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哉农家生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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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把将被子盖到脸上,李子雨脸颊红红的,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在这深夜里格外的响。
…
两天后。
“请问,是李二根家吗?”门外,响起一浑厚的男声。
“啊,是,你是?”何氏从小板凳上站起身子,将木盆盖好,出门去开门。
屋外的男子身体修长笔直,着深蓝色长衫,腰间系了一白玉佩,右侧别着一长刀,瞧着气质不凡。
“属下乃皇上亲拨给杲小侯爷的贴身侍卫周自忠,侯爷特让属下来接李姑娘及其家人上京。”男人神色恭敬的朝着何氏作揖。
“啥,啥侍卫?啥侯爷?”何氏傻眼,嘴巴皮子都说不溜了。
男人性子极好,又重复了一遍。
其后出门的李子雨,恰巧听见那一句“杲小侯爷”,手里掂的木制水盆一下子砸在了地上。
“哐当——”
很是费了些功夫,李二根一家才接受了这个事实。
杲远安,居然是侯爷!
一溜的高头马车和黑色劲服的一行人出现在白河村,迅速的引起了村民的关注,都围到了李二根家的屋子边。
没有围墙的李二根家方便了他们的围观,“杲远安是侯爷”的消息一传出来,村民间一片哗然。
几个脑筋灵活的婆子眼睛一转,快速的从拥挤的人群中抽身,离开了嘈杂的李家屋。
…
“娘,二根家发了!”三儿媳妇跑来报喜的时候,高氏正揪着孙氏的头发打。
这恶心婆娘,仗着有四个兄弟,居然赖在床上死都不走,喊她走就道要让兄弟找李大根麻烦。孙氏死猪不怕开水烫,真离了李家,那几个嫂嫂没有一个会愿意她回去的,绝对是死路一条!她现在打定了主意,豁出命也绝不离开李家一步。
高氏被她的厚颜无。耻气得前俯后仰。孙氏伤还没好,一天到晚躺在床上还要等着她照顾,活都做不了。高氏心里憋屈,逮着空就要骂两句打两下她才能消心中的憋闷。
“就他家个破落户,能发什么发!”高氏不耐,一嗓门儿吼得三儿媳妇一个哆嗦。
“不是,不是他家发了,是,是他家跟着发了。”三儿媳妇哆嗦着解释。
“说的啥话咧,饭没给你吃饱吗?舌头都捋不直,给我说清楚!”高氏一藤条摔在孙氏的床尾,吓得孙氏麻利地滚到了床的另一边。
“雨丫,雨丫招的那个赘婿,是,是侯爷!”三媳妇咽了咽口水,吞。吐了半天才把话给说清楚。
“啪嗒——”高氏的藤条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侯——侯爷?!!
…
“哎呀,张大姐,恭喜啊,恭喜啊!”李王氏从白河村一路赶来,水都没喝一口,一会儿子都没歇,就为了能抢先跟张寡妇报喜。
张寡妇自打去寻了杲远安被小张氏给告了一状后,日子就更不好过了。
她菜青色的脸听着李王氏的话没有丝毫的波动,眼珠子都没转,木愣愣的嘲弄似得回道:“喜?哪有什么喜。”
“哎呀,是您那继子,居然是侯爷!侯爷您知道吗?皇上的亲戚呐!您说,他爹也就是你相公,可不也曾是侯爷?”来人很激动,白胖胖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您呐,可就是侯爷娘了!”
“侯,侯爷?”
张寡妇凹陷的双颊止不住的开始抽搐,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
“是啊,侯爷!”来者跟着喜气洋洋,仿佛她与张寡妇沾亲带故,能享受到荣光一般。
她自是知道杲远安与张寡妇的恩怨,但那些不重要。一个孝字压到脑袋上,他天皇老子都得依!张寡妇是他爹后面娶的继室,名正言顺的侯老夫人!
…
不提这两家的吵吵闹闹,李二家也是炸开了锅。
李子雨脑袋率先清醒,她最先想到的却不是未来锦衣玉食的生活,而是这门亲事,还能算数吗?还要继续吗?
