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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仙意通玄-第6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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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然,他现在还没有能力做这件事,不过,他有信心,先把这件事记下了,将来肯定能够完成。
  抛开其他念头,江川决定,还是要把那个连续的梦做完,就算是为了有始有终也好,哪怕在最后的战役中死去,也不负了这一段bo澜壮阔的人生。
  毕竟,那些经历,只有在梦中才有可能,江川今生今世,是没有那种金戈铁马,浴血战袍的机会了。
  怀着几分期待几分忐忑,江川枕着枕头,进入了梦乡。他的意识和往常一样,向那个梦境深处坠落。
  
最后战役
      江川站在残破的城垣上,望着远处滚滚的狼烟,在他身前数尺,是他最敬佩的元帅。
  元帅真的老了,一丛笔tǐng的胡子已然全白,原本直如青松的背脊也微微弯曲,但是,这并不影响他的威仪,军魂之威,可昭天日。
  “明通。”元帅叫着他最信任的大将的字,“可以收网了吧。”
  江川低下头道:‘是,虽然不能通信,但是通过蛛丝马迹的判断,我们的人已经完成了这次的包围,胜利是属于我们的。“
  元帅微笑:“你的判断,我向来信得过。”
  江川道:“这次敌酋伏诛,您毕生的抱负就达成了。”
  元帅道:“是啊,既然有这样一天,那我就死而憾了。”
  江川道:“元帅,其实,这一战成功,您的心意便可白于天下,又何必如此……”
  元帅淡淡道:“我们征战数十年的部下,不愿死的,都已经离开了,不能死的,我也已经把他们送走,剩下的人,都是愿意一直跟随我的吧。”
  江川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直身体,道:“我们最后的一千人,每一个人,都誓死追随元帅。”
  元帅哈哈大笑,道:“既然如此,咱们何不玩的痛快一点,与君快战,当不负此生。”
  江川叉手道:“遵令!”
  杀,杀,杀!
  江川曾经从最底层的xiao兵开始做起,拿着长枪冲锋在前,但是多少年过去,他已经淡忘了那种直面敌人利刃的残酷感觉,他习惯与享受着“智将”的美名,坐在帷幄之中,掌握千里之外。
  然而在今天,他仿佛又回到了当年,那个只凭一腔血勇,杀敌拼命的年代。
  一个敌军被杀死了,鲜血贱了他一脸,他tian了tian嘴net,鲜血的味道,果然是如此美妙。
  杀光他们,杀光他们,何必管是为了什么,只要让他们死在我的屠刀下,让他们去死!
  眼前一片猩红,他分不清刀锋所向的是谁,是敌人还是自己人,他也分不清身上是谁的血,是别人的,还是自己的?
  杀戮不分对象,不分敌我,大好头颅,与我斩之!
  如果刚开始冲锋的时候,江川还怀着一腔悲壮,那么如今的他,已经被鲜血和杀戮冲昏了头脑,他意识的挥舞着手中的长枪,捅进别人的rou体,进行着简单的原始杀戮,来满足自己那颗嗜血的心。
  “当”的一声,铁枪崩断,半截枪头cha入血色的泥土。江川狞笑一声,chou出了腰中的宝剑,青光一闪,把对方劈成了两半。
  有我三尺剑在手,要尔魂飞魄也散!
  杀吧,杀吧,让我杀戮到死!
  突然之间,一个悲戚的声音在战场上空回dang着:“元帅,元帅爷,你怎么死了!”
  哭声悲戚,如同一支利剑,穿透了江川的耳膜,他一个jī灵,猛地清醒过来,眼中的血红瞬间褪去,他脑海中闪过了一个念头:
  “这种扰1uan军心的话,是哪个蠢才的?”
  这一刻,他回复了一个大将的从容,一个智将的冷静。
  所以下意识的,他转过头去,一巴掌搧到了哭泣的杨参将脸上,喝道:“你胡什么?”
