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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修真)大逃杀-第1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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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们相互推脱,欢喜天看不下去,伸手取掉了大荒神的铁面,底下露出一张凶恶丑陋的面孔。他仰天长啸,化作一阵金雾消失不见。
  白琅感觉周身仿佛被沉重的锁链束缚,每一步踏出都万分艰难,更别提御剑或者遁术。
  她避开殿中人,试图从原路返回。可阴阳关内通道变幻,她又有点路痴,根本找不到最开始入口在哪儿。危机感步步逼近,最后白琅在一个僻静的拐角发现一扇隐门,她慌乱地撬门进去。可一进去就意识到这不是条通道,而是个堆放杂物的橱柜。
  而且这里面居然已经藏了一个人!
  周围黑咕隆咚的,白琅也没看清是男是女,只见他黑发如云,正低着头穿裤子,上半身一。丝。不。挂,肌肤比女人还细腻白皙,应该是姹女天魔殿的弟子。
  白琅突然闯进来,吓得他穿到一半的裤子也掉了。
  好不容易看清进来的人是个小姑娘,对方又气又急:“你谁啊?”
  “我以为这儿有条暗道。”
  白琅十分尴尬,开门想退出去,结果被这个没穿裤子的家伙一把拉住了。他气急败坏地说:“天殊宫的人在外巡查,你现在出去肯定要把他们给招来了!”
  说句老实话,白琅情愿被天殊宫扫黄大队抓走,也不想跟他挤在一个橱柜里。
  她一声不吭地准备离开,这人提了下裤子又揪住她:“不行,他们马上就要来这边了。把门关好,门上禁制可以……”
  他一不小心踩到自己拖在地上的裤腿,扑通一下摔倒,顺手还把白琅按在地上。两个人一起滚出了橱柜,白琅把他从自己身上掀下去,痛苦地摸着后脑勺。
  她看见十几双脚正在飞快接近。
  “魔、魔君……”这姹女天魔殿弟子掐着嗓子道,“我可什么都没做。”
  白琅听见熟悉的声音说:“……你先把裤子穿上,再来跟我解释。”
  不知道为什么,她大松了一口气,因为说话的人是解轻裘。
  但人生的大起大落怎么能如此轻易地被预料到呢?
  “啊,这不是……”有人将她从地上拎起来,突然把脸凑到她面前,近到让人窒息,“师兄,你快来你快来!我找到好东西了!”
  是衣清明。
  衣清明死死掐着她的脖子,恨不得就这样把她提到夜行天面前。
  白琅觉得心梗,头脑一热就做了件肖想已久的事情,她取镜拍向了衣清明那张天妒人怨的脸。
  衣清明吃痛,手下不仅没松,反而更用力了。他取出个项圈似的皮扣给白琅套上,皮扣后面有两条写满符咒的牛筋绳,分别束住她两只手。然后衣清明在她两手之间挂了个小铃铛,随便一动就“叮咚叮咚”地响。
  白琅突然意识到这个拘束道具可能是他们刚缴获的,心里顿时一阵恶寒。
  衣清明把她扔下,冷笑道:“你接着跑啊?”
  白琅摔在地上尾椎剧痛,但反应依然敏捷,她就地一滚,勉强伸手立起那面镜子,水月影掩盖了她的行迹。她扭头撒腿就跑,边跑还边听见衣清明放声嚎叫“师兄你不要管那些姹女天魔殿弟子了!快点过来!再不过来她就跑了!”
  解轻裘冲一旁的天殊宫弟子呵斥道:“还愣着作甚?去追啊!”
  白琅对阴阳道不熟悉,幸好那些天殊宫弟子也不熟悉,跑着跑着谁都不知道谁在哪儿了。可是对方人多势众,可以在多个路口把守,最后白琅的活动范围越来越小,眼看就要被包围。
  她靠着一根凸起的雕花柱子,脖子上的皮扣让她有些喘不过气。
  她将白言霜召了出来,对方似乎已经知道她的情况,在她手臂上写道:“利器?”
