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骨-第1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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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只要说动他们采取这个办法,把握就有和大哥一块儿去吧,有你这个熟手在一起指挥,大哥就更放心了!”黄琪翔精光闪烁的双眼中满是炽热的期待。
安毅吓了一跳,心中叫苦不迭,恨不得立刻给自己两巴掌,怨恨自己多余地最后两句话。
就在安毅张着嘴艾艾无语之时,一阵炮声轰隆隆响起,北岸的敌军炮兵又在进行试探性地炮击了。
可怕的是,炮弹的叫嚣声似乎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大吃一惊的黄琪翔大喊一声“不好”,搂住安毅猛然滚下山胡子也吓得手忙脚乱飞快滚下,数枚炮弹闪电般落在左侧二十余米的山包上发出剧烈地爆炸声,溅起大片泥土草木漫天飞舞。
滚到三十余米的坡脚下,安毅被撞得眼冒金星,黄琪翔却飞快跃起冲向左翼地炮兵阵地大声呼喊:“别开炮!敌人是火力试探,千万别开炮——
遗憾的是,爆炸声掩盖了黄琪翔地呼喊声,刚入阵地不久的十二师炮连地弟兄们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全都惊慌失措地涌向炮位,在上尉连长的焦急指挥下发起反击。
炮声一响,一切都完了,不到一分钟时间,北岸敌人的炮弹就如蝗虫般飞来,划破天空的尖啸声,刺痛了阵地上一千多官兵的耳膜,跑到一半的黄琪翔和两个副官无比绝望地趴在地上痛苦地嚎叫。
“挖掩体!快挖啊——”
魂飞魄散的安毅神经质地叫喊起来,此刻的他已经不记得隐蔽、不记得卧倒,从这头冲到那头犹如受伤的野兽。他的失态立刻传染了胡子和尹继南等人,五百名惊恐万状的弟兄在几个长官竭斯底里的叫声中紧贴山脚,用铁铲铁镐等一切能找得到的东西疯狂地挖掘掩体,在一片片密如暴雨漫天落下的泥土和残枝断木中惊叫哀嚎。
几乎所有人都在山摇地动的爆炸声和铺天盖地的硝烟火道机械地挖掘、挖掘再挖掘,没有工具的弟兄们就用手、用枪竭斯底里地挖土,就像一群躲避突如其来灾难的可怜鼹鼠,只会一个劲儿地拼命打洞而忘记了世界上的一切。
剧烈的连续爆炸,震得安毅东歪西倒,一团激射而来的软泥重重击打在他的腹部,将他瞬间击倒令他差点背过气去,依依呀呀爬起来就看到百米外炮兵阵地已经面目全非,沉重的野炮被大口径炸弹强大的爆炸力轰上天空支离破碎,钢铁残片夹杂着残枝断臂高高飞起四面洒落,血水和碎肉混杂泥浆如雨般洒下,弯曲的炮管和破碎的防盾带着破空的风声到处疾飞。
犹如人间地狱的惨状,吓得安毅瘫痪在地呕吐不止,根本就不知道身边的弟兄一个又一个被飞溅的弹片击中,血流如注横尸当场,也没看到麻木而暂时失聪的弟兄们双手血迹斑斑仍在疯狂地挖掘,等没看到狭长的土岗正在被不停飞来的炮弹一米米削平,整个两公里的阵地火光熊熊,硝烟弥漫……(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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VIP卷 第一〇五章 蜕变
爬书网 更新时间:2009…9…14 0:05:26 本章字数:6820
绵绵细雨,恰似上苍悲伤的泪水,淅沥沥下个不停。
