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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半死桐 作者:金星凌日 完结-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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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推下去。”张公公一声令下。
“扑通!”激起千层的水花,冰凉的池水瞬间浸湿了衣衫,刺骨的寒意由头至脚的侵袭,鼻腔已不能呼吸,口中充满的河水不断的向嗓子里灌去,本来就没有痊愈的喉咙越发难受不已。
原来水底好清澈,就连水草都能看的清晰,原来窒息是如此的痛苦,就连简单的呼吸都成问题,原来浸入水里真的就听不见任何声音,寂静的仿佛世界就剩下了自己,而眼睛竟也逐渐模糊,看不清这本身就污浊的世间。
为何有一张熟悉的脸在看向自己?为何声音逐渐清晰?
“扑!”又一声水声乍起的壮阔声音,像是褪去了沉重般,身子陡然一轻,花香瞬间传入鼻息,就连空气的芬芳也似乎感受的透彻。
“萧堇墨,对不起,我来晚了。”凌卓溪横抱着萧堇墨站在水塘中央。
萧堇墨微微睁开模糊的双眼,没有怪罪任何人,只是摇了摇头。
只见所有人都跪在地上,颤抖的肩膀,无不显示着他们此时的恐惧,而水塘上,除了梦儿之外,尽然还有一个威武的男人,华丽的金边服饰,虽上了年纪,但依旧俊朗的外表更展露着沧桑的印记,想必年少时,必然也是英姿飒爽的俊杰。
“皇儿,还不快把你的朋友抱出来,小心着凉。”男子终于开口说话,那威严的声音中却带着无限温柔。
竟然是寰昭国的天子吗?萧堇墨不由得一惊,不禁缓缓抬起了头。

第七十四章

(后花园)
就这么轻轻的抬头,那清澈的眼眸还是依旧,泪水似要止不住的流,倘若是你回来,我今生便无它求。
轻轻的倚靠在凌卓溪的胸前,像一只柔弱的小猫,蜷缩的可怜,因河水浸泡而散乱了的长发肆意的贴在胸前,苍白的皮肤没有一丝血色,那澄澈的眼眸却依然有神韵,像是埋藏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凌晗全然不知现在他的表情是如何的震惊与希望,那是凌卓溪从小到大从未见过的表情,那张被岁月侵蚀过的脸庞没有了往日的哀伤。
“安陵玄天,你回来了吗?”凌晗痴痴的望着凌卓溪怀中的萧堇墨,竟言语凝噎。
“父皇,你…”凌卓溪被凌晗的话语不由得吓了一跳,有些担心的望着凌晗,并一步步向回走去。
凌晗没有回答凌卓溪的问话,依然呆呆的望着萧堇墨,终于走到岸上,梦儿赶紧搀过萧堇墨,也对凌晗的行为有些不解。
颤抖的双手摸了摸萧堇墨的脸庞,满眼温柔的看着他,那早已不在娇嫩的皮肤略过萧堇墨的脸颊,不知为何,萧堇墨的心竟针扎一般的疼痛。
“你…你不是玄天,不是他。”凌晗眼神忽然暗淡下来,自顾自的说道。
“父皇,你在说什么?他不是什么安陵玄天,他叫萧堇墨,是我刚刚和你提到的那个朋友。”凌卓溪有些不解的说道,毕竟他第一次看见自己敬仰的父皇有这般失神的模样。
“谁是安陵玄天啊?”梦儿眨巴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询问道。
“对啊,安陵玄天是谁?哈哈,安陵玄天是谁呢?他是一个奸细,一个要毁我江山的骗子。”凌晗情绪忽然开始躁动不安。
“果然,姓安陵的没有一个好人。”梦儿忿忿不平的说道,因为这让她不禁想到了安陵禹灝。
“父皇,外面有些凉了,我们还是尽快回宫吧!”凌卓溪不免有些担心全身湿漉漉的萧堇墨。
“嗯。”凌晗轻轻的应答了一声,但是心思却没有考虑凌卓溪的话语,竟像失了魂。
“请皇上和殿下饶命,是奴才瞎了狗眼,怪奴才狗眼看人低…”张公公看出了事态的严重性,可惜为时已晚。
