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青丘狐狸少主青梅竹马的日子-第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眠沮丧得在洞里趴了好久,她自己都不知过了多少天,也未察觉自己的思路其实隐隐有变化。直到有一日,她听到外面喧闹,明明已经是晚上,可洞口还是有皎白的亮光照进来。
也不知是被什么驱使,云眠迷惑地站起来,抖抖毛,动了动僵硬的身体,朝狐狸洞外走去。
她身子一矮,从狐狸洞中探出头,还不等她将耳朵竖起来,便被光亮弄得不适应地眯起眼。云眠定了定神这才习惯过来,这才发现洞外,居然已经是另外一番天地。
皎白的圆月高高挂在天空,林中四处挂满漂亮的仙灯和彩条红绳,许多小狐狸口中正叼着小灯欢欢喜喜地往同一个方向跑,互相追逐玩闹,时不时发出撒娇的“嗷呜”声。
云眠疑惑地歪了下脑袋,这时,站在一旁的一个额间有红绳金珠的人低头看到她,笑着将她抱出来,说道:“小宝贝,你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午夜就要到了,大家都去拜月会了,你也快去吧。”
说着,他取了盏漂亮的灯递给云眠,云眠下意识地开口衔住,那人就将她放到地上,推了推,道:“去呀!跟着其他人的方向就好了。”
云眠还有点疑惑,她在洞中趴得太久,腿还有点笨拙,被对方一推,在地上蹦了两步,踉跄地朝他说的方向跑去——
第4章
云眠叼着灯,凭着本能跟着其他小狐狸的方向跑。
她恍恍惚惚地意识到,刚才给她灯的那个人应当是青丘负责给小狐狸们引路的狐官,而这些小狐狸们都是要一道去拜月会的。
毕竟是夜晚,青丘林间幽幽,云眠很快发现口中的灯可以用于照明和指引方向。她顺着灯光引导的方向往山林深处去,今晚的青丘地上铺撒了落叶和花瓣,四处都点亮莹莹灯火,像指引明光的星星。她踩着铺满花瓣的地面,不久就跟着其他小狐一起到了一处空地,她见其他小狐狸都摇着尾巴,用灯跟化成人形的大人换了月桂枝,也犹豫地学着样子上前。
在发月桂树枝的是个友善的青丘女子,额间亦同样红绳金珠,她见云眠忐忑地上前,对她一笑,核实云眠的模样年龄后,便从手边的篮子里取出一根月桂枝和一套雪白的裙装递给她。
“裙装是一会儿化形的时候穿的。”
女子和蔼地叮嘱道:“离午夜还有一段时间,你先同其他人一起在这附近等待吧。”
云眠迷茫地点点头,衔住月桂枝和衣服,不安地跑了几步,找了一小块空地坐下。
周围的小狐狸都兴奋不已,月色分外明亮。
云眠还未一次性见过这么多和她一般年龄的狐狸,只见他们欢快地嬉戏打闹,时不时同附近的狐官撒娇,都十分快活的样子。
这个时候,不仅云眠在此,那时常找她麻烦的一伙三狐也正在这里寻她。
“曦元,小丑八怪会不会没有来?”
四面都是灯火,到处都是在玩闹的狐狸,三只狐狸一行人一边玩一边逛,半天都未找到往常的那只小白狐的痕迹。
青阳其实本身是不大在意的,他热闹还没看够,乐得到处逛,不过随口一问。但曦元却斩钉截铁地道:“不可能!每年有多少要化人身的狐狸都记录在册,小丑八怪虽没有名字,但特征那么明显,若是现在还没有来,狐官肯定已经去找人了!”
“原来是这样?”
青阳稀奇地道,他倒是不知道这个。
文禾见曦元还在左顾右盼,忍不住心软道:“曦元,要不今天就算了?难得拜月,就让她也休息一天吧。”
“不行!我非要叫你们看看她化形会是什么样不可!”