巨大的一片焦土上,布满了一个个或大或小的炽热弹坑,积水的水潭沟渠被战火蒸熏得水雾缭绕,半焦的潮湿芦苇和灌木滋滋冒出青烟,三百多米长的土丘被削成一节节低矮的残垣,令人窒息、刺痛肺叶的浓郁硝烟味和血腥味仍在蒸腾弥漫。
呜呜的哭声逐渐响起,不一会儿响成一片,其中一两声尖厉的哀嚎令人心悸痛入骨髓。
混身泥浆的胡子扶起了脑袋被弹片擦伤血流不止的尹继南,掏出腰间的急救三角巾飞快地包扎起来,看到尹继南恢复神智、摇摇晃晃站起来走向倒下的弟兄们,胡子松了口气,飞快冲向安毅最后站立的方向,把只露出半边脸的安毅从泥土中刨出来,抱在怀里大声呼唤:“小毅,你醒醒!小毅……我日你大爷,张开你的狗眼啊……”
安毅剧烈地咳嗽起来,吐出满嘴黏糊糊的泥土,有气无力地问道:“弟兄们怎么样了?还有……还有翔哥呢?还活着吗……”
“起来!给老子站起来,老子扶你一起去看看……”
胡子一把抱起安毅,停住很久把安毅晃醒过来,看到安毅倔强地推开自己,这才慢慢松开手。
安毅跌跌撞撞走向自己的弟兄,无比悲凉地与一个个侥默默点头,跪在胸口冒血不止的边光达面前,一手压在尹继南紧捂住边光达胸口的双手上,一手轻轻捧起边光达满是泥水尘烟的脑袋,流下了热泪:
“光达,老子对不住你……”
小扁担许光达圆睁快要失神的眼睛。激动之下。血块和残碎地肺片哇地一声涌出口腔,他伸出颤抖的手,抓住安毅仅剩的半截袖子,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说道:
“营长,俺……机枪使得好,可俺笨……不会挖洞……弟兄们都比俺……挖得快……营长……俺想和你学……挖……洞……”
“光达——”
安毅抱着边光达地脑袋。失声痛哭。可是小扁担再也听不到了。他地眼睛已经闭上。嘴角地血水还在潺潺流淌。但是他地神情是安详地。
史俊仁擦去眼泪。半跪在安毅身边。劝安毅节哀松手。唠唠叨叨地告诉安毅说:“营长。光达闭上眼睛了。走得顺畅……”
弟兄们跟随着无声哽咽地安毅。走到一个个死难弟兄身边。看着安毅为一个个没合上眼地弟兄抹合眼皮无比伤心。
这个刚刚成型相互间甚至未能叫全名字地大家庭。转眼之间死了二十七人、重伤三十六人。被弹片和泥石击伤地轻伤者多达六十余人。让安毅、胡子和尹继南等长官羞愧看着一个个不同大小、不同深度地掩体。看着弟兄们满是血迹地双手和分辨不清人样地焦黑面目。安毅第一次感受到自己是那么地无能与无奈。又是那么地无助和脆弱。
“继南。把班长、排长以上弟兄集合起来。检查弟兄们地伤势。收敛好死去弟兄地遗体。我就回来……胡子。你和我去友军那边看看。”
安毅转过身,在胡子地陪伴下一步步走向东面。看到大难不死的黄琪翔和两个副官在满是废铁和深坑、到处冒着浓烟、满目狼藉地炮兵阵地上摇摇晃晃地行走,幸存的十几个炮兵麻木地拖拽着一具具残缺不全的尸体。'要看最新文字版;百度搜索爬书网'集中在中间的大弹坑旁。
烧焦半边头发的黄琪翔在副官地提醒下转向安毅,擦去满脸的乌烟泥浆,咽了口口水艰难地问道:“还好吗?”
安毅点点头:“翔哥,今晚还打算去吗?”
“去!老子一定去!”
黄琪翔咬着牙关,恶狠狠挤出一句话来,一双通红地眼睛坚毅地盯着安毅。
安毅点点头:“翔哥,晚上麻烦留条船给小弟。”
“不愧是我的兄弟!大哥把最好那条船留给你!”
安毅点点头,看了一眼凄惨地炮兵阵地,打了个嗝立刻转身离去,走向自己弟兄们时变得沉稳起来,通红地眼里射出异样的光彩。
这瞬间的巨大转变,让一直陪伴在他身边的胡子深深叹了口气。
弟兄们看到安毅回来,全都站起,用哀伤的眼睛默默看着高高扬起脑袋的安毅。
安毅舔舔干涸的嘴唇问道:“弟兄们,今晚老子要过河去,痛揍那些王八蛋,为死去的弟兄复仇……谁愿意一起去的举个手。”
一阵发愣之后,脑袋上包着厚厚纱布的鲁雄大步上前:“老大,老子跟你去!”
