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一日为师-第1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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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文博慌慌张张地跟着董映萱往后殿跑,江源也顾不得拦他,他咬一咬牙——己方有两个元婴真人在,叶舒总不能以一敌二——也带着众弟子跟了过去。
他刚一赶到,就见到漫天烟尘。临渊派内,除了前面那座孤零零的大殿,所有屋舍已尽数塌毁。长清真人和长风真人略带狼狈地从烟尘中现出身形,长风真人破口大骂:“好个老匹夫,竟然启动了祖师殿里的阵法,若不是本座机警,恐怕就要受重伤。”
“哦?看来你伤的还挺轻啊。”
长风真人一愣,就见到那个让他恨之入骨的女人正站在不远处,冷冷地看着他。
“是你!”长风真人勃然大怒。
“叶舒?!”长清真人曾经见过叶舒的拓影画像,不由面露惊容。
“你说什么?师弟,她是谁?”
“她是潇真派掌门……”长清真人情不自禁地想到启程时,掌门叮嘱自己得话——“此事绝不能让叶舒那个女人知道,否则就是无穷无尽的麻烦。”
“既然已经被你知道了……”长清真人反手亮出掌中法器,“索性杀了你,一了百了!”
“哼。”
叶舒站在原地,不闪不避,眉心中一卷图卷飞出,却是将长清真人的法器卷入其中。长风真人也已反应了过来,他双袖一张,一片晦暗沉重的黄芒升起,就要将叶舒裹住。
叶舒冷然一笑,一声清吟之中,银色的小箭刺破黄芒,斜刺里朝长风真人杀去。她再将乾坤图一卷,并不去管长风真人施展出的黄芒,而是兜头攻向长清真人。
长清真人反手就是一抓,掌中黑白二色火焰升腾。乾坤图却忽然消失,空气骤然扭曲,化为一只巨大的手掌,一掌将长清真人捏住。
长清真人发一声喊,顶门上跃出一只白玉圈,轰然一声,与那只大手撞在一处。长风真人见叶舒分心,骈起一指就朝叶舒刺去。叶舒头也不回,一道剑芒飞出,往空中斩落,顿时斩出一片火花四溅。
长风真人见状,摆袖招出三只银锥,那银锥化作巨大的罗网,正欲网向叶舒。叶舒身形一闪,猛然出现在长风真人身后,一剑刺向他背心。
长风真人不知叶舒的这门挪移神通,被刺了个措手不及。他忙将护身宝光祭起,谁知那剑光竟如入朽木,一剑就将他刺了个对穿。
他大吼一声,顶门上光耀连连,竟是要祭出元婴法身,与叶舒拼死一搏。
叶舒嗤笑:“找死。”扬手抛出一面黑色圆盘,正中长风真人的天灵盖。那元婴还未现身,就被拍了个稀烂。叶舒再将袖一摆,剑光闪过,长风真人便身首异处。
长清真人好不容易从乾坤大擒拿中摆脱出来,此时见长风真人身亡,心中不由惊疑不定。他早知道叶舒的厉害,只是没想到如此惊人。长清真人修道百载,好不容易修至元婴,自然不愿意死在这种地方。
他打定主意,也不去管观澜派其他弟子,脚下青烟微起,竟要逃之夭夭。
“想跑?”叶舒目中冷意连连,任你遁速有多快,也别想逃出我的手掌心!
她身上清光一闪,身剑合一。长清真人已逃至半空中,那道长虹却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长清真人慌忙祭出一支银枪,与兜头罩来的乾坤图斗在了一处。
他尚未稳住心神,只觉背心一凉,忙匆匆闪过。只见那疾刺而来的剑光一为二,二为三,化作千百道虹芒铮然鸣响。他被乾坤图困住,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虹芒飞至近前。
半空中一声凄厉的惨嚎,长清真人化为齑粉。
☆、127|4。30城|
顷刻间杀了两个元婴修士,叶舒面上却平静似水。
观澜派那十几个弟子在顾浚的注视下,早已吓得面色惨白。此时见叶舒朝他们走过来,当下就有一个弟子双腿一软:“叶掌门,饶命!”
