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洛14 帷幕(幕、落幕-白罗的最后一案)-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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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罗点点头说:“告诉你,海斯亭,你就是见过所有其他房客,你仍然和现在一样,以为这是令人料想不到的事啊。”
“其他还有哪些人呢?”
“富兰克林一家人--富兰克林博士与夫人,跟随在夫人身边的护士。还有令媛茱蒂丝,以及那名叫阿拉顿的男人,一个专门玩弄女性的家伙。此外,还有一个三十岁左右的柯露小姐。尽是些善良的人。”
“你却说其中有一个是凶手?”
“对啊,其中有一个是凶手!”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猜测?”
想要问的事混杂在一起,无法问个头绪来。
“不要慌,海斯亭。让我们从头开始吧。对不起,请你把桌子上那个小箱子递给我。
对,对,还有那把钥匙,对了,就是那把--。”
白罗打开公文箱,拿出用打字机打字的文件和剪报。
“有空时,请你把这些东西研究一下吧,海斯亭。可不必急于要看那些剪报。这是各种悲剧案件的报导,但这些报导有时不正确,有时候可做参考的线索。不如先看看这份我所整理出来的摘要。或许可以帮助你掌握案件的要点。”
我兴趣盎然地把它接过来。
案件A叶撒林顿
雷那特.叶撒林顿。有不良嗜好--吸毒,喝酒。怪人,有色虐待狂性格。其妻年轻貌美。不幸,与丈夫间之生活不美满。叶撒林顿死亡。死因被认为食物中毒。医师不服。验的结果,判断为砷毒所毙。家里有除草剂,但这是很早以前所购者。叶撒林顿太太被捕,被控以杀人罪。她在稍早以前,和一位自任职地的印度归国中的某文官感情甚笃,虽缺乏证据足资证明有暧昧关系。但无法否认两人之间有深切同情之念。后来该青年与在返任途中邂逅的女性订婚。此一消息传至叶撒林顿太太身边时,是否在其夫未死之前,有可疑之处。据她自白,是在丈夫未死之前。对她不利的证据就是其他没有别的嫌犯。以及无法想像其为意外死亡等,多半是状况证据。由于丈夫的性格,和妻所遭受的虐待,庭上有很大的同情集中于她身上。推事总结要点对她有利,强调必须超越合理的疑问,慎重判决。
叶撒林顿太太获判无罪。可是舆论仍然认定她应受法律制裁。从此以后她受到亲友们冷眼看待,生计艰苦。两年后,服用安眠药过多致死。在死因陪审时,做意外死亡之判决。
案件B夏普露小姐
中年的老处女。患病,因为熬受极大的痛苦而变得颇不和悦。由侄女傅莉达.顾蕾照料。夏普露小姐由于服用吗啡过量致死。傅莉达.顾蕾承认其过失,在警局供述,她不忍心看到姑妈过分痛苦,也希望减轻她的痛苦,才放了比平常多的吗啡。治安当局认为其行为并非过失,显系蓄意计画谋杀。但因罪证不足,获不起诉处分。
案件C爱德华.李格斯
农夫。曾疑心其妻与房客宾恩.顾雷格有染。顾雷格与李格斯太太以枪杀尸体被发现。
凶器据判断是李格斯的枪。李格斯投案,他在警局供述,可能是他行凶的,但是却说没有记忆。据称他当时处于心智不清状态。第一审判死刑,后来减刑改判无期徒刑。
案件D德利库.布莱特利
与某少女坠入情网。布莱特利太太获悉此事,曾揭言欲杀其夫。后布莱特利喝啤酒中毒,为氰酸钾毒毙。布莱特利太太被捕,依杀人罪起诉。后来被逼自白。终被判处死刑。案件E马煦.李芝费特
一个老头子暴君。
有四个女儿,不许一切娱乐,连零用钱也一毛不拔。某晚回家,在侧门门口遇害,头部被致命的强烈打击致死。经警局搜查完毕之后,长女玛嘉丽向警局投案,坦供弑父。据她供述,为了要让三个妹妹过着幸福的一生,乃出手行凶。姊妹们继承了庞大的遗产。玛嘉丽.李芝费特被判断为精神失常,收容于精神医院,不久逝世。
我仔细地看,越来越觉得不明所以然。把那份报告放下来,我以疑惑的眼光望着白罗。
“你觉得怎样?朋友。”
“布莱特利的案件我还记得。”我慢慢地说:“我看过当时的报纸。那位太太很漂亮。”
白罗点点头。
“不过,我想请教你。这五个案件到底怎么了?”
“在我还没告诉你之前。愿闻你的感想。”
我稍感到为难。
“你给我看的可是五件谋杀案的简单报告吧。案发地点和关连人物的社会地位与背景都各有不同。再说,这五个谋杀案,并没有一个共同之点。也就是说,一个为嫉妒引起杀人,一个是一位不幸的太太为了摆脱丈夫的束缚而杀人,一个是以金钱为动机,再一个是嫌犯没有逃避刑罚的意志,所以他的目的也可以说不是利己的,而且还有一个很明显的是很残酷的,可能是酩酊大醉时下的毒手。就是这样。”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以缺乏自信的口气问白罗:“有没有我所忽略的共同要点?”
“不,没有,你所归纳的很正确。只有一点可以一提而没有提及的事。也就是说,这五个案件中,随便拿一件来说,现实上都没有疑点。”
“搞不太清楚!”
