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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念念不忘-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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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溜秋的,只有我最张扬。”她似是陷入了某些回忆中,痴痴地笑了起来:“你爸一直说我是妖精婆转世,一辈子不消停。”
  给我穿好了鞋,她后退了两步,仔细地看着那双鞋,眼底满是贪恋:“你20岁的时候,我悄悄去买了这双鞋。想着你以后结婚再给你。不过你今天这身衣服不穿这双鞋实在是太可惜了。所以我拿了出来。”
  她走近了拍拍我的肩:“今天好好玩吧,希望这双鞋能和当年外婆送给妈妈的一样,带你找到那个人。”
  叶爱红的表情是柔和的。这是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叶爱红用这样普通的“母亲”的眼光看我,让我鼻头酸酸的。一贯自诩伶俐的我,却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傻傻地唤了一声:“妈……”
  叶爱红被我煽情的样子酸到了,马上恢复了平常的模样,把我的包塞给我,一开大门把我送了出去,临出门还不耐地嚷着:“快走快走,我和你爸晚点还要去练拳呢。别耽误我们了。”
  虽是被她强推出来,可是我心底还是甜甜的。
  叶爱红这家伙,也有这样多愁善感的时候。我痴痴地笑着,感觉胸腔里有种叫幸福的东西,就要破土而出。
  一个人招了出租车,准备往会场赶。
  这时候江海洋打来了电话。
  他问我:“在哪?”
  我有些诧异,看了一眼时间:“现在才六点半,你不是说七点半么?”
  他没有理会我,只是继续问:“在哪?”
  我抬头看了一眼窗外,回答了地名。
  “叫司机把你放下来,我去接你。”
  “可是现在在大路中央,怎么停?”
  “要司机靠边,我现在马上就过来,就这样。”
  “嘟嘟嘟嘟……”
  我握着被挂断的电话一脸茫然,但还是让司机靠边停了。
  入夜后,凉风习习,吹在我□在外的手臂上,我整个人拥着手臂打了个冷战。我站在路边的银行门前,高大的四根柱子耸立在我身后,我时而看看路灯,时而数着路上的车辆。大概20分钟后,有一辆黑色的轿车在我面前停了下来。
  车窗摇了下来,里面探出个头,是江海洋。
  他对我一招手:“上来。”
  见他一个人开车来了,不由有些奇怪,我左右瞅了瞅,为了避免尴尬,拎起裙摆准备进后座。不想江海洋突然一声不吭把车锁一锁。
  我拉了半天也没打开,转过头问:“你要我上来,又关上车锁,这是什么意思?”
  “坐前面。”江海洋头也没回,只轻飘儿的吐出这句话。
  他油盐不进,我最终还是妥协,坐上了副驾驶的位置。
  沿路江海洋都很专心的开车。而我则扭过头看着窗外。
  时而黑暗,明亮的车窗里映照出江海洋专心开车的侧脸。从额头到下颚,一波三折,线条流畅,明明是个男人,眼睫毛却出奇的长。颧骨到下颚骨的线条如削,那么年轻,那么英俊。一身合身的礼服,更是衬出他的少年得志。
  只是那眼底不能抹去的阴冷,还是让我不寒而栗。
  夜灯迷离,闪烁的霓虹灯和镁光灯一波一波地闪过,车如梭鱼一般在夜色中游弋驰骋,我无意识地望着前面车辆尾灯,像一汪无尽的霞光,点缀了整个夜色深沉,车厢里还凝留着方才的对立和冷漠。空气里渐渐有些诡异地稀薄,我感觉心跳逐渐鼓噪了起来。
  “能放点音乐么?”我打破了沉默,努力让自己的注意力得到转移。
  江海洋握着方向盘。薄唇轻启:“为什么要?”
  “无聊。”我幽幽地吐出两个字。
  江海洋细细地睨了我一眼,说道:“你可以和我说话。”
  “说什么?”