“住嘴!”江源一掌拍在他背心,“我观澜派没有你这种向敌人乞怜的弟子!”
“啧。”叶舒冷笑了一声,“死到临头,还挺有气节。”
长清真人打的主意叶舒一清二楚,他们既然知道临渊派是潇真派在宣吴洲留下的别传道统,为了不让此事被潇真派知晓,必然会杀人灭口。
如果临渊派中没有通玄书,派中的弟子说不定还能活命。只要有,得到了通玄书后,这里的所有人就都难逃一死。
叶舒冷声道:“小浚,把他们拘在一处,我待会再来处置。”
她转而走到坍塌的祖师殿前,废墟之中,沈文博正抱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道痛哭不已:“师父,师父你醒醒啊……”
董映萱正自垂泪,叶舒递给她一枚丹药,叹了口气:“给你师兄服下去吧。”
郑弘表面上答应了长清真人的要求,其实早就存了玉石俱焚之心。他将长清和长风带到祖师殿后,就发动了殿内的阵法。这阵法还是临渊派一位元婴祖师留下来的,就算不能杀了那二人,至少也能让他们吃点苦头。至于通玄书,也被他出手毁掉。
他不过是个金丹修士,当时又在阵法的最中央。虽然服下了叶舒给的回春丹,但眼看是活不成了。
董映萱也知这个道理,哽咽着握住郑弘的手:“师兄,我把叶真人带回来了,她是潇真派掌门,她已尽知门中之事。”
郑弘吃力地抬起眼帘,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一张开嘴,就是一口鲜血呕出。
叶舒郑重地道:“郑掌门,你放心吧,临渊派自此归于我潇真门下,道统绝不会断绝。”
郑弘点点头,眼中已有泪水涌出。他紧紧地抓住沈文博的手,又指了指董映萱,恳切地望着叶舒。
叶舒明白他的意思:“临渊派的下一任掌门就是董小友。”
“师兄!”董映萱吃了一惊,“掌门之位应该由沈师侄接掌才是。”
“师叔,我不成的。”沈文博话音里还带着哭腔,“我性子太迂,做不得一派之掌。”
“那还有夏师侄……”
“师弟又太过跳脱,师父若去了,门中只有师叔才能服众。”沈文博望着董映萱,“师叔,为了让师父去的安心,你就答应吧。”
董映萱转过头,恰看到郑弘殷切又勉励的眼神,她终于忍耐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师兄,我答应你,我一定会……会振兴临渊派的。”
模糊的视线中,她看到郑弘微微笑了笑,握住沈文博的那只手一松,溘然长逝。
沈文博与董映萱大放悲声,门中的知客道人也跪在地上,不断地呜呜哭泣。
叶舒将头别过去,恍惚中似乎看到了陆修。那时的她,也是如现在这般,无能为力地看着陆修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陆修将潇真派交给了她,如今潇真派蒸蒸日上,已有重振荣光之望,只是陆修却再也看不到了。
“师父。”
一抹温暖覆上了叶舒的手,她抬起头,看到顾浚担忧的眼神,勉力笑了笑:“我没事,只是想到一些过去的事了。”她不想沉溺在低落的情绪里,开玩笑道,“我以为你在生我的气呢。”
她其实也隐隐察觉到了顾浚的异常,却有一股逃避的冲动,促使她不愿去深究。
顾浚将掌心中的那只手紧了紧,低声道:“我不会生师父的气,不管是什么原因。”
他们二人一时无话,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如此的宁谧与安心,教叶舒难以割舍。原来是这样啊,叶舒想,顾浚依赖着她,而她也在不知不觉中,不愿离开顾浚。
只是这种感情,到底是师徒间的羁绊,还是其他的什么,她却无法分清。
她头一次发现,原来自己是一个如此胆小的人。她不敢去戳破那层窗户纸,不仅是因为她自己都不明白,她也害怕顾浚不曾明白。
