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是只老狐狸-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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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他不会把脉门交给她的。
那他现在说这些,是想干什么?
她试探着,慢慢将手伸向他的手腕。
果然,他瞳孔一缩,重重钳住了她的手。
他怔了下。
他能看得出她的皮肤很白很细,却没想到竟然是如此的柔嫩细腻,藏在皮肉底下的骨头也像是软软的,叫人疑心那不是寻常的白骨,而是透明的软玉。
可惜了。
这个女人,他是不会要的。
但他的身体很渴望去触碰她。这让他有点心烦意乱。干脆杀掉?
挽月感应到浓重的杀机。她呼吸一滞,脊背上的寒毛根根竖立起来,后脑一阵阵地发麻。不能死!
“你弄痛我了。”她抽了抽手,轻轻地挣扎。
她的力量和他相比,就好像三月的春风拍打在他身后的山石上,连挠痒都算不上。
他再一怔。
只是一个毫无威胁的女人而已,就算把脉门交给她,又能怎么样呢?
他这样一想,唇角绽开一个笑:“你不是要替我把脉吗?来。”
一条胳膊递到她面前。
轮到挽月怔了怔。
“……哦。”
她要是不做些什么手脚,是不是要引起他的疑心?问题是她也做不了什么手脚啊。她伸出两根细细的手指,轻轻搭在他的腕脉上。
“……没病。”她小心地看了看他的脸色,“听说你早上把小玉仙送走了,倒是冤枉她了。”
“没有关系。”他笑道,“我不缺女人。”
“呵,”挽月微微摇头,“他故意弄了个纨绔的名声,倒是正好衬你。”
他眯了眯眼睛:“我记得昨日有人曾说,尊卑有别,要摆正身份。”
“我知错了。”挽月垂眸。
他满意地点了点头。
“对了,”他走出两步,又转回头来,“安朝云曾经是我的女人,日后也会是我的女人。”
挽月追上去:“你是说……安朝云在这里?你把她带来了?那其他的人呢?”
他有些奇怪地看她一眼:“张岳、陆川都是我的人,自然要带在身边。”
挽月的心怦怦直跳,那么……他是不是也在这里?!
见她神色变幻得厉害,他有些疑惑:“怎么?”
挽月定定神:“你的事情我无权干涉。没事的话,我退下了。”
他随意地挥了挥手。
……
三天之后,挽月见到了安朝云。
她挽了妇人髻。
挽月知道她是头一天进的门,敲锣打鼓好不热闹,大约是用花轿正正经经抬进来的。
昨日才嫁进来,今天便要给自己下马威了吗?
挽月在心底叹了口气,不让苦笑浮到脸面上。
“书房是议事的重地。赵管家,莫非这王府连一间空余的屋子都腾不出来了?如何叫不相干的人住在这里打扰世子清静。”安朝云一双眼睛直直盯在挽月脸上。
挽月见她一身红衣,不由微微心惊。
原来他们两个本应该有这样的缘份?
“是,待我回禀了世子爷,就着手安排。安侧妃还要去别处看看吗?”赵管家笑眉笑眼。
挽月细细一看,原来不是正红。
“你去忙吧赵管家,这里没你的事了。”安朝云一派雍容的口吻。
屏退了众人,安朝云嘲讽地望着挽月:“你一定要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吗?”
挽月摇了摇头:“陆川张岳他们都还好吗?”
安朝云重重皱起了眉。
直到现在,她依旧如坠梦中。林少歌怎么就变成了歧王世子?凌云门人怎么就成了平叛的功臣?自己怎么就被娶进王府成了世子侧妃?
昨夜看见新郎的脸,她还是不敢相信。
直到真真切切地触摸到他火热的身体,直到……
她才明白这不是梦。
情至深处时,她问他,秦挽月是不是他的正妃?
他说,秦挽月什么都不是。
如果这是梦,就让她不要醒来吧……
今晨醒来,望着丫鬟进进出出,每个人都恭敬地唤她一声安侧妃,安朝云膨胀了,第一件想到的事情,便是行使上位者的权利,好好和挽月叙叙旧。
却不料挽月根本不按套路出牌。
第299章 失之交臂
安朝云上门耀武扬威,挽月却只问起张岳陆川可好。
就好像一切都没有改变,她还是原本那个秦挽月,她也还是原来那个安朝云。
这个发现让安朝云心生警惕,暗暗思忖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内情?可无论有什么内情,看见自己心爱的男子娶了别的女人怎么可能无动于衷——安朝云仍旧记得他们在渭城办婚事的时候,自己有多伤心难过。
难道他娶自己的事情……是假的?就像他们两个成亲的事泡了汤一样……不可能,昨夜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真切切的。
那秦挽月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安朝云按捺下心中翻涌的情绪,决定先试探一二。这样诡异的情形,真叫人有点蒙啊。
挽月见她发起了愣,忍不住轻咳一声。
“你说什么?”安朝云皱了皱眉。
“张岳、陆川都还好吗?寨中的人都进京来了吗?安置在哪里?”挽月一迭声问道。
安朝云忍不住晃了晃脑袋,重重眨了下眼睛,定定地望着挽月。
怎么可能?当初这两个人眉来眼去的模样……怎么可能是假夫妻呢?!
她愣愣地点了下头:“其他的人在兵营,张岳和几个师叔就住在府中。”
挽月双目放光:“都在吗?……我是说,渭城的时候那么乱,大家都还好吗?”
安朝云呆滞地点了下头:“除了七师叔,大伙都到了。”
挽月打了个寒颤,如坠冰窟:“七师叔怎么了?”
