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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太子妃花事记-第80章

小说: 太子妃花事记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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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听了这话没有表态,但他那句“倒是个不错的好名字”,应是自此记住了她叫什么。锦秀心跳怦怦然,不自觉双颊漾开红云,转瞬忙又敛起。
    忽而抬头看见殷德妃,晓得殷德妃与张贵妃素日关系是很好的,连忙谦卑地站起来,福了一福走出去:“给德妃娘娘请安。”
    殷德妃对锦秀颔首淡笑,着一袭对襟六月雪织花褙子信步款款走上台阶。
    她比楚昂略小一岁,现年三十七,容貌说不上天姿国色,却也是庄惠丽质的。锦秀从她身旁掠过去,算算年纪也该二十六七,然而看着却比实际要小上许多。只是想不到她一个教养宫女,几时却能与一贯清冷的皇帝相处得这般融洽,殷德妃心底有些讶异,面上却也没表现出什么,在门边上匀了匀笑弧便迈步进去。
    和楚昂提及端午赛粽子一事,此举正好可缓和宫廷气氛,楚昂欣然应允,顺带还褒奖了一番。
    于是乎从四月下旬开始,各局各监便溢散开芦苇叶儿的清新。今次这桩比赛,不分参赛者位分高低,但得包的奇巧包的好吃就成,拔头筹的可晋品位一阶,次二名者可多得三月月俸,再往后五名多得一月月俸。由各局各监先分开比,然后再从太监宫女中各挑出最优胜的前五,四月二十七那天在乾清门前的场院上开赛。做好的粽子表面不做记号,吃到陷儿才晓得是谁做的,比赛公平合理,也不担心谁走后门。
    御膳房挑了五个去,最后过五关斩六将就只剩下来朱师傅和擅长自己琢磨点糕儿果儿的陆安海。比赛那天直殿监在乾清门左右摆了两张长条桌,宫女着紫衣罗裙,太监青的褐的曳撒各立两旁,内廷的奴才们都看热闹去了,倒真把素日低沉的气氛一扫而光。
    即便戚世忠有意让小麟子上,但吴全有和陆安海都不约而同地装傻,没让小麟子露脸儿。眼看着小丫头越长越伶俐,那眉毛眼儿的不仔细看还好,细看了分明楚楚绝色勾人,可没把两太监老儿愁的。平素做的衣裳特意往宽里大一号,太监帽耳朵和檐子也松垮一些,为的是把她的脸盖住。她自个还不晓得,总嫌帽儿沉,时时往上捋,不晓得那二皇子、三皇子看她的眼神已越来越不对味。
    陆安海私下把这十年在脑袋里过了几回,始终也想不起到底在哪儿被这两位爷看去了底细,他已经和吴全有默默商量好了,等年底正月一过就带她出宫。陆安海是孤儿出身,打十一岁被连哄带骗地骗进宫做了太监,早都不记得家是什么了。准备去吴全有的老家山东先待着,待上几年吴全有也寻了借口出来,再一块儿给丫头办一抬好嫁妆。所以这些露脸面的事儿,自此都特意地不让小麟子掺和。
    紫禁城的四月天多是阳光明媚,那天是个晴空万里的好天气,晌午的时候就开始比试了,左一排宫女,右一排太监。老朱师傅和陆安海挨个站着,太阳晒得他们虚胖的老脸上都是汗,那汗顺着陆安海苦瓜褶子一样的皱纹往下滑,滑多了他眼睛就睁不开了。
    小麟子举着把大蒲扇在他二个身后煽,忽而给老朱师傅多煽两下,陆安海就嫌她小白眼狼养大了偏心眼了;换去给陆安海煽,老朱师傅又叫她把这些年学去的本事吐出来。她到底人小,还像棵青葱儿,身板不及那扇面宽呢,只得两手拘着扇柄,鼓足了气儿呼啦呼啦上下划。
    得,把粽子叶都煽陆安海脸上去了,一众宫女捂着嘴儿嗤嗤笑。那宫女们打扮得都跟花儿似的,笑媚的眼儿抛过来叫人看多了脸红,小麟子就把扇子盖在自己脑顶上了:“别看,等我太子爷回来可要收拾你们。”
