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气武-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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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泽今日起得很晚,他醒来,身心愉悦,伸手,枕边无人,他猛然坐起,没有?
他起身跑出门外,看到白鹿,问道:“那个穿黑衣的姑娘,什么时候走的?”
白鹿在地上划拉两下:天还没亮。
宁泽跑回房间,桌上一页纸,上书:花自飘零,水自流……
他心中一阵失落,又苦笑道:“本是一场交易,各逐自由,谁肯为谁留?”(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二章不如去死
宁泽坐在桌前呆了一会……
他开始细细地整理自己的衣冠,就如整理自己纷乱的思绪。
他走出君子阁时,已经恢复了以往的淡定,他要去见自己的老朋友清宁真人。
他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在安静又清洁的街道上,定城又恢复了安静,每个人都是规规矩矩的,举止有礼,衣衫整洁。
宁泽明知这是假象,但看着还是感觉不错。
城门守卫及恶龙温不易,看到宁泽一步步走来,只见礼宗头戴银冠,身穿白色麻袍,脚踩麻鞋,风轻云淡,就如前来会友。
温不易迎了上来,对宁泽道:“礼宗大人,我等日夜骚扰,已有两天三夜,可是这老道,就是不走。”
他以为宁泽想用此法将老道赶走。
宁泽点了点头,让守卫打开城门,他要出城,温不易和其他几位星宗本想阻拦,但想到礼宗大人凡事谋定而后动,定有缘由,便随后保护。
清宁老道情况更糟了,无神的双眼布满血丝,原本仙师般的童颜变得无比憔悴,衣袍更是破烂污秽。
他看到宁泽,咬牙切齿,就想挥剑上前。
宁泽对着老道一礼,开口道:“真人可否先听宁泽一言,如若听完,真人还想动手,我定奉陪到底,绝不逃避,就我们两人在这定城下做个了断,其他人不会插手,你意下如何?”
清宁老道一脸警惕地看着宁泽,他可知道这位能说会道,当时为灭血河宗,将他和观水两人在会盟台上说得晕头转向,不可谓不厉害。
可他看到宁泽周围这些宗师,他现在上去,绝对杀不了对方,就点头同意了。
宁泽好似追忆,他淡淡地讲道:“天台山,是泽迄今为止,见过最为神奇的道家名山,白云观所在更是洞天中的洞天,白云为伴,灵鹤为友,真是道家福地,武道圣地。”
清宁老道听着听着,放松了下来,一脸追忆,那是他的家,天台山白云观,那里有他太多的回忆……
宁泽声音更加轻柔:“百年前你一个懵懂童子,拜入白云洞天,得授真传,并有幸得到掌门元天真人青睐,收为入室弟子,大力培养,何其之幸。被赐予道号‘清宁’,你师傅希望你清灵不俗,宁静致远,对你抱着殷殷期望,你也争气,修为有成,结成道果,最终在你师傅元天、你师叔元元,你师弟清宁的扶持下,登上白云观观主之位,统领一派,为一代宗师,数千弟子供你驱驰,万千门派对你敬仰,当时你是何等荣耀,白云观又是何等辉煌,在不久前,你又灭万年仇敌血河,成就千古一宗。”
清宁真人,回想起童年,一脸幸福,想起恩师、师叔、师弟,一脸柔和,想起自己贵为一派之宗,杀伐由心,一脸荣耀。
宁泽突然厉声道:“可惜,这些都是假的,那个白云观,是假的;那个光耀照人的宗师,是假的;你对他们所有的感情,也是假的……眼前的你才是真的,一个唯利是图,贪得无厌,心狠手辣,愚昧短智,背信弃义,望恩负义,无情无义的你,才是真的,这才是你。”
陷入美好的清宁,突然被打断,听到宁泽否认他的辉煌,辱骂他,疯狂地叫道:“你胡说…你胡说……那些都是真的,我是白云观主,我是一代宗师,你胡说……”
宁泽冷笑一声,轻声道:“你们白云观,一个万年宗派,就因为我说了一句话,就要倒了,这就是你领导下的白云观?哈…哈…哈……何其荒唐,你们白云观一个泱泱大派,竟然如此软弱可欺,你贵为一派之主,就统领这样的宗派,滑天下之大稽,这样的宗派会是真的?别人一句话就可以灭掉,不,比起血河宗,你们就是假的。”
清宁老道一脸灰败,丧气,他知道宁泽说的对,要是血河宗,哪个门派敢如此放肆,躲都唯恐不急,骂血河宗的人多了,即使宁泽这个礼宗骂,那又如何?