“京城我们就不去了,是我们太过冒犯了,不知杲,不知侯爷的真实身份。这门亲事就作罢吧。”她冷静了片刻,从屋里取出杲远安的庚贴。低首看了眼手中的制作精美的红纸,看着还是当初接过来的模样,人,却没法子回到从前。
眼一闭心一横,她直接将杲远安的庚贴递还给立在门边的周侍卫。
周侍卫不敢接庚贴,手脚利落的单膝下跪,高呼:“属下不敢!”
“怎么不敢,就说是我说的便是。”李子雨冷下心肠,最后撇了眼庚贴,硬是要塞给周侍卫。
原以为是枚美差事的周侍卫此刻想死的心都有了,旁人若听到这种好消息,绝对是恨不得立马收拾了行礼跟着他飞奔上京,就怕亲事作废,哪有人上赶着退亲事的呀!
他躲也不是,接也不是,跟根木头似得杵在那儿,脸上却辛酸苦辣啥表情都有。
“住手!”匆忙赶来的高氏一进门就见那着耀眼的红纸在她眼前晃啊晃啊的,吓得一颗老心差点没跳出来。
第36章 第 36 章
“哎哟哟,你这傻姑娘在做什么呢?”高氏夺过庚贴,死死的捂在胸口处,像是捧着个宝贝。她嘴上虽是在骂着,言语间却带着亲昵。
“我,我?”李子雨被高氏轻柔的骂声吓了一跳,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啊,这位是宫里来的贵人吧。我是子雨的奶奶,她个丫头人也是没经过世面,胆子小,遇上点事就慌忙慌脚的乱拿主意。这门亲事不退,怎么也不会退,您放心好了。”高氏没理睬李子雨,笑眯了眼的对着周侍卫做保证。
周侍卫舒了口气,“如此便好,李姑娘还是早日做准备上京吧。”
“等等!”话音还未落地,又一男声插了进来。
张天宝从驴车上一跃而下,将张寡妇给搀了下来,扒拉开拥挤的人群,急急忙忙的唤住周侍卫,“贵人好,贵人好,您看您这是不是忘了一件事?”
小侯爷不是说只有一家三口人吗?怎么又冒出来了一群人。周侍卫明亮的眼底蒙上一层疑惑的迷雾。
“无。”
“不是,您、您确定?我娘啊?!小侯爷的继母呀!您再想想?”张天宝不敢相信,弯腰驼背地朝着周侍卫行了一礼指着张寡妇提醒他。
“胡说!老侯爷除了侯爷夫人只有一位继夫人,一生都在京城之中度过,且皆已仙逝,哪来的其他继室?”周侍卫觉着智商受到了侮辱,斥声怒骂。
“这,这,这不可能啊!我爹,我爹是杲翼啊!”张天宝不信,激动的朝着周侍卫走近了几步,呐喊着,颈脖间的青筋都爆了起来。
张寡妇在旁用袖子揩泪的手也愣住了,不是,不是侯爷?
“杲翼?嘶……莫非您说的是顾翼?”周侍卫略一思索,想到了当年带小侯爷逃跑的侍卫顾翼,当下回道,“您说的应该是顾侍卫,他是先侯夫人的贴身侍卫,当年也是发生了一些事情,导致小侯爷流落在外。这些年,辛苦你们了。”
当年具体事情周侍卫不便说出口,含糊着一两句话带过。
张天宝还是不相信,朝着周侍卫大喊大叫,“我不信,你诓我!什么侍卫不侍卫的,我是老侯爷的继子!才不是什么侍卫的继子!让开,你让开,我要上京,我是老侯爷的继子!”
张天宝两只手在空中乱舞,一副疯魔的神态,死命的要扒拉开挡在门口如一尊神像的周侍卫,试图爬到那装饰华美的马车之上。
“啪!”一声巨响让嘈杂的人群都安静了下来。
张天宝侧着身子捂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张寡妇。
“还不嫌丢人吗?上赶着认爹!你不是说你只要一个爹吗?那你现在这又是在干嘛!”张寡妇哭着骂着,那一巴掌用尽了她全身的力气,皮包骨的劲脖间的青筋都暴起了,狼狈至极。
“我丢人?”张天宝舌头在口里一搅,吐出和着血的唾液在地,拿手指着自己,暴怒,“我再怎么丢人也没你丢人,跟了个不知哪儿冒出来的野男人!看吧,名字都是诓你的!”
