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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章

女王的恩典-第75章

小说: 女王的恩典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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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后遗症也非常明显,只要用了以后,魔偶中的能源就会自动消耗殆尽,那么就只剩下回程赔钱这么一条路可以走了。
  可金刃的猎人甚至连任务的地点都没有到达,就要使用最后的手段了?
  再看周围的其他冒险者,根本就没有用的——虽然也可能是没有想起来,但主动使用最后的逃生手段第一个脱离什么的……
  然而那缓缓接近的未知庞大阴影带来的压力显然是空前的。
  ——一个死去的猎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猎人。
  亨德列克自认为不是临死都犹豫不决的家伙。
  他只是不敢相信,不相信这个地方居然能把他逼到绝境。
  理智告诉他要当机立断——但是那救了他千百次的、从经验中锤炼出的超凡直觉在告诉他不对,有什么东西似乎不太对劲。
  就在亨德里克即将重新陷入危险的出神状态时,忽然一阵冰冷的风从水面上吹来,带着无比的腥臭。
  “呕……”一旁立刻就有人忍不住吐了起来,“太恶心了!我受不了了!”
  而这一声干呕实在是太响亮太突兀,直入耳膜,以至于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皱起了眉头,下意识地就屏住呼吸。
  可就是这个简答的动作,让他们突然意识到,自己居然能动了?
  虽然不知道原因,但大多数的冒险者露出惊讶的表情,稍稍反应过来一些后便直接掉头就跑。除了少数几个不知道是吓呆了还是尚有勇气的,依旧留在了原地。
  亨德里克却没有时间做什么惊喜交加的表情。
  随着力气一同回来的还有行动力。
  他直接朝着鱼人扑去,手握金刃瞄准鱼人的头颅——很显然,海里的这个怪物出现的时机太巧了,和岸上的鱼人之间存在某种联系,必须先带走。
  边上的盗贼和战士都还在,亨德里克大喊:“抓住他!”
  然而重伤鱼人的动作却比他想象的更敏捷。
  只见鱼人不退反进,直接一个猛扑就闪过了盗贼的背刺与战士的横劈,同时挥剑朝着亨德里克迎了上去,狠狠批在猎人的枪刃上,力道之大,差点没直接把亨德里克手中的利刃击飞出去。并且不待他作任何反应,马上第二道攻击又迎了上来,力度比上一击还要重。
  连续几下攻击,金属和鱼骨相撞,发出“咔咔咔”的脆响。亨德里克立刻敏感地意识到有什么不对:这攻击实在是太凶猛了,甚至可以算得上是漏洞百出——就好像攻击者根本不在乎被击中那样,完完全全把怒气发泄在他的身上——就好像是和他的枪刃有深仇大恨似的。
  等等。
  亨德里克忽然心下一动,有了种奇怪的想法。
  这只怪物不会是想要抢他的枪刃吧?
  念头刚起,还没等他抽身拉开距离,便觉虎口一疼。随即手中一空,正是鱼人直接挥臂将他的枪刃连同宝剑挑飞了出去。
  本来金刃的猎人不会那么容易失手,然而在接了几次纯靠蛮力的劈砍之后,纵使右手还能握着枪刃,也早已被震得麻木了。
  暗金色的枪刃在空中转了两转,划过一道长长的弧,斜斜插在了身后的浅滩之上。
  ——他的枪!
  猎人又惊又怒,也不管那鱼人,直接朝着枪刃扑了过去。
  “——”
  然而就在他离枪刃还有五步时,一道无法形容的声音穿过他的脑中。
  不是任何语言,甚至不包含任何音节,没有任何声响,就这样突兀地穿透他的耳膜。
  然后猎人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也就是此时,他脚下的浅滩像是快要煮沸的水一样开始翻滚。
  亨德里克下意识再次朝那可怕的存在的方向看了过去,然而这一看之下却是再次愣住:无数的巨浪纷纷自宽广的水面涌起,如同冬日荒原上悄然显现的狼群,一群接着一群,如幽灵般自藏身之处浮现,朝着岸上的猎物们直奔而来。
  该死!
