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手-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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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家愁道:“好极了,久闻诸葛武侯的大名,咱们正好到他故居瞻仰一番。”
吴芷玲道:“诸葛武侯的故居应该在河南的南阳,那儿有卧龙岗,也有诸葛庐。诸葛武侯自己也说:臣本布衣,躬耕于南阳。怎会变成在襄阳呢?”
周老二笑一笑,道:“问得好,许多人都像你一样,误以为诸葛武侯故居是河南南阳县。其实南阳县在三国之时,乃是曹操的势力范围,刘皇叔岂能带着关张二人远离自己的根据地,深入敌人势力范围,去三顾茅庐,把诸葛武侯请了出山。”
梅刚道:“但说不定那时戒备不严,人人可以随意通行。”
周老二道:“曹操乃是一代之雄,岂有如此疏懈之理!再说现在的襄阳,在三国时乃是南阳郡的属县,所以诸葛武侯说他躬耕于南阳,意思是指当时的南阳郡,亦即是现在的襄阳隆中山。”
万家愁道:“周老二的考证头头是道,我想一定错不了。”
吴芷玲也笑道:“对,我瞧他的神情口吻很像际先生,一定错不了。”
梅刚先出去查看了一下,回来报说早先那四个家伙,有两个还在前面店堂,另外两个则在店外,流连未走。
显然这四人乃是专门查探这家安振客栈出入之人的身份来历而来。
周老二道:“待我出去雇车,好教他们早点晓得我们的行踪去向。”
他匆匆出去了,哑婆婆用唇语向吴芷玲说了好些话,吴芷玲居然听得懂,说道:“哑婆婆说,白莲教不是普通的帮会,教中能人甚多。她说万大哥你身上内伤未愈,就算碰到什么事,都要尽力忍气吞声,等伤好了之后,才跟他们算帐,现在千万不可轻易出手。”
万家愁向哑婆婆点点头,道:“我晓得,我不是娇生惯养,骄狂自大的人,小时候也受过很多屈辱,所以我很会忍气。”
他望望吴芷玲,又追:“只不知哑婆婆可听得懂我的话?”
吴芷玲道:“她瞧人家嘴唇的动作形状,便知说的什么话。”
梅刚道:“咱虽是听说聋哑之人,有唇语之法,可以与常人交谈。但她嘴唇动那么快,实在很难瞧得明白,她在说些什么!吴姑娘你一下就学会了,真是个聪明过人,咱佩服得很!”
吴芷玲嫣然一笑,道:“那是因为我有一个邻居,也是天生聋哑,他家里的人都用唇语跟他说话,久而久之,我也学会了。”
梅刚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对了,哑婆婆刚才说得好,万兄你凡事务必忍耐才好!”
万家愁见他们个个词意恳切,屡屡叮咛,不但不觉得他们咦叨,反而心中忽地涌起温暖之感。
不久,周老二回来,道:“车子已经雇好,在下骑马跟随。”
万家愁道:“那四个家伙呢?”
周老二笑一笑,道:“有一个已经报迅去了,咱们此行也许有点事故发生,最好他们把我们抓了去,咱们便可查明那处秘穴内部情形。”
吴芷玲又现出紧张神色,但很快就消失了。
当下和万家愁一道走出客店,只见店门口已有一辆马车等候,还有一匹坐骑。
出得城外,大约走了五里许,只见大路右方一条宽大的岔道,不远处屋宇连绵,约莫有百来户人家的一座村庄。
在岔道口忽哨一声,冲出六骑,赶车的连忙勒缰,总算及时停住,没有撞上去。
周老二拍马上前,皱起眉头,道:“几位爷们请闪闪,我们好过去。”
对方六骑横在路中,竟没有一个有让路之急。
万家愁探身出去,正要说话,却被吴芷玲拉回去,她道:“你别管这些闲事,阿周会跟他们理论。”
万家愁笑一下,道:“你放心,我不会得罪他们。”
他们的对话很多人都听见了,有三个大汉发出哄笑之声。
其中一个黄面汉子大声道:“喝,这小娘子家教挺严的,谅那小伙子不敢说个不字!”
