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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5章

长生月-第6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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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羊皮几乎是立即与那只狼的身体融合到了一起,然后这只狼开始觉得自己大概真的只是一直养,应该像身边的那些小羊一样变得无害,学会吃草,更重要的是,要学会崇拜圈养自己的主人,并且听从主人的一切命令。
    王怀炅被单乌从那剑阵之中送了出来,整个人都痴痴呆呆地傻了一般,良久之后,方才一拍大腿,啧啧地感叹了起来。
    “我本以为剑阵的作用只是通过一些手段将法剑以及剑意本身的威力放大,抑或弥补一下剑道本身那说好听点叫一意孤行说难听点叫顾头不顾腚的缺陷,却没想到,竟是差点整个儿就陷进去了”王怀炅感叹着,进而拍着自己的胸口,露出了有些后怕的表情来。
    “其实你的理解没有错,剑阵的作用,本来就是立足于布阵者自己已经控制住的法剑或者建议之上,但是你也别忘记了,剑阵之所以能成阵,其对剑意的控制之力也是非常强大的,否则的话,那些桀骜不驯的剑意早就会在你试图控制和改变的它的过程中造了反,将你好不容易圈出来的阵势给搅得七零八落了。”单乌解释道,“说句可能有点找打的话,剑阵这种存在,真正意图克制的,正是剑修。”
    “你的意思是,如果是其他的普通修士,在面对剑阵之时,可能反而好过一些”王怀炅的脸上露出了惊诧的表情。
    “是的。”单乌点了点头,“我想,最早想出剑阵这样存在的人,就是怀揣了满满的想要和剑修过不去的心思吧。”
    “啧。”王怀炅感叹了一声,“如此看来,以后遇到阵修,不管他用的是什么阵,最稳妥的方法,依然是在他出手布阵之前将他的脑袋先行摘下。”
    “哈哈哈哈,的确如此。”单乌出手,拍了拍王怀炅的肩膀,“那种情境下,速战速决,才是上策。”
    “等我突破元婴之后,你再陪我过上一手。”王怀炅依然没有放弃向单乌的挑战,或者说,正是因为方才的失败,才激起了他锲而不舍的斗志。
    “好。”单乌干脆地应道。
    “你居然没有直接将他收成信徒”黎凰稍稍有些意外,她已经清楚地感受到了单乌在那剑阵之中融入的驯服之意,却没想到最后关头,单乌突然放弃了之前好不容易磨出来的全部基础,让那王怀炅逃过了一劫。
    “不管怎么说,我现在都是在人家的山头上,我可不认为他爹就会那么放心地让他跟着我厮混。”单乌回答道,对于那个天极宗的宗主,他心里多多少少还是有些惧怕之意的在接二连三地招惹过自己根本应对不了的敌人之后,单乌已经决定尽量不去做一些太过找死的事情了。
    “呵呵,你是真的打算和他发展些比较长久的友谊了”黎凰轻笑着反问。
    “目前看来,似乎并不困难,不是吗”单乌应道,同时脸上带着微笑,应和着王怀炅的恭维之意,并且向他解释,他那人剑合一的时候,所凝就的剑意需要多么一心一意,才有可能在自己布下的那剑阵之中完成反杀之举。
    “我突然有了个新的念头。”王怀炅拍了下手掌,好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既然我现在的剑意无法挑衅你的剑阵,不如你随我往禁地之中试试看其他的那些老家伙们”
    “那怎么成”单乌连连摇头,表示否定。