  亨德里克咒骂一声。
  这该死的鱼人把枪刃拍飞出去的距离十分的尴尬。
  如果直接冲上去,确实能赶在鱼人前抢回枪如果再要继续取回枪,那么必然会被第一个浪头扑倒,之后就会陷入绝对被动的局面……
  ——一个死去的猎人绝对不是一个好猎人。
  猎人咬牙,直接转身就跑,跟在前方仓皇逃窜的盗贼身后,身后跟着的还有恍然回神的几个法师。
  “啊!”
  然而就是这最后一下奔跑也出了意外。
  那个精神状况和体力都不怎么样的女法师突然摔倒了。
  虽然有着替身魔偶,但是面对这样铺天盖地的水墙,女法师还是本能地感到了恐惧,忍不住尖叫起来。
  “救我!救我!”
  前面的男法师显然是不忍心,跑出几步,还是冲了回来想要架起她逃离。
  虽然两人拼尽全力,但总归是晚了一点。
  撤入孢子森林高地的逃生者回头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巨浪朝那两人兜头罩下的情形,如同轰然倒下的雪峰,无情地摧毁最后的生者。
  亨德里克垂下了眼。
  显然,在这种情况下,等他们被卷入那怪物腹中,哪怕有替身魔偶也是来不及用的。
  “咦?那个……呃?”
  然而还没等悲伤的情绪酝酿,那个眼睛特别尖的盗贼发出了奇怪的声音。
  不像是悲叹,倒像是十分疑惑。
  亨德里克抬眼,朝沙滩上望去,一时之间也有些愣住:茫茫的浅滩上,那俩法师居然还在,毫发无伤。
  他俩下意识地抱在一起不停地张望着,似乎有些不明状况。
  消失的只有鱼人,金刃,还有曾经那出现在水面上的如同噩梦一般黑色阴影。
  雨依旧在淅淅沥沥地下着,水面只有些微的波澜,但却平静得像是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巨浪。
  浅滩上一片平整,根本没有被巨浪冲刷过的痕迹,只有先前众人仓皇逃跑时候留下的脚印,凌乱、完整而又清晰。
  ……
  “太厉害了!”
  鱼人毫不吝啬自己的赞美。
  “噗叽大人真是太太恐怖太太太厉害了!”
  满身伤痕的鱼人被吊在实验室的顶上,下面正对着领主之手的工作台。
  工作台上,刚刚完成一项大工程的梦魇正侧躺在上面,眼眶黑洞洞的,显然是出于休眠状态。沿着身体曲线,一圈白色的石头摆出了分外妖娆的弧线。工作台边,围躺着一圈鱼人、娜迦还有某只只有观赏作用的米诺斯。如果不是因为大大小小的口水泡泡此起彼伏,基本上就像是一出中型躺尸现场,甚至因为领主之手特有的幽默感,摆出了几分祭祀仪式的感觉。
  在这样肃穆的场景摆设下,大领主和她的领主之手、第二骑士一直在低声交流,看都没看新增的“吊顶装饰”一眼。
  大领主:“实验情况怎么样?”
  领主之手:“出乎意料。”
  “怎么说?”
