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隋天帝传-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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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道快愈闪电的黑影骤然现出身形,正是飞身扑将过来地杨广和宇文伤。
“杀!”杨广左右环视。振臂大喝一声,然后纵身扑前。双拳旋带起令人窒息的劲风,如同疾电般的猛然轰出!蓬蓬蓬!三个南海派的高手的脸上露出了不能置信的光芒,又是满口喷血,抛飞出去,但是还没有落下城墙,却已经完全没有了声息。
杨广已经许久没有这般痛快地厮杀过,这番出手,顿时令他心头大快,周围那些南海派的高手,他们的脸上露出地如见鬼神般的恐惧神情,他的俊脸登时绽现出了残忍的诡笑。
他运气于指尖,刚要乾指点出,忽然间,察觉到左胁的方向撞来了一缕无声无息地阴险劲风,没有多想,也没有回身,反手一指,凌厉无匹的商阳剑气破指而出,迎了上去。
“蓬!”一声响遍全场地炸响,悄然出手偷袭的灰袍长须老者,手中铜棍的棍头,猛地炸作了两半,而他的虎口亦是完全炸裂,鲜血淋漓,全身更是犹如筛糠般的颤抖起来。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杨广的身影微闪,犹如脑后长了眼睛般的,闪电也似的生生撞入了他的怀中,右肘随势后摆,雄浑的真气亦透衣而出,正正地擂中了灰袍长须老者的胸口。
“噗!”灰袍长须老者的嘴中大张,随着一声闷哼,猛地喷出一口血箭,踉跄后退的身躯的去势未消,杨广的嘴里嘿嘿一声冷笑,身影随之疾退,左右双肘连环地向后撞击。
蓬蓬蓬!灰袍长须老者完全没有了还手的余地,顷刻之间,便被杨广撞得连退十二步,当他退到最后一步的时候,瞳孔的眼神便慢慢地溃散,显然已经是没有了半点生机。
也是这老者倒霉,虽然他与杨广不是一个级别的高手,但是在江湖上亦有鼎鼎大名,武功修为也是可观,可惜他偷袭的时候,为了隐藏行迹,竟然收敛了至少五成的真气,而杨广的商阳剑气却是有他的八成劲力,更兼他的六脉神剑无坚不摧,灰袍长须老者哪里能挡。
所谓一招踏错,满盘皆输。
杨广的那一式商阳剑气,便将灰袍长须老者击成重伤,当下得理不饶人,接连地追杀过去,在他那当世几乎是雄浑无匹的劲力的撞捣下,灰袍长须老者自然只有被轰杀的命运!
与此同时,宇文伤也瞄准了嚣张之极的罗士信,他乃是宇文阀的阀主,武林中的名宿,罗士信虽然勇猛,但他的武功毕竟差了老大一截,只听见宇文伤冷笑一声,高大的身躯犹如雄狮般的倏忽欺前,右掌隐现冰雾,闪电般的拍出了数十道冰冷彻骨的冰玄气劲。
罗士信猛地打了几个寒噤,脸色亦是微微一白,但此人端的了得,全身微微颤抖的同时,竟然挣起满脸厉色,不退反进,单掌单刀,唰唰唰的劈出了十数道气圈般的刀劲。
宇文伤身在其中,只觉得这十数道刀劲虽然普通之极,但是却隐含有一股一往无前,血战沙场的凌厉惨烈的味道,似乎这不是两个人之间的争斗,而是两军战于沙场阵前,这种奇妙之极的错觉,教人不由地便生出一种暂时避开它的锋芒的感觉来。