“在这里跪着等我,一会再和你们算账。”头都没有回,凌卓溪更像从牙缝中挤出的话语,让人听了不禁打冷颤。
(寰昭国都街市上)
熟悉的街市,怀念的味道,终于回家了,这寰昭国都毕竟是凌紫宁从小到大的归宿啊,可如今回来,却怎么也体会不到当初的温暖了,原来这个地方早已是心中的恶梦,一旦美梦醒来,就再也回不去了。
“时间不早了,我们进宫吧。”在酒楼中吃饭的安陵禹灝,看了看这发暗的天色建议道。
“嗯,只是我想逛逛,我每次偷偷出宫都要去的一家铺子看看。”凌紫宁有些恳求的语气。
“一定要去吗?”安陵禹灝似乎不愿意继续逛街了。
“这样吧,你在这里慢慢吃着,我会很快就回来,在寰昭国,我比你熟悉的多。”凌紫宁灵机一动的说道。
“这…也好,但你要尽快。”安陵禹灝允诺了,毕竟在这里是凌紫宁的天下,况且这些日子真的憋坏她了,散一散心也好。
凌紫宁像是小孩子得到了嘉奖般的高兴,放下碗筷欣然而行。
其实凌紫宁哪里是要给自己买些东西,不过刚刚看见一个饰品,与安陵禹灝极其的相称,所以便想买了回来送给他。
“咦?刚才的小贩呢。”凌紫宁匆忙的赶回,却发现早已不在了。
正当失落的要折返的时候,在一个偏僻窄小的小道,忽然发现一闪而过的一个人影。
凌紫宁不禁皱起了眉头,为何这个人看起来如此的面熟?他到底是谁呢?好奇心的驱使,使之不由得也赶了过去,这条道路窄小破败,竟没有一个人影,难不成是自己眼睛花了吗?
“你在找我吗?”忽然从身后传来一声阴森的男子声音。
“啊!”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不禁吓了一跳。
“我们的公主什么时候胆子变得这么小了?”似乎语气中带着嘲讽,他竟然认得凌紫宁。
“你是…”凌紫宁回过头去,仔细的盯着眼前的人,利落的短发,精致的面容,冷漠的眼神。
“还没有想起来吗?看来密室把你关的有些失忆呢。”一语便击中要害。
“是你!”凌紫宁瞬间便紧张起来,警惕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这回你大可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我只是怕你忘了你身上的责任。”烈煞有意的提醒道。
“我的事情,什么时候由得你们来管?”凌紫宁生气的吼道。
“我们管不着?我们如果管不着,你怎么会那么轻易的得到安陵禹灝,萧堇墨又怎么会吃那么多的苦?”邪邪的说道。
“你…你怎么知道?难道子夜和你们?”凌紫宁由气愤逐渐变得惊恐。
“还是公主聪明啊,还真是人中之凤呢。”烈煞夸赞的说着。
但是这种夸奖,任谁都不会高兴的。
“那你到底想怎么样?”凌紫宁有些奔溃的表情。原来都是阴谋,仿佛自己的一切都被别人知晓着,操控着,而自己却是那般的无力。
“我只想告诉你,我知道你真正的内心是怎么想的,也只有我能帮助到你,一个人的力量永远是不可能赢的,想打败你的父皇,就要和别人联手,比如你可以利用你现在的位子,大可以让安陵国替你出这口气…”烈煞直言不讳的说道。
“你住口,我不想听,我从没有想过要害父皇,他是爱我的。”凌紫宁慌乱的大喊,像是在宣泄,亦像在压制。
然后便慌张的跑出了小道,向安陵禹灝所在的方向跑去。
“你觉得他会按照你的计划行事吗?”一身红色衣衫的男子从房檐上轻轻的落下,竟轻盈的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当然,她越是激动,就越表现出了我猜中她内心的不安,以我对她近来的了解,她会出手的。”烈煞肯定的说道。
“这些对我来说都无所谓,只要我要目的达到了就好。”红色衣衫男子慢慢说道。
“不过还是要谢谢你告诉我她近来的一切。”烈煞竟然诚意的谢道。
“那倒不必,因为你刚刚不是说,一个人是不能赢的吗?所以我不想输。”
“只是你要记得万不可让寒煞知道这些,否则会另生事端的。”烈煞忽然警惕的劝告道。
“我明白,只是因为那个萧堇墨,先告辞了。”红衣男子说罢,便又轻声离去。
(酒楼中)