“在渭城的时候丢了,大约就是起事的那一两天……”安朝云面露惭色,“本来七师叔身子有些好转了,他们没看仔细,叫他穿着单衣跑了出去,着了凉,喘疾发作一直躺着。直到大伙准备动身的时候,才发现他人又没了……”说着说着,安朝云不知不觉被挽月带偏了,忘记了自己如今已是尊贵的世子侧妃,眼下是要来给面前女人下马威的……
挽月的心扑通直跳,还想追问几句,但想到安朝云新婚燕尔,定是事无巨细都会对夫君讲的。既然安朝云不知道七师叔究竟去了哪里,那么再问下去有害无益!
挽月垂下眸子,忍不住在心中抱怨:究竟跑到哪里去了!那样的身体,为什么不好好待着呢!
突然她倒吸了一口凉气——他还能去哪里,定是去找自己了!
笨蛋……她低低地咒一声。守备府哪里会让生人随便进出……
她懵了一会,脑海中划过一道电光。那一日无意间听到方音和方涛的争执,似乎提到一个姓木的自称能带他们脱困,条件是把挽月交给他——被方音骂出去了。
木……林拆成了两半,可不就是木?
失之交臂!
可也怨不得方音啊……
她又想到一事——她在路途中看到的回京士兵,绝对不到一万人!
也就是说,当初招募的预备役七千人——就是江东之乱中,自称“张岳义军”四处救人、吸纳新兵的那七千人,并没有被带回京!他们,以及他们在江东招揽的士兵,都被抛弃了,扔在渭城中等死吗?
少歌怎么可能坐视不理!他那样一个人……他一定会做些什么……可是他能做什么!
挽月惊得魂不附体。
一座空门大开的渭城、守城多日疲惫不堪的守备军和新兵……对上徐威亲率的最精锐的二十万大军!
她的心就要跳出胸腔。他留在了那里,是想要力挽狂澜吗?怎么可能!
就算他不是那副身体,也不可能做到的啊。
挽月心中再一跳,少歌从不会无的放矢,既然他说过这样的话,又留在了渭城,那么……他一定是有办法的吧!
难怪直到今日也没有传来镇东将军大获全胜的消息!
挽月且喜且忧。
喜的是,总算是从侧面得到了一些证据,证明她的想法并不是一厢情愿和自欺欺人,她的少歌应当是尚在人间的——能做出这种看起来纯属送死的很蠢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傻事,偏生还能叫他做成了,没真正死下去。除了他,还能有谁?她的心中不受控制地升腾起了一种让她自己都十分鄙视的自豪感。
忧的便是他的安危了。安朝云说他喘疾发作了。她记得,他的胸腔里总是传出呼啸的风声,哪怕他不说话的时候,旁人也能听到那种叫人为他悬着一口气的声音。如今……他可好些了?
挽月不愿意去想一件事——她所认定的这一切,除了她自己近乎偏执的直觉之外,似乎根本没有任何佐证。如果那个人根本不是他……她有什么证据证明他就是他呢?!
挽月发愣的时候,安朝云同样也在发愣。
她并不是那种深谙宅斗之术的妇人,也没有身经百战过。今日急匆匆跑到挽月面前来“示威”,其实是非常冲动愚蠢的行为,甚至可以说是因为赤子之心。
若是再浸淫后宅一些年,她便会懂得眼下这样的状况,应该先让几个恶奴过来试试水,探探林少歌的态度,再进行下一步打算。
她原以为挽月会大发雷霆,冲上来打她——在十里寨的时候,秦挽月就跟在林少歌后头揍过沈茂,听说前些日子又把沈茂打晕了。若是挽月也想要打自己,那就正中下怀了,自己可是会武功的,让她吃些暗亏,再到夫君面前告她一状……既让他对秦挽月生了厌恶,又能知晓两女在他心目中究竟孰轻孰重。
可这秦挽月不对啊!
不,不止她不对,其实林少歌也不对!
在渭城的时候就不对了,新婚之夜放着娇妻不要,跑到了玉仙楼。还把一个伎女带回了京都——前几日才打发走了。
莫非秦挽月被那方音的仇家劫去的时候……污了清白?
安朝云双眼一亮,觉得自己猜到真相了。真是聪明,从细微的蛛丝马迹,就推测到了众人讳莫如深的那个事实。
原来竟是这样……那这秦挽月也太恬不知耻了吧?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她竟然如同没事人一般,气定神闲给谁看哪?!
她便是摸准了夫君的脾性,知晓他心软又念旧,早晚会原谅她的吧?!
想得倒是美!
第300章 吾心飞扬
安朝云不禁为林少歌道不平。
他这样的相貌身份,要什么女人没有?在秦挽月这棵歪脖子树上吊死了这么久,也算是个痴情长情的良人了。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若是还让这秦挽月赖在他的身旁,会叫天下人耻笑的呀!她究竟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换作寻常女儿家失了清白,要么寻死要么出家做姑子,有脸赖在夫家的,真没谁了!是要多大的脸啊?
安朝云恍然——像秦挽月这样的山野泼妇,哪里会懂得什么礼仪廉耻?
敲打她,怕是都没有用,她听不懂的。
安朝云顿觉无力。
此时,挽月已发完了呆。她正在琢磨着要说些什么,才好叫安朝云忽略了她之前关心张岳陆川的这些话。
醒过神时,她已意识自己的言行大大不妥,有心的人一定能看出端倪——
若是她没有死心,以为另外那个林少歌还有机会夺回身体的控制权,她又怎么会对他找了别的女人这件事完全无动于衷?日后这些女人如何处置,都是麻烦。若是死了心,认为另外那个林少歌已经死得干干净净,她就算不去寻死觅活,好赖也该表现出些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