“算我一个。”老四川屈通源提着花机关枪走到安毅身边。
“我去!”
“带上俺!”
“老子是最好的机枪
“兔子,你***滚一边去,别跟老子争……”
安毅看着一个个眼中满是怒火和委屈的弟兄,欣慰地点了点头:“只有一条船,只能坐三十个人……除了我和胡子只剩下二十八个空位,既然弟兄们都想去就做好准备吧,晚饭之后胡子去通知,通知到谁就是谁,没机会去的和继南一起在家照顾受伤的弟兄,并整理好行装随时准备开拔。”
“大哥,这怎么行?得请示师部。”尹继南着急地说道。
安毅自信地说道:“放心吧,你在家看着,不然我和胡们这就回去,回去之后我亲自去找师座……弟兄们,带上咱们的弟兄回大营。老鲁,老史。帮我把光达扶起来。我背他……”
数百悲伤愤怒的残兵拉着长长的队伍,行进在细雨中,缓缓拐过一道弯,逐渐消失在绿茫茫的芦苇荡尽头。
凌晨三点五十分,二十三条大小木船在黑沉沉的夜幕中“哗啦啦”驶出湖区,进入东北水巷。
破釜沉舟地黄琪翔往每一条木船上至少塞进了五十人,吓得收入巨额酬金地数十名船家战战兢兢,小心翼翼,唯恐一个不小心没命享受飞来的横财,只有载着安毅三十人小队和黄琪翔二十余名随从的第三条船上的船老大非常放心地说:装得沉点更耐风浪。
十余分钟过去。黄琪翔对身边背着花机关枪的安毅低声叹道:
“你的人不得了,一看就知道个个是久经战阵的老油条,特别是那十二个身上背满弹夹的轻机枪手,绝对是杀人不眨眼的恶人,这样的精锐放在二线部队实在太可惜了!”
“翔哥放心,很快他们都会到一线部队去地,包括小弟在内。说来不怕你笑话,我们这三十人个个都杀过人,只有小弟杀人最少,也没上过真正的战场。”
满嘴酒气的安毅轻松地回答。“我明白了。估计这仗打不死你,你又要高升了。哈哈……你喝酒了?”
“都喝了,胡参谋长送的五瓶酒壮行,拿出白晃晃的劣质酒瓶竟然骗我说是杜康,不过还挺纯的。”安毅咧嘴一笑。
黄琪翔刚想大笑,立刻识趣地闭上嘴。摇摇头当胸给了安毅一拳:“快出河口了,站稳点。”
黑茫茫的江面上。泛起轻轻的白雾,雨后的苍穹上一颗颗星星从云层间隙探出白蒙蒙的脑袋来。
经验丰富地船家一进宽阔的激流。立刻拼命摇桨,每一条船上地勇士们都拿起事先准备的短桨和木板全力划水。一条条紧紧相连的木船在船家低沉的引导声中乘风破浪,飞快渡江。
当第一艘船艰难地靠近大桥北岸上游三公里处堤岸的时候,第一条船上地三十六团五十六个弟兄敏捷跳上堤岸,数十人紧紧拉着粗大的缆绳,将木船地前部生生拖上湿滑的岸
后续木船犹如一条被降服脑袋地长龙,一节节甩尾靠岸,一千二百五十七名勇士紧闭双唇,悄然离船爬上堤岸,借助滂湃的激流声掩盖沉重地步子,在夜幕下远远看去,如同一条黑线缓缓飘上河堤。
“弟兄们冲啊——”
随着黄琪翔石破天惊的一的枪声打破了黎明前的黑暗,一顶顶帐篷和临时搭建的茅屋里熟睡的敌军尚未醒来,就遭到密集的子弹打得血肉模糊地跳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