  杨参将哭道:“不是我胡,老元帅,被那个车儿一刀砍在xiong口……”
  江川怒喝道:“你闭嘴!”目光却不由自主的往一个方向看去,那是敌军的正面,老元帅重逢的地方。
  什么也看不见,即使元帅平时的背影有多伟岸,他倒在地上,也会被数xiao兵的身影遮挡的严严实实,他的鲜血也会渗入土壤,和所有的牺牲者一起,染红战场的土地。
  江川目眦yù裂,然而心中还保持着一份冷静——现在不是死的时候,他们是为了you敌而来,如果现在溃败,那么死去的元帅必然不能瞑目。
  他挑起了长枪,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来,挂在上面,高举过天空,叫道:“元帅在此,虎豹营的,冲锋!”
  正在这时,只听得远方金鼓擂响,蹄声雷鸣,数烟尘在对方的身后响起。
  援兵到了!
  江川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滚滚落下来。
  元帅,您看见了么?
  之后的战役没什么可的,数倍于敌的精锐在外,江川率领数百死士在内,对敌军进行了残酷的打击。
  看着飞溅的鲜血,江川不再有当初的兴奋,即使现在飞扬,大多是敌人的血。
  他只是觉得很疲惫——似乎,一切都结束了吧。
  突兀的,一个声音在草原敌兵的军营中响起,那些被左衽的胡人一起张嘴,唱起了一诡异的歌谣,声音越来越大,渐渐地,几万人一起歌唱,声音低沉,仿佛在念某种咒语。
  “怎么,那些鞑虏再给自己度了么?”一个将军笑了起来。
  江川只觉得心底一翻个,不知为什么,他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压迫的他几乎喘不上气来。他转头问一个懂得草原语的军士:“他们唱什么?”
  那军士道:“似乎是天师,天师的光辉照耀我们,可战胜。”
  旁边的将军哈哈大笑起来:“可战胜?这个时候?”
  江川心中的压抑更胜,突然之间,所有的敌人一起大叫,那军士道:“他们在叫,有请天师!”
  阳光照耀下,一个身影缓缓降落,宽大的衣袍迎风招展,仿佛把天都挡上了。
  那是一个道人,头戴高冠,眼睛往下一扫,带着分明的不屑,藐视着自己身前的百万大军。
  江川平白故升起一股怒意,在这一辈子中,他从来没有这样被人鄙视,那人看他,看他们,都像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皇,在看地下的蝼蚁。
  军队被jī怒了,主将高叫着:“杀,杀灭这妖人!”
  道人的嘴角撇出一个冷笑,轻轻的一挥手,一团火焰在空中绽开,鲜红的火舌向对面卷了过去。
  如果有噩梦,想必就是此时,如果有地狱,想必就是此地吧……江川这么想着。
  在他身前,漫天的大红染红了天际,数的哀号声在火焰中响起,有江川的生死同泽,也有对那天师敬若天神的胡人。
  天师不必分辨谁是谁,他只要一挥手,就可以杀光他们,至于自己这一方的人,也没有什么可怜悯的。
  蝼蚁而已!
  我就是蝼蚁!江川在心中悲呼着,火舌已经到了他的面前,但是他视而不见,眼前只有那天师,一挥袖的影子——他确实有资格俯瞰众生,因为他有毁灭天地的力量。而江川,就是最卑微的蝼蚁,他引以为傲的智谋和军队,在天师面前,与尘埃异。
  是神仙么?那终极的力量是神仙么?凌驾众生之上的神仙?
  江川只觉得蛮嘴苦,他恨!不是恨这个天师,而是恨自己,为什么在这种力量面前可抗拒?为什么将一生耗费于军旅,而不去追求更高的世界,更强大的力量?
  火焰已经到了面前,他要死了,但是他不甘心,他——为什么不是神仙……
  他不是神仙?
  那他是谁?
  江川,我是江川!
  我不是苦苦求道不得的贫儿,不是散尽家产的富豪,不是忍辱修炼的异类,不是沙漠中的孤独旅行者,更不是那个从xiao兵一步步成为将军的江川。
  我是修仙者,江川!
