影,他迟疑了片刻才对跟在身后的苏培盛道:“以后没有朕的允许,谁也不得私自接近重华宫半步……”
“万岁爷……您这是又何苦呢?您明明是心疼皇贵妃娘娘的,可如今,这般的与娘娘置气,娘娘她又怎么会知晓您的心意,这不反倒是让她与您心生了芥蒂了?”
“……,好生照看她,她的饮食起居,朕就交给你了……”
“喳……”
画面一转,亮如白昼,完整的画面再次炸裂开来。躺在卧榻上的胤禛,浓黑剑眉紧紧的蹙到了一起,身侧的双手更是死死的揪着身下丝缎,唇边呓语连连。
“宁儿,你怪朕了是不是,怨朕了是不是。朕不是真的要囚禁你,朕,朕只是想要将你留在朕的身旁。朕岂会不知晓你的脾性?只是,当时有些事朕是不得不为之,你可知否?”
“宁儿……宁儿你别走……别走,朕想念你,很是想念……宁儿……”
四散的碎片随着雍正的呓语再次聚集到了一处,紧接着,胤禛便大声的呼喝了起来,“来人……快来人!宣太医,宣太医!”
“万岁爷……万岁爷,您又发梦了,快醒醒,快醒醒啊。”苏培盛跪在卧榻的脚踏上,焦急的呼唤着榻上主人。
“啊……!”
雍正腾的一下就从榻上坐了起来,抬手一把揪住自己的前襟,目光涣散,汗水就这样自他的额处顺流而下。
“又是那日,又是她暴毙于朕怀中的场景!为何?为何总是终结于这一幕?为何!”
长臂一扫,小桌上的东西尽数摔倒了地上,发出了‘啪啦’的声响;“咳咳……哈哈……咳咳……”
瞧着主子的竟激动到了难以呼吸的模样,苏培盛也顾不得那么许多,一个挺身便起了身,绕到雍正的身后,为其顺起了背,“万岁爷,您就别想了,当心自己个儿身子啊!”
“咳咳……咳咳……唔……咳咳……”
“皇上!”刺目的鲜红赫然的出现在了白绢之上,这可着实的惊坏了苏培盛,“来人啊,宣太医,快宣太医啊!”
此时的胤禛,额头已是冒出了青筋,他抬手紧紧的揪住了苏培盛衣袖,甚是艰难的对着他喃喃的道:“把、把四阿哥宣来,快……”
“皇上?”
“快……”
看了看死死揪着自己衣袖面容决绝的主子,苏培盛一咬牙便扯着嗓子喊了起来,“传和亲王,皇上传和亲王觐见。”
***
新皇登基,改年号宣德。不久,便为先皇世宗皇帝修缮陵寝,并颁令追封生母纯悫皇后耿氏为圣母皇太后,迁其遗骨与先皇一并入葬。
宣德二年,新皇为祈国泰民安,国运亨通,亲往泰山祭祀。
杭州府西湖桃园村
“按照方子吃药,过半月再来,到时在根据你的身子状况,看看是否需要改方子。”清泉般的悦耳声沁入人的心田,总使人有种心底很是清明开阔的感觉。
一个衣着褴褛的老汉,起了身,连连点头对着坐在桌子一侧的女人道了谢后,这才满心欢心的接过自己的药方,:“夫人,您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