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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摘星手-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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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得甚是明亮。
  那少女躺在厚厚的树叶褥上,绻抽着侧卧。
  这时已经是午夜,外面山风呼啸,间或传来狼曝虎啸之声,使人毛骨惊然。
  她忽然哭泣着转个身,她梦中回醒。噩梦的景象还在心中未曾消失,加上深山石洞的孤寂可怕,使她继续轻轻吸泣。
  过了一会儿,她忽然吃惊地坐起来,呆呆望着洞口。
  可是火堆的光线照出去,只有一片黑暗,别无他物。
  她眼中露出惊惧之色,呆看了一阵,才抱膝垂头,继续低声饮泣。
  但她忽地驳然跳了起身,眼睛睁得老大,望住洞口。
  这会在堵住洞口那块巨大石头旁边,站着一只巨大狰狞的人猿,全身金黄色的长毛,一只巨掌抓住一根封桐树干,无声无息地凝视着她。
  那少女骇得索索发抖,面无人色。
  她嘴巴张大了两次,但都没有发出尖叫声音,显然她虽在极度震惊中,方寸仍然未乱,还记得尖叫声最易惹起野兽攻击的说法。
  此外,在这等所在,她就算叫破喉咙,又有何用?“救苦…·救难…·南无观世音菩萨……保佑弟子别……别落在它手中…··”
  她哆哆嗦嗦的祷告,虽是分为许多截,却仍听得清楚。
  “菩萨保佑……使它不能弄开洞口木栅…·菩萨……哎呀……。”最后一声哎呀,乃是因为那头巨猿已经啪一声扳断一根树干。
  那么粗的木头,它扳断之时毫不费力,力气之大,骇人听闻。
  少女吓呆了,只见那巨猿随手又弄断四五根粗木,一低头已钻入洞内。
  在那木堆熊熊火光照耀之下,那头巨猿显得更为庞大,更加狰狞可怖。
  长发少女已经惊得叫不出声音,一味籁籁发抖,目光却呆呆地凝视着巨猿,竟不会闭眼不看。
  巨猿绕过火堆,向她走过去。
  它那宽大的肩膀在斜拱的洞壁碰擦了一下,忽然负痛地哼了一声,脚步也打个跟跄。
  长发少女有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谁也不得而知。
  若是照事论事,就算是皮肤肌肉极为娇嫩的人,在那洞壁上轻轻碰那么一下,绝对不会觉得疼痛,更不至于脚下打个踉跄。
  巨猿走近长发少女,用黄绿色的眼睛俯视着她。
  长发少女直到这时,才昏昏然闭上双眼,四肢也用力地推开,显然惊吓过度,已经不会动弹了。
  石洞内一片沉寂,也不知过了多少工夫,长发少女渐渐恢复神智,缓缓睁眼。
  目光到处,不禁叹地尖叫一声。
  原来那头巨猿还是老样子地俯视着她,姿势一点也不曾改变。
  她马上醒悟现在不能尖叫,以免骇得对方兽性狂发而向自己攻击。
  于是赶快用一只手掩住了嘴巴。
  巨猿眨眨眼睛,突然蹲下来。
  那张毛茸茸的巨大脸孔,和她距离得更近了。
  她一点也猜不出这头巨猿有何打算?如果她后背不是紧贴着石壁,她必定尽力向后缩躲,免得和它相隔这么近。
  它身上没有别的气味,长发少女注意到这一点。
  心想:它也许从未见人类,所以好奇地仔细端详。
  尝闻猿猴仅是素食,那么它不会把我撕碎吃下了肚子吧?她不知不觉把掩嘴的手拿开。
  哺哺道:“猿……你……你不会吃我吧?”
  巨猿龇牙裂嘴地低低咆哮一声,骇得长发少女打个哆嗦。
  但还有惊人之事接着发生,原来那头巨猿一屁股坐在于草床垫旁边的地上,发出人语,道:“你有什么好吃的,最好烤点山鸡兔子给我吃。”
  长发少女差一点跳起来,但她还是……仅仅坐了起身而已。
  她大骇道:“你……你会说话?你……你不是……不是……”
  巨猿懒洋洋地接口道:“不是野兽对不对?唉,我是人是兽连自己也不知道。但我宁愿做野兽而不愿做人,你呢?”