  数的记忆喷薄而出,江川从梦境中觉醒了。不是清醒,而是觉醒,他终于从林林总总的hún1uan人生中找到了那个真实的自我,那个在枕外世界品xìng齐全,心智通明的江川,他终于将自己的灵魂,完整的灌入了梦境中的江川体内。
  睁开眼,火焰依然在眼前,江川轻轻摇摇头,道:“这是在搞什么?”手中的宝剑慢慢提起,横在自己面前。
  这个时候,那宝剑上面的一层青钢倏地退去,取而代之的,只暗红色光泽,那不是龙泉宝剑,而是江川的玄火剑!
  虽然这个变化极其诡异,但是江川却没有感觉到一点违和,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向喷涌而来的火焰,猛地劈过去!
  短短三尺长的玄火剑,却出了令人瞠目结舌的红色剑芒,这一剑,劈开了火焰,也劈开了虚空。
  一剑破万法!
  他不是剑修,但是觉醒之后的这一剑,足以媲美上古的剑仙,因为它倾注了江川九世千年的所有力量!
  剑到,破灭!
  红色迅的褪去,天空中凭空出现了一道裂缝,从裂缝,这个世界的一切人和物都像是一层过期的薄膜,迅的被撕掉,丢弃,取而代之的,是茫茫的白雾,一个什么都没有的世界。
  江川站在这个世界的中央,握着他的玄火剑。
  过了良久,只听得一个隆隆的声音道:“难得有人能历劫九世,完成这九转炼心路的试炼,想必是我主亲自挑选的人到了。罢了,你想要什么?”
  
九转炼心
      “我有何求?”江川喃喃自语,是尽的力量么?是永恒的生命么?是拘束的自由么?这些东西,每一样,都是很重要的,即使对于江川,也不敢其中哪一样凌驾于其他之上,那么,有一件东西或者可以包涵一切……
  “我所求……乃是大道,拘束,悔恨,尽穷的大道!”江川抬起头来,坚定的道。
  “……有这等好事我还去呢,岂能轮得到你?”空气中沉默了一会儿,那声音又响起来,带着一股恼羞成怒。
  江川愕然,抬头一看,只见头顶上不知何时雾气稍稍散开,1ù出一眼,眼中矗立一物,足有数十丈高下,长着一个大鸟的脑袋,鸟头有脚,底下却有四蹄,拖着一条长尾,形貌甚是古怪。
  江川迟疑了一下,突然想起一物,道:“是飞廉?”他曾经看过一本书,记载着:“飞廉,神禽,能致风气者,身似鹿,头如雀,有角而蛇尾,如豹。”倒与这怪物颇有相似之处。
  那怪物张开大嘴,呵呵而笑,道:“没料到你xiao子倒知道本座,不错,本座正是我主座下飞廉,命看守九转炼心路,你既然已经大功成,可以向我提出要求,不过像刚才那样扯淡的要求不必提了,我毕竟不是主人,神通总是有限的。”
  江川奇道:“提什么要求?为什么提要求?”
  那飞廉讶道:“怎么,你不是听有奖励才到九转炼心路这里来的么?难道只是为了磨砺一下自己的道心?嘿嘿,孺子可教;如今有这样毅力的年轻人可是不多了?”
  江川mo了mo脑袋,道:“等等,什么是九转炼心路?”
  愣了一会儿,那飞廉咆哮道:“你不知道九转炼心路,你不知道九转炼心路你从哪里上来的?xiao子,你戏耍老子是不是?除了我主,还没谁能戏耍本座,,你倒是是谁,从何而来?”
  江川尴尬一笑:“就是这个问题,我是从哪里来的?”
  眼见那飞廉呼哧呼哧的喷气,似乎随时都有可能将自己一口吃下,江川连忙摇手,道:“阁下稍等,等我回忆回忆,梳理顺了再。”
  那飞廉四蹄刨土,心道:倘若不是我主有令,闯过九转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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