    “为何不成”王怀炅似乎非常想让单乌去见见那所谓禁地之中的老家伙们,眼下这几乎可以算是几次三番地劝说了。
    “我当你是朋友,知道你的跟脚,所以才能在让你体验剑阵的过程之中把握住分寸。”单乌强调道,“要是让我去应对其他的那些剑意我总觉得我会忍不住将它们给驯服到我的剑阵之中的。”
    “要不然,就是我拼命过了头,弄出个两败俱伤来。”单乌又劝了一句,“这些情况,可都不甚美妙啊。”
    “哈你竟能有这般本事”王怀炅本能地觉得单乌是在说大话,于是放声大笑,但是笑着笑着,发现单乌的表情完全不是玩笑,于是王怀炅这笑声就渐渐地低了下去。
   

第七百七十九回 禁地之行(上)
    “你真有这本事”王怀炅敛了笑容,再次向单乌确定。
    “假的。”单乌哈地一声笑出声来,脸上亦终于浮现了戏谑的表情来。
    “我说呢,你要真有那本事,这天极宗的宗主就该你当了。”王怀炅暗暗松了一口气如果单乌真的是有本事驯服那些禁地之的剑意的话,足以说明这天下剑修将不再有谁是单乌的对手,意味着单乌一人就可以轻易压服天极宗全体。
    换而言之,如果单乌那玩笑话是真的话,以王怀炅天极宗少宗主的身份考虑,他就应该开始考虑还要不要认单乌这个朋友,或者是不是应该趁着单乌在这天极宗之内的时候,就为天极宗除掉这么个威胁。
    单乌还是被王怀炅带去了禁地,原因只是那些老家伙们在听闻了单乌所描述的剑意之后生出了兴趣,想要见识一二,因此偷偷地拜托了王怀炅,让他带人前往一见。
    “诶,那些老家伙们一天到晚在禁地里头不能出来,多少也有些无聊,你就当是给我个面子,去见见他们,让他们有点新鲜话题能唠嗑好了。”王怀炅如此说道,换来了单乌一脸的哭笑不得。
    “你说的真的是剑意么还用唠嗑这种词”单乌跟在王怀炅的身后,袖着手说道。
    事实上,两人之前试剑的那处所在本就在前往禁地的节点附近了,如今单乌被王怀炅带着转过了几处传送阵,已经是踏入了那禁地所在的洞天之。
    除了庚金之气越发浓郁之外,这儿的风景与蓬莱剑冢之的荒漠还有天剑阁之的虚空星河都很不相同,举目望去,有房屋,有道路,有高低起伏的小山,抬头可见青天白日,身旁一条漫漫的金色流沙如河水一般缓缓流动,河水上甚至还有小桥有船只,除此之外,空余的地面上几乎长满了各种看起来仿佛变异了一样的植物黄绿色的枝干叶片混杂着斑斑点点的暗金色,于是初时草草一眼,单乌只觉得那些植物大概是虫蛀或者干枯了需要有人好生打理一番,待到细看,才发现那些暗金涌动之处原来都是一团团凝结的灵气。
    “这儿并非全是庚金之气”单乌环顾了一周,察觉到了其的异样之处,“这儿的五行是完整的,虽然庚金之气看起来是尤其浓烈一些而且,不同的区域之,灵力的属性都有所不同。”
    “你的感觉没错。”王怀炅点了点头,“虽然剑意聚集之地的庚金之气会十分浓烈,但是这些剑意在被收集起来之前,也都是留存于那五行灵力往复流转的大千世界之的,并且在漫长的岁月之与周遭的环境达成一种平衡,越是久远强大的剑意,这种平衡便越难被打破,当然,最好也不要去打破。”
    “这些久远的剑意本就脆弱,因此我们在将他们请入天极宗的时候,都是特意按照他们所在之处的灵力布置好了法阵。”王怀炅将事情解释得更明白了一些,“如果周围的灵气属性突然变化太快,这些脆弱的剑意很容易就会陷入狂乱,甚至烟消云散所以说,这禁地之所以为禁地,其实并不是因为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东西,而是因为不能让太多人随意进出,以免一时不慎搅乱这灵力平衡,带来了什么无法补救的破坏。”
    “那你还说要我以剑阵相试”单乌想到之前王怀炅的邀请,撇了下嘴角,“就不怕争斗之时,这灵力的平衡被打破了么”
