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山血泪情-第7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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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衣年轻人两眼之中闪过异采,脸上也闪过了抽搐,他也举杯仰干。
白素贞诧异的望白衣年轻人:“属下不明白,殿下为什么要喝这杯酒?”
“给你贱行,你喝了,我怎么能不喝?”
“殿下要喝,也应该在属下之前喝,属下已经喝了,殿下实在没有必要再喝了。”
“你认为没有必要。”
“是的。”
“为什么?”
“因为属下已经喝了。”
“为什么你已经喝了,我就没有必要再喝了?”
“因为属下没有怀疑,殿下不必为取信属下而喝那杯酒了。”
“怀疑?取信?你以为我给你喝的是什么酒?”
“断魂酒,倒称得上饯行。”
白衣年轻人神情猛震:“你知道……”
“是的,属下知道。”
白衣年轻人惊得失手摔碎了酒杯,他失声叫:“知道你还喝?”
“殿下赐,属下不敢辞。”
“你……”
“跟殿下开个小玩笑,其实是属下自己想死。”
“我不信,要是想死,你不是没机会!”
“那得自绝,如今属下藉殿下之手死,不是很好么?”
“那有什么分别?”
“有,属下遂了殿下的心愿。”
“我的心愿?”
“殿下一定恨属下!”
白衣年轻人往后退了一步,惊声道:“你真是……”
“已经到这时候了,属下没有必要骗殿下。”
白衣年轻人定过了神:“那么已经到时候了,我也不瞒你,我不否认我恨你,可也是因为我太喜欢你,我不愿意你死在别人手里。”
“不管怎么说,我谢谢殿下。”
“你谢谢我?”
“像属下这样,就算能命大不死,活着又有什么意思?不如早一点得到解脱。”
“你真早就知道……”
“不然属下怎么会托殿下照顾小嫦、小娥?”
“那么你也该听我说了,‘我会交待’。”
“属下听见了,怎么样?”
“你以为我喝的是什么酒?”
“这把酒壶应该是把鸳鸯壶,殿下喝的酒跟属下喝的不一样。”
白衣年轻人掀开了壶盖,把壶送到了白素贞眼前。
白素贞可以看见壶里头,一览无遗,那里是鸳鸯壶,分明只是一把普通的壶,她神情猛震,失声惊叫:“殿下……”
“现在你知道了,我喝的酒跟你喝的一样,现在你也知道,为什么你喝过以后,我还要喝了!”
“为什么?殿下!”
“生不能跟你厮守,跟你一起死,也差可安慰了。”
“殿下,你上有爹亲……”
“我爹是我爹,我是我,我爹并不指望我孝顺,他也指望不上!”
“六王爷一定会很伤心。”
“你错了,我爹会生气,他会暴跳如雷。”
“当时也许,气过之后呢?”
“他要是真疼我、爱我,他该高兴。”
“怎么说?”
“他这个儿子生不能如愿,死总算如了愿。”
“殿下这是何苦?”
“你又何苦?”
“属下?”
“你不也是生不能如愿么?”
白素贞神情震动:“殿下……”
“想想自己,就知道我了。”
“属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那就什么也不要说。”
白素贞没说话。
白衣年轻人却问她:“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是的。”
“你一点也不感动么?”
“属下感动。”
“为什么不说出来?”
“有些事,说不如不说。”
“我不这么想……”
“殿下现在不是已经知道了么?”
白衣年轻人沉默了一下:“我有个要求。”
“殿下对属下,何言要求?”
“我想坐在你身旁。”
“为什么?”
“我刚说过,生不能跟你厮守,死……”
“殿下,不可以!”
“不可以?”
“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不要让属下再伤殿下。”
“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你就不能……”
“不能。”
“你说过你感动。”
“这就是属下为什么没说出口的道理所在。”
“我还是知道了。”
“殿下,感动是一回事。”
“你好狠!”
“这跟狠不狠无关。”
“我要是非坐在你身旁不可呢?”
“殿下,已经到了这时候了,属下不怕出手。”
“你……”
“属下记得殿下说过,得不到属下的心,就不要属下这个人。”
“你的心如今……”
“只望早死!”
“噢?”
“早死早投生,属下只盼来世投生南朝。”
白衣年轻人脸色猛然一变:“你至死还……”
“要不然属下何必死?”
白衣年轻人低下了头,片刻之后他抬起了头:“我的时候差不多了,你呢?”
“属下还没有,可能是因为属下的修为比殿下好一点。”
“是么?”
“殿下,属下刚想到了一件事。”
“什么事?”
“等明天早上,六王爷发现之后,最好尽快撤回去。”
“为什么?”
“到那时候已经没人能拦燕翎了。”
白衣年轻人一怔:“你是说他会向我爹他们下杀手?”
“他一定会。”
白衣年轻人有惊容:“姓燕的他有重罪……”
“拿到了那张自供状,南朝朝廷不会再问他的罪了。”
“咱们这位朋友,难道护不了咱们?”
“南朝朝廷拿到了那张自供状,一定会清查叛臣,到那时候咱们这位朋友自身都难保,他还能护谁?”