曦元斩钉截铁地道。
他警惕地四处看着,时不时嗅嗅空气中的气味,但今日这附近的狐狸实在太多,气息太过纷杂,找不到他想找的那只小白狐的气息,曦元有些烦躁。他不高兴地蹙了眉头,说:“我到那边看看,你们在这里等着,若是看到小丑八怪了就叫我。”
文禾一愣,道:“可是马上就要到拜月的时——”
“要是时间到了我还没回来,我们就各自拜月,等下再会合。我肯定认得出你们!”
曦元飞快地说道,说着他已是纵身一跳,一转眼就钻进狐狸堆里去了。
青阳和文禾无奈地对视一眼,不过他们对曦元的我行我素多少也都习惯,倒是未多说,就按他所说的在原地等。
这时,只见一个狐官一边检查是不是所有小狐狸都拿上了衣服和月桂枝,一边耐心地高声叮嘱道:“今晚大家化形之后,回去好好休息五天,准备五日后开始入青丘学堂学习。今年大家要先在学堂中学习十日,十日后统一进行考核,挑选日后与少主一并入狐宫伴读的人选……可是都记住了?”
狐官这些话显然是对所有小狐狸说的,有些小狐好像记住了的高兴冲他嗷嗷叫,有些小狐正满不在乎地抱着他腿玩,一时间十分热闹。
这些事青阳他们当然早就知道了,还嫌狐官们反复提这么多次唠叨。青阳甩了甩尾巴,不以为然地道:“不就是让我们这十天好好努力,到时挑出十个修为最好的当少主伴读嘛。反正不管选不选上,都还是要在学堂学三年才能去狐宫,用得着说这么多遍?”
“可能是怕我们忘了?”
文禾猜测道,不过他在原地站着也有些无聊,漫无目的地四处看着。
忽然,就在这一刻,本就明澈的月亮刹那间更亮了几分,恰恰好升到正当空。文禾青阳只觉得眼前一晃,空地这边突然亮了不少,原本还笼在夜色中略显朦胧的景色一下都看得清了。
周围猛地喧哗起来,文禾和青阳皆是一怔,彼此慌张地对视一眼,连忙取出之前收起的月桂树枝和狐官给的衣装。
狐乐响起,四面八方的小狐狸都默契地安静下来,闻声而动。
文禾和青阳几乎是凭着本能衔住月桂树枝,将更换用的衣装放置于身前,面向皎洁圣灵的月神,垂下耳朵,俯身叩拜,口中随着狐乐,发出有节奏的“呜呜”声。
青丘狐鸣叫之声本就似孩童,小狐狸的声音比起成狐自然更要轻柔几分,一时间有乐调的狐鸣之声贯响天地。
文禾只觉得月光拂过他的头顶,身上微微一暖,尾巴有灼热之感却并不难受。变化就发生在转瞬之间,待他再睁眼时,先注意的倒不是自己,而是旁边的人。
只见他身侧一个皮肤微黑、身材壮实的男孩慢慢抬起头来,他看到他亦是一愣,微微开口:“你……”
“你……”
两人对视,继而哈哈大笑。
文禾和青阳都是灰狐,但青阳体型略大些,化成人形也是青阳来得高些、强壮些,相比之下,文禾就显得斯文,皮肤也比较白。
两人笑嘻嘻地勾肩搭背站了起来。
这个时候,其实就在几丈之外,云眠正不知所措地坐在原地。
她不同于别的小狐,之前没有爹娘长辈教过她拜月化人的方法,此时眼看着周围的小狐狸们都纷纷化了人形,欢乐地互相打量交谈,她望着自己面前的白色裙衫,口中衔着月桂树枝,想嗷呜叫却又叫不出来,焦急又茫然地四处乱瞧。
她有点紧张,有点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好歹还有狐狸的本能,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衔着月桂树枝,垂下狐耳,对着月亮恭敬地缓缓低头拜了下去——
恰在此时,文禾本来正兴奋地转头到处找曦元,想看看他化形后会是什么模样,不想看到云眠的方向时却是一愣,赶紧拍了拍青阳的胳膊,问道:“那个是不是小丑八怪?”