“你本是一个伪君子,却披上了荣耀的外衣,你高高在上,大家都被你外表欺骗,可撕掉这层伪装,才是真正的你,你身为正派掌门,对于邪派圈养血妖不闻不问,你听到灭掉血河宗可以得到大利益,就同意灭宗,是不是唯利是图,我只是将人家血河道的传承还给那些少年孩童,所有宗师都默认了,你却因为贪欲,狠下杀手,是不是贪得无厌,心狠手辣,你明知我宁泽,大禹礼宗,你们的灭宗令主在为他们护道,还用阴暗可笑的手段对付我,你是不是愚昧短智,背信弃义,就因为你如此作为,楼观道才会放弃你们这个千年盟友。”
清宁老道现在一脸绝望,他想反驳,可是说不出来。
“白云观养育你,你师傅元天真人培养你,你师叔元元道人支持你,你师弟清云真人爱戴你,可你将白云观带到如此境地,为了掌门之位,和你师叔反目成仇,更令我惊叹的是,你将你师弟逼出白云观,让其来对付我,最后竟然利用一则谣言,对相交了六十余年的师弟发出了诛杀令,当你师弟要向你解释时,你竟然要杀人灭口,你为了逃出白云观,尽然残杀同门弟子,你真的不是忘恩负义?真的不是无情无义?”
清宁老道眼神迷茫,这真是他?这不是他?他喉咙发出咯……咯……的声音,却说不出话。
宁泽盯着清宁老道,怒骂道:“你们白云观衰败到如此地步,都是你的责任,你沦落到如此地步是你咎由自取,你还有脸追杀我,我帮你们出谋划策,让你们没有损失的情况下,灭掉了万年仇敌血河宗,我将你们推上了宗派的顶峰,让万宗敬仰,你们得到了血河宗万年积累,本可冲天而起,可你白云观主,清宁真人,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竟然来对付我,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你是不是忘记谁给了你这些荣耀,如此恩将仇报的小人,若无报应,天理不公,所以我给你一个报应,我让白鹿和书童带去了我的报应,万事有因,你不先对我出手,我怎会去找你麻烦,真是因果轮回,报应不爽,现在你还有脸站在我面前,对我一脸仇恨,还敢来追杀我,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人,你现在看看自己,看看自己,是不是人不人,鬼不鬼,你是宗派的罪人,宗师中的耻辱,人族败类,你有何颜面苟活于世,现在天不收,地不要,你生无立锥之地,死后无宗派祭祀,如孤魂野鬼,在世间游荡,我要是你,早自戕了。”
清宁道人身上散发着死寂的气息,他不想活了,他背过脸去,他无颜见宁泽,他拿起道剑,对着自己头颅割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八十三章道一声道友
温不易和其他星宗,汗流浃背,他们终于知道他们这几天在骚扰谁了,是万年大派白云观的掌门真人,更为可怕的是,礼宗竟然将其说成了十恶不赦的恶人。
他们听了都觉得该死,可是白云观主也没有做多大恶,就是没有管圈养血妖的事,对血河道弟子出手,暗算过礼宗,打伤他师弟,杀了几个弟子。
好像再没什么恶迹,再想想他们做过的事,随便提出一件,都赶上这位了,这位在他们眼里就是好人,就这样还被说得要自杀。
他们做的事要是被礼宗知道了,那岂不是得碎尸,太可怕了,杀人用嘴,他们算见识到了,这是骂死人了!