“住口!”张寡妇气极,竹竿的手悬在半空之中,浑身战栗。
“打啊,有本事你再打啊!你打我也要说!谁让你不守妇道的啊?我被人骂,被族里人欺负的时候,你还记得你在哪吗?你在像条狗一样巴心巴肝的围在那野男人的身边摇尾乞怜却不被搭理!我都替你脸红,你却不知道丢人!人家那是天上云,你不过是地里泥!还指望人瞧得上。你?使尽手段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瞧不上。你?名字身份全是假的,全是假的!我不是侯爷的儿子,哈哈哈哈哈,我不是侯爷的儿子!”
张天宝黝黑的脸上鼻涕眼泪混作一团,天堂地狱一瞬之间。来时多欢喜,现下多悲愤。
他跌跌撞撞的冲出了围着看热闹、朝着他指指点点的人群,步履蹒跚。
张寡妇呆立在原地,听不进张天宝的抱怨与冷讽,只关注杲翼的真实身份,她干枯的双唇不住的呢喃,“不是侯爷、不是侯爷,那是谁?那是谁?啊,你说,你说他是谁?”
周侍卫被这突然出现,神态异常的母子给吓得不轻。刚缓下来,又被张寡妇给抓了个正着,对上她血红色的双眼,只觉毛骨悚然,立马接话,“顾翼是先侯夫人的远方兄弟,虽出了五服,但也有些许血缘。当年顾兄对嫂子的隐瞒实属无奈之举,嫂子也无需挂怀。”
“那他,那他可曾有妻?”
“据我所知,不曾。”周侍卫挠了挠胡腮处,回道。
“不曾,不曾!”
张寡妇听着这两字,眼底难以抑制的发烫,滚滚泪珠刷的一下滑落下来。多年心结,竟是以这种方式解开。他,非他,他,又是他。
一步,一步,张寡妇失魂落魄的慢慢走出李二家的屋子,屋外的太阳太过刺眼,晃得她眼睛难受,却是扯出了个大大的笑容。
这两个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的疯魔之人终于离开了。周侍卫从怀里掏出媳妇送的绣帕,揩了揩额间的细汗,绣着媳妇的味道,一颗惊吓的心终于安稳了下来,长舒了口气。
“李姑娘可有什么要带的?其实备几件换洗衣物即可,小侯爷已吩咐属下置办妥当了,马车上什么都有。”迟则生变,周侍卫缓过神来就忙催促李子雨。
“诶等等,他们这一去,可还回来?”高氏眼睛咕噜一转,插到了周侍卫与李子雨之间,不给她回话的机会抢先发问。
“自然是不回。”周侍卫自得一笑 ,“小侯爷深得圣上喜欢,往后得常伴君左右,怕是京都都难以离开,更别说回这小乡村。李姑娘以后是侯夫人人选,虽这身份地位怕是当不得正室,但侯爷看重姑娘,再怎么着也必是会纳入府中的,自然也是不会回乡。”
“啥?你是说咱雨丫要给他做小?”李二根在旁边晕乎乎乐呵了半天,突然听到周侍卫的这句话,瞬间回神。
李子雨的手,也不自觉的捏紧了。
“这,这是自然。侯夫人一位,要皇上做主才能定下来。”周侍卫迟疑了一下道。小侯爷派他来接人,心里的看重肯定是有的,但依着皇上对小侯爷的喜爱,这李姑娘当侯夫人的可能性,那可不是一星半点的低。
“什么当小不当小的,能伺候侯爷,那是祖坟上冒青烟的大好事,还由得你挑三拣四!”高氏一巴掌呼在了李二根身上,褶子与肥肉堆在一起的脸上没有半点的不高兴。当小也得看给谁当,那可是侯爷!
她喜气洋洋的又朝着李二根道,“你们都要去京都了,荣华富贵都享不尽。这破茅草屋还留着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