  白琅现在不能乱动,因为那个铃铛魔音灌耳,不管隔多远都能被衣清明听见。她低声说:“我怀里有面镜子,碎镜之后拿碎片把绳子割开,行不行?”
  白言霜试了一下,利器切不开。绳子上有禁制,应该是专门用来拘束的情趣用品,只能按正常手法一点点把它解开。
  他在白琅手心写道:“怎么戴上去的?”
  白琅哪知道这个。
  “我没看见……算了,您先拿片镜子给我。”
  白琅把折流召了出来,折流看着她怔了怔:“……嗯?”
  “快把绳子解了,天殊宫和欢喜天要追上来了。”
  折腾半天,他也不会解。白琅这时候由衷地希望能遇上禹息机那伙人,因为他们看起来就是很懂的。
  “算了算了,先把铃铛摘了。”
  她想的是,铃铛摘下来之后就不怕衣清明听见了,但是折流摘了铃铛后直接御剑带她穿墙破壁,动静比铃铛还大。
  “这样不会迷路。”他说。
  很有道理,白琅不能反驳。
  眨眼间,他们就冲出姹女天魔殿之外,再回首,滔天魔焰已经燃了起来。白琅看见整个山巅都笼罩在须弥之火中,天色昏黑得如同无星无月的寒夜。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让大家早点睡,能提前一点更就提前一点更。


第121章 大自在天
  殿外,阴阳道出口。
  被一条锁链连成串的姹女天魔殿弟子站成一排, 那个被白琅从橱柜里逼出来的梗着脖子站第一个。他已经把裤子穿上了, 上半身还光着。
  “女弟子呢?”解轻裘围着锁链转了一圈, “都藏哪儿了?”
  “滚。”站第一个的男人朝他啐了一口。
  解轻裘当场色变,但是没有立即发作:“商彧,你骨头这么硬怕是要折啊……今日来这里的可不止我一个, 夜魔君也在呢。”
  他不动声色地往四周看了一眼, 夜行天确实是一起来的,但是从最开始就没跟他们一起行动。刚才白琅逃跑,他忽然放火焚宫,现在估计已经追出去了。
  “我也在呢。”旁边被忽略的衣清明强调道,“你们是不是欠收拾啊?早在姹女天魔殿建立之前,你们就承诺要将优秀的女弟子作为圣妃进献。如今出尔反尔, 还等着我们来催?”
  “那时候你们可没说圣妃是用来给那个怪物……”
  “你再说一遍试试!”解轻裘利爪一抬, 商彧的右臂齐根而断, 血从殿外一直溅到殿内。
  商彧面容扭曲, 额上青筋暴起,但死撑着未言一字。
  衣清明拨弄了一下他露在外面的骨头,笑道:“侍奉宫主是莫大荣幸, 不要这么排斥嘛。”
  商彧终于忍不住痛号出声, 他骂道:“既然这么荣幸,那你们为何不自己去?”
  “我不是没这功能吗?”衣清明笑嘻嘻地说着,一边试着把他的肩骨抽出来,“快点说, 女弟子都去哪儿了?”
  商彧失声哀嚎。
  “吵死了。”解轻裘皱眉从地上捡起他的断臂,然后塞进他嘴里。
  衣清明恼怒道:“这样他还怎么说话?”
  “可是你这么折腾,他也说不出来什么啊。”
  衣清明被他噎了一下,气得不行,反手就抓住商彧那只断臂,猛地灌进真气往里一推。下一刻商彧的断臂从他后脑勺穿了出来,整个头颅由内到外炸开,红红白白的液体溅得旁边人满身都是。
  “他骨头硬,你们总不至于也硬吧。”衣清明顺手抓起离商彧最近的那个,五指一合就掐断了脖子,“我就不说多久杀一个了,反正杀到你们当中有人说出来为止。”
  他扔了这个被掐断脖子的尸体,迅速伸手提起下一个。
  这人面如土色,惊慌失措地说了四个字:“魔君我说……”
  然后也被扭断了脖子。
  衣清明再看向下一个,这人没有废话,直接尖叫道:“在地宫!都在地宫!”