  长发少女张口结舌,过了片刻,舌头才会动弹,道:“我不知道,那么你是人了,对不?”
  巨猿转眼望着洞顶,道:“我不想做人。”
  长发少女又过了一阵,惊魂才定。
  目光在它身上滴溜溜一转,忽然大惊,道:“咦,你身上受了伤,还有血流出来呢?”
  巨猿哼了一声,道:“流点血算得什么。”
  但它刚才碰到洞壁,明明痛得哼出声,可见得伤势一定不轻。
  长发少女探手入囊,但面上却露出犹疑之色。
  终于又缩回手,说道:“受伤挨痛的是你,你自己不在乎,谁敢多管?”
  巨猿缓缓转过头来,瞪她一眼,没好气地道:“闭嘴……”
  忽见她面上除了惊愕表情之外,还带有秦惭委屈之色,心中突然感到不忍。
  不过已经不便再说什么,便站起来,走到对面墙边,靠壁而坐。他背靠着洞壁,打了一会瞌睡,梦中尽是些乱七八糟的景象,最后的一幅是一个黄衣美女,袅娜地向一个高高瘦瘦的男人行去,一望而知她正要投身那男人的怀抱中。
  他极力哀求她别走,又大声想喝。
  但黄衣美女理都不理他,仍然含笑盈盈地行去。
  他心中又气愤又悲痛地大哭起来……他忽然惊醒,睁开眼睛。
  虽然已辨认出身在何处,但梦中的悲愤和伤心仍然啮咬着他的心。
  接着看见对面寻丈处的干草铺上,那个长发少女正诧异地向这边望着。
  唉,她哪里晓得我悲惨的心情?和我比较起来,她的不幸算得什么?哈…··哈……
  他猛可放声狂笑,笑声直震得洞壁嗡嗡鸣震。
  长发少女连忙捂住耳朵,等他笑声停歇了好一会儿,才敢放手,柔声道:“你可是做了一个恶梦?”
  她可不敢指望对方回答她,只不过如若她一声不哼,却反倒怕他误会,以为自己还记恨着刚才的小小冲突。
  巨猿沉默了好一会儿,忽然说道:“不是恶梦,是真真实实的事。我在梦中怎样了?”
  长发少女道:“你起初打瞌睡,把头垂在胸前,后来忽然仰起紧紧抵住墙壁,发出呷呀的挣扎声。后来突然大哭几声……”
  这番描述如此详细,果然引来对方怀疑的眼光,道:“你一直盯着我看?”
  长发少女微微垂头,躲开他那对锐利褐色的目光。
  他的声音浮急暴躁,很是可怕。
  她也不敢不回答,带着小心翼翼的神色,道:“我不是故意的,但后来你的声音引起我的注意。”
  她停歇了一下,又轻轻道:“你可是怪我么?”
  她是如此的温婉和容易受惊,实在令人心软。
  巨猿扫视她一眼,迟疑一下,才道:“没有,我没有怪你。”
  长发少女放心地轻轻透一口气,过了一会儿,又低低道:“我若说话,你会不会生气?”
  巨猿对她每个问题部得想一下,才道:“你说吧。”
  长发少女道:“我这儿有些刀伤药,极有灵效,敷上一点点,立即可以止血生肌,不知你可肯试一试‘!”
  她说得十分婉转,根本连送给他敷用的话都不敢说,只问他肯不肯试用。
  巨猿摇摇头,道:“我永不接受任何人的帮助。”
  长发少女已把一个谈青色的瓷瓶取出来,听了这话,不觉僵在那儿。
  她偷窥一下对方的神色,可惜他满脸茸毛,根本瞧不出一点表情。
  只听巨猿又道:“你现在不怕我么?”
  长发少女道:“不怕,你比那些衣冠楚楚口是心非的人好得多了。”
  巨猿冷冷道:“说不定我见时狂性一发,便把你撕碎,你真不怕?”