    她打天生的怕宫女,故意把腔儿压得怒横横的,不料却掩不住那一股清甜,宫女们笑得更肆意了。她想起她太子爷快要回来,却待不住了,扇子煽得也开始不走心。
    个不长进的,陆安海看不下去,赶她走:“去去去,滚边儿玩去。”
    她倒还巴不得,她太子爷嘴挑,吃粽子若吃豆沙馅儿的,不能都是咸味,也不能都是甜味,咸甜得拿捏得恰恰好处,阖宫就只有她一个才掐得到那个准儿;若是蛋黄馅的,也不能光是蛋黄,那蛋黄里还得夹带几颗八成熟的红豆粒子,这样才更有嚼劲。陆老头儿不让她参加比赛,她便生生把那股劲儿按捺下去,晓得九皇子他们也在包粽子哩,公主皇子们也不得闲,她便往殷德妃的延禧宫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更新了,坦白说,这一个星期压力大到快爆。
    作为一个暂时没去上班的作者,我巴不得每天都写五千字呢
    但好在今天尘埃落定,希望状态好好的回归,我会努力的。也给各位一直在等文的亲们致歉,感谢你们的等待,手比爱心送给你。
  
  

第83章 『捌叁』他嫌弃你

西南交趾布政司进贡了一只小眼睛皱鼻子的长毛垂耳兔,昼伏夜行,偏又胆小得像只小耗子。几个皇子公主都想要,皇帝便用此做了赏赐,叫几个孩子也聚在延禧宫里包粽子。
    晌午微风习习,日头打照在瓦檐下罩出一片荫影,殷德妃正在院子里问太监:“叫了你三爷来,怎的到现在还没人影儿?”
    她因为是楚昂为王时的通房,在后宫几个主位里素来谦让,连带着体弱多病的三皇子地位也微薄。如今在宫中主事了,奴才们对三皇子的态度这才逐渐省慎了起来。
    那太监叫小陈子,连忙弓腰应道:“说是马上就来了着,要不奴才再给娘娘去看看。”
    小麟子从二道门走进来,差点儿撞了他个满怀。殷德妃看见她来就笑:“哟,你这奴才不去前边比试,怎跑这儿来做甚?”
    因着与三皇子素常来往,殷德妃对小麟子的态度是和善的。小麟子与她也不生分,应道:“奴才来给太子爷包粽子了。”
    和风吹着她的太监帽耳朵,她走得身板儿笔管条直。那帽耳朵下掩着的小脸像个女孩儿,殷德妃看着喜欢,戏嗔道:“难为你主子爷不在,你还惦记着他一口吃的,去吧,小九儿正等着你呢。”
    说着把台阶让开,自己去正殿那头小作歇息。
    偏殿里摆了两张铁力木长条案,上面放着各种调料与食材。这些年皇帝冷淡六宫,宫里头没有添丁,当年随龙进宫的一拨皇子中最小的太子爷业已十四了,而那个被禁在东筒子闱院里的老七,尽管三岁前也曾得过皇帝的荣宠,但是几乎没有人再提起来。因此条案旁除了几个公主与四岁的楚鄎,其余便是各王爷府上的几个小世子世孙或郡主。
    和楚鄎同龄的杨萱也来了,殷德妃专门给弄了张小矮几,让他两个自己玩儿。楚鄎不懂包粽子,用芦苇叶裹了一条细长长的,扎半天扎不起来,便唤:“湄姐姐帮帮鄎儿,湄姐姐帮帮鄎儿。”
    楚湄最喜养些小兔子小猫儿之类的宠物,为了得到那只垂耳兔正自包得专注,楚鄎一连唤了三声她才诧然听见,便笑笑着蹲过来帮忙。
    似是因着没有母后、从小寄养的缘故,楚鄎对各宫的皇兄皇姐都不亲近,像天然地带着一层说不出的隔阂,但对楚湄却是不抗拒的。楚湄亦疼爱他。当年孙皇后生下楚鄎离世后,她母妃紧跟着也生了,生下来却不成活,因此楚湄对楚鄎,便如同疼爱一母同胞的亲弟弟。她耳朵半聋,平素并不常开口说话,但笑起来眼睛是澄澈的,并不掺杂许多复杂的世故,孩子皆擅长从眼睛洞透人心,因此楚鄎对她毫无芥蒂。
    杨萱正在扎“馒头”,力气小,米粒子从芦苇叶中扑簌洒落,扰得她头疼不行。看见小麟子进来,急忙喊道:“大帽耳朵的奴才,你快过来帮帮我。”
    她性格不同于长公主与已故的孙皇后,嗓门儿又脆又亮。小麟子闻言走过去,一袭森青色曳撒拂风摆动,那腰上吊着一根狗尾巴草,被她用红丝线在草茎上缠了一圈,看起来就像一个倒垂的老太监拂尘。看在宋玉柔眼里怎生就那么扎眼,宋玉柔便问:“诶,你腰上别的是什么?蔫了吧唧的,丑陋极了!”