但宇文伤数十年的功候岂是好欺,他只是微微一怔,便冷哼一声,将眼前的刀光劲气视同不见,左右双掌排山倒海般的迅速地拍击而出,顿时,怒涛似的冰玄劲风透掌轰出,骤然之间,场中的气温迅速地降低,空气之中似乎还有小小冰粒簌簌的凝结,诡异骇人之极。
罗士信身当其中,就仿佛身处寒冬雪地之上一般,虽然是极力运功抵抗,但是仍然给他拍得连连倒退,三个呼吸间,胸口猛然一窒,罗士信大惊,左掌忽然回拍自己的胸口,只听见“扑”的一声,一大口冰冷至极的鲜血便喷出了嘴巴,但他的胸口处却是轻松了下来。
罗士信虽然卤莽,但是绝非蠢货,眼见不敌,他便勉强地大喝一声,向正在被杀得左支右拙,已经没剩几个的部下招呼道:“先退回去!”说罢,翻身跃下攻城梯,滑了下去。
杨广与宇文伤趁机会合了剩余的宫卫,厉喝着扑了上去,这下子,形势登时倒转了过来,没几下的工夫,除开罗士信和他的两个亲卫,其余的登城者都迅速地被扑杀于墙头之上。
眼见已经将李密军的这波攻势挡了下来,郎奉的心情终于放松了一点,回过头来,刚要吩咐部下去看看城防军的损失,这时候,却见到虚行之一身宽袍,翩然登上城墙。
第一第二百三十五章 层出
虚行之仪态悠悠,先是向正卓立在右边城墙上的杨广遥遥地一礼,然后朝着讶然望来的郎奉,徐徐地微笑说道:“郎将军,敌军士气衰竭,是时候了。”
郎奉默默地点了点头,然后向身边的传令官打了个手势,后者应命,手中令旗唰的挥动,顿时之间,城墙上的巨大床弩缓缓地张了开来,抛石车的杠杆也徐徐地拉了下来。
“发射!”随着各队的队正的大吼,只听见一阵凄厉的呼啸声,天空中猛地阴暗了下来,在下一个瞬间,数十只巨大的瓮罐从天而降,恰恰地砸中了李密军的挡箭车和投石车,一阵蓬蓬蓬的闷响过后,那些瓮罐几乎个个都碎成了瓦片,里面盛满的黑油顿时四处的飞溅。
“这是什么东西?”一个被溅得满身都是黑油的李密军,疑惑地抹了抹滑腻的污迹,对着身旁的同伴惊讶地问道,后者自然说不出个所以然,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正当这时,洛阳的城墙上,忽然冒出了两排张弓引箭的弓箭手,他们互相引燃了彼此的箭头,弯弓斜斜地对准了天空,随着队正的一声令下,他们猛地松开了绷紧的弓弦。
咻!咻!咻!
无数的火箭划过天空,犹如流星般的坠落在挡箭车与投石车的阵地上,李密军看见洛阳城防军故技重施,纷纷哈哈大笑,但他们的笑声还没停歇,却突然瞧见,一辆挡箭车上,一篷大火猛地冲天而起,刹那之间,那辆犹如巨大屏风般的挡箭车便熊熊地燃烧了起来。
“啊!啊!啊!”挡箭车上。士卒亦变成了火团,凄厉的惨叫着,纷纷地滚落下来。
“这是怎么回事?”随着火团中士卒的惨叫呼号声,各队的队正都大吼大叫了起来,他们怎么都弄不明白,挡箭车上不是已经蒙上了生牛皮了吗?它怎么还会着火的?
这时候,排成横列式的挡箭车。以及后边地投石车,仿佛呼应他们的话般的,也突然地窜起了熊熊大火,站在旁边的士卒,还没来得及反应。呼啦一下,也燃烧了起来,他们拼命地挣扎奔跑,不停地惨叫呼号,在变成一团火炭之前。便犹如会走路说话的火团。
蓬!蓬!蓬!
滔天大火仿佛是从地下窜起一般,眨眼之间,就连成一片。将那些挡箭车,投石车,以及穿着厚厚战袍的士卒,全部都引燃了起来。远远望去,那片地方就好似滚滚熔岩突然从地表下喷发出来,不过瞬息的工夫,就形成了汪洋火海,周围地空气。都烧得扭曲起来。
“怎么回事?这是怎么回事?”李密在中军瞧得清楚,心口一阵发凉,怒声吼道,他是不能不急啊,现在熊熊燃烧着的。可是他辛辛苦苦从金墉城运来的攻城利器啊!