  “比如你今天做了什么。”
  我往后靠了靠:“没什么好说的。”
  随后又陷入了沉默。
  我一直在偷偷打量着江海洋,似乎我们这样相对无言他也没有觉得不妥。
  隐隐有些失望。
  窗外暗下的天空还是一如既往,天空还是那片天空,与我相伴的那个人也还是过去的那个人,只是时光斗转,真真成了物是人非事事休。
  那些记忆,那些纷杂没有归类的记忆,都随着“过去”这个词,成为隽刻在石头里的永恒。
  我幽幽地开口:“为什么要找我?”
  我知道我不该这样问,也知道他的回答也许不是想象的样子,可是就是忍不住。临行前叶爱红的那些话让我有些恍惚。一时竟让我忘了今天究竟是什么目的,也忘了自己的身份。
  “不知道。”江海洋干脆的回答了三个字。
  我们到达会场的时候,江海洋绅士地替我开了车门,还把我的手挽在他的胳臂上。让我们看上去更加亲昵。一连串的动作让我一时失了防备,他的气息扑面而来,会场刺眼的灯光让我有些迷离不知措,耳畔哗啦啦而过的像水声,脑海里尽是一溜儿跑过的回忆。
  我怔怔地望着他,傻傻地问:“江海洋,我们还有没有可能在一起?”
  还不等江海洋给我回答,就有穿着整齐制服的门童上前给我们领路。
  夜风飒飒地吹拂着我两鬓的碎发,我目光一寸不离江海洋,周身是进进出出盛装打扮的人们。一波波不同的馨香从身边擦过。我们像是被时光定身在原地的雕像,只是静静对望。良久,江海洋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低声道:“进去吧,这个问题结束了我们再讨论。”
  那时候我终究是有些失望的。但是我还是随他进去了。
  如果那时候他回答了就好了,如果那时候他回答了,那么我们就不会互相猜忌、不信任。也不会,发生后来的事。
  最终,我们还是没有等到宴会结束,就又一次走向了两个极端。
  很久很久以后,我都常常在想,我们是不是真的没有缘分?
  很久很久以后,我也常常自责,我是那样自私,从来没有想过我给江海洋带来的不安,又是多么深重。
  因为年轻,我们总相互折磨,相互撕咬,我都不知道,我们会有这样野兽一般的习性……

  11

  我挽着江海洋的手臂和他一同进入宴会的大堂。还没进去,就被那璀璨的灯光闪得双眼直眨。宽敞的大堂,朱红色的地毯,一盏看上去就很昂贵水晶大吊灯在会场天花板正中央,像天幕中最闪耀的北极星。从每个角度看都有不同的观感。水晶切割的棱面颇多,光线细碎而摄人心魄。正中央的大舞台上各色采光缤纷夺目,一排麦克风庄严地摆放着。稍稍侧身,便可以看见躲在幕布边上的角落里专心对词的主持人。
  晚宴还没有开始,便能想象出待会儿该是怎样的衣香鬓影、歌舞升平。
  各界翘楚都风度翩翩的聊天等待,举手投足之间可以寻见良好的教养。轻扬的音乐让人不自觉的也优雅了起来。我挺直了背脊,挽着江海洋的胳臂一直隐隐感觉到他的温热体温。心跳有些失控。
  江海洋虽是年轻,地位却是不算低的,他从进场开始就不停的有人和他打招呼。也有个别兴致盎然的会意味深长地看着我,颇有礼地问:“这位小姐是?”