    他姐弟二个虽然是老宁王府的郡主嫁给朝臣所出,与正统皇室血脉不算亲近,但因为宋玉妍与楚池要好,他又是太子的跟班伴读,所以也相当于从小在这宫廷里长大。
    叫他“玉柔小姐”也不是没根没据的,差不多年岁的皇子与世子都已不愿再来凑这些热闹,但宋玉柔却融入得很自然而然。他用筷子捅着粽子,做得很认真,并不觉得夹在一群女孩儿中有什么别扭。
    小麟子猜他也想要那只长毛垂耳朵兔,他最近做了太多触犯太子爷的小动作,眼瞅着太子爷将要回来,心里理亏哩,得捧个新鲜玩意儿孝敬。
    便伸手荡了荡狗尾巴草改造的穗子,挺直腰板道:“是小尾巴草,太子爷从江淮特意给奴才寄哒。”
    她把“狗”字省略了,还把“的”字说成了“哒”。那宫廷独有的婉转京腔从她口中说出来,显得尤为动听,听在宋玉柔耳中怎么就感觉她在骄傲示威呢。一个太监半个爷,说话也这样娘里娘气,不害臊。
    宋玉柔就皱着鼻子道:“真丑。江南好东西多到晃眼睛,他就送你一根狗尾巴,定是恼怒你不肯随他出宫伺候,他必是已经嫌弃你了。”
    小麟子最怕听的就是太子爷嫌弃自己,他一嫌弃自己就接连几天吊着脸不与她说话,夜里头侍寝还不让她趴床沿,用靴尖踢着她罚她去睡冷地板;他还叫她端着尿壶儿半天不出水,她手都端酸了他依旧倨傲地昂着他俊美的下颌。她最心惧的就是他不理她,眼里不再看她。
    一时唇角蠕了蠕,但顷刻又不甘示弱起来,睨着宋玉柔俊净的脸庞:“是他没有时间去买。他还赏了我一包酸梅干哩。”
    她这样故作自信,宋玉柔虽听得妒忌,语气却顷刻添了狡黠:“哦?那可好吃吗?分我一颗尝尝。”
    小麟子不想分,她笃定她太子爷政务太忙碌,一定没有时间去买这些零嘴儿,所以才这么难吃。但他能给她第一次寄东西,她心里便已经十二万分满足了。如果分给宋玉柔尝,宋玉柔这个坏小子一定又能说出许多很不好的话。小麟子便道:“我都吃完了,太子爷叮嘱奴才,说不让分给旁人吃。”
    说得好像还很受宠似的。
    哼。宋玉柔讽蔑地勾勾唇角,手上红绳子不注意,咻地一声扯断了。那粽子里的米粒四下弹出去,写名字儿的纸笺打到了三公主楚湄洁白的手背上,楚湄微微蹙了蹙眉头。
    他跑过去捡回来,低着头继续重新包,脸上表情很安静,忽然不与人说话。
    二公主楚池便与宋玉妍对眼神,假意关切道:“玉柔公子也就只会欺负我们三妹老实,打着了怎样也不见一声道歉?”
    都晓得王府世子们把太子伴读与三公主配对,边上的几个女伴听了便跟着嗤嗤低笑。
    宋玉柔很窘迫,他可一点也不愿和这个半聋子公主扯上关系,但是又不想伤害她自尊心。偏她又敏感,似乎觉出自己不喜欢她,最近一看见他就老远地绕路走。宋玉柔有时候感觉很无力,对那一群生事的世子爷儿恼火极了。
    默了默,觉得如果一句话不说必然又伤她,只得道:“我刚才不是故意弹你的,都是这个蠢奴才,是她让我分了心思!”板着腔儿,眼睛错开楚湄,看向她身旁的小麟子。
    小麟子抿着唇分辨:“不怪我,是你自己扯断了绳子,你一见三公主就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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