郎奉却没有空闲关注李密,他的袍袖一挥。呼啸的火箭再次漫空射出,迅速地点燃了城墙下面地攻城梯和那些铺搭起浮桥的木排,片刻之间,城下的滔天火势借着风力,更是劈啪劈啪的燃烧起来,即使是李密军再怎么扑打,也是难以稍减它蔓延伸展的势头。
呼!呼!呼!时有轻风吹拂过来,但经过那片火海地时候,在瞬息间便化作了一股炽热的狂风,和着弥漫天空的碎屑烟尘,直冲而来,使得马匹仰天嘶鸣,士卒纷纷卷旗倒退。
负责居中策应地骠骑将军单雄信从前方的阵地骑马奔驰过来,满脸急色地施礼问道:“大王,现在怎么办?”李密面色铁青,怒哼了一声,却是没有理会他的问话。
李密回头望着前面惨烈之极的滔天火海,心头便好似在滴血一般,在那里面,不单将他的大部分的攻城器械都烧成碳屑,还留下了他麾下的数千精锐士卒啊!
李密面目狰狞,咬牙切齿了一阵,终于心有不甘地下令道:“先撤到十里外扎寨!”
洛阳城墙之上,阳光普照,虚行之看着李密大军缓缓退却,却满脸的黯然,殊无喜色。
郎奉走将过去,与他并肩而立,犹疑着问道:“虚大人,你……好象并不怎么高兴?”
“郎将军,”虚行之轻轻地叹息了一声,抬手指着城下一些尚在火光中挣扎地李密军,还有那些已经烧成火炭的具具尸体,苦笑着说道,“以火焚身,终究太过歹毒。今次我用火油弹烧死这么多人,日后恐怕难免下十八层地狱,受那无尽的痛苦折磨。”
“虚卿家是佛徒么?”
忽然间,有人负手徐徐地走将过来,朗声问道,虚行之与郎奉回头看去,却是皇帝杨广,只见他面带微笑,从容不迫,身上的衣裳点尘不染,整整齐齐,好似适才根本没有出手。
宇文伤带着四个宫卫高手,如影随形地跟在他的身后,亦是一副风清云淡地模样。
虚行之与郎奉连忙施礼,前者微微一笑,接着沉吟着回道:“陛下,微臣并非佛徒。不过佛家中扬善罚恶的说法,微臣觉得对于一个人来说,很有益处,却是信上一些地。”
杨广点了点头,嘴角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笑容,但是却没有说话,随在后边的宇文伤却忽然地开口说道:“虚大人出身儒门,书香传家,想不到却对佛家的事情这般感兴趣。”
“哪里!只是偶尔关注一下罢了。”虚行之微笑着答道,他脸上虽然没有丝毫的异色,但内心深处却微微一凛,这时候,他猛然想了起来,皇帝陛下似乎是对佛门颇含敌意的。
杨广似乎对虚行之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他淡淡地一笑,转身朝着城墙下面看去,只见墙根下,处处都伏着累累的死尸,底下还渗出了蜿蜒流动的血水。徐徐地流进河中。
在护城河的对岸,烟屑随着烧得劈啪作响的声音,袅袅腾升。在那片依旧火光熊熊的平地上,鲜血将大地涂抹得一片血红。适才火海地中央,到处都是漆黑的死尸,那些身体扭曲着,还保留着死前拼命挣扎的样子。恐怖异常,在周围,大量的兵器旗帜丢得满地都是。
抬眼眺望,只见李密军在城下从容地整军而去,仿佛是他们打了胜仗一般。在这次攻城战中。他们损失了将近六千的人马,但是,对于十万大军来说,却根本没有伤到元气,只有那些已经被烧成木炭的挡箭车和投石车。才教李密以及诸将着实痛
“虚卿家,”杨广背负双手,凝望着几乎排满了整片平原的李密大军。淡淡地问道,“你看李密经过这次地失败,加上攻城器械几乎被焚个干净,那么他有退兵的可能吗?”
“回禀陛下,依照如今的情势,李密已经是骑虎难下,退无可退,只剩下强攻的途径。”虚行之眯了眯眼,思索着回道,“除非他有大智慧,大毅力,宁肯抛下他这十万部众。率精骑马上转回荥阳,从头开始。假使真的肯这样。那么他也许能挣脱这个必死之局。”
杨广微微点头,然后转过身躯,对着宇文伤温言说道:“老卿家,你从西门出去一趟,将寇仲叫到皇城,另外,也叫翟娇派个人过来。切记,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