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师妹真恶毒-第7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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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洛书点点头:“知道。”
“那……”章含微犹豫着开口,“那个人呢?”
宫洛书答道:“师父将他从我的身体里逼出来了,但我不知道师父是怎么处理的。”
章含微哦了一声,既然师父知道,那这件事多半是真的了。
“小师妹?”宫洛书轻轻呼唤着章含微。
章含微抬起头,看向宫洛书。
宫洛书嗫嚅了许久,说的却依旧是那三个字:“对不起。”
这已经不知道是宫洛书第几遍向她道歉了,章含微没有说话,只是觉得自己的脑子乱成一团,很多很多的疑问纠缠在一起,让她无从下手。
她只能对宫洛书说:“让我想一想吧。”
宫洛书嗯了一声,没有再说其他,然后目送着章含微在自己的视线中远去。
中午薛长明敲门进来的时候,就看着章含微趴在桌上,一张小脸上写满了不开心,薛长明在章含微的对面坐下来,向她问道:“这是怎么了?愁眉苦脸的,谁惹你不高兴了?”
章含微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上午宫洛书对自己说的事同薛长明说了出来。
薛长明听了后表情倒是挺淡定的,不过他也是第一次听说这么离奇的事。
他现在见到的宫洛书的确与他在善音城见到的不太一样,这件事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了,他并没有帮章含微做决定,而是问她:“你现在是怎么想的?”
章含微摇摇头,对薛长明说:“我不知道,我脑子里很乱很乱。”
薛长明抬起手,像个长辈一样在章含微的脑袋上轻轻抚摸了两下,对她说:“没关系的,慢慢想,谁也不会怪你的。”
章含微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如果那个人真的是未来的宫洛书,那么他又为什么一定要杀死自己呢?而现在的宫洛书在将来的有一天会不会也变成他呢?
这些问题从知道真相以后就一直萦绕在她的心头,她实在是想不明白。
不过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呢,也许她未来一下子发了疯,将宫洛书折磨得人不人鬼不鬼,又或者宫洛书疯狂地爱着白淼,而她大刀一挥,把白淼切成了好几块。
这么一想,章含微觉得自己的心里轻松了不少。
只不过到底先怎么面对如今的宫洛书,她还没有想好。
章含微看着面前的薛长明,向他问道:“前辈怎么过来了?”
章含微觉得称呼薛兄还是很奇怪,所以有的时候还是不自觉地继续称呼薛长明为前辈。
薛长明倒也没有介意,说道:“我来问问你什么时候跟我下山去?”
章含微回答道:“我跟师父说了,师父说这几天静清宗的人可能会过来,所以我想等着解决完静清宗的事再下山。”
静清宗要来人了?
薛长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静清宗要是要来人的话,那可就意味着有好戏能看了,这样的话,那他倒是不急着下山去了。
“对了,我怎么觉得你师父穿得那件衣服很眼熟啊,”薛长明摸着下巴想了想,对章含微说,“我前几天应该刚穿过吧。”
章含微干笑了一声,对薛长明说:“那个……那天买衣服的时候都买了两件,”
薛长明笑了一声,在章含微的脑袋上轻轻敲了一下,并不疼,反倒是有些宠溺的意味。
他看着要是哪一天他和那个上元真人穿了同一件衣服章含微这个小姑娘要怎么办,反正尴尬得不是他。
……
而此时的静清宗内,白淼正坐在自己的房间里,拿着毛笔小心的在纸上绘着宫洛书的样貌。
附在白淼身体里的另一个宫洛书看着白淼的动作感到幸福极了,上元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他现在虽然没有办法与白淼交流,但是却能够看到她的生活中的每一个细节。
只是看着白淼因为在司刑峰受了刑,每天晚上都会趴在床上痛苦地呻|吟,宫洛书就觉着自己的心都要碎了,他想要安慰安慰这个善良的姑娘,可是没有一点办法。
眼看着日头一点点落下去了,白淼手中的毛笔猛地掉到了地上,她的五官因为疼痛而变得狰狞起来,手指抓着桌子的边缘,手背上的青筋凸了起来,剧烈的疼痛使她整个人都蜷缩痉挛起来。
宫洛书拼了命地叫着她的名字,希望能给她一点安慰,但是白淼根本听不到。
这时外面响起了一阵敲门声,白淼艰难地说出进来两个字,强忍着疼痛从地上爬起来。
进来的是她的师父,他看着白淼问他:“你现在怎么样?”
白淼的嘴唇咬得发白,她的声音颤抖着,说道:“师父,我疼……”
白淼的师父气得眼睛都红了,在桌面上重重一拍:“他们怎么敢这么对你,还把我们静清宗放在眼里了吗?”
白淼没有说话,没有告诉她的师父,自己是自愿为了宫洛书而进了司刑室中。
她现在的确后悔了,她为了宫洛书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得到的却是那样的一张冰冷麻木甚至带着怨恨的面孔。
第70章
白淼的师父走了过来; 将一个药瓶放在桌面上,向白淼问道:“难道他们是知道了那件事?”
宫洛书怔了一下; 那件事……是什么事?
白淼不确定地说道:“应该不知道的吧; 证据什么的都已经被销毁了。”
白淼的师父皱了皱眉,对白淼说:“让你不要在逍遥派待着; 你非是不听; 现在把自己的身体折腾成这个样子,我怎么对得起你的父亲?”
白淼听到师父说起自己的父亲,轻轻叹了一口气; 向师父问道:“我父亲他……什么时候能出关?”
宫洛书怔了一下; 前世的时候白淼明明告诉自己她的父亲早已经死了,现在怎么还要出关了?
