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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勿扰飞升-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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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小院门外,有弟子上前敲门,然而等了很久,也没有人来应门。
  “斋主,或许是主人家不在。”上前敲门的弟子道,“不如我们明日再来。”
  “再去敲。”安和神情不变,他今日特意打扮了一番再出门,若是连人看不到,他打扮了有什么用。
  “是。”弟子见安和神情凝重,不敢多言,继续敲门,还是没有人应门。
  “斋主……”弟子脸上的表情几乎绷不住,“好像真的没人。”
  安和看着紧闭的大门,眉头微皱,恐怕不是没人,而是不想理会他。
  他朝大门拱手道:“在下和风斋安和,求贵地主人一见。”他修为已至元婴,所以声音虽不大,但是却能清清楚楚传进院子里。
  没过一会儿,门后响起脚步声,大门大开,一位穿着青袍,神情淡漠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后。
  中年男人看了眼安和,脸上不喜不怒。安和见他是位元婴修士,从马背上跳下,对中年男人拱手行礼:“在下安和,乃是和风斋的新任斋主,请问道友可是此院的主人?”
  “昨日曾有幸在城门口见过斋主一面。”中年男人回礼道,“不过我非此地主人,我家公子才是此地主人,不知斋主有何事?”
  见中年男人似乎并不想他进门,安和解释道:“早年在下的师父受过贵地公子的恩惠,这些年他一直不忘公子的恩德,仙逝前曾特意交待在下,若是见到公子,一定要以贵宾之礼相待。还请公子怜我师父一片报恩之心,让在下与他相见。”
  “斋主的盛情我家公子心领了,但他向来不喜说话,又不爱见外客,还请公子见谅。”中年男人叹气道,“雾弥真人陨落,实乃修真界一大损失,请斋主节哀。”
  安和苦笑:“多谢道友劝慰。”
  中年男人见他这样,也不好再多说什么,朝他拱手道:“斋主请回吧。”
  “恩公既然不喜说话,在下也不多叨扰,还请道友带我入内,让我给恩公见一个礼。”安和知道修真界很多高手都有怪癖,此人能够救下师父,说明他修为不低。他也不想去打扰对方,但是明知恩公已经到了雁城,却不去见礼,他怕师父给他投梦,在梦里扯着耳朵骂他。
  “如此便请斋主稍候,我去问询一下我家公子。”
  “有劳道友。”
  “斋主客气。”
  安和恭恭敬敬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才等到中年男人再次出现,他连忙拱手道:“不知恩公可愿我入内?”
  “斋主请。”中年男人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多谢道友了。”安和走进门,见中年男人沉默地走在前方,“不知道友高姓大名,在下该如何称呼您?”
  “免贵姓林,外面的人都称我一声老林。”中年男人回头看他,“斋主若是不嫌弃,称呼我一声老林便是。”
  “原来是林道友。”安和朝他拱了拱手,脑子里的思绪飞速转动,但是无论怎么想,都不记得有个姓林的元婴修士做了别人的随从。
  整个修真界,到元婴修为的修士已经寥寥无几,有了这等修为,到宗派做个长老,怎么也比做仆从强。
  “斋主,我家公子就在正殿。”林道友停下脚步,“请。”
  安和拾阶而上,当他看清坐在主位上那个男人的面容时,脚步停了下来。
  他生出了一股后悔之意。
  他不该到这里来。
  世上为何有这等容貌的男人?


第51章 我的朋友
  “斋主?”林斛见安和突然站在门口处不动,以为是公子脸色太冷,让对方不敢进去。他走到门口一看,公子神情很平静,殿内的摆设也没什么不对劲的地方,那这是怎么了?