  很快,此起彼伏的告密声响起。
  “宗主说天殊宫近日要来索取圣妃,所以在地宫中布了禁制,将所有女弟子都藏了进去。”
  “地宫禁制由她亲自守卫!我们不知解法,还请魔君开恩!”
  “是啊,我们是被迫的!魔君,我来给你们带路!”
  “我劝说宗主多次,天殊宫就是我们的天,怎么能违逆隐瞒呢?可她就是不听,真是该死!”
  解轻裘拢手入袖,肩头白皑皑的鹤氅拖在血泊中,不见一丝污色。他看向衣清明,衣清明笑着感慨:“都是明白人啊。”
  解轻裘也笑了,一尊巨大的神像虚影从他背后拔地而起,一掌下去就将面前所有活物碾作肉泥。
  “不劳各位带路了,我们自己去找就行。”
  他动身重回姹女天魔殿,衣清明紧随其后,摇着头唉声叹气:“我再也不干这个了,真费事。”
  “说得就好像你经常做似的……以前为宫主找圣妃的都是我好吗?”
  “说明虚极天尊不够疼你啊,什么脏活累活都往你身上推。”
  “这是器重。”解轻裘正色道。
  *
  白琅这边折腾了好久,终于将双手从禁锢中解放出来——是折流用剑气割的。喉咙上那玩意儿勒太紧,又不影响行动,所以白琅暂时没让他动。
  “不会伤到你的。”
  虽然折流是这么说了,但白琅怕他手滑。她觉得折流是个没什么杀心的人,说不定当初他杀真诰也是手滑呢……
  火势烧起来之后,他们往逆风方向逃离,跑了没多久就遇上钟离异那伙人。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很狼狈,不知道在殿内做了些什么。
  “可怕。”东窗说。
  “为什么姹女天魔殿只有男弟子?”禹息机疑惑道。
  “我已经不懂天殊宫的取向了。”钟离异摇头。
  行不行啊你们几个……
  最后钟离异问:“有谁找到秦缓歌了吗?”
  白琅举手:“我!不过没说上几句话就被她引走了,感觉她藏得很深。你那个调查西王金母的诏令是谁下的?我有些事情想确定一下。”
  钟离异刚张了下嘴,话还没说出来,背后忽然传来一道劲风。他侧身躲开,回首看见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猛扑过来。东窗就站在钟离异身旁,躲避不及,直接被一击撞飞,冲折了好几棵参天大树才止住去势。
  “什么鬼东西……”他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腰说。
  禹息机袖手旁观:“你反应也太慢了吧?都说了别老是坐着打麻将,对脊椎不好。”
  东窗怒道:“关麻将屁事!是钟离异这孙子故意害我!”
  白琅立镜悬于树上,圈地锁住这个突然袭来的男人。
  此人正是欢喜天中的铁面男子,他身形庞大,非常好认。现在铁面具取下,白琅才发现他面孔呈嗔恚之象,直鼻浓眉,眼睛瞪得像只锣,目光凶恶,似要择人而噬。
  禹息机摸着下巴,思索道:“四手两足,佛珠、战斧、天妙果。这是佛门典籍里哪位大能现世啊?”
  白琅解释道:“是跟秦缓歌一伙的,欢喜天,大荒神。”
  她制造水月影试图困住大荒神,但他像兽类一样四下嗅了嗅,居然直接绕开虚影扑向白琅本体。禹息机跳上夔牛,奔袭而来,路过钟离异的时候直接从他胸口取器,抢在大荒神够到白琅之前将他截下,然后干脆利落地一刀从大荒神后颈切入,朝上扎进脑子里。
  大荒神痛号一声,那只拿着战斧的手扭曲着反向一挥,夔牛受惊,嘶叫着跳了起来,禹息机只能收回匕首离开。
  白琅看着对面的镜子,发现大荒神伤处没有血。
  禹息机不知从哪儿取出个酒坛子,痛饮一口道:“嘁,我还以为是佛门真神现世呢,搞半天就是个假身?”
  “去找凭依之物。”东窗大声提醒,“这事儿我要上报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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