  “月长石的增幅效果简直堪称奇迹——虽然只有不到一刻的时间。但是这样大型的幻术现场,哪怕是梦魇的高阶守卫也无法做到这么漂亮。”
  第二骑士:“根据我的观察,只有在半径五十码左右才有被识破的可能——非常了不起了。您的奴隶不过是刚刚恢复了巅峰状态的一半不到,就有这样的能力。”
  “但是每次都背这么一大箱也很不方便啊——哪怕我给他一只储物袋,难道每次开打都要一箱一箱往外搬吗?就地摆祭坛也很不方便啊。”
  领主之手沉吟了:“你说的很有道理,看来提纯和提炼技术需要提到日程上来。”说着,卷起一旁的卷轴,在上面开始勾勾画画。
  “或者能不能考虑把术法储存起来?这样也可以建一个被动的防御装置。”
  “非常棒的建议。”第二骑士适时地献上赞美,“真是天才的想法。”
  “别总是说我听不懂的词。”领主之手暴躁地打断,“没有图纸什么都是白搭。”
  鱼人吊顶的死白的眼珠子咕噜转个不停,几次想要开口,都因为某种对危险的直觉,又重新闭上了嘴巴。
  过了片刻,终于看到大领主和第二骑士的声音轻了下去,当下鼓起勇气,再度试图开口:“噗叽……”
  “停,”大领主抬头,截住了他的话头——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它换上了猪精巫妖的外形,骷髅的脑袋看着大得滑稽,然而眼眶中幽绿的火焰却分外摄人,“我正要找你。”
  “……”
  “知道自己做错什么了吗?”
  乌拉拉一愣,随即小声说道:“我……自己跑了出去……还没打败那些坏人,还要噗叽大人和破马……大人的奴隶来帮忙。”
  “很好,看来你已经非常清楚了。那么听着,从今以后你被剥夺了叫噗叽大人的权利,只能叫我主人,我让你说话的时候你再说话。同时我正在严肃考虑剥夺你第一骑士的称号,直到把你彻底调↑教完毕——不许哭。”
  鱼人被一声高喝,勉强闭住了嘴,但是眼泪确实控制不住地啪嗒啪嗒往下掉,并且有越来越凶的意思。
  林只是晃晃手指头,指挥树藤把它挂到一边去,以免梦魇醒来之后发现自己全身湿透,产生什么不必要的误会。
  “噗……噗……主……主人……”
  乌拉拉哭得泪如雨下。
  林完全不为所动。
  如果鱼人还是美少年形态,她大概还会有几分怜香惜玉之情。
  但是对一只鱼形哥拉斯?
  还是免了吧。
  一旁人形的利维坦神色古怪,也不知道是想说话还是想笑。
  大领主定定地看了会儿自己的第一骑士,问道:“准备好了?”
  “为……为了主人。”
  她手指往下一划,鱼拉斯就垂落到了眼前。她伸手摸到腹部一处两指大的窟窿:“疼不疼?”
  “不疼……嗷!”
  钻心刺骨。
  “看来还是知道疼的么?”大领主冷笑着收回手,“那么希望你能记得接下来的痛,牢牢地……哈尔!”
  “等等,你要干嘛?”一旁完成了备忘的哈尔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飘了过来,“不是有恢复药剂么?你要解剖它吗?虽然我非常支持你这么做,但是这只变异鱼人的结构我暂时没有解剖图谱,如果你硬要上的话可能会造成不可逆的损伤……”
  头顶上的鱼人仿佛愣住了,然后嘴巴不停张开,又努力阖上,再张开,又使劲阖上,仿佛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放声大哭。
  而过度抑制的结果,就是发出恍如打嗝一般的声音。
  “呜呜呜呜——哇咕——咕咕咕嗝……”
  “吵死了!”
  领主大人一声高吼过后,所有家伙都闭嘴了。
  只见她触须一甩,一只装着淡绿色透明液体的瓶子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一旁的利维坦挑了挑眉,露出惊讶的神情,本来要张开的嘴又重新阖上。
  林伸出一根触须放入瓶子中,把其中所有的汁液都吸了个干净,啪嚓一声甩掉瓶子,然后示威似地在鱼人面前晃了一晃,触须的尖刷拉一下裂开,成无数更细小的尖刺。
  这个动作让乌拉拉本能地打了个哭嗝,然后又一副要背过去的样子。
  然而大领主是铁了心要亲自动手。
  从那根触须上的细小的分叉继续延伸,变得如同丝线般纤细,尖端却又像针那样锋锐。它们朝着鱼人身上无数深深浅浅的窟窿覆盖了上去,就像是根须植入土地中那样,蠕动着从伤口进入鱼人的身体。
  这一瞬间的感受堪称恐怖。
  乌拉拉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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