  安和勉强笑了笑,迈步进门,朝桓宗行了一个大礼:“在下师出和风斋前任斋主雾弥真人,家师几年前已经过世,在下代家师向恩公道谢。”
  话音刚落,他掀起衣袍跪了下来:“安和代家师谢恩公救命之恩。”说完,纳头便拜。
  “我与雾弥真人只是萍水相逢,安斋主不必如此客气。”桓宗伸手轻抬,准备磕头的安和便不受控制地站了起来,他难掩惊骇地看着桓宗,没想到有元婴修为的他,在此人面前,竟然连身体都不能自主。
  此人究竟是谁,长得比他好看便罢了,连修为也比他高,修真界何时有这号人,为何他却从未听过?整个修真界,年龄与他相仿,修为却比他高的,屈指可数。若不是天分极好,他也不会在短短两百年时间里成为元婴修士,甚至还继承了和风斋的斋主之位。
  琉光宗的仲玺真人算一位,昭晗宗的长德算一位。前者久不在修真界露面,有传言说仲玺真人痴迷剑道,心冷如铁,相貌也十分可怖,见过他的人常被他的相貌吓得说不出话来。昭晗宗的长德年龄比他小些,但现在还只是金丹大圆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突破心境,成为元婴老祖。
  还有云华门的勿川、九凤门的凌月这些勉强也算得上是天之骄子,不过前者他见过,整个人沉闷无趣,若是不说明身份,旁人还以为他是琉光宗的弟子。九凤门的凌月他也见过,是个女人。
  “恩公的救命之恩如何能忘,对恩公而言这只是举手之劳,对于鄙派而言,恩公就是拯救宗门于水火的仙人。”尽管安和心中此刻已是惊涛骇浪,但是面上却不敢表露半分,怕引起恩公不满。
  “当日我于邪修手中救下雾弥真人,他以这栋小院相赠,我与他已是恩情相清,安斋主不必再记挂此事。”桓宗指了指旁边的座位,“斋主请入座,但是你的大礼我确实不能受。”
  明明对方语气平和,气息与普通人无异,但是安和在此人面前,却有些气弱。桓宗让他坐下,他只能老老实实坐了,其他的话一句也不敢多说。身为斋主,他有个人的脾性与偏好,但是当他以斋主的身份出现他人面前时,就要把这一切放下。
  “恩公如此高风亮节,在下更为折服,日后恩公若有什么需要,在下定义不容辞。”见对方实在不打算让他报恩,安和只能作罢。
  两人的交谈到了这,似乎已经无话可说了,桓宗虽没有直言让安和离开,但是看他的眼神中,却饱含此意。安和哪里还能坐得住,虽然他才刚刚坐下:“雁城景色优美,恩公来了此处,可要好好赏一下这里的景致。”
  桓宗点了点头。
  “那……在下告辞?”安和站起身,只觉得这个大典太过肃穆,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慢走。”桓宗对他微微颔首,身为琉光宗的弟子,为了表示自己的友好态度,桓宗还挤出一个僵硬的笑意来。
  恩公这个笑是什么意思?安和心中又惊又疑,难道是觉得他报恩的诚意不足?他想再说几句话表达自己内心的感激之情,然而恩公又变成了面无表情的模样,刚到嘴边的话,只能硬生生咽回去。
  就在即将迈出门槛时,他听到恩公开口叫住了他。
  “等等。”桓宗起身走到了安和身后。
  安和额头上冒出一层细细密密的汗,在桓宗靠近他时,他差点下意识拿出自己的法宝扇出来防御,这个人太过高深莫测,他实在难以不起防备之心。
  “听闻贵城的百花舞会十分受人欢迎?”
  “不敢,只是恰好能让大家凑个热闹而已。”安和心想,难道恩公对百花舞会有什么意见?