宁泽手一拂,老道手中道剑被击落。
清宁真人,还是没有转回头,生无可恋地问道:“宁道友,老道都到了如此地步,难道报应还不够,连死都无法让你解恨。”
“死太简单,对你太便宜了,活着才能赎罪……当日我派遣白鹿和童子,只想给你一个报应,并没想到你们白云观,如此不堪一击,我从未想过要伤害白云观任何弟子,这些弟子都是无辜的,是我的战友,他们尊我为令主,他们中有我的朋友,现在给你个赎罪的机会,忘掉你是白云观主,忘掉以前的荣耀,只需记住你的罪孽,回去吧,回白云观,做一位护道人,一位真正的清宁真人,去守着你的家,除了修道护道,放弃一切,这才是真,去修真,我记得白云观有一处天鹤湖,真的很美,去那里,以鹤为友,白云为伴,做一个守鹤道人,我都会羡慕你的,若有机会,我去看你,看看此时仇敌,彼时的道友。”
清宁老道抱头大哭,他懂宁泽的意思,想到那样的清宁,白云为伴,白鹤为友,心无杂念,一心求真,钻研道经,那才是他清宁真人,是真人,以前真是误入梦境,一切都是假的,想到多年后,他们见面,互道一声“道友”,是如此平淡,却让人期待。
清宁真人转过头,眼中一片清明祥和,对着宁泽行稽首,行道礼,一声:“道友,珍重,再会,”脚踩飞剑洒脱而去,依然是那样的衣,那样的发,此时却如游戏红尘的道真,一切清宁不已,道人本该如此。
宁泽转过头对白鹿和苍招手,苍背着书篓,白鹿背上驮着行礼,三号已经碎了,事不过三,宁泽不会再造方舟了。
定城事已了,也该离开了,他转过头对温不易他们说:“温老,还有诸位,这几日幸苦了,今日泽就要离开定城,这也是诸位所愿吧,临走之际想劝诸位几句,不知诸位可有时间听?”
他们还在沉浸在宁泽给清宁真人描述的道境之中,真是太美了,他们这些藏在地下活在污垢中的人,也向往那种真,那种自由自在的求道生活,可惜那对他们只是梦,清宁真人可以有,他们只能是梦。
听到宁泽的话,他们赶紧躬身,回道:“愿听礼宗大人教诲。”
宁泽笑着说道:“其实没有什么教诲,就是对诸位一点提醒,定城是公孙氏的家,也是诸位的家,你们是一个整体,谁也离不开谁,如果公孙氏不在了,大禹皇室绝不会允许什么共治的存在,铁血强权,一直是嬴氏一族的统治手段,互相尊重吧,将自己的家守好,”说完宁泽离开了……
温不易他们深深鞠躬,这是一个朋友的提醒,没有站在大禹古国那边,而是站在了定城这边,这是大禹的礼宗,也是我定城的礼宗,他们现在真心想留下他,可惜他们做不到,这位风一样的少年宗师,是属于这个世界,却不属于谁。
正因为留不住,才珍贵,礼宗能来他们定城,已经是一种荣耀,温不易神情一正,挥手道:“回去,找公孙城主好好谈一谈,说说咱们定城的将来。”
定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宁泽不知道,得看公孙修和温不易他们以后怎么做,一定会变,变得更好,总不会比现在还差。
……
宁泽心中一动,脚下一团云气将托起,越飞越高,他站在千米之上,俯瞰大地,却没有丝毫喜悦,只有深深的遗憾,他谋算三日,先伤清宁心神,再乱其神,最后破其道心,逼其自杀,最后一刻,他改变了,他的心软了……
昨夜似乎什么都未变,似乎又改变了很多,公孙云裳将自己给了他,凤凰初鸣,让他法意大成,而公孙云裳借自己破了自身的魔咒,已非完璧,从此不受道宗大能觊觎,他们可算一场交易。
本该互不相欠,可这样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