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20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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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突然睁大了眼睛:“莫非,你知道原因了?!”
“是。”少歌定定地看着她的眼睛。
挽月的心脏剧烈跳动起来,她微微喘息着,紧紧抓住了他:“为什么?”
他眯起了眼睛。
“便从最初说起吧。”
少歌向来擅长从零碎的线索之中拼凑出完整的事件,比如“眼”,从来没有人能像他一样,将“眼”真正变成自己的眼睛,看到想要看见的一切。
此刻,他已得到了足够多的线索,足以清清楚楚还原一个尘封了二十多年的秘密。
二十余年前,歧王妃姜然逃婚至大昭,结识了一个叫做秦云丽的姑娘。
二人在乌癸山上,触碰到了那块黑石,各自许下了愿望。
姜然看到了自己将来的孩子,也看到了孩子的结局——最疼爱的小儿子,被一个女子杀死或是伤害了。
当时间继续向前走,她看到自己曾经见过的孩子一个一个出生、成长,她越来越确信自己在乌癸山顶上看到的,真的是将来会发生的事情。
她花了数年时间练习画技,为的就是将那个害了她小儿子的女人画下来。她做到了。
她把这个秘密告诉了最忠诚又最擅长寻人的燕七。
少歌第一次把挽月带回王府时,燕七认出了她,趁着少歌到大相国寺保护药王,他把挽月关押起来,等待姜然发落。
姜然太善良,始终下不了决心杀死这个未来会害了她儿子的女人,毕竟那些事还没有真正发生,此刻杀掉她,便是滥杀无辜。在姜然迟疑时,素问救走了挽月。
不久之后,少歌带了挽月回歧地,给歧王解毒。
姜然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还把歧王的令牌送给了挽月,由此可见,她当初看到的害了她儿子的挽月,是易容成小厮的那个模样,所以给歧王解毒时,她并没有认出恢复了真正容貌的挽月。
回到京都之后,燕七得知秦小二就是挽月,此时少歌已派了公子荒和判官贴身保护,燕七再无机会下手。
再后来,燕七假意和轩辕去邪合作,想要借机杀死挽月,这件事,并不确定姜然有没有参与其中,她极有可能根本不知情,毕竟之前将挽月关在柴房那一次,她迟迟下不了手,显见她善良而且心软。之后挽月又救了歧王一命,她应当是更加下不了手才对。所以燕七极可能是看明白了她的优柔寡断,便擅自作了主,要替她和世子除掉挽月。
燕七事败之后,歧王知晓了姜然背着他做的这些事情,二人大闹了一场。便是那一回,李青带了消息,说歧王要休了王妃,当时少歌和挽月正被几方势力追杀,便将这件事抛于脑后了。
这一次,世子收到轩辕镇宇的消息,得知挽月要和木师成亲,便派人过来探明虚实。
时项原该在十日前就到洛城,然而直到昨日,来寻他的李青都已经到了,他才现了身。
在十里寨,时项和挽月已经相熟,能让他毫不犹豫就对挽月出手,很显然,只能是因为姜然。
在姜然看来,挽月果然背叛了世子,嫁给了别人。这个事实,让她以为找到了原因和真相,也下定了决心要杀掉挽月。
听到此处,挽月恍然大悟。难怪昨日时项用匕首刺向她时,眼神无奈而愧疚,那是因为他并不想杀挽月,但王妃之命不可违。当挽月问出“有没有人去我夫君那里?”,时项顿时恍然愤慨,因为他和王妃一样,以为挽月水性杨花背叛了世子。
“如果是这样,那王妃此刻,人应当就在洛城附近!”挽月睁大了眼睛。
少歌微微颔首。
挽月倒吸一口凉气:“我们这些天一直待在辛家大院,时项根本没有机会下手……这场疫病,难道是人为?”
她再打了个冷颤:“不可能……王妃不是这样的人。对了,那些病人里面,藏着几个并没有染到疫病的人,在那里搅风搅雨唯恐天下不乱,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王妃会不会被什么人利用了?她若是独自一人前来,会不会遇到危险?”
少歌眼中闪过一丝诧异:“小二,你不恨我娘?”
第368章 至亲
少歌当真有些惊诧。
当初,她吃了不少苦,却没有半分怨怼,他便厚了颜,只当她太喜欢他。
如今知道了那些事情都是王妃做的,她为什么还是不怨?
挽月用额头抵住他的下巴,蹭了蹭,声音软软地飘出来:“依你方才的梦境来看,你娘和我娘,曾经是朋友呢。”
“嗯。”
她带了些鼻音:“我两岁的时候,娘就去世了。如今我已经不记得她长什么模样,自从明崇山背信弃义,抛弃我娘娶了那个兵部尚书的女儿,娘就病倒了。怕病气过给了我,她让奶娘带着我住在另一个院子,直到她去世,我也没有见上她几面。你在梦里……看到她了吗?”
“很像你。声音、性情。”
挽月往他怀中又偎了偎:“她一定是爱极了那个明崇山,才会……”
少歌心中微痛,紧紧搂住她。
“你娘会在什么地方,有头绪吗?她在中原除了我娘,可还有什么知交?”挽月探出一双眼睛。
少歌摇摇头:“我们弟兄三个,都不大受得了父母二人腻歪的模样,但凡他们提起从前如何相遇相知,我能躲多远便躲多远。”
挽月忍住了没笑。这话怎么听着有些耳熟?
他沉下脸:“小二,不要回避我的问题。我娘屡次对你下手,你当真不怨?”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真不怨。只是心有些乱,你要问我为什么,一时当真是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我知道再也没有人能轻易伤害我了吧?”