到底是一厢情愿,还是难得糊涂。人世间的事,总是千头万绪,难解难分。纵使踏上仙途,超脱轮回,在这情之一字上,亦为凡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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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渊派的大殿之中,一片缟素。
新任掌门董映萱跪在堂前,她的身后,是两排面色哀戚的弟子。这十三人,就是临渊派如今全部的门人。
出去见长清真人之前,郑弘已预感到事有不谐。他暗中通知二弟子夏明瑜带着所有弟子从后山逃走,沈文博因为已经在观澜派诸人面前露了面,只能陪着他同归于尽。
夏明瑜将众人带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后,又孤身一人返回,这才知道师父已经不在了。自他之后,临渊派的弟子竟都悉数回转,没有一个舍下门派逃之夭夭。
董映萱已经收了泪,只是双眼红肿:“门中的所有弟子,都是师父和师兄收养的孤儿。这里,是我们的家啊……”
虽然家里既清苦又寂寞,但离了这里,再好的富贵荣华,也不是他们想要的。
叶舒拍拍她的手背:“逝者已矣,你还要向前看。”
“我明白的,叶掌门。”董映萱点点头,“师兄把临渊派交给我了,我不会让他失望。”
“论理,你该叫我一声师叔才是。”叶舒将视线投向殿外苍茫的夜色,“观澜派欺人太甚,我必不会放过他们。那几个弟子,你打算如何处置?”
董映萱目中闪过几丝犹豫,最终还是冷声道:“都杀了。”
“那佘翔呢?”
董映萱对他的恨意更甚于观澜派诸人:“师兄从未有一丝对不起他的地方,他却恩将仇报。”
佘翔辩解说,自己并不知道观澜派的目的,只是听他们说与临渊派有旧,因此引着那几人来芦原山。但长风真人从未掩饰过自己的杀意,这不过是佘翔为了活命找的借口罢了。
若说董映萱心中,曾经尚存一丝不忍的话,如今见这满堂悲戚,也尽皆消散。
“师叔。”她郑重地朝叶舒稽首,“我临渊派诸事,皆交于师叔之手。但有所愿,莫敢不从。”
“你无需如此郑重,这本是我分内之事。”叶舒温言道,“我仿佛听说,门中原本的洞府并不在芦原山?”
这又是临渊派诸人的一桩恨事,临渊派乃是潇真派的一位道君所建,当初选定的洞府乃是宣吴洲首屈一指的福地,在这种灵气稀薄的地方都十分适宜修炼。
临渊派在那里传承万年,虽说因为宣吴洲先天条件所限,并未特别壮大,但也颇为兴盛。
自从几百年前玄真教建立后,宣吴洲格局又是一变。临渊派一直隐世不出,本以为这变动的风浪也掀不到自家身上来。谁知玄真教却看中了临渊派的洞府,并将其谋夺了过来。
董映萱道:“那是师祖掌管门派时发生的事,之后整个门派只能被迫迁到芦原山。”
据董映萱说,其实那处洞府的灵气一直在渐渐流失,早就不如临渊派开山时那般灵机充沛。
玄真教占据了那里之后,也发现了这个问题。他们认为是临渊派心中不忿,因而做下了手脚。几次三番来找临渊派的麻烦,临渊派也是有苦说不出。
更过分的是,玄真教为了为难临渊派,甚至暗中阻挠临渊派收徒。若有修士与临渊派来往,也会受到牵累。这几十年来,临渊派日渐凋敝,门中早已有多年不曾拜入新弟子,修炼也愈发艰难。
若不是终于等到了叶舒,就算没有观澜派这一劫,在玄真教的催逼之下,临渊派再传一代,也会道统断绝。
叶舒原本就和玄真教不对付,此时听了董映萱的述说,更是怒不可遏。她心中已打定主意,玄真教不是号称道徒遍布宣吴吗?那我就把他们通通抢过来!
她又温声安慰了董映萱几句,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