  “既然如此,就有劳斋主给我留三个好位置。” 桓宗道,“我有位道友对贵宝地的百花舞会很感兴趣。”
  “恩公愿意来,是在下的荣幸,在下一定会为你安排最好的位置。”安和转身面向高人,尽管他不是高人的对手,但是面对面站立,让他更有安全感。
  “有劳。”桓宗听到让自己满意的回复,又对安和笑了一下。
  看着他脸上的笑容,安和冲他抱拳:“告辞。”
  林斛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转头对桓宗道:“他就是雾弥真人在世时,常挂在口中夸赞的徒弟。”
  “天资不错。”桓宗不咸不淡的评价了一句,转头问,“箜篌入定几日了?”
  “公子,箜篌姑娘昨日才开始入定。”林斛看了眼外面天色,“现在天色还早,要不要我陪你去逛街买些东西?”
  桓宗看了他一眼,扭头:“不用。”
  被拒绝林斛也不难过,反正年轻人喜欢跟年轻人一块儿玩耍,他年纪大了,公子不愿跟他一起出门很正常,“那你自己去逛吧。”
  桓宗:“……”
  “我去打坐。”桓宗转身回了自己房间。
  院门外,和风斋的弟子见安和大步从里面出来,忙站直身体,迎他上马。与安和关系较为亲近的师弟见他表情有些不好看,小声问:“大师兄,难道那位恩公的脾气很不好相处?”
  安和没有说话,对方的脾气说不上好不好相处,因为他们从头到尾都没有说几句话。不过有一点他已经可以肯定,对方对和风斋没有恶意。
  “师弟,你说女修在女扮男装以后,是不是会比男人更好看?”一路沉默着回到斋内,关上门以后,安和终于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女扮男装?”师弟失笑,“大师兄,这又不是戏文,以你的修为,难道还看不出对方的根骨是男是女?”师兄这几日是怎么了,前几天怀疑小姑娘是男扮女装,今天也不知道在怀疑谁是女扮男装。
  安和脸色更加难看:“我知道了,你回去修炼吧。”
  师弟没有再多问,他退出安和的屋子,替他掩上了门。
  太阳落下又升起,如此反复三次后,箜篌所在的房间门打开了。晋到心动期,又稳固好心境的她心情非常不错,白皙的脸透着健康的粉红,就连走路的步子也带着欢快。
  “箜篌姑娘,你入定结束了?”捧着一碗汤药的林斛看到箜篌,停下脚步看了眼她的脸色,“看来这次入定你有所收获。”
  箜篌笑着点头,见林斛手里端着汤药:“桓宗的病又复发了么?”
  林斛微愣,随即便点着头道:“不必担心,只是小毛病而已。”
  “我跟你一起去看看他。”箜篌跟到林斛身后,“他这几日一直都不太好吗?”
  “唔……”林斛含糊地点了点头,转而问,“姑娘还在跟公子置气,现在去会不会不妥当?”
  “十个时辰早过啦,生病的人心情比较差,还是多哄哄他,以前的事就暂时不提了。”箜篌还记得自己说过十个时辰内不理桓宗这件事,“我是在跟他生气,不是要跟他绝交。”
  林斛脸上露出笑意,来到桓宗门外敲了敲门:“公子,我跟箜篌姑娘端药来了。”
  门很快打开,穿着广袖宽袍的桓宗站在门后,如墨的青丝没有用玉冠束着,而是披散在身后,配着那张白皙得没有血色的脸,更像美貌病公子了。
  “桓宗,你身体没事吧?”箜篌眼里惊艳与担忧两种情绪来回交替,最后还是担忧占了上风。
  “你先去软榻上坐着。”箜篌拽住他宽大的袖子,把他拉到软榻上坐下,转头对林斛道,“林前辈你快进来,别让药被风吹凉了。”
  林斛关上门,把药端到桓宗面前:“公子,用药吧。”
  桓宗看了看箜篌,又转头看林斛,神情有些莫名。一个时辰前,林斛说近来绽放的花越来越多,担心他身体闻到浓郁的花香会不适,所以就去熬预防的药。怎么现在药端回来,箜篌的表情却像是他身体发生了什么大事。
  “药不烫不凉,喝起来刚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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