  而江海洋似是意兴阑珊,也不回避,只是淡淡地答:“这是于季礼于小姐。”
  也不管人家知不知道谁是于季礼,只是自顾自地介绍。而我则只是配合的一笑。
  至此,别人便不再刨根问底了。
  但我的心,却有些失落。
  说到底,在江海洋的心里,我只是于季礼,而不是他的什么人。
  他也会故意的带我见一些城中政法界的高官。其中的许多都是我这样的小公务员一辈子都见不着的人物,就着江海洋的面子才得以说上两句。
  融侨官邸是政府和城中的几个房地产大腕共同合资的一个历史建筑修缮项目。将民国时期外国殖民者投资修建的几个被破坏的较严重的建筑群重新修缮,批准成为旅游区。大都围绕着国母宋庆龄过去在本城工作过的旧址。形成一定规模,还未竣工就在传媒中引起了极高的热潮。为了避免敏感,并没有大肆庆祝,这次的落成晚宴是几个地产商以私人的名义发起的,但是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庆祝晚宴也是大家都点头了。只是这奢华的程度,着实让人咂舌,这几个地产商也是够财大气粗。城中所有有地位的政商几乎全都到场了。真真是上流社会的聚会。
  江海洋是本次融侨官邸的投资商之一,也算是主角。所以围着他的人很多。男男女女年龄不一。我一直说不上话,就站在他身边。偶尔有问到我身上,也只是一笑莞尔。
  大约过了几十分钟,我实在站不住便附在江海洋耳边借由补妆逃离了这吃人的会场。这气氛让我快要窒息了。
  补完妆,一个人在长长的走廊中踱步,廊灯明亮。如镜一般的大理石地板光洁如新,高跟鞋踩踏上去会发出“嗒嗒”的清脆声音。我数着步子行至窗前,暗夜微凉的风扫过耳畔,拂动双颊,让我的燥热稍许缓解。看着窗外湛蓝的天幕静静发呆,零星的星光被室内璀璨的光芒比了下去,陡然晦暗了许多。
  我双肘撑在宽宽的冰凉窗台上,让身体放松,脚得到短暂的休息。
  脑海中不断回放着江海洋方才万事得益的模样。忽然就觉得他和我的距离骤然远了起来。
  从前,他在我身边,我只以为,他环抱着我,我依偎着他,便可以说是幸福。而如今,我才发现过去的我是多么的自私。
  以自己的梦想为共同的梦想,以自己的喜好为共同的喜好。
  而世界上有些人,天生就是就是要在成功这个领域里叱咤的,比如江海洋。我从来没有问过他,他想要的,究竟是什么。
  想起那时候如芝姐说的:“总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和他的距离,不是家世和学历带来的。”
  我现在总算理解了她话中的意思。我和江海洋之间,最大的问题不是家世和学历,而是我们自以为是的迁就。我们都想要委屈自己成全对方的梦想,却不知,这样做,只是把心越推越远而已。
  正当我想的入神。耳边突闻“叮——”的一声脆响。一杯紫红的酒出现在窗台上,玻璃质的酒杯与光洁的大理石相触,发出尖细的声音。酒杯中液体轻轻晃荡。涟漪阵阵,最后又归于平静。
  我回首,陆荣光那张邪魅的脸庞闯入我的视线。看得出来他的造型有刻意修饰过,头发做了定性,一丛一丛的,一身黑色的西装,蓝黑相间的条纹领带,明明该是庄重沉稳的模样,却硬是被他穿出了不羁的感觉。
  我这么想的时候,哧的一声笑了出来。
  陆荣光被我笑得一脸莫名。他问:“笑什么?”
  我掩着嘴答:“你的造型好笑。”
  他眉头一皱,手指蜷起便赏了我一记毛栗。斥道:“你自己还穿得跟花姑娘似地,竟然还有胆儿说我好笑?”
  我揉着生疼的额头,撇着嘴答:“没风度,我说你你就说我。还动手。”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肘撑在窗台上,仰望着窗外,毫不理会我的埋怨。他安静下来的样子煞是迷人,我趁机仔细地打量了他一下,他的英俊和江海洋的英俊截然不同,五官立体略显阴柔,笑容邪肆,气息中有些妖冶的味道,却丝毫不让觉得“娘”,他和江海洋,唯一共同的,便是薄唇。
  薄唇的人薄情,自古似是有这样的说法,只是我觉得不靠谱,因为我自己也是薄唇,却总也难以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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