“小二心很大。”他轻轻地笑,“翅膀也硬了。”
“那也飞不出去啊。”她低低嘟囔一声,将头埋进他的怀里。
他垂下头,亲吻她的头发。
“再歇一会。”
“嗯。”
她闭上眼睛,静静感受他的温度和味道。
方才,她的确有一股无名的火气,想要往他身上撒。
可是她舍不得。他拥抱着她,他的气息、他的温度环绕着她。他用他最柔软,最不设防的一颗心包裹着她,无论她向着哪个方向亮出尖刺,都会重重地伤到他。她又怎么舍得?
他恐怕是要比自己难受百倍吧?两个都是至亲之人,无论哪一个受到伤害,都是往他的心上扎刀子。
转念一想,就连孩童都懂得,哭闹撒泼是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若是再闹也无济于事,他们就不会白费这个力气。成人有时反倒不如孩童,只由着性子,将来自别处的火气撒到亲近之人身上。
再换位思考,若自己是王妃,知道有一个女人将来会伤害自己的孩子,自己又会怎么做?恐怕也是除之而后快吧?王妃已经很善良了,否则被关在柴房那一个月,自己已死过千回万回。这样想来,倒也算得上不杀之恩。
少歌换了身体这件事情,谁又会想得到呢?
挽月突然瞪圆了眼睛,从少歌怀里钻出来,瞠目结舌道:“那……那……是不是未来某一天,我会易容成秦小二的模样,杀掉世子?!”
少歌轻轻挑开了眼皮,笑:“终于反应过来了。”
“那我也不必再练功了,反正结局已经注定。”她一派佛相,“王妃既然能看到那一幕,那我也不必瞎操心她的安全,从今日起,除了吃、睡,我再也不用考虑别的事情就对了。”
少歌扶额,叹息道:“小二,事在人为。”
挽月狡黠地笑:“说笑的。那我们找到娘,告诉她真相,只要她相信了你是你,自然也不会再误会我了。”
“嗯。”他笑弯了眼睛,娘?
挽月又笑:“我看那李青被你唬得一愣一愣的,你为什么不告诉他你是谁?”
少歌摇了摇头:“还不到时候。”
挽月想到了什么,神情又有些郁郁:“可惜了燕七和时项。世事难料,阴差阳错的,也只能怨命运了。”
他淡淡地笑。
……
……
轩辕去邪有好一阵子没有见到沈辰。
上次拿到了黑石,兴冲冲跑到渭城,设计擒了秦挽月,原以为能将林少歌彻底踩踏在脚下,一雪两世之恨,不料事情竟完全脱离了自己掌控,白白给人送了好大个笑话。正是怒气郁结于胸,想要找个方法发泄发泄时,又被公子荒戏弄一番,惊怒加上失了血,缠绵病榻十数日,才堪堪见好。
这些日子,他心中烦乱,凡是递了帖儿想要探病的,都被他暗暗咬牙记了个恨。
到这日,身体见好了,突然觉得寂寞得厉害,心中隐隐约约地自苦了一回——生个病而已,都以为自己不行了吗?这便体会到门可罗雀的滋味了,若是将来……那还了得?这些拜高踩底的小人,不得把自己摁到粪坑里去了?
他倒是忘记了人全是他自己挡出去的,却又牢牢记恨着哪些个不长眼的家伙想要扰了自己清净。
这样一来,没递过帖儿的,他恨人家不关心他,递过帖儿的,他又嫌烦了他的心。病了一回,朝中的官员几乎全被他恨上了。
便在此时,沈辰上门求见。
这个适时的拜访,可当真是挠到了轩辕去邪心窝里最痒之处。
在他不想见人的时候,沈辰静悄悄地不来打搅,这厢刚刚有一点寂寞自苦,他便贴心地来了。
轩辕去邪欣喜不已,只穿着中衣,让人请了沈辰入内。
原以为沈辰会像往日那般,带着春光灿烂的笑,前来抚慰他干涸多日的心房,不料见着人,却发现沈辰倒是比自己还要枯萎三分。
这就奇怪了。
自己虽然卧病在床,朝中大大小小的事,却是有专人呈报上来,并未听到半点关乎于他或是他丞相老子的不好。
如何就变成了一副惨遭风雨摧残的模样?
这些日子,轩辕去邪虽不愿正视,心中却是隐约摸到了事情的关键脉络。上一世,自己之所以能够轻松夺得至尊之位,竟是因为有林少歌在前面铺平了路,只是对方心机太深,自己被他牵着鼻子走,竟然无知无觉,还自以为聪明厉害。
这一世,亲自做这些事情,才发现处处掣肘,凡事总是只能勉强做个七八分,那些小小的错处,虽不影响大局,却是如鲠在喉,叫人十分难受。
第369章 破镜重圆
眼见林少歌又一次风光回朝,却不再像前世一般悉心替自己筹谋,轩辕去邪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为什么不等他为自己多做些事,再捅破那层窗户纸呢?!
轩辕去邪望着沈辰,心中却是想着林少歌。
而沈辰行过礼,见对方只望着自己发愣,忍不住也走了神,想自己的心事去了。
两个面色槁枯的人就这般对视着,各自心中想着另一人。
不知过了多久,轩辕去邪转了转眼珠,心中又想,一个人总是有思虑不周全之处,倒不见得是那林少歌厉害,只是前世有个人替自己描补着疏漏,自己才好放开手脚去做事,自然要事半功倍的。不然为什么都要花大价钱养着军师幕僚呢?这一世,自己掌握着绝对的先机,又不能对人言,所以到如今,身边一个出主意的人都没有。这沈辰,将来是自己大舅哥,自然和自己一条心的,只是,要怎样让他相信那些匪夷所思的事情呢……
轩辕去邪眯起眼睛。
“亲王相信人能再活一世吗?”沈辰双目中焕发着病态的异彩。
轩辕去邪惊得掀掉了锦被。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