众人大笑声中,另一个大汉接口道:“咱瞧那小伙子在房间更听话呢,哈,哈……”
周老二拱手道:“几位爷们别说笑了,我们还要赶路,请大家让一让路。”
那几个大汉都不瞅睬他,十二道目光,灼灼地集中在吴芷玲面上,个个都有一种肆无忌惮的神气。
一望而知这一干人平日都是横行惯了的。
岔道口忽又出现一骑,马上的人身穿长衫,年约三旬许,样子倒也斯文,与那六名劲装佩刀大汉全然不同。
他拍马来到马车前,那六名劲装大汉都退开寻丈,显然此人身份相当高。
周老二马上拱手为礼,道:“这位大爷贵姓呀?”
那人应道:“区区胡藩,还未请教兄台高姓?这辆马车内的敢是贵上?”
周老二道:“小的周二,车子里的正是敝上。”
万家愁在车上拱手道:“小弟姓万,贱字人杰。”
胡落目光在吴芷玲面上一转,道:“那么这一位是万兄宝眷了?”
万家愁道:“正是,小弟此次打算北上南阳,途经襄阳,却不料同行的嬷嬷忽然病倒,以致滞留旅途。”
胡藩的目光凝视着周老二,显然他视察之下,姓万的小两口只是富家子弟出身,毫无值得注意之处。
反而这名家人似是有点苗头。
要知在当时的巨室富户,往往雇聘身怀绝技之士以资保护。
尤其是子弟出门,更须有经验老道而又精通武功之上护卫,否则江湖上风波重重,那些富家子弟出门在外,实是寸步难行。
是以那胡藩对周老二很注意,不足为奇。
“周兄在他们万家有多久了?”胡藩问道:“像周兄这等人才,厕身仆役之列,岂不可惜。”
周老二忙道:“胡爷说哪里来话,小人哪一点算得是人才呀!”
胡藩道:“你能如此镇静,亦全无气馁之态,可见得胸中大有修养,不是凡俗之士。”
周老二道:“不敢相瞒胡爷,小人时时出门在外,事情见得多了胆子也就大得多啦。”
胡藩哼一声,道:“好吧,区区想请贵上和周兄到敝在歇息一会周兄有什么意见?”
他神情口气都带着冰冷意味,周老二堆笑道:“使得,敝上当得入庄拜候才合礼数。”
他回头向万家愁道:“少爷,咱们到庄子里拜候,顺便讨盅茶喝喝。”
万家愁皱眉沉吟,吴芷玲扯扯他袖子,万家愁显然会过意来,仅道:“应该,应该,但身边没带拜帖礼物,不成敬意。”
胡藩哈哈一笑,道:“小娘子有担当有决断,看来竟是巾帼更胜须眉,哈,哈……”
他在笑声中挥手示意,那赶车的一直没做声,对于这些人的行径也没有半点讶异之色,这时径自驱动马车,向岔道驶去。
周老二紧紧跟在车后,再后面便是那六名劲装佩刀大汉。
至于胡藩则策马倍车而行,目光不时溜过吴芷玲化妆得很浓艳的面上,显然他对这个美丽的少妇,甚是感到兴趣。
吴芷玲在万家愁耳边说几句话,万家愁便向胡藩问道:“敢问胡见贵庄是什么所在?”
胡藩道:“敝庄从前叫范村,现在改称为集贤庄。”
只见那吴芷玲又在万家愁耳边嘀咕数言,然后又由万家愁发言道:“只不知我等这次到集贤庄去,是胡兄的意思?抑是另外的人的意思?”
胡藩眼光在吴芷玲面上转来转去,笑道:“可以说是区区的意思,但也可以说不是。如果小娘子真想知道,区区不妨解释一下。”
他停口等吴芷玲表示意见,吴芷玲只好轻轻道:“胡先生这话怎说呢?”