宫洛书不愿意相信是白淼欺骗了自己; 也许是她的义父吧; 他自己安慰着自己。
白淼的师父回答说:“再过三四个月应该就能出来了。”
白淼追问道:“他的伤这回能彻底好吗?”
白淼的师父脸上出现一丝犹豫; 思索了一会儿; 他对白淼说:“老祖已经出关了,毕竟你父亲是老祖唯一的徒弟,老祖会帮他将体内的余毒排出去的。”
宫洛书整个人都傻了,白淼的亲生父亲正是因为中了一种很难见到的毒; 所以才会杀人夺宝,害得他们家破人亡,现在白淼口中说的父亲与他的仇人正一点点的重合了。
白淼的父亲真的没死?她为什么要骗自己?
宫洛书感觉自己的脑袋好像被针扎了一般,泛起一阵密密麻麻的疼痛,她为什么要骗自己?为什么!
对白淼的爱使他变得盲目; 他为了白淼连自己背负了近二十年的仇恨都可以放弃,而现在却又让他知道他的仇人并没有死去。
宫洛书开始替白淼找借口,也许是她太爱自己了,知道自己没有办法接受她的父亲还活着,所以才撒了谎欺骗自己。
宫洛书一遍一遍地欺骗着自己,迫使自己相信,白淼做这一切都是为了爱他。
可终究,他还是没有办法将这件事完全释怀,那颗想要复仇心,又一次蠢蠢欲动了起来。
从前因为白淼的父亲已经死了,所以他在面对白淼的时候,身上的负担要轻上许多,可现在,没有办法让这份爱和从前一般不含杂质了。
没有人知道这个宫洛书的纠结,白淼与她师父的对话仍在继续。
白淼的师父叹了一口气,对白淼说:“可惜没能在那个章含微的身上得到长安宝藏的下落,不然的话老祖的修为一定能再上一层,到时候治疗你的父亲就更加容易了。”
宫洛书听了这话一愣,那些抓住章含微的人是静清宗的人?
白淼动了动唇,看着桌上的一点烛火,巨大的影子映在白色的墙壁上,随着烛火的摇曳像是一只狰狞的怪物,白淼向师父问道:“章含微真死了吗?”
“我们亲眼看着她从不苦崖上跳下去的,”白淼的师父回答道,“那个时候她的修为已经被废,应该是活不下来的。”
白淼仍是有些不太放心,她向师父问道:“你们找到她的尸体了吗?”
白淼的师父摇了摇头,回答说:“当时他们并没有下去找过。”
白淼的心中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如果章含微没有死的话,让她回到了奚华山,回到宫洛书的身边……
她转念又一想,即使她没死又能怎么样?
是宫洛书逼她跳下了不苦崖,她与宫洛书肯定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了,而自己,在这件事中,只是一个无辜的,差点被强|暴了的可怜女孩。
说起章含微,白淼的师父不得不好好夸奖白淼一番:“你这件事做的很好,都说宫洛书对自己的小师妹爱护有加,竟然会为了你亲手把自己的小师妹给逼下了不苦崖,说实话,你玉阳子师叔跟我说起这件的时候,我都没敢相信。”
白淼没有作声,那个时候的宫洛书的确对她很好很好,他事事都愿意护着自己,而对章含微也是一副冷淡的态度,完全看不出传闻中的那般爱护。
白淼考虑了一会儿,对她师父说:“他们已经知道了章含微是被冤枉的,也可能知道我当时是装出来的。”
白淼的师父却是笑了一声,安慰白淼说:“只要他们拿不出证据来,你就是无辜的。”
白淼点了点头,她师父说的很有道理,那些想要“强|暴”她的人都已经死了,谁知道那些人是她自己找来的的呢?
附在白淼身上的宫洛书听到这些话整个人都要疯魔了,也就是说当初白淼根本没有被人侮辱,或者说那些侮辱她的人是她自己找来的,她这么做就是为了将章含微从他们身边逼走?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她怎么可以这么做!
这一次,宫洛书没有办法再给白淼找借口了,那个时候自己已经表现得那么明显,他在白淼的面前大献殷勤,向她表达自己的爱意,并且冷落着章含微,从章含微来到白鲸州几乎就没有给过她一个好脸色。
如果章含微真的是被冤枉的,那前世后来发生的那些事是不是也是白淼在操控之下,宫洛书不敢再想下去了,想的越多,越觉得自己之前的所做作为像一场笑话。
可是他不能轻易就否定了白淼对自己的爱,这不仅仅是对白淼的侮辱,也是在否定他自己的存在。
白淼也许是有苦衷,如果宫洛书现在仍然有一具身体的话,他的两只眼睛一定是通红着的,他手背上的青筋曝起,眼球要从眼眶里凸出来。
说啊,把你的苦衷说出来,只要你说出来,我就相信!
他不断地怒吼着,然而白淼完全听不到他的声音。
白淼捂着自己的胸口,刚才弱了一点的疼痛现在又一次剧烈了起来,她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正在被一根小小尖针不断地刺着,在鲜血刚流出来的时候又往上泼了一锅的热油。
她颤抖着伸手将桌面上的药瓶拿了起来,颤颤巍巍地倒出来六七粒小药丸,一口气全部吞了下去,她的疼痛总算平息了一点,但是对上元真人,对逍遥派的怨恨却是更深了。
白淼的师父抬起手,心疼地摸了摸白淼的脑袋,对她说:“你表现得很好,上回在逍遥派的时候你看你一哭,逍遥派的那些个伪君子们就都不敢对你怎么样了,这是你的优势,你在他们的心中永远都是一个弱者,你只要将自己表现更加弱小,他们那些自诩正人君子的人就都不会对你动手了。”
他叹了一口气,继续说:“师父知道你留在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