    “哈哈哈,虽然说得慎重,但是你也别太过小瞧我天极宗布下的这些聚灵法阵了。”王怀炅得意地挑了一下眉毛,“只是一个人进入的话,没有我爹那样的修为,可是没法儿让这儿的灵力发生太大的变化的。”
    王怀炅的炫耀还未停止,单乌和王怀炅的面前便已经出现了一个人形。
    那是一个仿佛垂髫童子模样的人形,看着体型小巧玲珑,脸蛋儿也是生嫩,但是说话却是一派老气横秋:“怀炅小儿,今日怎么想起来来看望我们这些老家伙了”
    “带了个朋友来,让诸位鉴定鉴定。”王怀炅躬身行礼,而后将单乌介绍了一番,双方见礼,互相客套。
    这些剑意之间都互有感应,于是单乌就见那垂髫童子眉头一挑,然后周遭就接二连三地出现了各种不同的人物来,一个个都默不作声地盯着单乌上下打量着,似乎是想将单乌从里到外都给看个透彻。
    单乌没有动弹,维持着一个恭恭敬敬的垂手而立的姿态,任由那些剑意以一种咄咄逼人到几近冒犯了姿态打量着自己。
    单乌此刻已经能够确定王怀炅一定要让自己进入禁地的缘由了或许是王怀炅自己的念头,也或许是那位天极宗宗主的命令,总之,是有人对自己所修炼的剑意生出了兴趣,但是一时半会又看不出底细,所以想方设法地想要试探一二。
    而禁地之的这些剑意,摆明了是领受了什么命令,这才特地出来履行一二的,只是到了后来,它们自己也生出了好奇之心了而已。
    “若试探之后发现这剑意没什么特别的来历,或许事情还会重新回到原点,如果察觉到了我这剑意与天极宗边上那条界限的关系呢”单乌心暗想着,他其实并不想将王怀炅的心思想得多阴暗多复杂,但是他觉得某些时候,自己还是应该考虑一下王怀炅身为天极宗少宗主的身份,所可能牵扯到的方方面面的。
    “毕竟我与他交好的动机本就不纯,他如果有些别的什么想法的话,也是理所当然的。”单乌如此默默嘀咕着,“是打算将我如那些剑意一样留在天极宗,还是会有什么别的手段”
    “然而,青莲剑意能拿如此不像剑意的剑意,他们真的能够看出来其底细吗”单乌想到了自己不久前的那些经历以及满心的质疑,反而越发坦然了起来。
    “不得不说,我还真没法看出你身上这剑意的底细。”许久之后,那垂髫童子开口说道,“甚至别说剑意了,就你这身修为,佛不是佛,道不是道,儒不是儒而你居然没有就此走火入魔”
    “总归都是人心之念,总有相似之处。”单乌回应了一句。
    “有趣的小子。”那垂髫童子如此说道,而后一甩衣袖,单乌的位置没动,但是所在的这处空间却硬生生地平移了一段距离,于是单乌和王怀炅便从那传送阵的出口处来到了这空间之那座小山半山腰的月牙亭。
    这月牙庭乃是依山而建的一个半圆形的亭子,亭子不算小,至少单乌等人以及那些剑意同居一处的时候也没显得有多拥挤,向外的一侧有十八根亭柱,上面刻着一些花草灵兽的图案,天顶上那白晃晃的日头斜斜地照下,被飞起的檐角遮挡,刚好在亭子里头的地面上画出了一个弯弯的月牙的形状而这正是这亭子得名的由来。
    单乌和王怀炅一人一个蒲团坐了下来,那些剑意也环绕了一圈,看起来一个个竟都是摆出了坐而论道的架势来。
    “对于小兄弟你所拥有的剑意,我等实在是有些好奇,所以,问题如果有什么冒犯之处,还请小兄弟你体谅一二毕竟,我们这些老家伙们,已经很久没见到像你这样有趣的小子了。”垂髫童子身边,一个看起来形貌威武的侠士,用一种让单乌颇感意外的客套语气,如此说道。
    “无妨。”单乌颔首应道,稍稍收敛了一下自己脸上的惊讶之色,“我只是没有想到会被诸位看重,一时之间竟有些受宠若惊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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