“这我倒没想到……”
“但愿六王爷能想到。”
“我爹应该想得到。”
“就怕六王爷悲痛之余乱了方寸。”
“这都是你……”
“殿下亲手毒杀了属下,这不是惩罚了属下了么?”
“可是对咱们的伤害,却已经无法弥补!”
“好好的,谁又叫咱们觊觎人家的锦绣河山?”
“你……”
“都到了这时候了,应该可以说句实话了,就算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吧!”
白衣年轻人沉默了一下:“真的,不然咱们也不会到南朝来,你也不会碰上那个姓燕的!”
他还是真忘不了这件事。
也难怪,他死是为什么?
白素贞没有说话。
白衣年轻人道:“我要坐下了。”
他席地坐下。
想必是毒酒的药力已经发作了,他受不了了,支持不住了。
白素贞还是没说话,她闭上了一双美目。
***
转眼两三天过去了。
这两三天,燕翎那儿也没去,只偶而在附近走走,贾秀姑从早到晚陪着他,这两三天燕翎的心情是轻松的,但是面对贾秀姑,还是免不了会有一点沉重。
为什么会这样,只有燕翎一个人知道。
照说,燕翎他可以回去了,他之所以还没有走,是因为他想知道结果。
他并不太在意自己的“结果”,他要知道的只是朝廷如何清除卖国贼,如何对付“金”
邦的“敢死军”。
所以陆顺还是照常带着弟兄们进城,为的是打听结果。
但是,久久不见结果。
燕翎有点纳闷。
这一天,燕翎跟贾秀姑正在说话,路英回来了,进来就道:“燕大哥,陆大人找你!”
燕翎跟贾秀姑站了起来,燕翎道:“城门口贴告示了!”
路英道:“没错。”
“正好。”燕翎道:“我也正想去见陆大人。”
“燕大哥着急了。”
“这么些日子了,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燕大哥一定想得到,这种事朝廷一定秘密进行。”
“这个我知道,只是,秘密进行瞒得了一般百姓,瞒不了你们诸位。”
“不然,朝廷真要秘密进行,我们也摸不出来,当初打听老人家落在那个衙门,不就是一个好例子。”
这倒是!
燕翎没说话。
路英又道:“不管怎么说,陆大人这不是找燕大哥了么?一定就是为告诉燕大哥这事。”
燕翎道:“但愿如此了。”
贾秀姑道:“有没有说让三哥什么时候去?”
路英道:“没有,不过恐怕还是得等到晚上。”
贾秀姑望燕翎。
燕翎道:“这么些日子都等了,那在乎多等这一会儿。”
等是最让人着急的,不过还是等到了。
日落西山,陆顺跟弟兄们陆续回来了,燕翎带着路英走了。
上灯时候到了陆府,仍然在书房见着了陆大人,也仍然是燕翎一个人见他。
一进书房,燕翎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再看看陆大人的脸色,燕翎证实了自己的感觉。
怎么回事?
燕翎欠身见礼:“大人召唤草民?”
“是的,你坐吧!”陆大人抬了抬手,示意燕翎坐在桌前,今天陆大人的书桌前放了把椅子。
燕翎没动:“谢谢大人,大人面前那有草民的座位?”
“今天你也该坐坐了,从今天起,老夫跟你一样,是百姓了。”
燕翎一怔:“大人……”
“老天已经辞官了。”
燕翎忙道:“好端端的,大人怎么……”
“老夫只能这么说,道不同不相为谋。”
燕翎有点明白了,心神震动:“大人……”
陆大人抬手拦住了燕翎的话:“老夫做不做官,没有什么,只是对你,老夫至感歉疚……”
“草民不敢。”
“老夫说,只有了那张自供状,老夫保证免除你的杀官罪,但是老夫没能做到……”
燕翎双眉一扬:“有那张自供状,朝廷还不认可?”
“朝廷无法证明,那张自供状究竟是出自何人之手……”
燕翎脸色一变:“大人,确是……”
“燕翎啊!人已经死了,无法查证啊!”
这是实情。
燕翎沉默了一下:“这也就是说,草民的杀官罪……”
“不能免除。”
燕翎没说话,他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
“所以老夫至感歉疚……”
“不,草民不敢,这不是大人……”
“跟你当面保证的,是老夫……”
“可是大人也没有想到朝廷不认可那张自供状。”
陆大人微点头:“这倒是……”
“大人,是朝廷之上的那一位……”
陆大人两眼猛一睁:“燕翎,你想干什么?”
燕翎没说话。
“难道你还想杀官?难道你想罪上加罪?”
“大人!”燕翎扬起双眉:“罪上加罪又如何?草民已经不在乎了,朝廷还能让人死几回?”
陆大人一双老眼瞪得更大:“难道老夫看错了你?当初你杀官是为朝廷、为百姓,如今你要杀官却是为自己,该么?能么?”
燕翎道:“大人,草民冤屈……”
“难道只你一个人冤屈?你的义父冤不冤?屈不屈?以他的能耐,杀官、脱身,是不是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