那胡藩终于诱使吴芷玲亲自与他说话,又听她回音娇软悦耳,心中甚是得意,道:“这是因为敞庄有这么一条规矩,须得把徘徊本庄附近来历不明之人请回在去谈谈,根据这条规定,此次请万死伉俪入任之举,便是敞庄的意思。可是……”
他们车马一行突然向右一弯,转入另一条隐蔽的道路。
这条路虽是宽大平坦,但若在外面官道望进来时,绝瞧不出直通集贤庄的岔道内另有岔道。
又假如能找几棵大树及灌木之类封住这条岔路人口,经过之人便不可能发现这条通路了。
胡藩继续说道:“可是如果区区认为你们不是来历不明行迹可疑之人,便也可以不请你们入庄。这样说法,不知万小娘子听得明白听不明白?”
万家愁皱眉道:“我不明白。”
吴芷玲低声道:“胡先生有权决定要不要我们入任一趟,这就是他的意思。”
万家愁道:“既然如此,那胡兄刚才说一句是他要我们人庄的,岂不简单明白?”
吴芷玲道:“但这样一讲,我们怎知集贤庄有这么一条规定,又怎知胡先生不是庄主呢!”
胡藩的笑容中微微透出惊讶之色,显然这个娇俏艳丽的少妇的智慧,远远出乎他意料之外。
胡藩心中有数,他根本不是想暗示对方得知这些事情,只不过见她漂亮动人,故意找话跟她说说,可没想到这个少妇却得到这样的结论。
由此可知这个美貌少妇头脑才智不比寻常,当真比一般男人强胜得多。
车马一行继续向前奔行,看来他们大概已绕到村庄后面去了。
不一会儿,道路尽头出现一道高墙,当中有一道宽大的门户,已经敞开。
马车一直驶入去,门内是一片竟大之极的露天院子。
右边是马厩,里面有七八匹马。
他们穿过院子,在东首一幢房子前面停住。
这幢房子孤立在一隅,与其他房屋都不相连。
万家愁吴芷伶下了车,周老二也下马跟着,走入屋内,在一间厅堂坐下。
胡藩要他们安心稍坐一会儿,自己便离开了。
他们面面相觑,起初都不开口,过了一会儿,万家愁枯坐无聊,便道:“老周,这是怎么回事呀?”
周老二道:“小的也不知道。”
吴芷玲道:“刚才那胡先生说,这儿叫集贤庄,有这么一条规矩,凡是徘徊附近来历可疑之人,都须得带回往来,他本人不是庄主。”
周老二哦了一声,道:“这样说来,集贤庄一定不是普通村庄。”
万家愁道:“那么这儿是帮会的地盘,你以前说过,凡是那些帮会的重要地方,都不许闲人在附近流连。”
周老二沉吟一下,道:“小的礁也不是普通的江湖帮会,原因是那姓胡的外表斯文,气派不同,那些佩刀的人,对他很有礼数规矩,可见得不是帮会的乌合之众。”
万家愁讶道:“不是帮会又是什么来路呢?”
周老二道:“少爷,咱们最好把这件事忘记,往后永远不提一个字,也不要多想。不管他们是什么来路,咱们是有田有地的安分良民,最好别招惹这种事,免得将来没安乐日子过。”
吴芷玲怔道:“对,对,在外面什么事都别招惹,我们家不比普通人家,临出门时老爷也是这样吩咐的。”
这些对话中,充份显示出富室大户怕惹是非的心情,尤其是江湖的是非,更是避之若说。
他们又随口说了几句别的话,万家愁忽然道:“走啦,那小子已经走啦。”
吴周二人都松一口气,原来刚才万家愁已用传声之法,告诉他们说对方有人潜伏在屏后偷听,所以他们故意交谈,由周老二安排话题,好让偷听之人听了回去交差。
周老二轻轻道:“这儿是白莲教的秘巢无疑,姓胡的必是这儿的重要人物,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