青阳顺着他说的方向看去,看完亦是一愣,说:“好像……是吧?毛色和胎记形状都一样……”
他们目之所及之处,正是云眠所在的地方,只是眼前的小白狐一身雪白,毛发都被梳理得整整齐齐的,像是直接从正月的雪中抱出来的雪团子。他们之前见云眠,因她没有人照顾,总归有几分灰扑扑的,只是飞霞离开前将她好好梳理了一番,打理得漂漂亮亮的,云眠这两天又一直趴在洞里没精打采的没动,自然没有弄脏。
算起来,这还是两人第一次见她干干净净的模样,此时明明她额间红印形状颜色都与之前一样,青阳和文禾竟有些不敢认了。
文禾愣了愣,见云眠还傻乎乎地在原处,颇为焦急的样子,顿时一慌。
拜月会的月亮就亮那么一小会儿,错过就要等明年了,见没有狐官上前帮忙,文禾下意识地想要冲过去教她,却在此时看到云眠已自己学着俯下身,尖尖的耳朵垂下,尾巴温顺地拖在身后,她衔着月桂树枝清唱狐乐小调,虔诚地将额头叩在地面上,朝月华行礼——
世间灵物大多向往月亮,狐狸、兔子、狸子、黄鼠狼等等都有拜月的习惯。
青丘狐狸尤其喜爱月亮,爱慕月华,每年八月十五向月神祈祷,令十三四岁的小灵狐在这日一齐化身为人,正式开始修炼。
云眠灵智尚开不久,对自己所处的状况仍是不解,但却也与生俱来的有对月亮的憧憬和尊敬。她望着月亮,伏下身,便已自然而然地带了对月神的崇敬……
文禾便这般在不远之处,看着小白狐仰头望着白月,然后叩首行礼。只见她的身上缓缓散发出淡淡的金光,身后的一尾在光芒浮动后变作三尾,额间的红印似是也因此泛着神圣的华光……
曦元总信誓旦旦地说,小白狐额间这块红印等化人之后肯定会变成布满半张脸的丑陋胎记。
文禾嘴上少提,心里肯定还是好奇的。他担心地看着云眠,可下一瞬,淡金色光芒散去,他一怔,已狠狠掐住了青阳的手臂!
青阳亦是如此,两人都呆呆愣在原地,动弹不得。
只见清澈的月光之下,被月神换上白色裙衫的少女缓缓撩起乌黑的长发,迷茫地抬起头。
第5章
眸如杏子含秋水,唇若花点化丹朱。
睫翼轻颤似蝴蝶振翅,眉目静抬如娇花映水。
她抬手摸了摸掉在鬓边的长发,雪肤莹莹,乌亮的墨发瀑布般散在身后,额间一抹清红恰在眉心,不但不丑,反而像一朵莲花。她目中仿佛有朦胧的迷离之色,茫然四望,然而认得她、亲眼看着她化为人形的文禾和青阳此时去呆滞在地,说不出话来。
青丘狐狸历来修尾,三尾可成人形,他们今夜于此拜月,浸沐月华被赋予三尾而为人身。
面前的女子着一身简单的浅白衣裙,长长的雪袖拢在身前。她坐得端正,却忍不住身体前倾,好奇而迷惘地到处看来看去,像是不知所措,明明穿得一看便是先前狐官分发之物,可不知为何,众人之中,唯有她好似被月光护在其间,身上浮着淡淡的华光。
狐为兽中之灵,白狐尤是,青丘自古出美人,可饶是如此,文禾和青阳仍是半天难以回神,他们早信了曦元说得那些话,几乎不曾想过别的结果,此时仿若身处云间雾里,简直不敢相信眼前之景,不敢相信她便是他们之前一直欺负的小白狐。
本就是有些敏感的年纪,文禾一时竟是连怎么呼吸都忘了,还未等缓过神来,他的肩膀忽然被人拍了下。
文禾一惊,下意识地回过头,却见一个一身红衣、与他年纪相仿的少年正站在身后,双臂环胸,无奈地看着他们,唤道:“文禾?还有青阳?”
眼前的少年眉目张扬,五官鲜明有自傲昂扬之感,说来奇怪,青丘给小狐发的衣服大多是浅色,偏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