烈煞的话语一遍遍的回荡在脑海中,就连当时被囚禁在密室中的情节也历历在目,我不想报仇,我的父皇最疼爱我了,我不要这样做,我不要!一边奔跑,一边捂住自己的耳朵,仿若那些声音不断的灌入自己的脑子中,让自己不能控制。
“宁儿,你怎么看起来如此的狼狈?”安陵禹灝看见进入房间的凌紫宁发丝竟有些凌乱,还有那一脸疲惫的表情。
“没…没什么,只是他家东西太好了,人又多,我在里面被挤的。”凌紫宁胡乱的解释着。
“哦,这样啊,生意竟然能有这么好,那我有时间可要见识一下了。”安陵禹灝一副迫不及待的样子。
“我们走吧,天色的确已经晚了。”凌紫宁主动的说着。
“嗯,我们出发。”安陵禹灝不知为何一想到要到他们的皇宫,竟有些激动,想必凌卓溪和萧堇墨也已经到了吧。
(寰昭皇宫)
梦璃从第一眼看见萧堇墨的那一刻起,脸上的表情与凌晗相比,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但却比凌晗更多了几丝的懊悔与宠爱,像是宠溺凌卓溪一般的表情注视着萧堇墨,纵有几分疑惑,却也看出了心中的哀伤。
“我说母后,你从一进房门就盯着我朋友看,你和父皇究竟是怎么了?”凌卓溪对于今日他父皇和母后的表现十分的不解了。
“我…这…”梦璃顿时也发觉这样有些不好,顿时语塞。
“皇后娘娘,你们是不是觉得他像一个叫安陵玄天的人?”梦儿在一旁提醒道。
“你怎么会知道?”梦璃恍若从梦中惊醒般的问道。
“在场的谁会不知道?皇上从看见萧堇墨第一眼开始,就喊他安陵玄天。”梦儿无奈的说着,似乎在告诉皇后,这已经不是一个秘密了。
“母后,安陵玄天是不是就是父亲常年挂在嘴边的天儿?”凌卓溪忽然像想起了什么的问道。
“过去的事还是不要再提的好。”梦璃的表情竟有些忧伤,连说话的语气都有些低沉。
“事情虽然过去了,可是一直影响到你们今天不是吗?其实谁都没有走出去而已。是人们把自己锁的太紧了,而没有办法呼吸。”梦儿像是知晓一切的样子。
“难不成你知道?”梦璃的眼睛闪过一丝的惊讶。

第七十五章

(寰昭皇宫)
“这件事,任凭街上的百姓都能讲出一段的吧,对于皇宫之事,都是百姓饭后闲谈的乐趣呢,虽说我也听了一些关于这些的故事,不过每一种说法都不一样,不过唯一可以认同的共同点就是安陵玄天负了皇上。”梦儿认真的分析着。
“呵呵…全天下的人都认为是安陵玄天负了皇上,又有何人知道,安陵玄天背后所要承受的痛苦?不被自己所爱的人相信,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你们能明白吗?那是一种你以为你能为他付出一切,而换来的是却是他对你的不屑一顾,谗言也好,谎言也罢,但是无论如何,也要相信自己所爱的人,不是吗?哪怕世间只有你一人信任他,他也会觉得拥有了整个世界。”梦璃倒像是在为安陵玄天抱打不平一般,完全没有像别的女人一样为自己的丈夫辩解。
而在一旁的萧堇墨听着梦璃的话语,早已痛不欲生,心是撕裂般的疼痛,不被自己所爱的人相信的伤痛,又何止安陵玄天一个?
“刚刚父皇也是那么惊讶的看着他,然后口喊出的安陵玄天,母后刚刚说安陵玄天负了父皇?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一无所知?”凌卓溪疑惑的问了一堆的问题。
“因为以前你还小,自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况且对于这件事是皇宫的大忌,没有人敢说的。”梦璃不紧不慢的解释道。
“那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凌卓溪已经十分的好奇了。
“对啊,皇后娘娘,事情的真像到底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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