“譬如说,叶撒林顿太太被判无罪了。尽管这样,社会仍然一口咬定是她干的。傅莉达.顾蕾也是一样,虽然不公然地被以凶犯看待,但谁也想像不出,除了她以外,还会是谁干的。李格斯虽说没有杀害太太与姘夫的记忆,但是却没有其他以外的人所干得出来的可能性。玛嘉丽.李芝费特自白了。海斯亭,你要听清楚,无论哪一个案件,都是只有一个令人没有怀疑之馀地的嫌犯而已呢。”
我皱起眉头。“对,的确没错……可是,我却不明白,从这一点究竟能导出什么结论来。”
“不要急,好好地听吧,因为我就要说到你还不知道的事实。譬如说,海斯亭,在我所归纳的案件中,如果有与案件无干,却与五个案件全部共同的要素的话你会认为怎么样?”
“你的意思是……?”
白罗慢慢地说:“我们这一席话,我想应该慎重一点,海斯亭。我这样说你以为如何?譬如说,这里有一个人物--假设这个人物是X。那么X在五个案件之中,无论哪一个案件,表面上并没有要杀害被害者的动机。有一案件,在我查清楚的范围内,凶案发生当时,X竟身在离现场两百英里之遥的某地啊。尽管如此,依然有这个事实。也就是说,X与叶撒林顿的交情很亲密。X曾有一段时间,和李格斯住在同一村子里,而且X和布莱特利太太也是熟人哪。我既看过X和傅莉达.顾蕾并肩散步的特写镜头的照片,而且当马煦.李芝费特死的时候,X就在附近啊!这个事实,依你看,有什么高见?”
我注视着白罗,慢慢地说:“嗯,我觉得疑点太多了一点。要是两个、三个的话,可以当作偶然的一致来解释,但是,这里竟多达五个。这就不能当作偶然来解决了。实在无法想像,可是,这些个别的谋杀案,一定有某种关连。”
“那么,你跟我同样想法了?”
“如果X这个人物是真的凶犯,那就对了。”
“这么一来,海斯亭,你也希望和我一起,探个究竟了吧。我要说的是……诺,X就住在这幢房子里面。”
“这里?就在史泰尔兹庄?”
“正是,就在史泰尔兹庄呀!根据这个事实,你在理论上,有什么可以推测呢?”
我知道如何回答,我说:“那么,你有什么话想说?”
白罗郑重地说:“不久,这里就会发生命案--就在这里。” 第三章
一瞬间,我吃了一惊,凝视着白罗,但很快地又回复意识。
“不,不会发生的。有你在这里。”
“我忠实的朋友,你这样信赖我,可知道我多么高兴。但是这一次,我很担心恐怕会辜负你对我的期望。”
“说什么傻话,你当然可以防止的。”
白罗严肃地说:“你想想看,海斯亭,不错,我可以抓到凶手,但要怎么作才能防止凶手杀人呢?”
“这个……只要在你事前已经知道的话。”
我忽然发觉这是多么困难的,我有气无力地把话中断。
白罗说:“你明白了吗?事情可不那么简单呢。实际上只有三个办法可以防止它的发生。其一就是向凶手所要加以杀害的人物警告。也就是说要让他或她提防。可是,这个办法并不一定会顺利。我的意思是说,要让该人物了解他或她正处于非常危险的境地--也就是说怕有被亲近的人加害的危险,这个困难恐怕在想像以上。或许会生气,或许连听也不要听。第二个方法是要向凶手警告。也就。也就是说要拐弯抹角委婉地劝告凶手说“我早知道你的意图,这里如果有某某死了,你一定上绞首台!”这个方法大多数比第一个方法成功,但还是有失败之虑。因为这个世界再没有比杀人凶手更自大的人。每一个杀人凶手如出一辙,都认为自己比任何人都聪明--没有人会怀疑我,警察可能也束手无策吧!--所以,他或许是她即使受到警告,仍然不会悬崖勒马呢。于是,我们所能做到的,顶多只有等他达到目的后,才把他送上绞首台而已啊。”白罗歇了一会,然后深切地说:“直到现在,我曾经有两次向凶手警告过,前一次是在埃及,后一次是在某地。无论哪一次,都没有使凶手改变初衷--这一次恐怕一样。”
“你刚才说还有一个方法。”
“正是。这个方法需要高明的技巧。必须正确预测凶手将在什么时候,以什么手段下手,然后准备在准确的机会一瞬间插上一手。而且即使不是现行犯,仍然不毫无疑问地抓住有犯意的杀人凶手不可。
“好吧,告诉你,这是非常困难而且需要严密监视的方法啊。全然缺乏一定会成功的保证!我虽然也是个过分自大的人,但不敢自满。”
“那么,你想采用哪一种方法?”
“可能三种方法并用。第一个方法最难。”
“为什么呢?我觉得这个方法最简单。”
“是呀!如果事先能知道谁会被杀害……可是,海斯亭,我至今还不知道什么人会遭毒杀的啊!”
“什么!”
我没有好好思索,冒昧地发出惊讶的一声。然后,这才渐渐知道事态的困难与严重了。
这里有和那一连串谋杀案的某一种连环线索!不,必定是有的。可是,这个连环线索是什么,却不得而知!动机呢?没有决定性的动机。然而,要不是先弄清楚这一点,便无从知道到底某人正身处险地了。
白罗从我的脸色看出我已经感到情势困难重重了。他点一点头说:“怎么样?不那么简单吧?”
“嗯,这一点我明白了。可是,目前为止你还无从知道这一连串谋杀案的关连吧!”
白罗摇头说:“全然不知道。”
我又沈思了。在“ABC谋杀案”,我们非想办法解开一连串的字母所含的谜不可。当然,虽说后来才知道实际上那是完全不同的意义。但是仍然需在一开始就采取这个先解开字母之谜的步骤。
“你确信没有金钱上的动机--譬如说,真的没有向你在叶维林.卡赖鲁的案件所查的一样的动机吗?”
“正是,的确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