  长发少女惊疑交集,默默注视他一阵,问道:“你会发狂么?”巨猿道:“谁知道会不会?很多时候我都想发狂,我想毁灭一切,所有的人,所有的树木房屋……”
  这番话虽是可怕,但声音却很平静。
  长发少女啊一声,道:“我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所以不敢想到发狂。我若是~出山去.必定被那些坏人捉住……”
  她言下之意,竟然大有羡慕他能够发狂的味道。
  巨猿道:“你武功不错,还怕什么坏人?”
  长发少女叹日气,道:“我虽然自幼练武,可是我从来没有跟人家打过架,再说真要叫我拿创扎死一个活人,我…我可下不了手。”
  这种情况倒是常见不鲜的事,许多人纵有刀剑在手,却未必有胆杀人。
  巨猿道:“若是杀死的是坏人,为何下不了手?”
  长发少女连连摇头,道:“不,不行,他们虽然很坏,但总是活活的人。还有呢,他们不一定坏到该死的地步……”
  她忽然咬咬牙,恨声道:“只有那个恶贼,我非亲手杀死他不可。”
  巨猿淡淡道:“那人是谁?为什么如此很他?”
  长发少女道:“那恶贼姓施名敬德,是我的杀父伙人,我非杀死他不可广巨猿哦了一声,道:“原来如此,那便应该亲手杀死他才行,你叫什么名字?”
  长发少女道:“我叫吴芷玲,你呢?”
  巨猿道:“你瞧我会有姓名么?”
  吴芷玲不觉一笑,道:“对,以你现在这副样子,当然没有名字才对。但我叫你什么好呢?”
  巨猿道:“我从前起过一个姓名,但还没有用过,现在拿来用却好像不大对劲。”
  吴芷玲好奇地道:“姓名也有不对劲的?为什么?”
  巨猿道:“我从前起的姓名是万家愁,那时本想使很多很多人听见我的名字就发愁,但现在……”
  他苦笑一声,便停口不说。
  “万家愁,这名字的确有点怪怪的,不用也罢。你本来没有姓名的么?”
  “没有。”巨猿摇摇头。
  “你爱叫我什么名字都可以,反正我不在乎。”
  他们在摇曳飘闪的火光中对瞧了一眼,忽然一齐笑起来。
  吴芷玲道:“好极了,姓名在这儿没有什么用处,是不?”
  巨猿点点头,道:“有人来我就把他撵跑,好不好?”
  吴芷玲欢然道:“那是最妙不过了,你……唉,没有姓名实在有点别扭,你还是暂时用万家愁的名字行不行?”
  巨猿道:“那又有何不可?”
  吴芷玲道:“你既然是答应了,我就尊称你为万大哥。万大哥,你的伤势到底怎样啦?”
  万家愁道:“小意思,我连看也懒得看。”
  “可是……万大哥,我瞧那伤势好像不轻呢,我检查一下行不行?”
  万家愁没有答腔,吴芷玲试探地慢慢起身。
  如果他反对的话一定当她站起来时出言拒绝。
  直到吴芷玲走到他面前,万家愁仍然没有反对的表示。
  她蹲在右边,藉火光查看一下。
  只见他右肩膀上一个伤口,附近一大片长毛已经凝结着血块,而现下伤口还沁出血来。
  像这样流血法,虽然不会很快就失血丧命,但削弱体力以及感染溃脓那是免不了的。
  吴芷玲看了一阵,道:“万大哥,看来你受伤了很久,但奇怪得很,现在还有血沁出来。若是别的人,老早就虚弱得躺着不能动弹了。”
  万家愁道:“你说来倒是有点门道,看得出看不出这是什么物事弄伤我的?”
  ‘我瞧一定是很锋利的剑,你跟人家打架了,为什么呢?”
  “说来话长。”他支吾过去这种问题。
  “你还认为医得好我的伤势吗?”
  “当然可以啦,敷一点药散,再内服一颗药丸,包你明天就好了八分,再过一两天便跟没受伤时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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